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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大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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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泥廠現在的規模不大,前些天民夫們搬運的,和昨天三蹦子拉的鐵礬土夠水泥廠用幾天了。

  所以,礦場到水泥廠的這段路暫時能空閑幾天,可以先修路。

  楊啟全和這些工匠們在清水縣時,已經用混凝土修建過豬舍和荒地里的小路,他們知道該怎么做。

  趙樽和韓蕾巡視了水泥廠又趕到礦場時,楊啟全和工匠們,已經將韓蕾在沿路留下的水泥和沙子混合好了,卻沒有清水來和混凝土。

  韓蕾讓趙樽帶她去了曲臨江邊。從山路到江邊只有幾百米的路程,但江岸離水面較高,取水不方便。

  韓蕾想了想,直接從系統里買了小型的抽水機和發動機,又買了許多噶倫桶。江水抽到噶倫桶里后,再用三蹦子拉去山路邊。

  有了趙樽和韓蕾一趟趟的拉水,楊啟全他們順利開工修路。

  長時間這樣拉水不是辦法,反正,這邊發展養豬場、雞鴨場、軍營都需要水源。

  韓蕾和趙樽商量后,決定等山路修好了,就讓楊啟全帶領工匠們修一些水渠,將曲臨江的水引向各處。

  趙樽和韓蕾每天在這邊忙得腳不沾地,早出晚歸。有時候,連老夫人和趙靈兒都見不上一面。

  這日,老夫人正手持銀剪,細致地為庭院中的愛花修剪花枝,澆水。

  陽光透過院子里棗樹繁密的枝葉,灑在她斑白的鬢角上,映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趙靈兒在院中與丫鬟們踢著毽子,笑聲清脆如鈴,裙裾隨風輕揚,仿佛一只翩躚的蝴蝶。

  忽然,管家領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

  “你們怎么跑到扶風縣來了?讓我一陣好找!”

  華天佑肩上挎著一個包袱,一進門便高聲笑道,聲音中帶著幾分京城公子哥兒特有的張揚。

  雖然笑容依然不羈,但脫去邊關士兵的衣衫甲胄,換上錦衣華服,華天佑又回歸了那個翩翩俊公子的模樣。曬得黝黑的面上更多了幾分成熟。

  “天佑?”

  老夫人回頭,微微一愣。

  她雖然知道華天佑與趙樽自幼交好,但在這偏僻的扶風縣見到這位恒國公的獨子,仍不免有些意外。

  華天佑是京城紈绔圈中的風云人物,平日里鮮少離開繁華之地,今日卻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這窮鄉僻壤之地,著實令人驚訝。

  “伯母。”

  華天佑倒是個懂禮的,他恭敬地向老夫人行了一禮,隨即目光轉向趙靈兒,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這位…就是靈兒妹妹吧?”

  老夫人含笑點頭:“正是靈兒。”

  華天佑細細打量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

  “自從趙樽去了軍營,我便再未踏足貴府。沒想到,靈兒妹妹竟已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趙靈兒聞言,臉頰微紅,輕輕躲到老夫人身后,低頭不語,手中毽子卻攥得更緊了。

  “伯母,趙樽呢?”華天佑環顧四周,未見趙樽身影,便開口問道。

  老夫人略一遲疑,目光掃了一眼天邊的晚霞,淡淡道:“他到山邊干活去了,這會兒怕是也該回來了。”

  老夫人雖不知道水泥廠究竟是干什么的,但畢竟華天佑是京城紈绔公子圈的名人。

  而趙樽被封了藩王丟到這里,她依然還耿耿于懷,不愿再讓兒子的任何消息被京城里的人議論。

  所以,她不愿告訴華天佑趙樽在這里的真實情況。

  “山邊?”

  華天佑眉頭一挑,顯然對這回答有些意外。

  他正欲再問,老夫人已吩咐下人擺上茶點,轉而問道:“你怎么突然到扶風縣來了?”

  華天佑坐下,端起茶盞,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家父讓我到趙樽的軍營里去混個軍功,回去后好安排我到兵部或御林軍任職。如今我已立下大功,就準備回去了。”

  趙靈兒悄悄抬眼,目光在華天佑身上停留片刻,見他談笑風生,眉宇間盡是自信與灑脫,不由得抿唇輕笑,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欣賞。

  正說話間,趙樽與韓蕾拖著疲憊的身軀并肩走進院中。兩人滿身塵土,顯然是剛從工地上歸來。

  趙樽一見華天佑,就皺起了眉。

  “天佑,你怎么會在這里?”

  華天佑見到趙樽和韓蕾,哈哈一笑,站起身來。

  “上次偷襲突厥,李剛給我報了首功,撈到了軍功,我打算回京城了。到清水縣時,聽駱縣令說你在這里,所以就繞路過來看看你。”

  “首功?”

  看華天佑說到“首功”時那得意的勁,趙樽與韓蕾對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卻并未多言。

  下人打來熱水,趙樽與韓蕾簡單清洗了一番。

  華天佑見他們滿身泥污,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們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弄得這般狼狽?”

  趙樽擦了擦手,淡淡道:“不過是在建水泥廠罷了。”

  “水泥廠?”華天佑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那是什么東西?”

  趙樽垂眸想了想,搖頭道:“什么東西?嗯…我也說不清。”

  “你都不知道,那你還弄?”華天佑表示不信,“不行,明天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看看。”

  自從跟韓蕾混了一次,親自上戰場使用過手槍殺敵,他總算親眼見識了韓蕾的強大。

  現在,聽說又有了什么水泥廠,他的好奇心瞬間就被推至了頂峰,自然不愿意放棄去見識一番的機會。

  趙樽看了他一眼,語氣嚴肅的說道:“你要去可以。不過,你得保證,在這里的所見所聞,絕不能外傳。”

  “啊?”

  聽趙樽這樣說起,華天佑一愣,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懊惱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說,手槍的事我都說出去了!”

  “說給誰了?”趙樽目光一沉,語氣陡然冷了幾分。

  “就軍營里那些兄弟啊!我…我只是跟他們吹噓了一下。”

  華天佑的聲音越說越小,臉上露出幾分尷尬。

  韓蕾聞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奶兇奶兇的聲音頓時在院子里響起。

  “你是豬啊?這種事也能隨便說?你知不知道會害死趙樽的?”

  “呃…”華天佑低下頭,訕訕道:“我現在就知道了。”

  韓蕾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早就知道你不靠譜。”

  華天佑連忙舉起手,鄭重其事地發誓:“我保證,以后絕不再將這里的一切告訴別人!”

  上次去戰場太緊急,韓蕾也忘了提前給他打預防針。

  趙樽了解華天佑,雖然他性格張揚,但為人重義氣,講信譽,只要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趙樽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言,答應明日帶他一起去水泥廠。

  翌日,一行人來到水泥廠。韓蕾去忙自己的工作,趙樽用三蹦子載著華天佑,在水泥廠和采礦場之間來回的參觀了一圈。

  華天佑見到那高聳的彩鋼瓦棚、穿梭往來的三蹦子,以及江邊轟鳴的抽水機,和經過養護后已經能正常通車的水泥路,他一直張著嘴,下巴都快合不攏了,眼中滿是新奇與贊嘆。

  他坐在趙樽的身旁腆著臉,纏著趙樽緊握把手的胳膊。

  “這兒的東西可真有意思!我決定了,不回京城了,我就要留在這兒,和你們一起擺弄這些玩意兒。”

  趙樽失笑,“想留下可以,但必須得干活,別把你那些公子哥兒的德行用在這里。”

  “那肯定沒問題啊!小爺我在軍營里這幾個月可不是白待的。小爺我現在循規蹈矩,英姿勃發…”

  他話還沒說完,趙樽就騰出一只手來,快速的在他頭上敲了兩個爆栗。

  “小爺,叫你小爺,跟誰稱小爺呢?”

  “別別。哎呦,疼。哈哈哈…”

  趙樽駕駛著三蹦子,兩人嬉鬧著一路向水泥廠里駛去。

  …我是懶散的分割線…

  這幾日,駱海都沒有去荒地那邊。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紙灑進來,映照在案頭的書卷上,泛著淡淡的黃暈。

  書房內靜謐無聲,只有偶爾響起的嘆氣聲在伴隨著他沉重的呼吸。

  他的思緒如同被風吹散的落葉,飄蕩在過往與未來之間,難以平靜。

  平川的話在他腦海中反復回響,像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他走向某個早已注定的結局。

  “王爺所做之事,是為了蒼州的百姓,是為了大景的未來。”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心中塵封已久的疑慮與不安。

  他回想起景帝登基后的這些年,朝堂上的風云變幻,各地官員如流水般更替,曾經的功臣名將,如今一個個都成了權力斗爭的犧牲品。

  尤其是趙遵,那位曾經赫赫戰功的北關元帥,最終卻落得個被侮辱、被踐踏的下場。

  趙樽父子兩代人,為大景朝鎮守邊關,忠心耿耿,可他們父子卻換來了什么?

  一個戰死沙場,一個被皇帝猜忌,甚至被逼到了絕境。

  駱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書案的邊緣,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他自己呢?在縣令這個位子上,他兢兢業業,勤勉為民,一心想著造福一方百姓。

  可如今,景帝登基后,朝堂已不復當初。

  有一天,他會不會被景帝替換?

  有一天,他會不會像趙樽一樣被景帝棄之如敝履?

  在景帝的眼中,只有皇權的穩固,只有利益的權衡。什么政績,什么功臣,什么百姓,在皇帝的眼中,不過都是棋子罷了。

  駱海感到一陣無力,仿佛自己多年的努力,不過是徒勞。

  他已經五十多歲了,人生的路已經走過大半。

  曾經的雄心壯志,如今卻像被風吹散的煙塵,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他曾經以為,只要勤勉為官,政績卓越,終有一日能夠得到皇帝的賞識,步步高升。

  可如今,他才明白,在一個不懂得任人唯賢的統治者眼中,他的努力永遠都被蒙在塵埃之下。

  想到這里,駱海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決絕。

  與其在這看不到希望的官場中茍延殘喘,不如站到趙樽的陣營,與他一起,轟轟烈烈的為大景的百姓干一場大事。

  將來,即使不能名留青史,至少也能風風光光地去面見列祖列宗。

  好風憑借力!

  趙樽的身邊,如今有韓蕾這樣的能人輔佐,還有一幫忠心耿耿的親衛相助。趙樽本人更是有著豐富的統帥經驗,懂得如何管理軍隊,如何任人唯賢。

  光是看他和韓蕾在荒地項目上留下的管理手段,以及他們如何對待那些不能上戰場的傷兵,駱海便已看出,趙樽絕非等閑之輩。

  再加上有那神秘武器的存在,駱海幾乎可以斷定,還沒正式交鋒,朝廷那邊就已經輸了。

  以趙樽的為人和品性,他相信,趙樽將會是一代梟雄。甚至,也是一代明主。

  想到這里,駱海的心中豁然開朗。接下來的路,或許充滿艱險,但他已不再猶豫。

  他站起身,走到書案前,將十幾部對講機全部裝進一個包袱里,提著包袱向門外走去。

  他走出書房,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溫暖而明亮。

  到了前面衙門里,再次叮囑,一定要守好所有送出蒼州的消息后,他叫來幾個了心腹衙役。

  他吩咐心腹前往鄰縣購買荒地和商鋪,招募工匠和民夫,準備大展拳腳,復制推廣清水縣的荒地項目。

  隨后,他走向牢房的方向,準備去釋放魏大寶等人。

  以前,趙樽作為武將,搞民生項目會被人詬病是在拉攏民心。

  但現在,作為蒼州的藩王,趙樽推廣荒地項目,大肆發展民生就是天經地義合情合理。

  所以,關押魏大寶等人已經毫無意義了。關在牢房里,還會浪費縣衙的糧食。

  清水縣的天空,久違的陽光灑在牢房外的青石板路上,刺眼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魏大寶站在牢房門口,微微瞇起眼睛,又抬手遮擋,仿佛這久違的光明是另一個世界的饋贈。

  他清瘦了許多,原本圓潤的臉頰凹陷下去,眼窩深陷,看上去顯得憔悴而狼狽。

  三個多月的牢獄生活,像一把鈍刀,一點一點削去了他的銳氣和體態。

  待適應了外面的光線后,魏大寶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準備回家去。

  剛走了幾步,后面又傳來“吱呀”的一聲。

  “吱呀!”

  “滾,縣太爺開恩,放了你們,以后規矩點兒。”

  魏大寶轉頭看去,只見牢房的門又開了。

  一個衙役一手推著一個犯人,將他們狠狠的從牢房門口推了出來。

  兩個犯人在牢房門外一個踉蹌,身子向前撲去,他們還沒站穩身子。另一個衙役又從牢房的大門里推出來兩個犯人。

  緊接著,又是下一個衙役。三個衙役一共推了六個犯人出來。

  后面犯人踉蹌的身軀,將前面的全部壓倒在地,像疊羅漢一樣摔倒在一起。

  若是以往,看到這樣的畫面,一定會逗得魏大寶捧腹大笑,可今日他沒有這樣的心情,只是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便要轉身離去。

  這時,他聽到了張三的聲音。

  “老爺,老爺,是你嗎?你怎么也進來了?”

  張三的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魏大寶眼皮一跳,定睛看去,不確定的問。

  “張三?”

  “哈,是老爺。”

  “真的是老爺。”

  那六人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魏大寶,仿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瘦削的男人,就是他們曾經富態圓潤的老爺。

  魏大寶盯著他們,也是難以置信。

  他們全都衣衫襤褸,面色蒼白。胡須雜亂無章地生長著,頭發像一團亂草,遮住了他們的面容。

  他們彼此對視,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驚訝、憤怒、無奈,還有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

  好一陣,魏大寶才反應過來。

  “原來,你們也是被駱海那個王八蛋關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失蹤了。”

  “老爺,我們找到他們的窩子了,發現了好多夜明珠,還有…”

  張三急切地說道,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被人聽見。他的眼神閃爍,帶著一絲興奮和恐懼。

  “難怪啊!夜明珠。”魏大寶的眉頭猛地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你們果然是因為發現了駱海的秘密,才被抓的。”

  魏大寶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憤怒。他早就想到,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肯定是發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莫名其妙的失蹤。

  只是,他以為是被殺人滅口了,沒想到,都是被駱海關起來了。

  李四也湊上來說道:“老爺,他們的窩子用夜明珠照明,而且戒備森嚴,里面一定是有大寶藏。可惜,我們剛靠近就被抓到了。”

  大寶藏?

  另外四個下人也圍了上來,正要講述自己的遭遇。魏大寶突然將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噓!”

  這里是縣衙府旁邊,是駱海的地盤,又人多眼雜。

  魏大寶謹慎的環視了一圈周圍,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揮了揮手。

  “走,咱們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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