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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實力至上主義黑蛇灣

熊貓書庫    圣女來時不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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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濕散發著霉味的索拉堡內,原先人聲如沸水的大廳內,此刻卻比圖書館都要安靜。

  晨曦透過狹窄的窗戶,在柴煙味中將空氣中的灰塵照得纖毫畢現。

  這些大大小小的秘黨頭領和士兵隊長,圍繞著中央桃花芯木的大桌,一言不發。

  在這張議事用的長桌上,印著烏爾席翁家徽的殘破戰旗,平整地攤放在桌面,而周圍人灼灼的目光卻幾乎要將其燃起來。

  “這不是你們自己印的吧?”在這一片寂靜中,最后還是一名老巫師忍不住質疑起來。

  這質疑聲很快就得到了三三兩兩的贊同,要知道從3月22日霍恩進駐綠血鎮以來,到昨天3月29日,他們一共花了7天時間就攻破了堅固的阿維斯神廟。

  如果單論攻城的話,甚至只用了5天。

  阿維斯神廟帶上周邊村社據點有足足4000守軍,還有大量超凡騎士。

  而聯軍那邊,總人數也就8000來人,其中神罰軍兩千多人還都是新兵蛋子。

  諾薇婭虎視眈眈地瞪著那名老巫師:“你懷疑我的誠信?”

  “沒有,沒有。”那名老巫師趕忙擺手,“我只是有此一問。”

  朝著那名老巫師豎起了兩根中指,諾薇婭笑著說道:“我飛太久了,活動一下手指,你沒意見吧?”

  “…沒有。”

  達尼奧此刻卻是揚眉吐氣地反問道:“看來正如您所說,圣孫的威能比彌賽拉都要大呢,是不是啊?老加瓦,沒想到你還是個虔誠的信徒呢。”

  雖然是“自己人”被嘲笑,可周圍的秘黨巫師們還是爆發了一陣看樂子的嬉笑聲。

  曾經出言陰陽怪氣過達尼奧的老加瓦,被達尼奧反過來一陣陰陽,此刻臉上卻是不怎么好看。

  只不過他又沒法反駁,只得是當作沒聽到,專心致志研究起了地上的花磚。

  拿起那面旗幟,手掌拂過那絲滑的質感,瑟洛米斯的話語聽不出半分情緒:“阿維斯神廟居然真的在十天內被攻破了…諾薇婭,你當時就在現場,能說說是怎么做到的嗎?”

  “我可以說,但我不想說,我都飛了一晚上了,我要吃飯和睡覺。”諾薇婭一指旁邊的達尼奧,“他看了戰報,而且熟知救世軍的戰術,我去吃飯了。”

  掏出了諾薇婭帶來的戰報,達尼奧不慌不忙地站出來解釋道:“我們使用了新式發條炮,您可以看作是大型發條銃。”

  作為救世軍軍官出身,達尼奧雖然不在現場,但是他的語言能力和對戰場情況的判斷和描述是遠勝于諾薇婭的。

  “冕下先是用5門發條炮連續轟擊了城墻,轟開了墻壁,露出了里面的土墻,在其搖搖欲墜之際,守城官烏爾席翁伯爵試圖逃跑,被埋伏在碼頭周圍的近衛軍抓獲。

  次日,冕下押著烏爾席翁伯爵到城下,烏爾席翁伯爵命令城內士兵投降并承諾投降不殺,于是士兵們士氣大降,紛紛投降,阿維斯神廟就這么被攻破了。”

  “不愧是戰勝了敕令連的牧首禁軍啊。”

  “事實上,神罰軍在此次作戰的貢獻同樣是不可忽略的。”達尼奧糾正道,“大部分的村社和軍事據點都是神罰軍貢獻的,因為他們沒有列裝發條炮。”

  雖然仍舊沒有概念,但阿維斯神廟城破的事實就擺在眼前,瑟洛米斯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難不成黑蛇灣無法反擊帝國,真是因為他們不夠團結?

  晃了晃腦袋,瑟洛米斯第一次正眼瞧著達尼奧:“霍恩閣下,在信里還說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嗎?”

  “沒了,冕下說,你們保護好你們自己,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若是原先的秘黨聽來,這句類似嘲諷的話語必定要激起千般惱火,可現在卻只有幾聲細不可聞的抱怨。

  在實力至上主義的黑蛇灣,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廢物,被俘就算了,居然還被人家押著去喊門,他怎么不去死呢,死了算了。”

  波多撒公爵面目上的肌肉全部都擠到了一塊,白色的妝粉簌簌地掉落,謾罵的口水飛沫雨點般落在了戰報的白紙上。

  在黑色的帳篷下,手下的各個騎士與伯爵都到了,他們集體低著頭,偷偷瞄著咬牙切齒的波多撒公爵。

  唯有喀齊伯爵徑直走到了桌邊,開始在桌子上翻出了幾張地圖,拼接在一起,皺著眉來回掃視。

  這倒不是別的貴族們疲懶,而是他們的關系與波多撒公爵太遠。

  如果換成他們來,估計剛邁步就要被六親不認的波多撒公爵逮住狂噴。

  “這些垃圾,你們這些垃圾,兩個月打不下來一座城,我對待垃圾就像這樣。”粗胖的手指捏住戰報,波多撒公爵呲著牙,猛地將手中的戰報撕了個粉碎,狠狠砸在了地上。

  “看著我干什么?”波多撒斜乜著這群騎士和貴族,“我養你們就是讓你們光看著?”

  一名騎士咳嗽一聲:“閣下,既然他們來了,那咱們就以逸待勞,圍點打援如何?”

  “我圍死你的馬,要是索拉堡里應外和怎么辦?”

  “那或者我們乘船主動迎擊呢?”

  “咱們這快兩萬人了,船只一次才能運多少?蠢就待在家里別出來丟人。”

  接連三四名貴族提議,都被波多撒給否了,剩余的騎士和貴族們就明白了。

  他們都是見慣了戰場的,誰還沒在南邊和開拓地叛軍還有那些強盜馬匪打過仗啊?

  就波多撒公爵這表現,一眼就知道是聽說是擊敗了孔岱親王的救世軍后慫了,只想打順風仗。

  烏爾席翁一丟阿維斯神廟,這位公爵大人就扛不住壓力了,否則怎么會這么暴躁?

  “公爵大人說得在理,不要在索拉堡城前面打,這一帶都不好打。”憑借著記憶,喀齊伯爵回憶著戰報中的內容,“對方應該是有一種魔法驅動的投石車,威力很大,但重量也很大。

  他們一時半會清理不掉摩恩河道里的沉船,只能走陸路,估計運輸速度不會快。

  咱們雖然沒有投石車,可卻有騎士,人人都有重甲而且耐苦戰,有蛇人仆從馱甲,沼澤地倒也好過。

  所以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直接日夜兼程,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會這么快到達。

  等我們將他們堵在了沼澤地區,公爵大人您應該已經將普通步兵集結完畢,您再帶著士兵乘船過來,我們合兵一處,大人您覺得呢?”

  雖然喀齊話未說完,但言后之意波多撒聽得卻是清楚。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乘船這兩個單詞。

  如果騎士們達成了目標,那么波多撒自然可以坐船過來支援,混一個功勞。

  如果騎士們沒有達成目標,那主力都敗了,波多撒公爵避戰保船返回法蘭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換句話說,等著千河谷軍隊來打是不可控的,但主動出擊卻是可控的。

  只要人活著,戰場具體的情況怎么樣,不還是看最高統帥波多撒公爵來寫嗎?

  就算輸了,這一仗的替罪羊,波多撒公爵都找到了,那不是還有棄城逃跑被俘后,喊城開門的某位烏爾席翁伯爵嗎?

  “看看人家,要是你們也能有這等籌劃,我何苦兢兢業業做這個主帥。”拍著喀齊伯爵的肩膀,波多撒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等我回去,就給你寫請功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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