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547章除夕

熊貓書庫    知否:我是徐家子
🔊點這里聽書

  午時末刻(下午一點前)

  陽光明媚,

積英巷  盛家,

  葳蕤軒,

  屋頂融化的雪水不斷滴落,打濕了院子里不少地方。

  院子里的檐下,還有一尊之前載章和長柏他們雪后堆起的雪獅子,此時也被滴落的雪水‘砸’出了幾個洞。

  雪獅子不遠的正屋房門外,王若弗和劉媽媽站在那里朝外探著頭,待看到快步進院兒的彩環,王若弗問道:“如何?主君可過來了?”

  化雪天比下雪天還要冷,雖是晴天,但彩環的臉頰也被凍得通紅。

  聽到王若弗的問題,彩環搖頭,躬身道:“大娘子,冬榮回來說主君今日不過來吃了?”

  “什么!?這今天是臘月二十九了!主君他怎么不過吃飯?是不是去林噙霜那小賤人院兒里了?”

  “大娘子,主君就沒回家!說是衙門里有緊急公務。”

  王若弗有些氣惱的一甩手絹兒,轉身道:“哼!來我這兒吃飯就有緊急公務了!去,把如兒叫過來和我一起吃。”

  彩環應是后福了一禮,朝著一旁如蘭的院子快步走去。

  而王若弗則和劉媽媽朝著門口走去,經過檐下的時候,冰涼的雪水掉落到了王若弗的后脖上,激的王若弗縮了一下脖子。

  另一邊,

  林棲閣,

  林噙霜坐在桌邊的繡墩上,看著正穿著新衣的墨蘭點了下頭,道:“這身衣服不錯!襯的我家墨兒越發的好看了。”

  墨蘭低頭看著自己的新衣服,高興的踮了踮腳后,朝著云栽招了招手,道:“阿娘,你再看看我這件新斗篷如何?女兒想元宵賞燈的那日穿出去”

  林噙霜待墨蘭披上斗篷,審視的看了一眼后,道:“瞧著還行!可我聽露種說,齊家小公爺在咱們家上學,可是向來喜歡穿淺色素雅的衣服。”

  墨蘭疑惑道:“阿娘,女兒這件衣服不正好和素雅的顏色相配么”

  “太艷了。”

  “周娘子來了。”

  屋外有小女使通傳道。

  林噙霜側頭朝一旁看去,那邊周雪娘正捏著手絹兒走進屋里。

  “出去了一上午,在外面可打聽到什么?”

  周雪娘朝著林噙霜福了一禮,連連點頭,語氣中滿是興奮的說道:“小娘,這兩日外面可熱鬧了!”

  看著周雪娘的樣子,墨蘭也不再試衣服,伸手接過一個暖手爐后坐到了林噙霜身邊。

  “能比前日上午徐家五郎去北遼驛館大鬧還熱鬧?”

  周雪娘趕忙道:“小娘,不好說哪個熱鬧更大,但有人已經有了奇遇!”

  “哦?”

  看著林噙霜好奇的樣子,周雪娘道:

  “外面人說,前日有人偷了柴家商鋪不少貴重東西后,消失在了暗渠無憂洞中!柴家索要無果,一怒之下發布了懸賞!”

  “昨日京中一個廝混的潑皮,不知如何知道了兩處隱秘的能藏人溝渠!他將這事和柴家店鋪說過后,得了五百貫銀錢呢!”

  “直接給的?”一旁的墨蘭驚訝問道。

  周雪娘搖頭:“姑娘,沒有直接給!是開封府的衙役進去查看一番后,才給的銀錢。聽說還在那暗渠里救出了三個婦人!但,柴家的東西卻沒找到!”

  林噙霜聽到此話撇了下嘴,道:“解救出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周雪娘同意的點了下頭,繼續興致盎然的說道:

“奴婢出去的時候,還聽說,如今京中叫得上名號的國公府、侯府都發布了懸賞,瞧著是要將汴京的無憂洞給蕩平了!路上還有不少禁軍在街上巡邏呢  “哪個軍的可知道?”

  “小娘,好像是宣武軍的!”

  聽到這回答,林噙霜頷首道:

  “我記得主君說過,這宣武軍一部精銳之前曾去勇毅侯麾下效力,軍中有不少人立下戰功回京后高升的!”

  “那幫暗渠里的亡命徒敢惹侯府嫡子和柴家,這年是過不好了!”

  說完,林噙霜看著墨蘭,道:“墨兒,你瞧!這才是遮奢有威勢的樣子!徐家五郎在京中交游廣闊,遇到什么事兒,國公府侯府都出來給他撐腰!您要是能嫁到這樣的人家,不知日子會有多舒坦呢!”

  一旁的墨蘭抿著嘴道:“阿娘,你前日聽說徐五哥的事情后,可不是這么說的”

  林噙霜一滯:“你昨日那時,你父親還沒回家,和我說明白里面的緣由,我這想的有所偏差。”

  “哦。”

  墨蘭捧著暖手爐,眼睛一轉道:“阿娘,女兒看著要是元若哥哥遇到這樣的事,出來撐腰的高門大戶肯定更多!一個是國公,一個是侯府,不一樣的!元若哥哥以后還要承襲爵位呢!”

  “況且.徐五哥哥女兒聽了坊間說他的事情后,女兒都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林噙霜看了眼女兒:“瞎胡說!徐家五郎我也見過幾次,哪有你說的這么兇神惡煞?”

  一旁的周雪娘同意道:

  “姑娘,你這想岔了不是!徐家五郎這是為了科舉在咱們家讀書,受文氣滋養!若非如此,早就是青年將軍了!”

  “這可是上天給的緣分,說不定哪日看對眼兒了,您就能成主母大娘子呢!”

  聽到此話,林噙霜笑著點頭,撫了撫墨蘭的頭發,道:“墨兒,你自幼喜歡詩詞,瞧徐家五郎作的那幾首詞,可真是不錯!”

  “如蘭和明蘭是個無才得!以后你要是能成了,夫唱婦隨探討詩詞,不知日子有多快活!”

  周雪娘聽得連連點頭。

  墨蘭似乎也沉浸到林噙霜說的情形中,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說道:“阿娘說的是。”

  “可是.阿娘,我聽說京中有不少高門貴女中意徐五哥哥呢!”

  墨蘭又有些泄氣的說道。

  林噙霜笑著搖頭道:“墨兒,她們自是有家世,但她們沒機會和幾個哥兒朝夕相處啊!”

  “三家子弟,墨兒你只要能攀上一個,以后娘在盛家的日子,就要好過了!”

  “可惜,大姐兒嫁的也是侯府,不然咱們定然能翻身才是!”

  說完,林噙霜嘆了口氣后,朝露種招了招手,道:“墨兒,再來試試這新的護耳款式!”

  日頭西斜,逐漸落山。

  溫度降低后,屋檐滴水的位置逐漸出現了冰凌。

  掌燈時分,

  壽安堂,

  老夫人手里捧著茶盞,道:“紘兒,我聽說工部也出了不少人參與清理暗渠的事情?”

  盛紘坐在老夫人下首,一邊喝著暖身的飲子,一邊連連點頭:

  “母親說的是,工部出力,在庫里調取了歷年來的京中暗渠的圖紙!兒子瞅著,有圖紙,有這些高門大戶出錢出力,又有禁軍配合,定能解決汴京暗渠無憂洞這些難題。”

  盛紘小時候是在汴京住過不少年頭,也曾在令國公家書塾讀過書,多少聽說過京中無憂洞的事情。

  老夫人點頭道:“但愿如此吧!紘兒,今日朝中可有定下靖哥兒如何處置?”

  盛紘搖頭:“母親,還未定下!兒子瞧著陛下和大相公們多半是要來一招‘拖’字訣!”

  老夫人笑了笑,道:

  “嗯!這北遼驛館私自在井中挖通往暗渠的地道,本就是理虧的!”

  “要是靖哥兒帶了十幾個人打進北遼驛館也會不好說嘴,可奈何是他一個人打翻了北遼幾十人!哈哈,北遼說出去都嫌丟人!”

  “對了,紘兒,不是還說有個被靖哥兒傷到的老人么?如今是送到哪里了?”

  盛紘放下茶盞,眼中有些佩服的看著老夫人,道:“母親,此事倒沒有什么風聲。您昨日說里面有什么貓膩,兒子還半信半疑,如今瞧著”

  老夫人點了下頭。

  又說了會兒話,盛紘告辭離開。

  走在后院一處岔路口,盛紘想了想后,拐上了去林棲閣的走廊。

  “主君來了。”

  女使的通傳聲中,盛紘笑著進了林棲閣正屋。

  擺飯的時候,林噙霜將穿著新衣的墨蘭叫到屋內后,看著盛紘道:“紘郎,你看墨兒這身衣服如何?”

  盛紘笑著點了下頭:“墨兒這身很素雅!初二的時候就穿這一身吧!”

  看著林噙霜疑惑的樣子,盛紘繼續道:

  “中午的時候,齊國公找到我,說小公爺和顧家二郎他們想要初一來咱們家拜會莊學究。”

  “我便和齊國公說了入京以來,初二余老太師夫婦都會來咱們盛家的事情。”

  “余老太師學問高深,不如孩子們初二再來,也好讓他們多多請教。”

  林噙霜笑著點頭道:“紘郎思慮周全。”

  盛紘很受用笑了起來。

  “那,紘郎,你讓墨兒穿這么好看的一身,莫非是為了.”

  林噙霜話沒說完,盛紘有些感慨的說道:“孩子們一起讀書這么多年了,初二的時候讓墨兒去幫著端水敬茶,留個好印象。”

  “那幾家都是公侯之家,以后墨兒嫁人了,有這么一段同窗的情誼,以后路也會好走些。”盛紘道。

  聽盛紘此言,林噙霜連連點頭。

  盛紘的意思是,有同窗的情誼在,以后墨蘭的夫婿有什么事,求人也方便些。

  但,林噙霜眼睛轉個不停,表情瞧著頗為高興。

  除夕,

  一早,

  北遼驛館前,

  皇帝身邊大內官的義子,內官懷保一臉哀傷的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看著驛館門內眾多一瘸一拐的傷號,懷保不得不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這才沒讓自己的表情失控。

  下了馬車,

  懷保將手里的拂塵換了個方向后,同禮部官員一起朝前走去。

  片刻后,進到驛館院內,懷保泫然欲泣的拱手同北遼主使道:“劉大人,望節哀!”

  看著眼前的懷保,北遼主使皺眉道:“公公,您此話是何意?”

  懷保嘆了口氣:“劉大人,昨日御醫院內有人玩忽職守,沒看好地龍灶口,有火從灶口燒出來,不慎引燃了一棟木樓,貴使團的那位老人,便在那木樓之中。已然.成灰!唉!”

  北遼主使眼睛一瞪,臉上滿是憤怒的看著懷保,道:“你,你們.”

  懷保躬身一禮:“望劉大人節哀!瀆職之人已然受罰。”

  “此事源頭乃是徐家五郎,奴婢來的時候,陛下已經下旨,勒令徐家五郎今日禁足,同時出錢賠償給貴使團,老人家眷如需更多銀錢,我大周亦可賠償!”

  看著懷保的樣子,北遼使團的劉大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是知道老人多半是沒死的!

  可他又不能大喊‘那老人是我北遼留守府的府君,事關重大!必須交人!’。

  因為他也不知道老人如今是不是還在咬牙堅持著忍受大周的刑訊,沒有將他自己的身份告訴大周。

  是不是還有可能老人編造了一個身份,正在和大周的皇城司周旋。

  一切的一切,北遼主使都要等北遼的命令。

  北遼主事咬了咬牙,拱手道:“有勞公公了,我與析津府稟告后,再做答復!”

  內官懷保點頭,道:“好!節哀!”

  說完,懷保躬身一禮后,帶人出了驛館。

  將人送到驛館門口,朝著離去的撫胸一禮后,北遼劉大人板著臉走回了驛館。

  巳時末刻(中午十一點前)

  驛館內,出身北遼昌平的劉大人,看著眼前的下屬,語氣有些憤怒的說道:“你說妝佛臺不愿伸手相助?”

  “是的大人,與下官接頭的人說,妝佛臺的棋子作用極大,隱藏極深,除非析津府發來訊息,否則他們不會出探使團之人的消息。”

  聽到此話,

  劉大人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沒有讓自己失態。

  “知道了,你下去吧!”

  曲園街,

  勇毅侯府,

  跑馬場中,

  盧澤宗騎著自己的馬兒和徐載靖并排散著步。

  “義兄,今天咱們真的不能去看大儺儀了么?”

  “嗯,陛下剛給我下的禁足令。”

  “哦!”盧澤宗連連點頭,道:“其實.已經連續看過兩年,我覺得也沒什么新奇了。”

  “對了義兄!舅舅他說,以后汴京暗渠的入口都會按上鐵柵欄,還會有溝渠司的專人巡邏!那無憂洞清理之后,就不會死灰復燃了。”

  徐載靖在一旁笑著點頭,道:“如此最好!”

  “義兄,我聽祖父說,之前下大雪你就遇到過無憂洞出來的亡命之徒是么?”

  “嗯!遇到的有些晚,讓他們禍害了幾戶良家。”看著盧澤宗有些哀傷的樣子,徐載靖拍了拍他的肩膀,轉移話題道:“走,咱們去看看你帶來的煙花!”

  “嗯!”

  汴京城,

  南熏門外,

  不少背陰的地方還有白色的積雪未化,

  顧廷燁騎在馬上,看著不遠處從宣德門出來抵達此處的上千人的大儺儀隊伍,轉頭和同樣來觀禮的齊衡、梁晗等等勛貴子弟道:“唉,靖哥兒不來,我還有些不習慣呢!”

  一旁的梁晗道:“顧二哥,沒有靖哥兒在,咱們賽馬可以賽個痛快了!”

  顧廷燁:“哈哈,六郎說的是!”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