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的?你同意她搬3000斤柴去學校的?”
“噗咳咳!咳咳!”
聽到3000斤這個數字,孫志偉一時沒忍住,嘴里的一大口涼茶都被他噴了出來。
他緩緩的喘勻了氣息,把茶杯放在桌上。
然后就如離弦之箭,右手抓住了臺子上的雞毛撣,左手一把就逮住了孫愛來。
單手一掀,就把她鎮壓在板凳上,然后,就見到雞毛撣子飛舞。
“啪,啪,啪啪”照著孫愛來的屁股上就是三鞭子。
剛才孫志偉的動作實在太快,旁邊坐著的干媽都沒反應過來,孫愛來也被打懵了,忘了哭喊。
等3鞭子過后,孫愛來同學才反應過來。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但是,孫志偉這次是鐵了心了要教訓教訓她,手上根本沒停,孫愛來同學繼續挨揍。
“我讓你敗家,啪。”
“我讓你虛榮,啪。”
“3000斤是吧,今天給你3000鞭子讓你長長記性,啪啪啪。”
院子里聽到動靜的童佳佳馬上跑進來查看情況,等發現是孫志偉在打妹妹,她趕緊上前阻攔。
聽到嫂子進來,孫愛來趕緊呼救:“嫂子救命。”
“別打了,別打了,身體打壞了,你跟她講道理嘛。”童佳佳還是不舍得打孩子。
“講什么道理?她把家里的柴火搬走了3000斤,你知道么?”
干媽也在一邊勸他:“志偉,柴火沒多少錢,教訓幾下就行了,別真打。”
“干媽救命,我哥要打死我啦。”
“我讓你喊救命,啪啪。”
眼看著兩個救星都不管用,孫愛來同學不得不放大招了。
“哇!媽媽,爸爸,哥要打死我啦,我好想你們。”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啊?你們帶我走吧,哇!”
聽到她喊爸爸媽媽,孫志偉的手里的雞毛撣子頓在半空中,再也打不下去了。
他嘆了口氣,把雞毛撣子丟在地上,自己一個人回了臥室。
趴在椅子上的孫愛來,回想起了本來已經逐漸模糊的父母,哭的越來越傷心,根本停不下來。
童佳佳和干媽趕緊過去,把椅子上的囡囡救下來查看傷口,還好是隔著褲子打的,只是紅腫,還沒有出血。
兩人哄了半天才讓她止住哭,只剩下一抽一抽的。
干媽開始趁機教育孫愛來:“知道教訓了吧,今天你把哥哥也給惹傷心了,快過去道歉。”
知道自己這一關是過了,不過放了大招的后遺癥還在,她聽話的點點頭,由兩人扶著走到主臥門口。
大門推開,孫志偉一個人坐在床邊,滿臉的沮喪。妹妹沒教好,讓他感覺自己很失敗。
干媽輕輕一推孫愛來,她順勢就撲了過去,一把將哥哥抱住:“哥,我錯了,我改。”
抱住還在一抽一抽的囡囡,孫志偉嘆了口氣道:“真的要改么?”
“恩,真改。”
“好,哥相信你,不過,沒有下次了。”
“還疼不疼?”
“疼。”
孫志偉把她抱到床上趴下,然后低頭裝作翻看床底,卻是從空間中取出了許久沒用過的醫藥箱。
這個醫藥箱還是當初父母留下的,這些年,他每年都要去醫院換掉臨期的藥品,今天終于派上了用場。
“讓你嫂子和干媽給你擦藥,明天就不疼了。”說著,他把醫藥箱遞給了童佳佳。
童佳佳看著藥箱還有點驚奇,她從來不知道家里居然還有一個藥箱。
“這是當年父母留下的,我每年都要更新藥品,這里面的藥物都能用。”
解釋了一句,就讓她們給囡囡擦藥,他自己則回到客廳。
過了一會,他走進廚房看了看柴禾堆,估摸著還剩余1000斤,夠家里燒一陣子的,可以堅持到下個月村里送柴過來,也就沒再理會。
聽說煤站那邊正在推廣蜂窩煤,他準備趁此機會把家里的灶臺改造一下。
第二天周末,囡囡要養屁股,在家趴了一天,孫志偉負責給她喂飯,倆兄妹的感情,經此一次,反而變得更好了。
只是,作為懲罰,下個月的零花錢沒有了,孫愛來同學在家里嘆了一個晚上的氣。
10月份,等家里的新灶臺改造好后,街道開始辦公共食堂。孫志偉家三人商量后決定參加試試,結果只試了一個月就沒再參加了。
他們家確實不適合這種大食堂模式,因為經常下班很遲,等他們去到食堂的時候都已經沒菜了。
孫志偉寫了情況說明交到了街道,梁姨簽字同意之后,家里重新開火。正好新灶臺已經干透,從此他們家用上了蜂窩煤。
蜂窩煤的價格比散煤貴一些,比柴火貴更多,但是確實方便,也讓廚房干凈不少,更節省了燃料。
最后算下來,費用只比燒柴高了一點,還是可以接受。
這段時間,孫志偉開始為后面幾年的困難做準備。
就他了解到的信息,城內東南西北各有一個鬼市,郊區一圈還有更多的自發集市。
隨著票證的種類越來越多,這些地下市場也越來越興旺,監管部門不定時的去清理一次,卻總也清理不完。
因為并不缺少吃穿,這些地方他還從來沒有去過,如今為了籌集后面需要的物資,他還是決定去看看。
這天童佳佳要值夜班,晚上他一個人簡單弄了點面條吃過,再把鬧鐘調到11點,又從對面醫院地下的儲藏點中,拿了一些要處理的東西放在空間中,然后就早早的睡下了。
最近的鬼市在皇城根邊的巷子里,晚上10點過才開始有人,他需要提前休息,不然,折騰一夜,明天上班就沒精神了。
“叮叮叮!”
11點鐘,鬧鐘準時響起,孫志偉迷糊了半響才清醒過來。
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他趕緊起身在毛線外面套上一件舊棉衣,戴上一頂舊軍帽。
這是他用一些棉布從賣柴火的村里換到的,保暖很差,所幸現在還沒有大冷,穿上勉強能遮雨擋風。
把一條深色毛圍脖往脖子上一圈,蓋住口鼻,背上一個竹籮筐,他就推著自行車出門了。
外面北風呼嘯,附近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遠處巷子里偶爾有燈光閃過,那是下夜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