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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湊巧了不是

熊貓書庫    早安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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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看書,早安大明!

  崔元要瘋了。

  半夜被叫醒,得知家中失火后,看著火頭漸小,崔元并不在意。

  等得知是書房失火,而且被燒的干干凈凈的,崔元大怒。

  那里面有他珍藏的許多寶貝,還有和許多人往來的書信。

  “蠢貨!”

  崔元令人責打巡夜的護衛,管家來稟告,“并未發現異常。”

  眾人都再想,昨夜駙馬在書房待到了夜深,會不會是他走時忘記了吹滅蠟燭?

  崔元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年紀大了,時常會忘事兒。

  但自承錯誤是不可能的。

  崔元說道:“那幾個護衛重責,隨后趕出去。”

  “是。”管家應了,說道:“昨夜有兵馬司的人靠近咱們府外,見到火頭就跑了。”

  “見到火頭就跑,若是在沙場上見到敵軍,豈不是要亡命而逃?”崔元冷冷的道:“此刻我才知曉蔣慶之建言整肅諸衛的原因,這樣的官兵,豈能護衛京城!”

  天邊浮現了一抹魚肚白。

  在黎明時分入睡,對于嘉靖帝來說最是愜意。

  剛躺下,就有人來稟告。

  “何事?”

  嘉靖帝惱火問道。

  黃錦說道:“陛下,是兵馬司的人,說有緊要事稟告,奴這便去問問。”

  嘉靖帝靠在床頭,沒一會兒就半睡半醒。

  “陛下。”

  “嗯?”嘉靖帝睜開眼睛。

  黃錦低頭,看著有些震驚,“兵馬司的人昨夜巡邏發現…有巨大光柱從天而降。”

  嘉靖帝崇道,對這等神神叨叨的異象最為關注,他的睡意蕩然無存,第一句話就問:“是哪家?”

  “崔駙馬家。”

  崔元哪里能有這等道緣?嘉靖帝一怔,“興許,是眼花了?”

  “陛下,那些軍士都看到了。”黃錦可不敢隱瞞,“且隨后崔駙馬家中起火。”

  “嗯?”本來半信半疑的嘉靖帝睡意盡消,“燒了什么?讓錦衣衛查問。”

  錦衣衛在京城權貴家中有暗線,陸炳接到吩咐后,令人去崔元家和暗線接頭。

  “是書房。”

  消息送進宮中,嘉靖帝冷笑,“光柱從天而降,看來是真的。否則,崔元何須燒了自己的書房?書房里有什么?令他如此忌憚!”

  崔駙馬,您還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

  黃錦說道:“興許,恰好打翻了火燭。”

  “朕,從不信什么恰好!”

  嘉靖帝眸中多了冷意,“去問問那位駙馬,昨夜可是打翻了火燭!”

  黃錦親自去了駙馬府。

  這是黃錦第一次來駙馬府,崔元不敢怠慢,趕緊出迎。

  黃錦在前面負手看著屋里的擺設,幾幅字畫來歷不凡,最晚的也是前宋的大家之作。

  “黃太監!”

  崔元滿面春風的進來。

  “你可是稀客。”

  黃錦回身看著他,“咱是奉命問話。”

  崔元心想,難道是陛下想起了我這個老駙馬的可靠,要賞賜些什么?

  或是…升爵?

  大部分人一生所追求的,為此打拼的,不就是名利嗎?

  崔元心頭火熱,束手而立。

  黃錦干咳一聲:“聽聞昨夜駙馬府走水了?”

  “是。”崔元心想這事兒不值當嘉靖帝過問吧?

  “還是書房。”

  “是。”崔元心中一怔,“是下人不小心,打翻了火燭。”

  黃錦笑了笑,“大半夜的,駙馬的書房里很熱鬧啊!”

  不等崔元反應過來,黃錦冷冷問道:“陛下問,昨夜駙馬府可是打翻了火燭?”

  你的借口,陛下都知曉。

  崔元面色劇變,“是。”

  他不敢反口,否則按照他對嘉靖帝的了解,這事兒就沒完了。

  但崔元也有些疑惑,為啥駙馬府的書房走水,會引發皇帝的過問呢?

  此人竟然還在裝傻…黃錦見崔元一臉茫然,也不主動說昨夜光柱從天而降的事兒,心中不禁惱火。

  “崔駙馬,好自為之!”

  黃錦拂袖而去。

  “哎!黃太監,黃太監…”

  早就準備好了禮物的管家追上去,可黃錦身后兩個內侍回身沖著他冷笑,管家打個寒顫,不敢再往前一步。

  目送著黃錦等人遠去,管家苦笑,“駙馬,這怎地…像是無妄之災啊!”

  崔元冷笑,“定然是有人在陛下那里進了讒言。”

  管家說道:“誰家沒走過水?就駙馬府被宮中盯著,駙馬,那人定然是說,駙馬書房中有犯忌諱的東西。”

  “誰家書房里沒有犯忌諱的東西?”崔元反而不擔心了,“當初代王一系有人謀反,京城中多少人家的書房中濃煙滾滾!”

  當初代王一系有個奉國將軍因為祿米不能按時發放,便勾結蒙人和白蓮教謀反,此事傳到京城,嘉靖帝大怒,令錦衣衛徹查京城是否有人勾結代王一系。

  隨即,京城不少人家的書房里,焚燒書信賬簿的濃煙熏的人眼淚汪汪的。

  崔元心中一松,“準備早飯,吃完我便進宮請見陛下。”

  駙馬府的斜對面,十余閑漢聚在一起說事兒。

  “…昨夜我見那天空中一道神光降下來,天神哎!我當時就看傻眼了,跪在地上磕頭。”

  “神光?什么模樣的?”

  “就是…少說有駙馬府那么粗大。”

  “那還得了。”

  “是啊!那神光罩下來,嚇死人嘞!”

  十余男子聚在右側嘀咕。

  剛到門內的崔元說道,“哪有什么神光?愚昧無知!”

  他被嘉靖帝寵信多年,跟著也學了些修道的常識,從我覺得道家有什么神異之處,只是為了奉承嘉靖帝,這才故作崇道的模樣。

  “那神光罩住了哪家?”有人問。

  崔元吩咐道,“晚些你親自去尋陸炳,告訴他此事,陸炳是聰明人,自然會為我在陛下那里說話。”

  “就是駙馬府!”那人的嗓門提高了些。

  “是…”管家剛答應,身體一僵。

  崔元一只腳跨過府門,一只腳還在外面。

  整個人仿佛是一尊雕像,凝固在那里。

  “伱確定是駙馬府?”

  “老子親眼看到的。”

  “崔駙馬可是陛下的寵臣,你這般造謠生事,就不怕被責罰?”有人冷笑質疑。

  那人舉起手發誓,“對了,昨夜一隊兵馬司的軍士也到了駙馬府的府門外,正好那時神光消散,駙馬府卻走水了。那隊軍士…你等可知,那隊軍士竟然不去救火,而是…跑了。”

  “嘖!這是發現了神光,趕著去稟告。”

  “沒錯。”

  崔元年紀大了,保持著那等高難度的姿勢有些難度。

  想到兵馬司的軍士昨夜曾來過駙馬府大門外,崔元知曉了黃錦的來意。

  ——神光從天而降駙馬府。

  崔駙馬,您這是要作甚?

  “陛下,崔駙馬求見。”

  嘉靖帝沒有睡意。

  當看到崔元時,他放下道書,冷冷看著此人。

  “陛下!”

  崔元噗通一聲跪下。

  這種跪法很講究手藝:必須是渾身放松跪下去,任由身體重量全數壓在膝蓋上,才能發出這種動靜。

  如此,才能展示下跪者惶然的情緒,和任由帝王宰割的忠心。

  “臣,真不知什么神光。”崔元愿意發毒誓,“若昨夜真有神光,臣甘愿身敗名裂而死!”

  嘉靖帝甩甩拂塵,“書房,是個好地方。”

  云山霧罩的皇帝,又回來了。

  你得猜他只言片語里的蘊意。

  猜對了,不一定有獎。

  猜錯了,一定有雷霆。

  又是神光,又是書房走水…你駙馬府昨夜事兒真多。

  崔元呆立原地。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說沒神光,好,那么,怎會如此湊巧書房就走水了?

  難道真有神光…崔元仔細想想,覺得自己最近沒什么神異的發現啊!

  “怎么。”嘉靖帝淡淡的道:“湊巧了不是?”

  崔元嘴唇顫動,緩緩低頭。

  “臣,垂死之人,萬萬沒有異心,請陛下明察!”

  大清早,竇珈藍就拽住了孫重樓,“昨日半夜你去了何處?”

  孫重樓看了正在練刀的少爺一眼。

  富城干咳一聲,“不該問的,別問。”

  竇珈藍點頭,隨即開始操練。

  孫重樓看了師父一眼,“師父你也別問。”

  “我何時問了?”

  富城沒好氣的道。

  對于蔣慶之來說,此刻這個世間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便是孫重樓。

  在原身殺人被抓后,唯有孫重樓甘愿跟隨。

  那一路若無孫重樓,長相俊美,卻格外孱弱的原身,早就成了那些發配人犯的禁臠。

  所以,昨夜要動用手電筒的蔣慶之,想都沒想,就只帶著孫重樓去夜襲駙馬府。

  操練完畢,富城把孫重樓拉到邊上,“伯爺信任你是好事,記住了,此后伯爺單獨帶著你行事,無論誰問都不可說。哪怕是我。”

  “我連多多都不說。”孫重樓堅定的道,見富城瞪眼,就撓頭,“要不,以后我睡覺就用布條把嘴綁住?”

  “喵!”

  多多不知從哪鉆出來,爬上了蔣慶之的肩頭。

  “吃飯了。”

  廚房那邊一聲喊,孫重樓雀躍飛奔,“開飯啦!開飯啦!”

  “吃貨!”

  蔣慶之笑道。

  等富城得知駙馬府昨夜發生的事兒后,和竇珈藍面面相覷。

  “神光降世?”

  竇珈藍好看的秀眉緊緊皺著,“伯爺是如何做到的?”

  富城搖頭。

  二人看向自家主子的目光中,多了些敬畏。

  “別把我當神仙。”

  蔣慶之心知肚明他們在敬畏什么。

  二人應了,可富城接下來卻進了自己的臥室。

  宮中人是最信奉神靈的一群人。

  富城在臥室里供奉了神像。

  他跪下,虔誠的道:“咱什么都不求,只要一家人平安就好…”

  跟著蔣慶之走出伯爺的竇珈藍止步,看著錦衣衛方向,想到了當年自己在錦衣衛被歧視的經歷。

  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以后陸炳一定會為了和蔣慶之翻臉而后悔。

  馬背上的蔣慶之回頭,“珈藍,看什么呢?”

  “伯爺,沒什么,看到一只老鼠。”

  竇珈藍笑道。

  “老鼠,哪去了?”

  “看到伯爺,就鉆陰溝里去了。”

  第四更,今日更新完畢。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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