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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0章 要給西醫上一課,師父遇到問題

熊貓書庫    重生1977大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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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福盯著眼前的藥碗,眼神沒有像之前那樣躲閃,甚至還主動湊近了一些,喉嚨動了動,明顯呼吸加快了些,他小聲說:“這藥…看著也不是原來那么嚇人了。”

  方言心里一喜,又端著藥碗往他手邊遞了遞:“要不要試試自己端著喝?慢慢來,不著急。”

  張福猶豫了一下,緩緩抬起手,指尖碰到碗沿時頓了頓,隨即穩穩握住了碗柄,結果剛端起來幾秒他就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方言連忙伸手扶了扶藥碗,避免藥液灑出來,同時說道:

  “沒事,抖也正常,剛好轉沒那么快,咱們慢慢來,我幫你扶著。”

  張福深吸一口氣,在方言的輔助下,終于穩住了手。

  藥到嘴邊的時候,他還是閉上了眼睛,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鼓了起來,他深呼吸了好幾下,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方言這時候趕緊把藥放開。

  張福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方言又拿起黃酒,對著他說道:

  “來吧,先喝少的,把黃酒喝了再喝藥。”

  “喝完過后可能會更好一些。”

  張福一聽連忙點頭,接著方言端著黃酒到了他嘴邊,同樣是液體,但是量沒有藥多,張福閉上眼睛,在方言的幫助下,兩口就把酒給悶了下去。

  雖然還是閉著眼睛,但是看的出來,他壓力明顯小得多。

  這個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

  接著寫了一會兒,張福感覺酒勁上來后,方言又再次端起藥碗來,開始把藥遞到張福嘴邊。

  張福這會兒才開始喝了起來。

  一口一口,又一口。

  雖然動作還有點僵硬,但全程沒有出現崩潰的情況。

  張福哥哥在旁邊看得直搓手,對著教授們說:“昨天還得蒙著眼喂藥,聽見水聲就抖,今天這變化真是太大了!”

  趙錫武,岳美中,王玉川,任應秋,方藥中,程莘農…還有其他一眾人,全都看傻眼了,他們不是沒見過發病的狂犬病患者,眼前這種還是第一次見到。

  等到張福喝完過后,方言才對著他說道:

  “很好,進步非常大!我再給你號個脈。”

  張福聽到后,聽話的伸出左手來,他也感覺自己好轉的相當快,希望自己早點好,現在對方言是無比的配合。

  方言指尖搭在張福手腕上,片刻后抬起頭,對著周圍的教授們說道:“脈相比早上更沉穩了,之前的滯澀感輕了不少,說明黃酒通經絡、紫雪丹透毒的效果還在持續,瘀毒還在往外散。”

  岳美中教授湊過來,也伸手搭了搭張福的脈,隨即點頭贊同:“確實,氣血運行順了,沒有之前那種‘堵’的感覺。這孩子能自己配合喝藥,還不崩潰,光是這份狀態,就比一般狂犬病患者強太多了。”

  張福這會兒酒勁還沒散,臉上帶著點微紅,主動說:“方大夫,我現在覺得身上暖烘烘的,不像之前那樣發沉了,就是手還有點軟,腳上已經沒有螞蟻爬的感覺了。”

  “軟是正常的,瘀毒排了兩天,身體得慢慢緩。”方言笑著說,又轉頭對張福哥哥叮囑,“待會兒要是他想上廁所,記得看看排出來的東西顏色,跟昨天的鐵銹色比有沒有變淺。”

  張福的哥哥立馬答應下來。

  這時候王玉川教授說道:

  “看情況如果進展順利的話,一周之內基本上就能夠好轉了,用治婦科病的藥來治療狂犬病…這真是…”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雖然知道核心是破瘀排濁,但是這事兒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呢  昨天在電話里面方言也沒給他們細說,今天早上的時候,方言也只是說了他們治療后的情況。

  這事兒不是光是王玉川好奇,其他人也同樣好奇。

  眼看著這邊的治療已經結束,方言又要開始查房了,當然是沒時間和他們聊了,不過方言師父陸東華在這里,他們還可以找老爺子聊這事兒。

  剛好這事兒最早也是陸東華提醒方言的,對于講述來龍去脈,他還是相當樂意的。

  等到方言去查房后,他就開始給眾人講解起來。

  就像是之前告訴方言那樣,把從1889年開始的故事從頭到尾的給眾人說了起來。

  其他人聽到老爺子講述的故事也是聽得嘖嘖稱奇。

  看到牛肚子里的瘀血結合物,想到用下瘀血湯來破這個法子的醫生真是個鬼才。

  就光是憑借自己的想法,就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來實踐,也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兒了,這還是在張仲景的經方上不做改變,直接創新用法。

  學院派的眾教授感覺自己的腦子在那個場合下,肯定是轉不過這個彎的,只有江湖派的這些中醫才能想到這么野的套路。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方言已經開始查房了,今天主要還是要給司馬先生治療,方言除了關心張福,另外一個關心的就是司馬先生。

  他實甲狀腺癌頸轉移提前回國,體型高大肥胖,頸側有巨大腫塊壓迫面神經。

  他有40多年煙齡,愛吃生冷食物,五年前發現頸部腫塊未重視,三年前確診甲狀腺癌轉移。

  經過手術、靶向藥、放療等治療,病情反而惡化,身體機能全面下降,還出現多種并發癥。

  在協和診斷時發現他渾身布滿脂肪瘤,結合脈象和腳冷癥狀,診斷是“腎陰大虧、陰不抱陽、龍雷之火上燔“的上熱下寒證。

  在治療過程中患者突然出現暴脫前兆,當時冷汗、呼吸急促、唇紫,說明身體極度虛弱。

  后來立馬讓賀普仁開的引火湯,配合方言針刺急救,先穩住暴脫,病情穩定后轉入“固脫養正“階段,重點補益腎陰、肺氣和脾胃,在接診張福前,方言調整李可的攻癌奪命湯,針對性地加入昆布軟堅散結,生苡仁祛濕,麥冬花粉滋陰,白參五味子扶正等,在他腳溫恢復、脈象好轉后,開始使用改良版攻癌奪命湯治療腫瘤。

  雖然他當時是比較危險的,但是治療的過程還是相當順利的,目前服藥后的表現良好,舌苔各方面都有改善,說話和呼吸的這塊改善最明顯。

  等到方言查房的時候,家屬在方言一進門的時候就開始對著他說道:

  “今天早上得時候,鼻涕里面已經沒有血了,但是這個痰聲還是沒好,說話呼吸的時候還是能聽到痰聲。”

  “如果說話的頻率稍微高一些,他就會開始喘,身上的各種包現在沒有消散的跡象,但是脖子上的那個現在摸起來可以移動了,不知道這個是好還是不好。”

  方言聽完家屬匯報,走近病床說道:“痰不帶血是肺絡損傷在修復,好現象。我先把個脈。”

  他三指輕搭司馬先生腕部,凝神細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脈比之前沉穩多了!之前像繃緊的琴弦,現在雖還有滑數之象,這個是痰熱未清,但那股虛浮躁動的勁兒已經壓下去了,說明引火湯斂住的陽氣沒再外逃,攻癌湯的力道也滲透進去了。”

  聽到方言這話,司馬先生家里人一個勁點頭。

  方言接著拿出紙筆開始一邊寫一邊說道:

  “方子要微調,生苡仁從20克加到30克,把濕濁瘀阻的‘淤泥’再沖淡些;竹瀝汁添半盅,專清痰聲的問題。”

  他筆鋒一轉,看向司馬先生頸側:“腫塊能推動是大好事!中醫叫‘由陰轉陽’,從死疙瘩變活疙瘩,藥力才進得去。接下來可能會感覺它變軟、縮小,像雪人遇太陽。”

  “你們聽這痰聲,昨天是‘呼嚕嚕’像悶在水里,今兒變成‘嘶啦啦’拉風箱,說明痰從深層咳到淺層了!”

  說完方言笑著對司馬先生說道:

  “您嗓子眼兒是不是感覺比前昨天‘寬敞’?喘是因為氣道還在消腫,像水管除銹總得嘩啦幾天,明白吧?”

  司馬先生清了清嗓子,對著方言說道:

  “方大夫,我信你的。”

  方言點點頭對著他說道:

  “脈穩、癥減、毒散,咱們打的是一場有章法的仗。接下來三天最關鍵,腫脹消下去,呼吸就能更順。”

  “今天中午的時候,咱們的藥就會改,到時候喝了過后你的感覺就會好很多。”

  司馬先生連連點頭。

  方言還要查其他房,當然不能在這里逗留太久,把新的方子交給了護士后,方言就繼續查房去了。

  等到查完了房過后,師父陸東華那邊也和學校那邊的教授聊的差不多了,現在他們把前因后果都搞清楚了。

  換做他們在方言這個位置,其實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相比其他那些記錄的治療手法,很顯然這個是最靠譜的。

  今天也算是給他們漲知識了,他們相信過幾天張福治好,這個方子應該會被很快的推廣出去。

  雖然相較于狂犬病疫苗稍微麻煩一些,但是這藥方能夠讓被西醫判死刑的狂犬病發病病人有治愈的希望,當然值得被推廣出去。

  岳美中教授還對著方言夸獎道:

  “真是讓我們開了眼!張福從怕水到自主喝藥,你醫案記錄的每一步都踩在點子上,辨證調方的本事,相當利索,你這個紫雪丹也是加的相當不錯。”

  “理這個病人好利索了,我看必須要把這個方子好好的推廣推廣才行。”

  一旁的趙錫武也說道:

  “對,最好是開個講座,專門說這事兒。”

  其他跟著來的人也紛紛附和。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這事兒好說,廖主任那邊還打算把沈占堯調京城來,讓他配合我們做宣傳呢。”

  聽到方言這話,眾人也有些驚訝了,廖主任直接把沈占堯都給調京城來?

  這也太配合工作了?

  不過他們想到方言是廖主任的王牌,一下又感覺正常了。

  趙錫武說道:

  “有原醫案的實踐者參與,再加上你這成功案例,這方子推廣起來就更有說服力了!到時候不光能整理文字資料,還能讓沈先生講講他當年用方的細節,這樣年輕醫生學起來也更透徹。”

  一旁的岳美中教授跟著點頭,語氣里滿是期待:

  “開講座這事兒必須支持!到時候我來幫你牽頭,把京城中醫界的同行都請來,再邀請幾家西醫醫院的急診科醫生,讓他們也聽聽中醫治狂犬病的思路。多些這樣的交流,才能讓他們也開闊下視野。”

  這話給周圍人都聽愣了,給西醫開闊視野?

  方藥中和劉渡舟這兩位推行過西學中的教授,第一個站出來響應:

  “對對對!這事兒就該這么做,多請幾家西醫的人來,不光是急診科醫生,要請他們的院長過來!”

  “沒錯,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們之前說狂犬病發病后就沒有治了,現在事實擺在他們面前,看他們怎么說,對了!必須把之前張福就診的那兩家醫院的醫生叫過來,特別是接診的醫生!”

  “必須要好的學習學習,給他們也豐富一下知識面。”

  “把之前接診張福的西醫醫生也請來?這主意好!”任應秋教授眼睛一亮,拍了下手,“讓他們親眼看看張福的恢復情況,再聽聽下瘀血湯的治療思路,比咱們說一百句‘中醫能治急癥’都管用。之前他們判了‘死刑’,現在患者好好的,這就是最實在的證據。”

  程莘農教授也跟著附和:“不光要請醫生,還得請他們帶病歷過來!對比下張福之前的檢查報告和現在的狀態,讓數據說話。到時候再讓沈占堯先生講講他的醫案,方言說說調方的細節,中西醫對著討論,才能真的把道理說透。”

  陸東華這個時候想起之前陳副院長的態度,笑著說:“協和陳副院長昨天還和崔院長來觀摩,要是他們也來參加講座,那就更好了。”

  這時候岳美中說道:

  “咱們要帶動更多西醫同行轉變觀念。不是要‘比高低’,是要讓他們知道,中醫在急癥上有自己的路子,能補他們的短板。”

  陸東華站在一旁,語氣里滿是認同:“用下瘀血湯治狂犬病,有機會讓中西醫一起討論,也是給患者多留條路。這事兒要是成了,以后遇到類似病例,中西醫說不定能一起想辦法,總比各自為戰強。”

  方言看著眾人熱情高漲的樣子,也跟著點頭:“我沒問題,到時候把張福的治療記錄、過程都整理好,再請沈先生準備下醫案細節。要是能讓中西醫真的坐下來交流,不管是對推廣方子,還是對以后的患者,都是好事。”

  方言看著一個個都這么興奮,當然也是愿意湊這個熱鬧的。

  “那就這么定了!”岳美中教授拍板,“等沈先生到京城,我們就協調講座場地,咱們爭取張福一出院就辦!”

  眾人又聊了幾句細節,才陸續離開。

  走之前,趙錫武教授還特意回頭跟方言說:“這講座要是能開成,咱們中醫在急癥領域的腰桿就能更硬些。你可得盯緊張福的后續治療,這可是咱們的‘活招牌’!”

  方言點點頭,說道:

  “這是當然。”

  既然教授們都想給西醫上一課,方言當然也支持他們了。

  如果能夠給他們轉變一下觀念,那就真是好事兒了。

  不知道后面能救下多少人呢,大好事兒一件。

  這邊的教授們離開后,接下來方言又去送了師父去坐診,接下來他就得去研究所那邊看看了,也是好久都沒去看了,雖然有賀普仁和老曾他們在那邊盯著,但是甩手掌柜也得出面看看具體的情況,要不然就真是成單位吉祥物了。

  說是上午的時候,方言都在研究所那邊,下午學校有一堂課,這堂課上了過后,基本上就是等著放國慶假了。

  而且下午是一趟政治課,也沒啥好說的。

  方言甚至有點不想去,要不是現在這年頭記分,他還真是不去了。

  回到家里吃了午飯,老爺子說了說今天上午坐診的時候,還遇到個解決不了的問題,是隔壁李正吉幫忙解決的。

  雖然陸東華的醫術在西苑醫院那高手云集的醫院不算啥,但是對付普通的病癥應該也不至于被攔住,那能難住他的應該也不是輕松的病癥。

  “啥問題?”方言好奇的問道。

  不光是他好奇,一旁的安東和趙正義也好奇。

  都在猜測十有八九沾點不對勁了。

  “說起來…那個病人一來我就看出不對頭了。”

  “面黃肌瘦,說是五十多歲,看起來更像是八九十的老太太,整個人都蔫兒了,她丈夫陪著她來看病,攙扶著她到診室里,最開始我還以為是母子倆,差點說錯話。”陸東華對著方言他們說道。

  “我看她精神萎靡,就對著她問話,問她是哪里不舒服,她聲音小的像是蚊子一樣,比你對張福說話還小聲,然后我才知道,她是噯氣伴隨呃逆,間隔發作,發作的時候一個勁的打不停,說話都會很困難,只能比手勢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噯氣伴隨呃逆?”方言有些驚訝,這倒是稀奇了,噯氣加上呃逆,這個在臨床上并不多見,至少方言到目前只在同仁堂的時候治療過一例,而且這位能把自己整到五十多像是八九十老太太一樣,這是啥情況?好像有點不一樣啊。

  陸東華繼續說道:

  “后來還是她丈夫給我轉述,我才搞清楚情況。”

  “這人倆月前跟人吵了一架,氣還沒順呢,就開始老噯氣、打嗝,停都停不下來。”

  “她自己試了些土辦法,比如多喝開水、捏耳朵,甚至故意打打噴嚏,結果啥用沒有。沒辦法,就去單位旁邊的醫院看內科,做了B超查肝膽脾胃,啥毛病沒找著,最后診斷是胃炎,開了金奧康、胃復安這些藥,吃了還是沒一點效果,照樣白天黑夜打嗝噯氣,飯都沒法好好吃,遭老罪了。”

  “后來又換了家醫院,醫生說她是膈肌痙攣,給開了阿托品和鎮靜藥,也就吃藥那會兒能停一會兒,藥一停立馬又犯。”

  “這倆月里,她前前后后跑了市區四家醫院,西藥吃了一大堆,結果全都白搭。最后還是同樓的好朋友給介紹,今天才讓丈夫扶著,來找協和的中醫看診的。”

  “然后我就詢問她具體的表現。”

  “這個患者她丈夫說她吃飯差得很,一天就吃個二兩飯或者一小碗粥,多了根本咽不下去。晚上也睡不好,凌晨就醒了,再也睡不著,一醒還跟著噯氣打嗝,沒辦法只能起來活動活動。可她身子虛得很,沒力氣動,最后搞得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特別難受。”

  “嘴里又苦又干,想喝點水緩解下吧,又咽不下去。”

  “然后我就給她摸脈,摸她脈象,發現又沉又弱還帶著點弦勁兒,尤其是手腕最下面那截的尺部,勁兒更不足。舌診的時候發現,她舌頭是紅的,上面沒多少舌苔,就舌根那兒有點膩膩的,嘴唇干得發裂,還透著點紫紅色。”

  陸東華嘆了口氣,手指在桌沿輕輕敲了敲:“我當時琢磨著,她這是生氣后氣堵在里頭了,肝氣犯胃沒跑,脈帶弦勁兒,又是吵架后犯的病,按說開點疏肝理氣的藥,再配著降逆止呃的,應該能緩解。”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點懊惱:“我還特意加了些健脾的,想著她吃不下飯、身子虛,得補補。可寫方子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她舌頭發紅、沒舌苔,嘴唇還紫紅,這是陰虛啊!要是光用疏肝的藥,大多是溫燥的,怕是要耗她的陰液,到時候打嗝沒好,倒把身子搞得更虛了。”

  “我盯著她的脈案琢磨半天,越想越沒底,疏肝怕傷陰,滋陰又怕礙著氣,倆事兒湊一塊兒,我一時還真拿不準該怎么調劑量。”陸東華苦笑了下,“剛好李正吉就在隔壁坐診,我干脆把他叫過來,讓他也給看看,別耽誤了人家。”

  方言聽到后,心里基本上有了判斷了,這是三個方面的問題,老爺子搞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不過他好奇,李正吉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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