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韜仔細的觀察著自己臉上的笑容。
這是個非常陽光、非常憨態的一個傻笑，非常有感染力，當你在觀察它的時候，甚至會想要跟著和它一起嘴角微微上揚。
“真棒，正牌的小丑都需要用笑氣才能讓別人跟著他一起笑。”陳韜低聲的喃喃自語：“小丑俠僅憑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容就做到了！”
此時，他的臉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慘白，咧到耳根的陽光笑容就這么被固化在了他的臉上，卻一點都不會讓人有恐怖的感覺。
“不太妙，我以后不會每天都頂著一副笑臉吧。”陳韜摸摸自己的臉。
總不能以后別人介紹：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英雄蝙蝠俠，哎喲，笑得這么快樂啊。
萬一以后哪天去參加葬禮，別人都在默哀“他無愧于英雄的名號”就他一個頂著一張笑臉，這合適嗎？
陳韜擠眉弄眼的努力了半天，終于把臉上幾乎成固化的笑容給消了下去。
其實并不是他不能像是隨隨便便把自己的腦袋變成車載電腦一樣自如的切換，而是重點在于，笑容是人類本身就自帶的表情，和變成一只大恐龍或者汽車完全是不同的感覺。
如果硬要說區別的話，變成車載電腦就像抬起或者自然的垂落手臂，而。將笑容從臉上移除的感覺就像是單獨挑起一邊的眉毛，恐怕還有待勤加練習以后，才能快速的自如切換。
他又憋了一會兒，終于把臉上的白色給消除了個干凈，然后松了口氣。
他又翻看了一會兒小丑俠給他留下的那些資料，然后就將目光轉向了那個產出了一具尸體的金屬艙。
小丑俠用來給自己的克隆體灌輸記憶的設備，盡管事實證明克隆體并不能接受小丑俠的記憶，小丑俠計劃失敗，但還是先搬走。
然后他又看了一會兒小丑洞內的其他陳設。
小丑俠為自己克隆復活計劃準備的克隆體培養皿…里面應該記錄著小丑俠的基因信息，還有兩個沒有發育完全的胚胎。
搬走。
咦，這里還有一些制作笑氣剩下來的原料？正好用這些剩下的原料合成出一點笑氣來。
很快的，這些許多已經是小丑俠做了一半的半成品，已經把最復雜和耗時間的步驟做完了。
只需要他再稍微調一下…
陳韜像是入室大盜一樣又搜集了一會兒，終于搜刮干凈了所有能夠用的東西。他將所有東西打包好，背在身上，最后看了一眼小丑洞。
他的目光在那一件沁滿了鮮血的小丑女制服上停留，還有那些夜梟在上面寫的字。
犯罪辛迪加么…
夜梟是吧。
笑容可是不會消亡的呢。
它是一個點子，一個可以被傳承的想法，一個本能。
他會幫小丑俠再會一會老對手的…
總有一天。
再次穿越魔法門戶，陳韜出現在了永恒地窖，這座通過沙贊的魔法堡壘永恒之巖所能夠到達的多元宇宙中轉站。
他走到某個墻壁上，同步了蝙蝠法師以后，低聲念出了一些從沙贊魔法書上面學來的咒語。
很快，囚禁至尊小超人的地方就出現在他的眼中。
他的雙眸對上了那雙發紅的眼睛。
“是你…蝙蝠俠。”
陳韜聽到至尊小超人先開口了：“把我放出去，你一定遇上了什么麻煩，對吧？”
漂亮。
一語中的，直擊要害。陳韜看著對方，誰說超人家族腦子都不好的？只是人家不喜歡用腦子。
看看至尊小超人，他明明那么強，但是被困住的時候，仍然會通過兜售自己的武力來謀求脫身的契機。
“來做個交易吧，蝙蝠俠。只要你把我放出去，我就幫你解決現在你所遇到的危機，不管是誰，我都能幫助你擊潰他。然后我們就各走各的路。你管你繼續當你的超級英雄，而我則想辦法回家，回到我的家鄉始源地球。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陳韜聽了都想給他喝彩。
要不是他看過漫畫差點就信了。至尊小超人所謂的“回到老家始源地球”本質的邏輯就是“哇，我真的好懷念四合院啊，我們把這棟樓炸了，重新在廢墟上建造出一個四合院吧！”
“你就不問問我要你對付誰？”
陳韜有些不死心。
“不管是誰，我都能幫你打敗。”至尊小超人說道：“永恒議會應該記載過我的強大。”
他說道：“而我也不需要問詢敵人是誰。所以來吧，做個交易吧。如果你擔心的話，你甚至可以在我的身上銘刻好契約魔法，然后再把我放出來。”
聽到至尊小超人的說辭，陳韜的眼神又冷了一分。
他看過漫畫，他很清楚，至尊小超人的能力基本就是白銀時代的超人。
（注：DC漫畫的白銀時代，1956年至1970年，該時代所有的超級英雄都很強大，有許多強的離譜的設定，僅次于黃金時代。）
契約魔法？什么樣的契約魔法能夠對至尊小超人起作用，這不是笑話嗎？
至尊小超人只有兩個弱點，一個是始源宇宙的綠氪石，第2個是紅太陽。
魔法在他面前就跟過家家一樣可笑，所以至尊小超人在此刻提出來說些什么契約魔法完全就是在耍著他玩，真的傻乎乎定下契約魔法然后把它放出來，怕不是見面的第1秒就喜提熱視線洗澡。
“我可以幫你做許多事情，等契約一結束，我掉頭就走…”
至尊小超人還在循循善誘的試圖令對方心動：“我能夠…”
然后他就看到陳韜朝著他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后左手掏出了兩瓶綠油油的東西，那正是他剛才利用小丑洞中剩下的那些原材料，快速合成出來的兩瓶強化笑氣。
他直接掏出這兩瓶笑氣往至尊小超人的臉上噴出了一大團云霧，但卻不能奈何對方的分毫，對方的嘴角甚至一點都沒有上揚。
陳韜又不信邪的噴了兩次，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
“你在干什么，外來者？我要你幫我，我需要你把我放出來，而不是給我灌…”
陳韜就那么看著被糊在起源墻上的至尊小超人，笑氣這種藥物對他就沒有完全半點作用嗎？
陳韜立刻做出了決定。
“再見！”
永恒地窖的傳送門戶陡然間消失，只剩下至尊小超人歇斯底里的謾罵聲在無窮無盡的起源墻上回蕩。
陳韜關上了門戶，然后瞇著眼睛。
至尊小超人確實可以利用，但很顯然清醒的他不行。對方已經無可救藥，耐藥性還特別強，小丑俠調配的強化笑氣根本對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身體天然反抗這些可能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害的東西，生物立場之下，一切亂七八糟的力量都只能滑跪。
除非…
除非有東西能夠帶給他力量，但卻能夠干擾他的神志，讓他變得癲狂。
清醒的至尊小超人只會“我要把你們通通都殺了”，而發瘋的至尊小超人才會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而不是上場先手殺隊友的強援。
而陳韜已經想到了什么東西能夠達到這個目標：
憤怒之紅燈戒指。本身至尊小超人就已經足夠憤怒了，這種戒指能讓他更加嗔怒不休，智商也隨之大跳水，然后再加點猛料…
不過就目前而言，他得和未來的紅燈軍團之主阿托西塔斯想辦法聯系上。
不過這還得從長計議。
陳韜想著。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
他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忙著去辦，在去亞特蘭蒂斯之前。
滴滴滴滴滴——
大都會。
盧瑟的加長版林肯停在路邊，他搖下車窗，露出锃明瓦亮的光頭，看著被一大群青少年圍在當中的超級小子康納·卡爾。
他低聲的咳嗽了一聲：
“給我、上車。”
幾分鐘后，車內。
“你就像所有全新的產品一樣，到目前為止，你所做的就是洋洋自得，和妹子閑逛以及…”
滋滋滋滋滋…超級小子康納百無聊賴的摁著車窗玻璃，讓他咔嚓咔嚓的打開又重新關回去。
“別玩車窗玻璃！”盧瑟說道。
然后他意識到這句話聽上去有點像是第1次帶孩子的家庭主婦，于是猛然出了口氣。
“你看報紙了嗎？”他問道。
“看了，滿大街都是。”超級小子康納偏過腦袋，不看盧瑟。
“而你詳細讀過嗎？”盧瑟說道，他從兜里掏出了一臺遙控器，然后在加長版林肯中招出了一臺隱藏在天花板上的車載電腦屏幕。
上面是蝙蝠俠被大肆報道的新聞，頭條是“在外星怪物手下拯救了漢德殯儀館的漢德夫婦一家”，以及他大興土木，建造正義聯盟基地的事情。
旁邊是一塊小小的尋人啟事，大意是漢德夫婦高價懸賞，尋找他們那個被外星人抓走的兒子威廉·漢德，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盧瑟又翻了一頁，后面是關于閃電俠和綠燈俠的報道。還有關于蝙蝠俠最新電影的預熱宣傳海報。
海報上的蝙蝠俠穿著有著8塊腹肌的衣服，身體投射出的陰影將死亡射手和殺手鱷他們幾個包圍在中間。然后中間是片名：
《蝙蝠俠：突襲阿卡姆》
“酷，這新電影帥斃了。”超級小子康納說道。
第3頁是遇難的船只，被神秘男人推回了岸邊，船員毫發無損…一直翻了五六頁，他們才終于看到了超級小子的照片。
《大都會最新的犯罪克星——超級小子》
“哇哦，看哪，那是我。”超級小子從座位上挺直了腰板。
盧瑟面無表情的把新聞切換到下一個。
《超級小子與青少年們街邊合影，最新麥克法蘭12:1可動手辦玩具正式開啟預訂！》
“…”超級小子康納說道“你的公關出了問題吧。”
“你知道他們叫你什么嗎？超級小子。”
“但…我是超人。”
“他們并沒有記住這個稱呼，你的定位本來應該是在超人消失之后作為超人的替代品出現，然而整個推廣過程是一場災難，當你像個小丑一樣活躍在熒幕上的時候，蝙蝠俠和那些穿的紅紅綠綠的新英雄受到了媒體的廣泛關注。
盧瑟說道：“這樣的情況必須得到逆轉。”
“我已經盡可能做得足夠好了。”超級小子康納說道。
他前半句還算正常，后半句就有些陰陽怪氣起來：“以一個克隆人的身份。”
盧瑟被氣的再次長出了口氣。
他從來不知道帶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居然這么累：
“哦得了吧，所以你是轉基因的，但誰不是呢？這里有一些DNA，那里也有一些，砰，你出生了。恭喜。”
他看著超級小子康納依然不肯跟他說話，最終有些失去了耐心，一把捏住了對方的肩膀。
他前半句還算正常，后半句就有些陰陽怪氣起來。
“你和純天然孩子的唯一區別，就是我投入了更多的資金來把你造出來。如果你總是——”
盧瑟重新轉回自己的身子，松開了超級小子康納的肩膀，然后繼續說道。
“所以，我們要改變營銷方式，卷土重來。”
“我要做些什么？”超級小子康納問道。
“加入蝙蝠俠所組成的英雄同盟。”萊克斯盧瑟說道：“有傳言說，那幾個最強的英雄們這段時間在結盟開會，他們組成了一個新的同盟。”
“而你則是一個青少年版本的超人，如果我們之前已經證明了那些營銷手段的失敗，那么最穩妥的做法就是將自己和蝙蝠俠綁定在一起。”
盧瑟說道：“重新啟動超人計劃2.0.01。”
他頓了頓，然后繼續說道。
“你最好能讓蝙蝠俠接受你，否則公關部又要忙到通宵了。你在之前已經享受夠了你的快樂，超級小子，我也沒有對你過多的干預。但是現在是時候像個男人一樣辦事了。”
此時，車子轉過幾個路口，頓時豁然開朗。
超級小子康納坐直了身體，直勾勾的看到一個占地面積巨大的建筑橫跨了一大片建筑區，坐落在那里。
然后他聽到盧瑟說道：“咱們要去見見蝙蝠俠，他有份工作給你…”
然后盧瑟的聲音也低了八度。
“也給我找了一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