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躲避，不能格擋，不能接觸身體…
賢者站在原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又抹了抹斑白的鬢角。
“你大概是我見過最強大的第二階梯輪回者，桃白白…”
他仿佛在回憶什么東西，又好似因為勝券在握而感覺有些索然無味。
桃白白那快到完全無法用肉眼捕捉，甚至幾乎能夠在他的精神力場之中來回穿梭直接撕開他體術防御的速度，此時也終于定格了下來。
賢者此前開口說自己對于體術也略懂一些，并不是某種冷笑話，那是他一貫的自謙。
事實上，他體術相當不錯，他能夠利用精神力完全覆蓋身體周圍接近五千米的范圍，在這個距離內，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并且賢者的力量、敏捷屬性同樣超過三十點，可以說，尋常的第二階梯體術側輪回者與他戰斗，他并不落下風。
只是桃白白的速度與力量在如今的狀態下過于夸張，以至于他被當做沙包一般擊飛。
白蒼術站在原地，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賢者只是伸出拳頭，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躲避攻擊，會死。
格擋攻擊，會死。
身體接觸，會死。
金色的氣一瞬間凝聚在白蒼術的指尖，惡神之兆主動開啟狀態下的白蒼術，手指包裹在猩紅的虛影之中。
金色的氣狂暴聚集，竟然同樣呈現猩紅之色。
可怕的威勢一瞬間讓賢者腳步停頓。
四周空氣開始扭曲，即便隔了數百米，賢者還是能夠感覺到一股灼痛感出現在自己胸前。
那邊是這次攻擊鎖定的位置。
賢者嘆息一聲，搖頭道 “差點忘了，你還掌握了這個能力，的確不算是完全封死你的攻擊。”
下一刻，賢者繼續朝著白蒼術走來，儼然不將這種攻擊當做一回事。
遠處，短發和洛卡兩人忽然心中無端驚恐，他們并不蠢，剛剛的戰斗中，他們已經意識到，這個賢者的確是空間里名氣斐然的那種稱號級輪回者。
看起來場面是桃白白優勢，但實際上，桃白白已經被逼迫到快要進入絕境。
僅僅是開口，就能夠給對方設定必死的規則，這種事情，在他們這種第一階梯或者剛剛進入第二階梯的輪回者看來，簡直匪夷所思。
不過此刻，桃白白的攻擊再次降臨，下一個被替死的人是誰？！
“混沌賢者的人應該都已經死了啊，他還能夠轉嫁傷害嗎？！”
莉莉絲聲音很輕，她喉嚨被射穿，但卻還是沒有死去，一直雙手伸出，用超能力維持著莉莉絲血液和呼吸的吹雪皺眉。
“你不要繼續說話了，我們只需要在這等待…等那個人趕回來就行了…”
吹雪神色還有些蒼白，但狀態同樣算得上不錯。
她控制著莉莉絲飄起來，幾人朝這個更遠處撤退，眼角余光看到那座城市已經被完全扭曲，一半變成了詭異的彎曲形狀，另一半則是被幾乎完全碾碎。
吹雪沒想到世界上真的存在著能夠跟自己姐姐匹敵的超能力者，兩只怪物的廝殺根本沒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
但不管如何，她都不認為自己的姐姐會輸，這個世界上，能贏過顫栗的龍卷的人，或許只有…
吹雪心臟跳動了幾下，猩紅的光芒從幾人身后驟然亮起。
大氣中，一股焦糊味道瞬間彌漫。
凝聚到極致的猩紅光芒，一瞬間洞穿了賢者的胸膛，并順勢攝入地面之下。
咔嚓咔嚓…
大地開始皸裂，那不知射入多深地層的一擊，迅速導致地塊開始塌陷、開裂。
甚至有地火開始燃起。
賢者的身體搖晃了兩下，隨后倒下。
莉莉絲被吹雪用念動力控制在空中逃跑，她眼神擔心的看向桃白白的戰場，忽然，她看到在桃白白那一指的盡頭，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那里。
洛卡滿臉不可置信，胸口已經出現一個拇指粗細的空洞。
“不，不不不…”
莉莉絲絕望看向身后，只看到短發也愣在原地，本該與他們一同逃跑的洛卡，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這到底…是什么能力…”
短發目露絕望之色。
洛卡不可能是混沌賢者的人，居然也會被轉嫁傷害替死嗎？！
那這個能力不就是無敵的能力嗎？！
只要身處不止自己一人的戰場里，怎么殺都只會讓其他人去死…
賢者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身上黑色的牧師袍，他看著白蒼術，再次豎起一根手指。
“桃白白，在接下來的戰斗里，你再次動用重復的能力，便會爆體而亡。”
賢者再次給出約束。
但白蒼術卻忽然嗤笑出聲。
地面碎裂的聲音響起，賢者眉頭一皺，已經被一拳當胸穿過。
那只拳頭直接貫穿了賢者的身體，將其從地面上提起。
賢者皺著眉頭，看著白蒼術的神情變得異樣。
“桃白白…你這家伙，真的沒有理智？！”
白蒼術隨手一抖。
尸體四分五裂。
白蒼術根本不去關注死掉的到底是誰，再次邁步朝著賢者走去。
咚，咚，咚。
氣勢與剛剛截然相反，反而是賢者站在了原地。
“你浪費了一次機會吧，賢者…”
桃白白的話讓賢者自若的神情第一次發生變化，同時，濃烈的殺意難以按捺。
這家伙…居然真的捉摸到了一絲自己能力的真相？！
白蒼術瞬間感受到賢者情緒的變化，那一瞬間的遲疑讓他找到漏洞，雙目一凝，給對方打上傲慢之視標記的同時，主動的沖擊同時降臨。
賢者后退兩步，被無形的攻擊擊退，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
一次次的攻擊讓賢者不斷后退。
白蒼術繼續開口。
“我猜，你的能力大概是我每攻擊你一次，或是我們產生一次相互攻擊的行為，你就可以在我身上設置一個禁制。”
“但那個禁制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無敵，否則你大可以直接設置我在你接下來的一擊后就會死亡。”
白蒼術繼續向前，雙眼中猩紅的光澤仿佛真正惡神的視線，洞悉著一切。
他豎起一根手指，動作與賢者此前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你第一次、第二次設下的禁制，都是為了后續繼續讓我與你產生互相攻擊的行為而設置。”
“但第三次，你設置我接觸你的身體就會死亡，這種禁制效果與此前的效果相比，強大的不像是一種能力，也違背了之前禁制希望我與你互相攻擊的規律…”
賢者看著這頭野獸一般的生物，居然將自己的能力一條條剝開分析，他嘴角勾起，笑容嘲弄。
“所以，你就這么相信自己的判斷？”
“萬一猜錯，你剛剛攻擊我的一瞬間，就已經死去。”
“而且相信我，即便有著不死性，你也無法豁免幾次…”
白蒼術再次來到他的身前，抓住賢者的腦袋，用力一捏。
“我不會錯，也不會輸。”
白蒼術扔掉手里的尸體，看樣貌，似乎是之前那個席洛的同伴，一個擅長射擊的胖子？
他無所謂的搖搖頭，扔掉尸體。
經過剛剛的試探，他同時也知曉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賢者的替死身，恐怕數量遠超自己的想象。
以至于對方根本沒有閃躲自己攻擊的意思。
這種能力讓白蒼術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部作品。
并且，白蒼術永遠相信自己的直覺。
因此，看著再次出現并舉起手指就要設置新的規則的賢者，他開口道 “你…其實是惡魔吧。”
“電鋸人里的惡魔。”
賢者手指放下，眼神冷的嚇人，這種猜測根本毫無根據，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推導過程。
但桃白白就這么直白的指認出自己這能力的真面目。
這一刻，賢者忽然想起席洛臨死時說的話。
桃白白有問題 “那你猜，與我達成契約能夠替我死去的人，有多少？！”
賢者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白蒼術腦海里，下一刻，白蒼術眼前視野開始變化，四周迅速變為大海的模樣，白蒼術低下頭，發現自己站在一塊僅有一米見方的“島嶼”之上。
他抬起頭，天空中一只巨大的龍首垂下，賢者的聲音，正是從那里傳出。
白蒼術看著自己的身體，惡神之兆與天賦顯化狀態都已經消失，這里很顯然并不是真實世界。
他嘴角勾起，與那巨龍對視。
“那種事情，誰在乎呢…”
“不過是…多殺幾次，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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