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程，正和蘇子姍一起前往電信大樓。
這年頭，手機多是在電信大樓的專柜售賣，連帶著辦卡開號一條龍。
去的路上，陳程問她：“昨天晚上生意怎么樣？”
“挺好的。”
蘇子姍一臉欣慰說：“本來早上想給鶴翔發短信，后來想著就中午見面跟你說，昨天周一，咱們竟然還做了一萬零七百塊的營業額，不敢想象。”
“確實不錯啊。”
陳程感嘆道：“都超出我的預期了。”
蘇子姍單手握著方向盤的十二點位置，一邊嫻熟的駕駛車輛轉彎，一邊開口說：“你的策略很好，現在女顧客都喜歡到咱們店里玩，所以昨天雖然是周一，但晚上兩百個免費的名額也進滿了，男顧客雖然沒那么多，但花錢確實比以前爽快太多，所以營業額整體還是很好的。”
陳程點點頭：“花錢與不花錢，就是一念之間，只要客人開始花了，越花越多的趨勢是壓不住的。”
蘇子姍好奇的問他：“對了，這個周末，你準備上什么新玩法啊？我記得你讓老四找了禮儀小姐？”
陳程道：“禮儀小姐是拿來烘托氣氛的，我想深度開發一下大客戶，很多客戶的消費能力有限，一晚上五十、一百對他們來說就到頭了，再用力也榨不出油來，但有些客戶消費潛力是很大的，怎么讓他們花更多的錢，是接下來的重點。”
蘇子姍輕輕點了點頭。
她現在已經不會下意識質疑陳程的想法，而是和沈露凝一樣，下意識先相信他。
她把車開到電信大樓，和陳程一起進去，把幾個品牌的手機柜臺挨個看了看。
陳程發現，自己對哪一款手機都提不起購買欲。
在三星柜臺，他看到了顏若萱用的那款手機，型號是T108。
柜員說，這是三星現在的旗艦機皇，標價是七千六百塊。
陳程看的暗暗咋舌，七千六，買這個貨，自己是肯定接受不了的。
鹿見遠用的摩托羅拉V70，邊角圓潤、可以旋轉，確實挺有設計感，但價格也要去到大幾千塊，只比T108便宜一千塊錢。
索尼愛立信的手機雖然看著還不錯，但印象中質量不如諾基亞更皮實，價格也不是很便宜。
于是，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諾基亞上。
諾基亞的柜臺目前基本全是直板功能機，上半年發布的第一款智能機目前雖然已經在柜臺上打出了廣告，但柜員說還要等到下個月才能正式上市。
陳程看了一圈，還是決定買個諾基亞的經典直板5210。
這款手機沒什么功能，無非就是通話和短信，但它的質量很好，是三防手機，抗造是它的基本素質，電池據說能輕輕松松扛個四五天。
至于價格，一千三百塊錢雖然在陳程看來也沒什么性價比，但眼下也沒其他更好的選擇，波導是便宜些，但質量肯定沒諾基亞皮實。
于是，陳程便跟柜員講了講價，以1250的價格成交。
蘇子姍沒想到，自己給陳程拿了一萬塊錢，結果這小子竟然買了這種最普通的機型，不禁吐槽他：“人家都開始玩彩屏手機了，你還買這老古董干嘛？”
陳程笑道：“彩屏也沒多什么功能，無所謂了，這個便宜。”
說完，也不等蘇子姍回應，便對營業員說：“號本兒給一下，選個號。”
營業員問他：“三連、四連號需要嗎？”
“不用。”陳程擺手道：“就要不用單花錢的。”
營業員遞給他幾張打滿號碼的A4紙，陳程隨手挑了個不帶4的尾號：“就這個吧。”
其實陳程倒也不是避諱4這個數字，只是后來印象里，老媽對4很是避諱，雖說現在買手機沒打算讓她知道，但手機號一旦用了就不會換，所以便提前做個預防。
號碼選好、交錢激活，手機卡便可以用了。
走出電信大樓，蘇子姍把陳程的手機拿過去，輸入自己的手機號打了出去。
很快，她的手機響了，她便立刻伸手按下了接聽鍵。
陳程看得直搖頭，說：“我打要錢，你接也要錢啊，圖啥。”
蘇子姍認真道：“留個通話記錄，以后就算手機丟了，去營業廳也能把號碼打出來。”
說著，她把手機遞給陳程，又一臉鄙視的說：“陳經理，咱別總這么摳不行嗎？”
陳程一本正經：“這不是摳，這是避免不必要的浪費啊。”
蘇子姍看著他，認真道：“聽我說啊陳程，你這就是摳！”
說完，又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教育他：“等你以后就知道了，只要你越來越有錢，浪費就是避免不了的！”
“當你有一套大房子，多數臥室都空著的時候，其他的臥室就是一種浪費；
當你有好幾套房子、每天只能選一套住的時候，其他的也會浪費；
當你有好幾輛車，每天只能開一輛的時候，其他的還是會浪費；
但是你記住，這種浪費并不可恥！”
“你如果想不浪費，那就過最窮的日子，當你的家只夠你一個人住、當你出門只有一輛破自行車、當你吃飯舍不得多點一個菜的時候，你自然就不會浪費了。”
陳程聽的直翻白眼，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大道理教上我了。
于是他有心捉弄，便一臉認真的點頭說道：“姍姐說得對，真是醍醐灌頂、震聾發聵！對了姍姐，我有一個舉一反三的例子，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子姍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點點頭：“講吧，姐聽聽，看看你的覺悟。”
陳程娓娓道：“你看，當我有很多女朋友、每天又只能陪一個的時候，其他的女朋友也是一種浪費，但這種浪費并不可恥。”
蘇子姍剜了他一眼，在他腰間用力一擰，咬著牙說：“你還真是~舉得一手~好例子啊！”
陳程吃痛，當街哎呦一聲，一眾人紛紛側目。
蘇子姍怕人誤會，趕緊把手抽回來，看著陳程一臉不爽的嘟囔：“你小子以后肯定是個渣男。”
陳程搖頭：“那你還是不了解我。”
蘇子姍切了一聲，招手道：“走了，送你回學校，免得你遲到了挨罰。”
陳程坐蘇子姍的車回學校，路上給老爸打了個電話，把買手機的事情告訴了他。
陳爸得知他買手機，第一件事是關心他錢夠不夠。
因為陳程離家時雖然帶了八千塊錢，但交了學雜費也就剩兩千了，兩千塊錢買手機、辦卡，還要置辦生活用品、過完整個九月，在他看來恐怕捉襟見肘。
陳程告訴他，自己買的手機不算貴，才一千出頭，錢也還夠用。
陳爸這才放下心來，又反復交代他，沒錢了一定給家里說。
蘇子姍默不作聲的聽著，心里對陳程愈發好奇。
平時看陳程穿著打扮，就不像家里特別有錢的男生。
聽他跟家里打電話，好像也聽不出家境優越，似乎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而且，他跟老爸打電話的語氣也很輕松，看得出家庭關系也很和睦，能考上985，證明他更不是叛逆少年。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陳程對夜店為什么這么熟悉，熟悉到有些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