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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送上門的長公主與仙門行走

熊貓書庫    誰說我是靠女人升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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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音的行動效率還是很高的,蘇陌還沒琢磨好接下來的計劃,便聽得下人稟告,張旭祖、曹峰已登門求見。

  讓蘇陌有些意外的是,與張、曹一同前來的,還有那小蘭亭坊主凌煙瑤。

  最讓蘇陌意外,晉靈公主竟然也來了。

  蘇陌從上輩子就有輕微的社恐癥,以前寧愿一整天躲在家里打游戲,也不喜出去進行社交活動。

  現在一次性四個人,多少感到有點頭疼。

  不過這些都算他的人脈,以后都用得上,只能硬著頭皮上。

  本想讓林墨音去招待凌煙瑤、晉靈公主。

  結果一問才知,林墨音人都找不到了,估計是躲起來去看那“蘇家寶典”。

  柳思云接待凌煙瑤倒沒什么問題,不過去招呼晉靈公主多少有點不合適。

  薛亦舒官宦人家出身,很適合出面這些場合。

  問題她現在正在造紙工坊、印刷廠那忙著印制周報,抽不出身。

  秦碧兒陳芊雨同樣不適合出面。

  尤其陳芊雨,現在整天跟陳虎混,舞刀弄槍的都成了護衛隊的什長了,讓她打打殺殺可以,根本不懂什么待客之道。

  最后想來想去,蘇陌干脆把殷柔喚了過來。

  “殷柔,你先替為夫招待一下晉靈公主和那凌煙瑤,待為夫見過張旭祖和曹峰后,再與她們會面。”

  殷柔聽得蘇陌自稱,頓時微微一慌,急忙道:“老師莫要這樣說…”

  她支吾起來:“還有,弟子…弟子怎適合替老師招待長公主那般貴客。”

  “弟子這就找千戶大人去!”

  蘇陌知道殷柔外柔內剛,而且觀念比較傳統,便笑道:“此處又無他人,你何須驚慌。”

  “再說,你我之事,墨兒已經知曉。”

  殷柔一聽頓時大驚,失聲道:“千戶…千戶大人已經知曉?”

  “這…這怎生是好?”

  蘇陌擺擺手:“無妨!”

  “其他不敢說,這家是為夫說了算!”

  自己連蕭離妝都那個了,收個殷柔有算得了什么!

  正如女帝所言,大理寺公堂上,眾目睽睽之下,殷柔除了嫁給自己,還能嫁與旁人?

  蘇陌想了想便道:“現在暫且委屈一下你,為夫日后會給你一個名分的。”

  殷柔俏臉羞紅,咬了咬牙的低聲道:“弟子不敢奢求名分,只要能留在老師身邊伺候老師,弟子就滿足了。”

  她停了停,臉色微微黯然:“弟子乃不詳之人,豈能壞了老師的名聲!”

  蘇陌嘆了口氣,沒再糾結這個問題,淡淡說道:“你把晉靈公主與凌煙瑤,請去西廳,為夫正好有事與她等一同商議。”

  這回殷柔沒推辭,輕輕的應了一聲而去。

  蘇陌整理了下衣袍,去東廳見張曹兩人。

  剛到東廳,蘇陌還沒坐下,張旭祖和曹峰對望一眼,隨后便低聲問道:“蘇大人,這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怎把大人的官職給去了?”

  蘇陌不禁略微意外:“你們知道了?”

  張旭祖不屑說道:“神京雞蛋大的地方,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再說,上左所的文千戶,已經通傳卑職,清河坊百戶所由卑職代領…”

  他頓了頓,苦笑著又道:“大人可否告知卑職,到底發生何事?”

  “清河坊百戶所擔子太大,卑職怕擔不住啊!”

  曹峰也顯得憂心忡忡的,壓低聲音說道:“現在到處都傳大人因為商稅之事,無法無天,遭無數朝臣彈劾。”

  “陛下…陛下…怕是要問罪大人!”

  此事與兩人利益密切相關,豈能不擔心。

  現在能拿下蘇陌,以后是不是也能拿下他們?

  蘇陌擺擺手,笑道:“與此事無關,你們無需擔心。”

  “維持商稅慣例,給戶部不斷送去銀子,陛下和王灝自會護著你們,誰來了也不管用。”

  張旭祖不禁暗中松了口氣,皆覺得蘇陌所言有理,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真與此事無關?”

  蘇陌點點頭:“吾豈會在此等事情上說笑。”

  “還有,吾已不是錦衣衛試千戶,你們以后也別叫我大人,莫給人留下話柄。”

  張旭祖表情瞬間認真起來:“大人這是什么話!”

  “若非大人提攜,卑職等豈有今日!卑職和曹百戶又不是韓玉那等忘恩負義之輩!”

  曹峰也肅容道:“卑職亦如此想!”

  蘇陌沒糾正兩人的說法。

  事實上,他上書女帝,雖自稱草民,但那不過負氣之舉。

  正二品的孤峰山侯,哪怕無官職在身,也與草民根本不沾邊。

  張旭祖和曹峰稱呼他大人,一點毛病都沒有。

  他笑了笑道:“說來也巧,這次喚你們過來,正好與韓玉那廝有關!”

  張旭祖眼睛陡然一亮,急忙說道:“莫非鯨油回京了?”

  曹峰也不禁激動起來!

  肥皂買賣的利潤他們是經歷過的。

  遭韓玉背刺后,現在基本停產,就別說收入了。

  兩人極恨那韓玉,原因正是在此!

  一個月兩三萬兩銀子就這樣被搞和了,跟殺父仇人也沒啥區別!

  蘇陌點頭嗯了一聲:“船已到了洗馬河口,剛使人去接,快則明日,晚則后日,便能運回京中。”

  張旭祖急忙問道:“運了多少鯨油回來?”

  蘇陌笑道:“本來說是二十余萬斤,不過后來又煉了一批,大概三十萬斤出頭。”

  張旭祖和曹峰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氣!

  現在京中油價,大概是六十錢一斤,三十萬斤鯨油,不得一萬八千兩銀子?

  距離戰船下海捕鯨才過去多少天!

  兩個月不到!

  關鍵是,從望海郡走船回來,也要花不少時間的!

  亂七八糟的算起來,一個月,一條戰船能獲利一萬兩銀子?

  這還不算海魚、鯨魚肉、鯨魚皮等收入!

  算清這賬后,張旭祖不自禁的張大嘴巴,失聲道:“捕鯨收入竟如此驚人?”

  “蘇大人真誠不我欺!這鯨魚真銀子造的!”

  曹峰也無比感嘆道:“這樣看來,便是沒了那肥皂買賣,捕鯨收入也是極高!”

  蘇陌笑道:“也不能這樣算。”

  “如今油價虛高,正常一條船,月入七八千兩便頂了天!”

  曹峰咧嘴嘿嘿一笑:“還是極多!”

  張旭祖更是激動:“蘇大人,這次收入,卑職以為,干脆別分了!趕緊造船捕鯨去!”

  “卑職回去便找大兄幫忙,再給望海郡送一千造船匠人!”

  曹峰連連表示贊同!

  戰艦就是下金蛋的母雞,肯定越多越好!

  蘇陌點點頭:“確應如此,不過鯨魚皮乃戰略物資,按照約定得給陛下送去!”

  說著,他眼中厲芒陡然一閃,聲音冷然:“我這次喚你們過來,是找你們參詳參詳,如何利用這批鯨油,狠狠給韓玉那些家伙一個教訓!”

  張旭祖和曹峰馬上咬牙切齒起來:“當如大人所言!”

  “這次不給那狗娘養的一個教訓,卑職這張字倒過來寫!”

  “不過,買賣之事吾等不懂,大人只管說,我們去做便是了!”

  蘇陌先前自是考慮一番的,當下便道:“吾給孟元凱手書一封,你們回去后,便去找孟元凱,將此信送上,閱后焚毀。”

  “待他上奏陛下,言油價之事,爾等再使其他朝臣附和,陛下定會下旨禁售肥皂!”

  張旭祖和曹峰聞言瞬間一驚。

  好狠的計謀!

  韓玉那邊,足足收購了數萬石的油脂,唯恐自己這邊自周邊州縣購置油脂,連周邊的油脂都一并搶購下來。

  這數萬石油脂,都夠神京及周邊州縣上千萬人吃兩月有余!

  油脂自是第一時間煉制肥皂。

  一旦陛下下命禁止肥皂銷售,韓玉那邊囤積的肥皂如何處理?

  剩下的油脂又怎個處理?

  別忘記,自家的肥皂買賣,有鳳鳴司和陛下的分子,韓玉搶的可不單單自己的錢!

  以陛下的性子,尤其現在的窮困程度,九成九會下這命令,然后讓鳳鳴司嚴查…

  此圣命,也絕對會得到京城及附近百姓的舉手贊成!

  真一舉二得!

  張旭祖和曹峰震驚的朝蘇陌看去!

  震驚之余,暗想以后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蘇大人!

  幸好自己知曉蘇陌被罷黜后,沒絲毫不敬之心!

  蘇侯無非與陛下鬧小矛盾而已,早晚又會睡到一起的!

  接下來,蘇陌跟張曹兩人說了后續計劃,便叫他們離去,依計行事。

  隨后,收拾了下心情,馬不停蹄的又去西廳見晉靈公主和小蘭亭坊主。

  其實蘇陌大概能猜到晉靈公主的來意。

  無非是怕自己被女帝當成棄子,影響了羊毛買賣。

  看來曹峰說得不錯,京城并沒多少秘密可言,自己被擼的消息,估計已經傳到極多人耳中。

  至于那凌煙瑤,蘇陌則是有些奇怪。

  按照道理,她繳納商稅,清河坊百戶所自會庇護她的買賣,與自己掌不掌權無多大關系。

  她也來找自己作甚?

  蘇陌想著,已經走到西廳,見晉靈公主正與神情看著有些不自然的殷柔說著話。

  稍微遠一點的位置,則坐著一個身穿淡紫色古雅裙擺,三十左右,身材高挑,相貌絕美女子。

  此女略帶風塵氣息,身材凹凸玲瓏,看著嫵媚動人之極,頭上卻梳著那垂鬟分肖髻,竟是未出閣的少女。

  這自然是那小蘭亭坊主凌煙瑤。

  她此時神情肅穆端坐椅上,嘴唇微抿的不知在想著什么。

  蘇陌見這凌煙瑤,也微微吃了一驚。

  明顯感覺到她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法力氣息,竟是歸竅境的修為,怕還在自家夫人之上!

  這法力氣息極其隱晦難測,若不是蘇陌成就黃泉外丹,怕也看不出來。

  晉靈公主見到蘇陌進來,倒也不再與殷柔說話,朝蘇陌輕輕點了點頭:“本宮冒昧來訪,還望蘇侯見諒。”

  說著,卻是柳眉微顰的往凌煙瑤看了看。

  自己來了許久,蘇陌現在才現身,還叫她與這風塵女子同處一廳,晉靈公主自是有些不滿。

  蘇陌笑道:“長公主殿下駕臨寒舍,吾豈有不歡迎之理。”

  “剛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讓殿下久等,實在抱歉。”

  他看了看凌煙瑤,以他的身份,自然沒必要在乎她的感受,跟著給晉靈公主介紹說道:“這是小蘭亭樓船之坊主凌煙瑤。”

  “殿下可否稍后片刻,待吾與她說點事,再與殿下細談?”

  晉靈公主點了點頭:“自無不可。”

  蘇陌隨后朝凌煙瑤淡淡說道:“如果本侯沒猜錯的話,凌娘子,應是上古仙門的當世行走?”

  凌煙瑤也在暗中打量著蘇陌,見蘇陌果然如傳說中那等年少,震驚之余,也心生疑惑。

  她絲毫感覺不到蘇陌的氣機!

  不是說此子乃是離神境術士?

  正當凌煙瑤驚疑之時,突然聽得蘇陌這話,心中頓時一驚,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輕聲說道:“小女子凌煙瑤見過蘇侯。”

  “只是蘇侯說的什么上古仙門,當世行走,請恕妾身愚魯,不解何意。”

  晉靈公主聞言,眉頭則是一皺,半瞇眼睛看向凌煙瑤。

  難怪蘇陌會將自己與她安排在一起!

  一個樓船坊主,自沒資格與她同處一室,尤其公主府的駙馬郭良經常流連那煙花之地,晉靈公主雖不說什么,心中自是不悅的。

  不過,若這凌煙瑤,乃上古仙門當世行走,倒有資格與她說上話。

  當然,也僅是說上話而已。

  見凌煙瑤故作不解,蘇陌笑了笑:“凌娘子何須如此。”

  “如果凌娘子以為,本侯連這都查不出來的話,也未免太小看朝廷的錦衣衛和鳳鳴司。”

  “凌娘子應當知曉,本侯被罷黜前,乃錦衣衛試千戶和鳳鳴司百戶!”

  凌煙瑤一臉狐疑的看著蘇陌,搖了搖頭:“妾身不過一商賈女子,真不明白蘇侯所指。”

  蘇陌冷笑:“歸竅境的商賈女子,那真個是極其少見的!”

  本來,鳳鳴司百戶宋惜說凌煙瑤極可能是上古仙門當世行走,蘇陌還有些不好判斷。

  如今凌煙瑤的表現,反而坐實了這點。

  他就不信,一個歸竅境術士,會不知道上古仙門!

  尤其此女來歷神秘,錦衣衛中,竟沒任何她師承訊息!

  其中沒古怪才怪!

  蘇陌臉色陡然一沉:“既然凌娘子不承認是當世行走,那劍娘顧云舒,凌娘子也是不知道了?”

  “此人好大的膽子,竟敢附身靈符,夜闖本侯府邸,真當朝廷律法,于上古仙門無用?”

  凌煙瑤這次是真的大吃一驚!

  她臉色陰晴不定起來,沉吟許久,長長吐了口氣,抬頭目光清靈的看著蘇陌,身上那股煙塵氣息竟突然的消失不見。

  “蘇侯可否告知妾身,蘇侯是如何知曉,妾身與顧師姐,乃仙門當世行走?”

  “顧師姐夜訪蘇侯府邸,其中另有因由,并無惡意,煙瑤在這里替顧師姐給蘇侯陪不是,還請蘇侯見諒。”

  說著,凌煙瑤站起身來,給蘇陌輕輕欠身一福,只不過動作卻與其他女子欠身行禮姿勢略有不同。

  蘇陌輕輕的哼了一聲:“且坐下吧!”

  “一來歷不明的女子,在洗馬河上闖出這番局面,背后卻無門閥世家、朝廷官員依仗,凌娘子你不覺得奇怪?更別說凌娘子還是歸竅境術士!”

  蘇陌略微一頓,又哼了一聲:“還有,那人使上古仙門秘法,附身靈符潛入本侯官邸,被毀一縷神念,偏偏顧云舒突然沒了任何行蹤!”

  他冷笑看著凌煙瑤:“若本侯這都猜不出來,凌娘子今日豈需登門拜見本侯!”

  凌煙瑤心中不禁凜然。

  大武朝的錦衣衛、鳳鳴司,比自己想的還要厲害許多!

  人家以前懶得查自己而已。

  顧云舒招惹上了蘇陌,人家一查,瞬間便無所遁形!

  凌煙瑤遲疑了下,又起身朝蘇陌行了個古禮:“妾身與顧師姐隱藏身份,乃師門之命不可違,請蘇侯莫要怪罪。”

  口中說著,心中卻是暗想,這蘇陌仍沒見任何異色,應是真認不得這古禮的來歷,自己與顧云舒怕都猜錯了,這蘇陌與上古仙門并無關聯。

  但她更是奇怪。

  若非上古仙門精心培養出來的當世行走,蘇陌哪來如此驚人學識?

  蘇陌端坐太師椅上,面無表情的受了凌煙瑤這禮,隨后冷笑說道:“私闖本侯官邸,豈是你說不怪罪就不怪罪的,除非…”

  凌煙瑤無奈的嘆了口氣:“除非何事,還請蘇侯直言,但凡小女子做得到,自無不允之禮。”

  蘇陌如此地位,要什么女子不得,應不是覬覦自己的美貌。

  當然,真是覬覦,凌煙瑤暗想自己怕也不會拒絕。

  臨天閣并無禁欲的門規,也無不可與世人成親的規矩。

  如此人中之龍,當她良配足有資格,自己也能借助他的勢力,沖擊金丹之境。

  但就算蘇陌覬覦自己的身體,也不會當著當朝長公主的面說吧?

  問題,除了自己的身體,凌煙瑤實在想不到,蘇陌還有什么要她做的?

  自己商稅也繳了,應不是因為這個。

  難道他想得上古仙門的秘術?

  凌煙瑤心中瞬間轉過許多念頭,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但蘇陌沒跟她繼續說話,轉頭吩咐殷柔:“殷百戶,你帶凌娘子去偏廳等著!“

  等兩人走后,廳中只蘇陌與晉靈公主。

  蘇陌目光落在晉靈公主身上,臉色微微一沉,竟開口興師問罪起來:”先郭駙馬之舉,是否殿下所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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