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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兄弟、用我的

熊貓書庫    抗戰從淞滬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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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抗戰的影視劇中,我經常能看到面對著鬼子的毒氣彈,戰士們用打濕的毛巾堵住口鼻后繼續戰斗,最終打退了鬼子的進攻。

  導演這么拍,倒也沒事。

  只是我想說的是,過程沒有這么簡單和容易。

  因為鬼子的毒氣彈有好多種,只有少量窒息性毒氣這樣應對能取得良好效果;更多毒氣用濕毛巾捂住口鼻,不過是能死得慢一些而已。

  尤其是遇到了糜爛性毒氣,皮膚接觸的時間一長,就像是被硫酸泡過的一樣痛苦和難看。

  在這樣的環境下堅持戰斗,其中的艱難根本無法用筆墨清晰描繪出來…

  …節選自胡彪日記合集胡說…

  博叔在匆匆喊罷一句‘毒氣彈’,就在屏住呼吸的同時,扯下了脖子上一條早就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毛巾。

  用水壺里的水匆匆打濕后捂住了口鼻,這才敢開始進行呼吸。

  就算如此,那些淡黃色霧氣接觸到了他露在了外面的皮膚后;依然是感到了眼睛刺痛、流淚,是有些模糊,露在外面的皮膚很是有些發癢。

  話說!身為一個正經的大兵,博叔自然受過相關的防化專業訓練;也知道在整個二戰歷史上,沒人性的鬼子沒少使用毒氣彈這種魔鬼武器。

  甚至如今他都能通過淡黃色的毒氣色澤,分辨出來這應該是大名鼎鼎的‘芥子氣’。

  這玩意的化學名為二氯二乙硫醚,屬于一種糜爛性毒劑;能夠通過皮膚、呼吸道和消化道吸收,導致全身中毒。

  其毒性主要表現為對皮膚、呼吸道和消化系統的損害。

  一戰時期就被大量使用,因為驚人的殺傷效果,被人稱為毒氣之王,反正這玩意相當厲害就是了。

  博叔看到這些毒氣后,當時沒有立刻反應過來,還是懵逼了一兩秒的時間,也不能怪他太菜。

  說白了,他還是思維上陷入了現代人的一個誤區:

  多少把這些小鬼子還當一點點人看,以為他們多少還要一點臉。

  以為小鬼子在當前,沒有與白人們徹底撕破臉的時候,怕產生國際影響心中還有著一些顧慮。

  不敢在魔都市區外面,也就是租界的大量白皮眼皮子底下,使用毒氣彈這種邪惡的武器。

  實際上了?博叔想多了,鬼子在整個淞滬會戰期間真沒少用毒氣。

  比如說,之前在閘北地區與我軍巷戰的時候,因為我軍的堅決抵抗,付出了很大的損失也無法推進。

  不顧當時還在市區,就使用了毒氣彈。

  只不過因為這年頭消息閉塞,博叔他們穿越過來后需要忙活的事情太多,這個正經的大兵不知道而已…

  當博叔一句‘毒氣彈’的提醒聲,傳入到了其他人耳朵里的時候,陣地上已經是落下了七八發之多的毒氣彈。

  淡黃色的毒氣,也在多個區域開始蔓延,其中就包括了大錘身邊的一片區域。

  本能之中,大錘就從挎包上抽出了一條臟兮兮的毛巾,可在一手摸上了腰間的水壺時,心中卻是大大地‘咯噔’了一下。

  無他!在幾天之前,他也只是一個氣站普通的送氣工人而已。

  生活的環境,更是這個星球最安全的國度;陡然間來到了這樣的激烈戰場,就算做好了與鬼子死戰的準備,可心中也難免是異常緊張。

  怎么辦?大口地喝水,緩解一下心中緊張的情緒唄。

  所以到了如今,大錘水壺中的水早就喝了一個干凈,哪里還有水來打濕毛巾。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大錘等人使用的水壺,都是從鬼子那里繳獲的九四式野戰水壺,絕對不是川軍原本配發的那一種。

  因為川軍配發的水壺,是雙慶榮昌陶瓷廠生產的陶瓷水壺。

  瓷器材質原本就比較沉重,裝滿了水之后更是一個相當的負擔,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會磕破,用起來真叫一個一言難盡。

  面對著水壺喝光的情況,大錘平時喜歡看抗日神劇,從而懂了好些奇奇怪怪的知識,這個時候起了大作用。

  瞬間之后,這位大錘反應過來:“沒水,用尿的效果也是一樣。”

  性命要緊,也顧不上什么當眾排泄的動作體面不體面,當即就是拉下了褲子。

  在下一秒之后大錘終于慌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激烈的戰斗中出汗太多,他現在一點都排放不出來。

  反而是空氣中彌漫的毒氣越發濃郁,與自己掏出來的那玩意接觸后,一陣陣的痛癢傳來,越發的排放不出來了。

  頓時可憐的送氣工人,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為難中,

  繼續把那玩意掏出來,努力醞釀著排放出來的感覺,會有著被毒氣報廢的危險;一個老爺們要是這玩意都弄壞了,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不掏出來吧,自己會被毒氣直接熏死。

  如此左右為難的抉擇之下,可憐的送氣工人差點沒瘋掉。

  就在這個危急了關頭,一塊帶著濃郁氣味的濕潤破布捂在了大錘口鼻上;送氣工人扭頭一看,才發現是黃阿弟這個兩百多斤的伙伴。

  黃阿弟此刻因為捂著嘴巴也不好說話,可是眼神堅定地傳來一個信息:

  “兄弟,用我的、我的量比較大。”2

  用濕布捂住口鼻的辦法,其實不能徹底防御芥子氣,但還能過濾掉這玩意對于呼吸道傷害的最大威脅。

  其他對于眼睛、皮膚的傷害,最少不會讓他們立刻死去。

  所以在捂住了口鼻后,大錘立刻感覺好多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團破布上不僅騷臭得厲害,大錘舌尖不注意觸碰到了一點后,居然有點淡淡的甜味。

  “特么!回頭提醒一下黃阿弟他該去看看醫生了,這糖尿病有點嚴重啊。”5

  這回要是取得較高的績點,說不定回去后可以提高身體素質!

  苦中作樂的大錘,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起來。

  不然了?這是在保家衛國,與小鬼子你死我活的殘酷戰場上,為了活下去、為了干掉更多的鬼子,不管怎么做都不為過。

  舌頭上觸碰到了一點帶甜味的那啥,僅僅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

  關于發生在大錘身上的小尷尬,胡彪自然是一無所知。

  就算知道了也一定都不會在意,因為陣地正面臨著開戰以來,最大的一個危機。

  等到陣地上的毒氣開始彌漫后,那一個小隊規模,磨磨嘰嘰推進的鬼子進攻部隊,立刻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紛紛套上了一個防毒面具、手套,扎緊了衣袖和褲腿后,挺著刺刀對陣地飛快沖了上來,證明了這一次的毒氣攻擊其實早有預謀。

  而這樣一個情況,也不止胡彪一個人單獨發現。

  剛剛用濕毛巾堵住口鼻的黑星,見狀之下根本不敢耽擱,單手把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對鬼子開火了。

  可一只手開火原本就麻煩了好些,加上了毒氣的影響,招呼出去子彈的精準度大大降低了起來。

  更為關鍵的是,很快一個彈匣很快打光,他單手換這玩意的彈匣異常麻煩。

  本能中,他悶聲大喊出了一句:“豬娃子。”

  豬娃子是黑星的副射手,更準確地說是三連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戰士;今天不到17歲,可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也就15歲。1

  自動上了陣地后,黑星原本的副射手大錘有了其他的任務。

  出于照顧這個連中最小戰士的目的,黑星就把他帶在了自己身邊,充當著副射手。

  在喊出了一句后,黑星并沒有得到回應,趁著換彈匣的當口扭頭一看,卻是發現就在三四米的地方。

  豬娃子滿臉青灰色地倒在地上,嘴巴里冒著白沫不斷咳嗽,眼見就不能活。

  許是對生命的渴望,讓他看向了黑星的眼中滿是哀求之色;只是到了此刻,黑星連出手救他的時間都沒有。

  吸入了這么多毒氣后,也沒有辦法救了。

  想到這樣一個在現代位面,才是高學生的孩子,在最好的年級里卻如此痛苦地死去,黑星差點沒有瘋掉。1

  匆匆打掉了一個彈匣后,眼見著壓制效果太差,又將一個木柄手榴彈拿在手里。

  到了此刻才反應過來,木柄手榴彈的導火索,他以前就算只用一只手,也能用牙齒將導火索咬開。

  現在捂著口鼻后,怎么去咬?2

  想來陣地上的其他人單手開火和戰斗,也會遇到相同的情況。

  那么關鍵的問題來了,以如此的一個糟糕情況,還能擋住這些鬼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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