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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風間琉璃vs上杉繪梨衣

熊貓書庫    龍族:路明非不想當夜之城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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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京的某個角落。

  王將枯瘦的手指深陷進木桌裂紋中,暗紅色和服下擺垂落在積滿油漬的水泥地面。

  廢棄倉庫頂棚垂下的鐵鏈正將月光切割成碎片,碎在王將那慘白的面具之上,男人不斷抖動著身體,仿佛被無形的怪物追趕著。

  回放。

  重映。

  再演。

  腦子內的記憶在來回蕩漾,那是一個少年的身影。

  闖入極樂館。

  爆炸,火焰,槍鳴,刀刃交錯。

  在自己都無法反應過來的剎那,腦袋就已經被被碾碎,意識轉移到了備用的肉體之中。

  如果只是給他殺就算了,但如果他真的能夠看穿自己肉體的‘真相’,那.

  要用‘那個’棋子嗎?

  王將不斷摩挲著自己面前的桌面,兩排牙齒彼此擠壓著發出咯咯聲。

  不對。

  如果路明非真的能夠和我一樣理解‘精神元素’的技術,對現代設備進行駭入的話,那就說明,他能夠理解我那‘完美之城’的設想!

  “零號.!!”

  王將的喉管之中發出近似于嬰兒啼哭般尖銳的聲嘯。

  那一夜沒能夠殺死的怪物,最終還是來到了自己面前。

  那么,自己曾經那最為成功的作品,此刻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呢?

  只能用‘更加優秀’的作品覆蓋過去。

  王將忽然停下思考,嘶聲問,“誰?”

  “嗡——!——!

  破風聲將王將的耳側摔破!

  王將本打算抬手擋住,但小臂卻和那刀刃重合后——被一道明顯的銀線貫穿,將連同腦袋上半部分以及手臂前端一并斬飛!

  啪嗒。

  腦漿,面具的碎片,以及手臂摔落在地上,發出黏糊的聲響。

  而襲擊者則從黑暗之中現身。

  赤色的眸子,黑檀木般的長發,絕艷的美色。

  那自然就是風間琉璃了。

  男人冷漠地看著王將的尸體,“這是第幾具?”

  “真冷漠啊,事到如今怎么可能數得清。”

  啪嗒。

  黑暗之中,風間琉璃背后的陰影中又有那熟悉的慘白假面顯現。

  “而且,以往就算了,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不能給你殺太多具啊。”

  “是嗎,我什么時候要看你的心情行動了。”

  風間琉璃轉身,再度舉起紅纓色的長刀——

  “真的好嗎。”

  王將平靜地說。

  下一刻,某種介于嬰兒啼哭與骨笛震顫的聲響刺穿空間。

  風間琉璃當即面色大變。

  那回蕩的聲音詭異而空明,卻宛如刀刃刮挖大腦般,讓風間琉璃瞬間發出慘叫。

  他跪倒在生銹的鋼筋堆旁,脖頸浮現出青黑色血管脈絡,瞳孔在猩紅與鎏金間瘋狂切換。

  “嗯,果然,對你還是有用的。”

  “雖然沒能對零號完成實驗,但估計也會產生效果吧,但他的速度快到讓我根本沒有時間進行這樣的動作.”

  王將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靠近風間琉璃。

  “既然這樣.果然還是需要你啊。”

  “不,不只是你,那孩子也趁早進行處理吧。”

  “總之,如果零號要聯合源氏重工的話,情況就麻煩了。”

  骨節敲擊朽木,那詭異的梆子聲不斷折磨著風間琉璃的大腦。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嗎?”

  王將緩緩蹲下,看著在地上捂著腦袋發出痛呼,面部都擰成一團的風間琉璃,用溫柔的聲音輕緩道,“你這么多年來,也試過無數次暗殺我,你明明知道這樣沒有作用。”

  “但路明非今天的表現讓我有些失態——你大概是以為終于撞到了屬于我的真身吧.呵呵呵呵,所以說你們這樣的凡夫就無法理解我的技術。”

  “雖然不知道零號到底是怎么理解的.算了,那孩子一直都是特殊。”

  王將看著風間琉璃撕開繡著桔梗紋的羽織,獠牙刺破下唇,語氣愈加冷漠。

  “既然已經這樣,那就只能夠先發制人了。”

  整個港區的烏鴉同時騰空而起,碎裂的羽毛,隨之震蕩落下。

  游戲開始了。

  滴滴滴滴——

  電話聲起于床頭柜,凱撒有些煩躁地拿了過來。

  接通電話。

  老大!

  “路明非?”

  本來已經閉上眼睛,換好睡袍的凱撒不情愿地坐起身,眼睛依舊半瞇著,充斥著困頓的臉上沒有什么好表現。

  “有什么事,快點說,我是不熬夜主義。”

  你放屁,我上次還看到你凌晨兩點給諾諾發短信,哦不對,先別管這個,有大事!

  你和師兄快點帶著老唐和夏彌往外躲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快蛇岐八家就要把我們當做通緝犯了!

  我現在去阻止這件事!你和師兄快點帶著夏彌和老唐跑!能潤哪就潤哪!

  “哈?”

  就得不凱撒理解內容了,電話被單方面掛掉。

  凱撒眉頭抽抽,一轉頭,看見的是楚子航掀開了自己眼睛上的貓眼眼罩。

  “發生什么了。”

  他平靜問。

  “路明非說我們要被通緝了。”

  “.我去換衣服。”

  一句懷疑也沒有,楚子航和凱撒嘆了口氣,背對著換起了衣服。

  路明非曾經想過要警戒源氏重工的老大,也就是橘政宗。

  那是因為他發現這個人的腦子里面裝載著腦機,并且從生平履歷來說肯定有造假成分,這個人對秘黨肯定是不忠誠了,對蛇岐八家不好說。

  他一生的確是勤勤懇懇,裝幾十年的忠臣?如果真的是偽君子,那源稚生早該有所發現才對。

  但是他的確又隱瞞了自己的腦機技術,這就讓路明非覺得十分矛盾。

  然而現在,現在不同了!

  路明非在和王將的交手以及小惡魔的提醒后明白了,這所謂的腦機手術都必然是有一個幕后黑手,而他所設置好的這無數腦機手術,并不是為了讓橘政宗在內的這群‘分身’掌握黑客技術,而是一個‘前置設定’。

  是relic的前置設定!

  提前將程序設置好,當某個主意識死亡時就會開啟這群被自己做過腦機手術之人腦內的relic芯片,用意識去覆蓋原本的人格。

  這就能夠解釋橘政宗的矛盾點。

  他的一生除了來到日本島前完全沒有任何疑點,哪怕路明非用黑客駭入系統去調查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因為他的確是忠臣。

  但是,他在來到日本之前,腦后就已經植入了覆寫人格的relic技術。

  只要需要,王將隨時都可以取代橘政宗。

  而橘政宗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

  正常人做完腦機接口都會有一個裸露的接線口,但是就像路明非第一次遇到橘政宗時說的那樣——他的那一塊貼著仿生皮膚,根本看不出有做手術的痕跡,要不是路明非開著義眼透視,也什么都看不到。

  橘政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做了手術!

  正因如此,他被取代時,也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而類似橘政宗這樣的存在,很可能安插在猛鬼眾,蛇岐八家的各個角落!

  所謂王將不死的真相就是這個。

  一個在現代就掌握了relic技術的人,通過relic不斷轉移自己的意識,然后對整個日本的混血種局勢進行操控。

  王將也好,橘政宗也好,都不過是不知情的傀儡,既然能夠安裝腦機,那說不定情報也是共享的。

  宛如舞臺上舞動的人偶。

  而路明非就沒有預料到這種事情。

  不是——誰能想到兩個世代仇恨的混血種勢力雙方的老大都是一個人的傀儡啊?你擱這自導自演呢?這么有實力你倒是給我干脆統一日本混血種界然后狠狠開發科技啊!!!

  就算是科幻恐怕也不敢輕易采取這樣的設定。

  因此,在他收集情報的過程中,隨手殺死王將,又看穿了王將身上的技術,這就會讓對方應激。

  不難猜測對方現在的行為。

  就像是和空氣朋友玩著人偶戲的惡趣味大手子忽然意識到有人能干擾自己的舞臺——那自然第一反應就是把舞臺掀了,然后就像個正常人一樣——

統一勢力  他一定會想辦法將路明非擠出去這個舞臺,而最好用的辦法就是讓蛇岐八家也敵視路明非。

  怎么做?

  那還用說呢.

  反正按照雙方老大都是一個人的理論,只要讓按插在蛇岐八家的內鬼謊報軍情,說是路明非入侵源氏重工,殺死重要員工,作為人證。

  對方既然有技術做什么腦機手術,使用relic,那黑客技術就不可能比自己低。

  而且之前路明非還在疑惑為何自己攻陷極樂館需要花費一定時間——現在想起來,那根本就是因為極樂館和源氏重工一樣,都有著大型超智AI輝夜姬輔助。

  能制造出這樣的AI,這黑客的智力水平不會低于路明非,還是陣地戰全力對敵的話,路明非自然沒辦法插手。

  而對方制造出路明非殺人的虛假電子錄像都是輕輕松松吧。

如果是我的話  路明非嘗試用星際爭霸的戰略思維帶入。

  如果是自己.剩下的,直接發動猛鬼眾襲擊蛇岐八家制造出暴亂,讓源氏重工大亂,沒有功夫思考。

  并且,既然對方有技術制造出橘政宗脖頸后面那塊的仿生肌膚,像特工電影那樣制造出一整張人臉也不奇怪。

  會用這種技術做什么.也不難猜吧。

  “糟糕!”

  路明非面色一變。

  “晚了——”

  路明非這就打算把拉面扔掉,轉頭就跑,但卻被拉面攤攤主所阻止。

  “誒,小兄弟,這么急著干啥,女朋友找你啊?那也不能浪費食物啊。”

  手藝一般的師傅打點一句,他露出一張頗為帥氣的面龐,不難看出已經上了年紀,卻又有幾分凌厲的棱角。

  “.抱歉。”

  “嗯?”

  路明非對師傅說了聲抱歉,但并不是因為浪費食物。

而是因為  拉面師傅探出腦袋,朝著推車向外看去。

  不知何時這附近已經被大量黑色的轎車所包圍。

  而帶著血腥氣的蒙面眾,也向著路明非走來。

  “我去。”

  拉面師傅低語一聲。

  防彈玻璃映出黑影,風間琉璃的脅差在混凝土墻面刮出火星,血刃劃破夜空。

  此時的風間琉璃面色冷漠,眼睛之中盡是嗜血。

  他手持刀刃。

  走入源氏重工的.

  正門。

  在他風間琉璃踏碎源氏重工正門玻璃時,那和服的尾巴被夜風掀起,露出內襯暗紅色絲綢襯里。

  而很快,那份血紅就會與這座建筑內流淌的鮮血形成共鳴。

  “這家伙是誰!!”

  “這不是本部的專員嗎?”

  風間琉璃此刻用仿生皮膚模仿了路明非的外貌,持沖鋒槍的守衛見到敵人入侵,即便不確定對方身份,卻也能夠感覺到那不加掩飾的殺意。

  這是風間琉璃僅存的‘溫柔’。

  讓他們至少知道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噠噠噠噠噠噠!!!

  風間琉璃走得不快,他在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殺戮本能,盡可能違抗王將的任務。

  但是不行。

  死亡。

  紅色。

  殺戮。

  他的腦子里面在瘋狂地叫囂著,渴望著這些。

  努力地把刀鋒放在這些人的要害之外,手臂,腿部,腹部,肋間,風間琉璃擋開子彈,閑庭信步一般走到攔截者的身旁,然后將刀刃順勢捅入自己渴望的部位。

  這其中無聊的程度,就像是抬起手臂,點擊鼠標的一般理所當然。

  再往前一點,是電梯,手持武士刀的執行局精銳從左右兩側躍出,刀刃組成銀白色絞殺網。

  風間琉璃橫斬切斷數柄刀尖,右手刀順勢刺穿兩人胸腔,旋轉的刀柄攪碎心臟時,血霧在半空形成短暫紅云。

  殘存者試圖用霰彈槍轟擊,卻被他踩踏尸體借力躍起,刀鋒垂直劈開槍管與持槍者的顱骨。

  裂成兩半的尸體緩緩倒地,里面的內臟才得以嘩啦啦地灑落在地面。

  一片猩紅。

  繼續往前走。

  雖然時間的推移,阻止他的武裝力量也越發強大。

  走廊布滿重機槍與火焰噴射器,防彈玻璃后方指揮官嘶吼著“開火”。

  風間琉璃瞳孔泛起鎏金色,那股無形的領域瞬間侵蝕人們的理智,所有槍口詭異地調轉方向互射。

  那是一種恐慌。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也會自然那恐懼的——來自血脈的壓制。

  他漫步穿過爆炸火海,刀刃挑飛半截燃燒的殘肢釘入監控攝像頭。

  血珠在高溫中蒸發出鐵銹味蒸汽,風間琉璃吸入鼻腔之中,反復地咀嚼著這份屬于自己的,嶄新的罪孽。

  而不過一會,他就看到了自己最想見到的身影。

  此刻的話,其實并不想要見到吧。

  源稚生持名刀立于走廊盡頭,刀身映出風間琉璃那沾染血痂的睫毛,蒼白的臉。

  “路明非不,這是偽裝吧。”

  源稚生簡單就看穿了這點,畢竟風間琉璃也沒想好好扮演。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用不著這么麻煩。”

  “要我配合你嘛?畢竟動機倒是存在,蛇岐八家有太多隱瞞著秘黨的工作,有反叛之心,被剿滅倒也正常。”

  呵呵,怎么,難道我們蛇岐八家其實是宇智波一族嗎?

  源稚生笑不出來,他眼神復雜地看著面前的敵人。

  那熟悉的氣味讓他握刀的手有些動搖。

  “入夜了。”

  風間琉璃嘆了口氣。

  “安靜地去吧。”

  風間琉璃甩動刀鋒震落碎肉,弧光在死寂的空間劃破半圓!

  源稚生手中蜘蛛切的刀尖刺穿而來,與風間琉璃左手的橫刀相撞迸出花火!

  凝滯半秒——后撤半步卸力,刀身順勢劃出半圓上挑,正是鏡心明智流「逆卷浪」的起手式!

  動作快,徐,急!

  卻依舊,差了半分。

  被風間琉璃翻腕下壓,精準截斷發力點。

  右手刀鋒倉促回防,刀背相撞迸出火星。

  源稚生趁機旋身,左手刀自腋下反刺,刀刃擦過風間琉璃肋間時卻被對方膝撞頂偏,僅在黑色陣羽織上撕開狹長裂口。

  面色微沉,再試。

  雙刀流特有的連續攻勢在此刻爆發,源稚生踏步進擊,兩柄刀化作銀白色颶風。

  左手刀封堵走位,右手刀主攻下盤,刀鋒在地面擦出的火花連成灼熱鎖鏈。

  風間琉璃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沉腰。

  小臂繃緊。

  吐息——納氣。

  單刀劈出瀑布般的垂直銀芒!

  剎那之間,面前的一切顏色都被剝奪了。

  轉而是覆蓋視野范圍內一切的陰影——漆黑,黝黑的鎏影!

  唯獨在某個剎那,黑暗從中被白線割裂!

  迅疾如閃光!

  源稚生順應本能,雙刀交叉上舉,三柄利刃相撞的剎那,刀身竟被壓出危險的弧度——風間琉璃的腕力透過刀鋒將源稚生膝蓋壓入碎裂的大理石地板!

  砰!——!——!

  地面碎裂迸濺出碎石,源稚生面色一變。

  “還是這么無趣啊,學習那些日本劍道,到頭來卻也沒有企及真正的高度。”

  風間琉璃舔去濺到唇邊的血珠,足尖點地,手中的刀迅速折射出危險的角度!直逼源稚生的側脖!

  速度,快到源稚生無法反應。

  白芒貫穿。

  在源稚生左肩切開深可見骨的傷口。

  血霧噴濺在側身的墻壁之上,飛射半空的血珠映射出那冷漠的瞳眸。

  “無聊.這樣的話,別說我了,路君也不會對哥哥你產生興趣的吧?”

  某兩個文字,刺痛了男人的神經。

  本來無論在戰斗前還是戰斗中都盡量忽視,盡可能無視,盡可能避免去思考的現實此刻侵入源稚生腦中。

面前之人,名為風間琉璃的男人,那張臉  風間琉璃將假面短暫“摘下”。

  那俊秀的真容.是那般熟悉。

  這些年來他一直重復地做著噩夢,夢見幽深的井底一雙無神的眼睛仰望天空,那是他推下去的人,他制造的死亡。

  他從井邊俯下身去看那具尸體,那雙眼睛就像是引誘著他同樣墜落那深淵。

  源稚生無法抗拒。

  那具冰冷的軀體,正是源稚生的弟弟源稚女,也是面前名為風間琉璃的男人。

  只因弟弟與他截然不同,他是陽光下尊貴的皇,而弟弟卻是在黑暗中徘徊的惡鬼,以吞噬黑暗為生,在自己面前制造了無法被饒恕的慘案。

  在源稚生看來,那個曾經親昵喚他哥哥的男孩早已消逝,如今剩下的,不過是魔鬼披著弟弟的軀殼罷了。

  他絕不能背離正義。

  即便已經無法成為正義的伙伴。

  他也要將象征著惡鬼的親人,再一次,帶到那永無光明的深井之中。

  即便這一次,他也要作為祭品墜落其中,也無妨。

  “.你.和本家的s級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嗎”

  風間琉璃把刀抗在肩上,眼中思慮流轉。

  “不管我說什么.結果倒是都不會怎么改變就是了。”

  “也就是不愿意說嗎?”

  “是說了也沒用,哥哥你還沒有真的站在舞臺之上,連戲子都算不上。”

  源稚生看向自己此刻已經凝血的肩膀,確認了一下傷勢,然后緩緩起身。

  “好久不見,你說話都變得謎語人了啊。”

  源稚生舉起刀。

  “讓我來教你和長輩正確的溝通方式吧。”

  風間琉璃沒忍住笑,這是他今天最為真情實感的笑容,但配合臉上的血跡,怎么看都是猙獰可怖的模樣。

  “好啊。”

  男人說。

  “哥哥。”

  冰冷而潮濕的狂風,夾雜著鐵銹的腥味。

  源稚生和源稚女的身影同時朝著對方向前一步,一黑一紅,猶如兩道來自幽冥的鬼魅,無數的火光在半空中炸裂開來,明明他們手中握著的,是那以優美聞名的日本刀,可刀與刀相擊之時,卻發出了如同液壓機般沉重而沉悶的聲響。

  戰斗再演。

  而這一次,將決定勝負。

  亢!——!————!

  減緩的時間中,風間琉璃的斬擊與源稚生的刀刃重合。

  被擋下了。

  風間琉璃微微瞪大眼睛。

  他七成力道的揮砍,卻被源稚生單手擋住,而且——用的是已經被自己廢掉肩膀的那邊身體。

  準確來說,也沒完全擋住,刀刃相撞的瞬間,源稚生的身體就開始傾倒,他將所有重心放在一邊,然后盡可能讓風間琉璃的斬擊減速,讓自己的刀刃刀背嵌入肩膀!

  血液頓時被榨汁般涌起噴濺而出,但是源稚生卻沒有一聲痛呼。

  舍棄自己半邊身體,斬出一刀!

  覺悟驚人,意志駭人,而這一刀更是快若疾風。

  會中。

  刀刃割開氣流,已經逼近風間琉璃不到三十厘米的部分,刀鋒對準他的脖頸。

  殺意,如此明晰。

  這樣嗎.

  世界緩緩地褪去顏色,本該見血的刀鋒,卻‘定格’在了風間琉璃那驚人的動態視力之中。

  眼球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掃向那把刀刃,又看向面前之人。

  那無聲的嘆息,融化在刀光的碎影中。

  嗡——

  下一剎那,世界顛轉。

  風間琉璃已閃現至源稚生背后。

  毫無征兆。

  宛如時間的幽靈!

  快速的動作讓袖口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左手刀柄重擊脊椎發出骨裂脆響,當源稚生踉蹌跪地時,刀尖精準刺入其右肩胛骨縫隙,挑斷神經的同時避開致命動脈——如同廚師剔出魚骨般嫻熟。

  當風間琉璃認真的剎那。

  便是戰斗結束的瞬間。

輕快的,輕而易舉的  將源氏重工內的最強戰力——擊潰。

而接下來  “該做正事了”

  風間琉璃的刀刃垂下,血液也順應著重力,沿著刀鋒的弧度向下滴落。

源氏重工地下深層  這里本該是只有路明非那樣的怪物才可能入侵的禁域,但此刻,也不知道為何,所有的系統竟然也沒有對風間琉璃進行任何形式的報錯。

  一路通過,所有的閘門都在對他敞開。

  直到有人發現他,一群白大褂的‘醫生’們在目睹風間琉璃的瞬間就慌了神,張口大喊。

  “有侵入者!!!”

  鈦合金安全門可算是啟動了,還算厚實,哪怕是導彈正面轟炸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損傷,而周圍更是多出了一些不似這個時代的科技防御,激光防御網在風間琉璃踏入時自動激活。

  男人他解開發繩任黑發披散,那瀟灑的模樣實在是無愧于‘頭牌牛郎’的稱號。

  旋即——雙刀交叉斬出新月狀弧光,金屬門熔蝕成鐵水瀑布。

  他路過那些‘醫生’。

  露出笑容。

  “晚上好。”

  過去了多久。

  十秒?不,五秒吧。

  紅色的水溢過門的下緣汩汩流出,把風間琉璃的鞋子都沾濕了。撲面而來的濃郁的血腥味令他的殺戮欲望愈加濃郁。

  屋子的地面是血紅色的,屋頂是白色的,墻壁上紅白相間。

而在這個前方  就是風間琉璃此行的目標。

  門扉被他徹底切開。

  而那抹身影也在風間琉璃面前顯現.男人的表情有些復雜。

感慨,驚嘆,嫉妒,憤怒,悲憫  最終化作死水般的平靜,風間琉璃與那少女同樣平淡的瞳眸對視,開口道。

  “初次見面.”

  “上杉繪梨衣。”

  “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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