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不知道,戰爭會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樣的形態打響。
在接到海關總署的電話后,李毅安的眉頭緊鎖,在得知發生在海關處的沖擊以及事件的處置后,他說道:
“你們做的很好,任何一個國家的國門都不會允許這樣的沖擊…嗯,剩下的事情,外務部門會處置的,告訴我們的憲兵,他們做的很好!民眾感激他們的工作!”
掛上了電話,李毅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所關心并不是死了幾個外國人,而是這件事太蹊蹺。
一開始完全沒有任何征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意識的李毅安相信,這肯定是有人在幕后策劃了這一切。想了一下,李毅安便拿起了電話,電話接通后,他說道:
“柏林,是我,聽說發生在機場海關的事情了嗎?對,有一群黑人沖擊我們的海關,嗯,是的,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美國的記者…”
“閣下,這件事肯定是個陰謀。”
“我知道,所以,查清楚,找到幕后黑手,解決這個問題。”
在掛上電話之后,李毅安明白了——一場新一輪的戰爭,以一種極其特殊的方式打響了。
只不過,到底是誰策劃了這場戰爭呢?
幾乎與此同時,美國幾乎所有的電視臺都開始播放起了卡特等黑人被槍擊的畫面,那些主持人用憤憤不平的語氣說道著——這是歧視,是屠殺,美國人到SEA去旅行,不僅被拒絕入境,在抗議所遭受的不公時,甚至遭到槍擊,
如此種種,似乎一夜之間,美國的電視臺都在乎起黑人的權益了,要知道,就在幾周前,還有黑人被點了火炬,結果媒體卻拒絕報道。
可是現在,那些曾經裝聾作啞的媒體在報告發生在異國的沖突時,那些平日里被視為“潛在恐怖分子”的黑人,紛紛走向街頭,抗議SEA對他們的歧視,他們慷慨陳詞,要求政府保護美國公民。
很快國會山的一些議員,紛紛走了出來,對著攝像機發表憤怒的聲明,指責sEA對美國公民人身安全的漠視,甚至直接指責sEA的體制。
“李根本就是一個混淆在自由世界的讀才著,自由世界壓根就不應該與之為伍。”
“在過去的這些年里,他們打著保護自由世界的名義入侵了一個又一個國家。”
“每一任總統都宣稱sEA是朋友,是值得信任的伙伴,但是什么樣的朋友,會沖擊美國國內市場…”
面對來自國會山的指責,第一個感到頭疼的并不是sEA駐華盛頓的代表,而是白宮。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尼克松頭疼的問道。
“到底是誰制造了這個事件?”
相比于那些黑人的遭遇,現在尼克松更關心這件事對兩國關系的沖擊。
“是黑人權益協會。”
坐在總統的面前,滿臉皺紋的胡佛說話依然如過去一般低沉。
已經75歲的他在華盛頓見過太多的政治陰謀,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這件事兒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操縱的。
只不過他們操縱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雖然目前并不知道是誰操縱了這一切,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那么他們的動機是什么?”
尼克松看著電視機里那些情激動的議員們,說道:
“該死的,難道他們就不知道sEA是我們在亞洲最重要的伙伴們嗎?我們需要他們在亞洲發揮作用,尤其是現在。”
對于華盛頓來說,他們是離不開sEA的。
“是的,先生,我們確實需要他們,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是如此。”
胡佛看著電視機中那些怒氣沖沖的人們將李毅安的照片和雙星旗扔進火堆里的時候,他的嘴角輕揚。
這會胡佛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其實,對于李毅安,他一直都是非常感興趣的,并不僅僅只是他傳奇般的經歷,還有一點——他的過去實在太神秘,神秘到幾乎是一無所知。
他是一個非常博學的人,而且,諸多領域都有著驚人的成就,但…他卻沒有在任何一所大學就讀的經歷。
這簡直就是奇跡。
一個沒有讀過大學的人又怎么可能取得那么多科學上的成就呢?
他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疑問,這些年來他已經沒有多少好奇心了,因為他的疑問從來沒有得到解答。
“但是我們也必須要注意到一點,現在民眾是非常憤怒的,他們看到的并不僅僅只是幾個黑人,他們看到的是sEA對美國民眾的漠視——那些人是美國人!”
然后他們才是黑的。
這就是美國人,或許他們對黑人是各種歧視,可是當那些人在國外受到攻擊時,他們又會自動忽略對方的膚色。
胡佛的話讓一旁的國務卿羅杰斯眉頭一皺,說道。
“但是他們確實沖擊了sEA海關,而且還與警官發生了沖突,無論怎么看,他們都有開槍的權利。”
在事件發生之后的第一時間,羅杰斯就和sEA駐華盛頓代表進行了溝通。對方展示了事件前后的錄像之后,反問道。
“同樣的事件發生在貴國,那么貴國警察會怎么做?”
對于此他選擇了沉默。他很清楚美國的警察會怎么干,
“我們都非常清楚,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美國的話,我們的警官同樣也是清空彈夾,而且不僅僅只是對一個人。他們已經非常克制了。”
“是的,他們確實很克制,但是現在…”
胡佛指著電視機說道:
“你看,人們很憤怒。一些議員把這件事當成他們爭取曝光率的機會,而黑人權益協會則試圖通過這件事兒去為他們爭取權利。
還有一些人圖利用這件事兒打擊sEA,惡化他們與我們之間的關系。
可以說這件事,現在是非常復雜的,正因為非常復雜,所以,很多人都在利用這件事達成他們的目的。”
聽著胡佛的分析,眉頭緊鎖的尼克松說道。
“那么我們要怎么辦呢?”
“首先這件事絕對不能夠影響到我們和sEA之間的關系。”
看著總統羅杰斯說道。
“我們必須要向長安說明這一點——那些人并不代表華盛頓,更不代表白宮。”
“總統先生,我可以說一句嗎?”
胡佛在一旁說道。
“你說,”
“他們現在還要起訴那些家伙,如果那些家伙被判入監獄的話——不然無論以任何國家的法律來說,沖擊海關都是重罪。
可是這勢必會引起民眾的不滿,總統先生,現在最重要的是化解矛盾,我認為你應該出面請求免于起訴,從而化解這件事情。”
“這恐怕很困難。”
身為國務卿的羅杰斯,本身就是律師出身,他對于sEA的法律是有一定的了解。
“我們都知道,sEA的法律是極其嚴格的,他們絕對不會因為總統您的求情做出讓步的,甚至很有可能加重刑罰。”
尼克松睜大眼睛說道。
“什么加重刑罰,難道說我給他打電話會是這種結果嗎?”
“只是有這種可能,李非常反感人們插手干涉司法,在他們那里如果有人干預司法公正,不僅只是重罪那么簡單,而且根據其法律,干預司法公正的人與罪犯同刑。”
與罪犯同刑!
這是李毅安最初制定法律的時候,親自制定的條款就是為了從源頭上扼殺有人干預司法的可能。
通過這一條款抬高了干預司法公正的成本,從而從源頭上遏制了這一可能。
“呃——”
胡佛也被整不會了,顯然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至于尼克松眉頭緊鎖,好一會兒才說道。
“難道說我們什么都不做嗎?如果不什么都不做的話,肯定會遭到外界指責的,畢竟他們是美國公民。”
身為國務卿的羅杰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他想了一下,然后說道:
“就目前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讓他們認罪,減輕處罰。然后總統先生您再通過請求他們同意假釋…”
也就是說什么都不做了。
尼克松的眉頭皺成了一團,他可以想象得到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會遭受到什么樣的指責,
當然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話,肯定會遭到公眾的指責。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有適當的表態。
“真是的,那群家伙在國內惹出了那么多麻煩,制造了那么多亂子,現在還把麻煩帶到了其他的國家。”
只要一想到那些家伙制造的麻煩,尼克松就忍不住罵了一句。
自從那個神父被刺殺之后,美國國內的種族沖突就日益激烈,那些黑人甚至在國內發起了恐怖襲擊。又進一步惡化了雙方的關系。
哪怕是從肯尼迪到約翰遜,再到他想要去化解這一切都無能為力,每一次他們的努力都會被炸彈所阻止。
炸彈襲擊,恐怖襲擊層出不窮,在這種情況下,黑人民權運動基本上處于停滯狀態。
而那些人呢?
除了制造麻煩,他們什么都不會!
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他們不是勤勞溫厚的嗎?
怎么是這副鬼樣子!
想到那些中對黑人性格的描述,尼克松只覺得自己像是吃了只蒼蠅似的,被惡心到了極點。
因為那些家伙,非但從來就不遵守秩序,而且一個個就像是天生的犯罪分子一樣,除了犯罪或者惹是生非,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特長。
但…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做為總統,他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想到這,看著電視里那個憤憤不平的家伙,尼克松說道:
“好了,先把這個家伙,請到白宮來,我需要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