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方言立馬開口打斷了對方。
“嗯?”表哥何書成微微一一怔,沒明白方言到底想干什么?
方言對著他說道:
“表哥,在您說之前,我先說一下我三不幫的原則。”
他豎起手指:
“第一,違法越界的事兒不幫,第二,敗壞名聲的的事不幫,第三,超過我本身能力范圍的事不幫!”
“你要說的事兒,只要不是這三種里面的事兒,我可以幫忙,如果是,你就提都不要提了。”
“…”何書成聽到這里張了張嘴,剛才到嘴邊的話又堵了回去。
很顯然他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提的要求,很可能會涉及到方言說的原則。
這時候二舅媽卻開口說道:
“放心吧,你兄弟當然不會讓你為難的,其實就是讓你幫個小忙!”
“他現在的工作想要調動一下,剛好上次打聽到,你幫他們廠領導,徐書記的兒媳婦兒治好了病…”
不等二舅媽說完,二舅又說道:
“現在你兄弟在機車廠工作很認真負責,但是一直受不到重用,人家有關系的人,一個個都高升了…”
說著他一拍大腿:
“嗐,說起來還是我前些年的事兒也連累了他!都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
“但是現在好了啊,你這個當兄弟的能干啊,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又是上報紙又是上廣播,現在是全國人民都認識,就連市里的領導都要賣你的面子,加上你還對徐書記他們家有恩,你出面幫忙說兩句,引薦一下你兄弟,憑借他的本領,相信徐書記肯定會重用他的。”
“不行。”
這時候方言還沒說話,一旁的二姐方寧就先一步開口了。
她可一點面子都沒給對方,直接接茬說道:
“剛才我們家老三就已經說過了,違法越界的事,敗壞名聲的事不幫,你們怎么還說?”
“二舅你以前也是教高中的老師,居然在這里裝聽不懂?”
聽到這話的二舅頓時不樂意了,指著方寧用出長輩姿態:
“不是,寧丫頭你這話說的怎么這么難聽?”
方寧冷笑一聲:
“呵…剛才方言就說的好聽,你們聽進去了?”
“你…”二舅差點被噎死。
方言發現,今天二姐頗有幾分當年小時候的凌厲。
她一步上前對著二舅說道:
“你們也別欺負我的弟弟脾氣好,他不好說的,我這個當二姐的來說。”
“你們幾十年都不聯系我們家,今天過來就想讓人幫忙,就算是親戚怕也不是這么用的吧?當年我們家遭難了,你們當時什么態度?你不記得,我可記得清楚著呢!”
“以為今天大過年,說什么要求都得答應你?那我勸你還是別想這事兒了。”
“現在叫你一聲二舅,那是給你面子,你別自己不要臉,非要讓我給你長記性!”
這時候老爹方振華咳了一聲:
“好了!方寧,話說過了啊!”
這時候大姐方潔笑著出來說道:
“不好意思,方寧這孩子說話就這樣,直來直去,沒啥壞心眼兒。”
方潔這話直接表明了她的態度。
沒錯,我們就是記仇。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二舅指著眾人:
“你…你們!”
隨后他指著何慧茹:
“何慧茹你也不管一管?”
老娘何慧茹說道:
“二哥,孩子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線給你畫好了,你自己還踩進來,我能說什么呢?”
何慧茹也很無奈啊,本來想著平穩解決這事兒,剛才看到方言都說清楚了,但是自己這二哥還是打算試探一下。
結果沒想到方言還沒說話呢,自己家二丫頭先炸了。
不過也好,這事兒不清不楚的也不是個事兒。
今天撕破臉也省著他們以后給方言找什么麻煩。
“行了,不幫就不幫!我們家還不受你們這個氣了!”二舅媽站起身,拉著家里人就要走。
“走!”二舅這時候也一樣,招呼其他人:
“我們現在就走!”
看得出來,他們還是很生氣的,只不過吼這么大聲更多是想要逼迫一下方家的人,畢竟這里還有據說是海外僑商的人。
他就不信方家這么不要面子。
結果他們哪里知道,這在胡道虎他們這些人面前,那就是小兒科。
有錢大家族里更丑陋的事兒,比這可厲害多了。
而這時候老娘何慧茹說道:
“好,二哥二嫂,那你們一家人,一路走好!”
“何慧茹…你!”后者差點被這句帶著歧義的話氣吐血。
何慧茹說道:
“不好意思啊二哥,提醒你一下,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最受寵,從來就不是軟柿子的。”
“你們這么干,真的讓我很不高興。”
說完指著門外:
“現在…你們家所有人,給我離開這里!”
小老弟這時候默默的走到門口,將門給打開了。
同時大姐對著大姐夫使了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來到他們面前,用一米九幾的身高俯視他們,然后板著臉說道:
“請出去!”
大姐夫別看平日里老實巴交的,但是突然兇狠起來,還是很讓人害怕的。
特別是大姐讓他辦的事兒,他就格外上心。
被趙援朝這么一嚇,幾個人頓時就清醒了不少。
也不敢在方家四合院里呆著了。
站起身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剛才還在看電視,看的起勁的孩子們被大人抱起來要走,一個個都有些不樂意,不過看到自己長輩的表情,頓時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也老實了不少。
“你們帶過來的東西也拿上,別落下了!”這時候何慧茹補充了一句,反正得罪都已經得罪了,干脆就得罪到底。
其實就是幾捆掛面,一盒點心,兩瓶酒。
畢竟他們家條件本來就不好,所以這次過來的話也沒帶什么太多的禮物。
這年頭去人家家里拜年,對方把禮物全部退回,要么就是客氣推辭,這種情況,送禮人會讓主人堅持留下,這時候主人就會留下的。
另外一種就是,不想欠人情,擔心會有負擔,所以保持獨立不虧欠的狀態。
最后一種就是表達不滿,表示拒絕,表示不想與來客有深入的親近關系。
總之退回禮物的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
目前這種情況,就屬于是最后一種了。
很顯然何慧茹是不想和他們有任何關系。
并且對他們剛才的行為表示強烈不滿。
拿著自己那寒酸的禮物出了方家大門,站在街道上被冷風一吹。
剛才他們還很憤怒呢,這會兒突然感覺一點不憤怒了,反倒是背后冒冷汗。
突然想到,今天呢和方言家里撕破臉皮絕對是沒好處的。
他們這家人現在是什么身份?
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想到剛才老大家直接吃完飯就走,走之前還特意強調讓他們有空回去燒香,突然一下他們就想明白了。
這是走的和他們完全相反的路徑。
他們家找到機會,利用親情變現。
老大家是要重新建立關系,然后再說別的。
想到這里,頓時讓他們有些追悔莫及,早知道剛才該跟著一起離開的,結果鬼迷心竅了。
其實方言剛才說那三個不幫的時候,他們也該剎車的。
但還是沒有忍住,主要是他們老兩口子沒忍住。
一下就把事情給搞砸了。
這會兒他們要擔心的就是,后面這事兒怎么辦?
萬一方家小心眼兒…
不對,他們家都還記得那么多年之前的事兒,肯定是小心眼兒啊!
還有萬一嗎?
想到這里,二舅當即一拍大腿:
“找老大,讓他幫忙想個辦法!”
他有些憤怒的說道:
“這瘸子剛才走的時候,一點暗示都不給我,看著我往坑里跳!不能讓他這么逍遙!”
“看到了,已經走了!”
小老弟回到正廳里,對著眾人報告到。
方言也沒想到,二姐剛才突然發飆。
直接一番話下來,當場就把二舅家的臉皮給撕破了。
這時候老娘何慧茹看向一旁的胡道虎,對著他們說道:
“小胡,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結果讓你們看了個現場直播。”
胡道虎搖搖頭說道:
“嗐,這有什么,之前師兄不是一樣,看過我們家那兩個不省心的東西嘛。”
方言知道他說的是當時的胡柔和胡道陽。
這時候胡道虎還自嘲的說道:
“你們家這事兒啊,在我看來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兒,人家都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們家卻不只一本。”
眾人都被他這話給逗笑了。
方言提議道:
“我看這事兒就這么打住吧,現在人也走了,就不聊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
這時候二姐也說道:
“對,我建議拿一掛鞭炮出去放了,趕趕晦氣!”
雖然這個提議聽起來有些侮辱剛才二舅一家人,但是馬上就得到了全家的贊同。
不一會兒院門口就放起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一陣,好不熱鬧。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這鞭炮一響,大家心里突然一下就舒服多了。
果然是這鞭炮驅趕晦氣啊!
見到有效,當即方言和小老弟有把家里的鞭炮弄了幾掛出來。
然后還把沒有放完的煙花也拿得出來。
噼里啪啦的開始放了起來。
這時間一晃,到了第二天。
昨晚的插曲并沒有對方言他們的生活造成影響。
經過一夜后老娘也想清楚了,反正那邊親情已經所剩無幾,她也懶得維護了,不聯系才是最好的歸宿。
反正以前也沒怎么聯系。
不過就是恢復常態罷了。
這邊方言一大早去上班,就開始檢查,昨天的李會長家的老五大波浪,還有僑商戴斌那個洗澡一個小時,把自己搞的流鼻血的好大兒。
經過兩副藥的治療后,大波浪的逆經現在基本上得到了治愈。
同樣的戴斌家的孩子,鼻血也沒有復發了。
這倒是讓方言很欣慰。
大年初二,另外血管瘤那姑娘也回來了。
方言檢查了一下,問題不大,繼續治療就行了。
等到檢查完后,院長就打電話到了護士站,告訴方言,病人馬上要來了。
并且告訴他,今天來的病人里面,有個“比較怪的病人”。
說是讓他注意一下。
方言也不知道這個比較怪,到底是病人長得比較怪,還是脾氣比較怪,又或者是他的病比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