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太安詳”呢?
就跟有人睡覺老是攤煎餅、來回翻身一樣,只要看一眼他的狀態就知道他睡覺不安穩。
當千代在那個忍者的帶領下,見到了二代風影之后,她就明白了不太安詳的意思。
說實話,作為一個用毒的高手,千代見慣了死成一坨的人,但死成一灘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不愧是忍界大戰,上來就能讓人增長見聞。
二代風影渾身上下好像只有腦袋是完整的,這導致人們想否認這一灘人是風影,畢竟他的腦袋是很有辨識度的。
千代有些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切,這跟沙門是她的老師關系不大。
如果二代風影是以壯烈成仁的方式戰死疆場的話,千代絕對沒什么不能接受的,畢竟忍者總是要死的,哪怕是“影”也會有必須犧牲的時候。
可堂堂風影居然死得這么難看,從戰場環境看他很有可能是被人瞬間干掉了…小兵有小兵的死法,大將有大將的死法,大將死得比小兵更難看,這基本上可以視作一種侮辱。
千代的自尊心很難接受這一點。
這時候她有些后悔了,不該帶這么多人來現場的,如果只是帶著一支小隊來這里的話,那么她完全可以使用“封口令”,將風影的死狀乃至風影已死的事實隱藏起來。
但三十個人跟三個人不一樣,他們雖然都是砂隱忍者,可又來自于不同派系,因此百分之百地保密是不可能的。
“收殮風影的遺體。”
“千代大人,尸檢呢,我們需要盡量搞清楚這里發生了些什么。”
“我說,收殮風影的遺體,聽不懂命令嗎?”
“…是,千代大人。”
又丟人又現眼的,驗尸暫時放棄吧,風影代表砂隱的顏面,它糊地上了,需要盡快撿起來…哪怕風影被敵人斬首而去呢,也不至于讓千代如此失態。
不管是痛惜還是犯惡心,千代命令部下將“解壓縮”狀態的風影重新打包,而后她本人前往檢查另一個重要人物的尸體。
她一邊靠近一邊仰頭觀察著那棵干枯的大樹,能知道這東西很有可能是敵人的手段造成的,卻不知道這東西究竟能有什么作用。
被破壞的地形,應該跟枯樹無關才對。
等來到大樹下,看到了冰棺中的初代風影烈斗之后,千代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起來,她更生氣了…同樣是出征的兩個人,死時的差距怎么這么大捏?
冰棺中烈斗的甚至被擺好了造型,他的體態看起來確實很安詳…身體自然平躺,雙臂彎折,雙手抱在胸前。
甚至臉上的表情都帶著一種釋然。
簡單的搜索了戰場之后,一個忍者對著千代匯報道:
“千代大人,烈斗大人死前跟敵人發生了數個小時的激戰,界碑消失不見了,同時戰場上到處都是鐵砂的痕跡。”
鐵砂,這說明烈斗確實與敵人進行了激烈的交鋒。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在那邊敵人瞬間解決了我們的大部隊,可這邊他又在跟烈斗大人進行激戰…烈斗大人已經如此蒼老了,很難想象他還能發揮年輕時的實力。”
另一個忍者說道,這邊的戰場和那邊的戰場充滿了矛盾。
“或許烈斗大人使用了某種能夠重返巔峰的秘術…以死亡作為代價。”
“看初代與二代的死狀,我們或許可以從這種待遇推測敵人的身份…在木葉有沒有那種欣賞初代又厭惡二代的忍者?”
“額,不好說。”
有人看了看千代,把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欣賞初代又厭惡二代的忍者,木葉哪有,這樣的忍者分明都在砂隱。
“敵人使用的招式能力,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冰遁吧?”
看烈斗被冰封的狀態,確實很像冰遁。
“那么大范圍的冰遁?瞬時爆發速度得有多快才能讓大部隊沒有一個人能反應過來?從未聽說過木葉有冰遁血繼限界。”
“好像…有嗎?沒有嗎?”
“無論如何,木葉有個實力遠超我們想象的敵人。”
羽真只在戰場上使用過一次冰遁,而見過這種招式的人當場就死了。
砂隱忍者們討論著討論著,突然不吱聲了,因為他們突然發現了自身的尷尬處境…戰爭剛剛打響,前后兩代風影就死在了戰場上。
陪葬的還有一千精銳部隊。
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場戰爭已經沒什么搞頭了?關鍵是接下來砂隱怎么辦,要調整戰略嗎?
不對,更關鍵的是,下一代風影該是誰?影候補能順利成為影嗎,他上位之后又會采取什么樣的策略?
更換首腦之后,村子肯定會按照新的意志運轉,或許又到了應該下注的時候了。
“千代大人,發現木葉的大部隊…千人規模,正在抵近,暫時無法確認指揮官的身份。”
偵查忍者傳來的情報,打斷了眾人的沉默。
“帶上初代二代的遺體,我們撤退。”
除了撤還能怎么辦?千代只是比較有實力的常規忍者而已,她可沒辦法帶領三十人迎擊一千人。
等她回到冰雕群那邊,發現己方忍者們在收殮好二代遺體的同時,也“解救”出了一名干尸。
他們在冰雕上又是澆水又是火烤,又是刀劈又是斧鑿的,終于把人給弄了出來。
由此可見,想要拆除這里的雕塑群并非不可能,但需要投入很多“工時”,這時候的砂隱,哪有工夫干這種事情。
“也帶上他吧。”
有個“樣本”就不錯了,千代只能希望可以從他身上獲得有價值的情報。
木葉大軍壓境,他們只能帶上一具干尸,剩下的只要進行放置play。
“千代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要把部隊開赴過來嗎?”
撤離過程中,有人對著千代問道。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木葉來了一千人,基于對等原則,千代確實該命令己方的千人隊前來抵御,然而…
萬一這一千人也被秒殺了呢?
要知道打了一個月死了一千人和打了一秒鐘死了一千人,給決策者帶來的心理壓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千代此時心神動蕩,根本給不出回答,面對如此重要的問題,她居然唯有沉默。
與砂隱的落寞相比,木葉這邊幾乎呈現出了一種興高采烈的狀態。
要知道趕到戰場上的忍者們,有相當一部分是熒火出身,熒火忍者回到了他們忠誠的西線,這難道不值得高興?
這里有桔梗城、嶺當城,有曾經的熒火村現在的熒火據點…對于無數聽著熒火篳路藍縷、開拓進取故事長大的年輕一代熒火忍者來說,這里的空氣都是甜的。
所謂歷史傳承就是如此,熒火忍者踏足這片土地之后,起碼會有“士氣buff”加成。
“秀之大人,忍者們已經抵達了,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一個二十多歲臉上卻開始呈現滄桑感的白毛來到了奈良秀之身邊之后,開口如此問道。
“根據命令,砂隱失約在前,因此我們要拿回曾經交由他們控制的土地…不過不著急,戰線是彈性的,我們只需要確保戰爭結束的時候把砂隱清理出去就可以了,畢竟他們來自沙漠,最終還是該回歸沙漠。”秀之說道。
這個命令把小登版白毛弄糊涂了。
“秀之大人,村子方面給出的命令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奈良秀之瞥了白毛一眼,對方馬上閉口不言,甚至噤若寒蟬…我說這是村子的命令了嗎?
“構筑防線,保證運輸線,然后…堅壁清野,把沙漠以東、界碑以西的人口內遷,暫時做這些就可以了。”
“是,秀之大人!”
白毛高聲應下命令,接著安排部隊開始執行任務。
“不怕不怕,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我起碼能砍殺…”
白毛從小被奈良秀之折騰,難免對他有些深切的…尊重,嗯,尊師重道。
奇了怪了,在熒火,甚至“尊師重道”都能傳承下去。
另一邊,“砂隱忍者群體造型師”、喜歡種樹的羽真搞完了行為藝術之后,也就不再關注砂隱與木葉的戰況。
風影都沒了,木葉沒有理由不在戰場上占據上風,也沒有理由掌握不住戰場主動權。
羽真在沙漠之中穿行,某日傍晚,他攀上一面崖壁,然后看到了被環形崖壁包裹其間的砂隱村。
“這地方選的…”
羽真搖了搖頭,感覺烈斗也有腦抽的時候。
的確,四面崖壁能夠阻擋風沙,同時發揮城墻的作用,算是一種天然防御體系,但從另一個方面講…
這么說吧,砂隱忍者好似住在一口大鍋里,怎么看這里的風水都不好。
這里其實是絕地。
此時此刻,羽真特別想施展怒海狂沙的手段,直接用周圍的沙子把這個村子整個埋起來…沒辦法,砂隱村的選址讓人覺得不埋它都對不起它。
就像他手里剛好有炮仗,前面剛好有牛糞,要是定力不足的話,很容易受到誘惑、感性壓制理性,繼而插入、點火、欣賞奇景。
假如佩恩來這里,肯定特別想在村中央釋放超神羅天征,然后欣賞自己的破壞效果。
好在羽真是理性的,不是每一坨牛糞都能迎來它的炮仗。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羽真出現在了砂隱村中央某棟最大的建筑頂上。
他刻意泄露了一點查克拉,造成了些動靜,果然引來了一個忍者。
“什么人?”
“老鄉,打聽點事,跟你問個路…”
能守衛這種地方的,絕非一般忍者,但他卻簡簡單單被羽真所控制。
不怪宇智波喜歡展示自己的紅眼病,只要一個忍者的幻術能達到一定水平,就會發現這種能力實在太過便利了。
本地老鄉還是很熱情的,本來羽真還以為自己需要多方打探才能找到路呢,沒想到這第一個人的腦子里就有他需要的信息。
問路?這個砂隱忍者腦子里甚至有地圖。
“你這…都得算識時務者為俊杰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多干點什么了,睡這里吧,這是你應得的。”
這個砂隱忍者撲倒,然后酣睡。他確實很幸運,只要睡一夜就可以了,躲過了一覺不醒、睡到下輩子的一步到位式命運。
羽真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出現在了一間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
“哎,不對,我這又是使用時空間忍術滲透,又是使用寫輪眼的,這角色定位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羽真感受到了某種熟悉感,整個人的思路開始向著賢2的方向偏轉。
在進入了牢房之后,羽真離開見到了一個正在盤膝冥想的中年光頭…
其人并非忍界程序員,而是一個真正的和尚。
這是砂隱的人柱力,名叫分福和尚,他是能與尾獸心意相通的完美人柱力,但因為忍者們對尾獸的畏懼,分福終其一生都沒有離開牢籠一步。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唾面自干,耐得住寂寞,置身所有人的仇視中卻又能將這種仇視如同擦拭塵埃一樣拂去的人,確實可以稱贊一句“有佛性”。
嗯,稱贊他肯定是沒問題的,可如果換位思考的話,羽真肯定不會選擇度過如此憋屈的一生。
眼前的牢籠肯定是困不住人柱力的,不說別的,只說尾獸…如果說一尾守鶴有什么值得稱道之處的話,那就是它精通封印術了。
有人柱力和尾獸一起配合,奪取自由不是探囊取物?
羽真往前走了一步,分福和尚立刻睜開了眼睛。
“咦,你警惕性還不錯。”
分福和尚一臉懵逼,因為就在羽真稱贊他的時候,羽真的右手已經按在了他的光頭上…所謂的警惕性不錯,就是毫無反抗的被入侵者擒住了腦門。
下一刻,羽真的身影出現在了更大的牢籠里。
或者說,他的意識入侵到了一尾守鶴的封印空間。
“甘?甘!真的是你嗎?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守鶴的意識被瞬間激活。
“過了千年,你還是那么鬧騰…別叫,我只是來投喂你的。”
所謂取之于砂隱、用之于砂隱,羽真是個好人,他只是想主持砂隱查克拉的再分配而已。
說話間,他將一個假冒偽劣、小作坊山寨版查克拉果實掏了出來。
嗯,母豬的產后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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