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6月28日,NBA總決賽已經過去了兩周,1997年的NBA選秀大會則在3天前落下了帷幕。
在北卡萊羅納州的夏洛特,大衛斯特恩和NBA27支球隊的代表們公開展示了NBA這場大秀最重要的造血環節。
兩輪挑選,每年只有50多名年輕人能被選中進入這個籃球帝國,成為帝國的一份子,享受金錢、榮譽、名聲,并背負職業體育運動的所有血和淚。
這50多名年輕人,最終能在聯盟生存超過三年的一半多,超過五年的要砍一半,超過十年的再砍一半。
真正能長久生存下來的,一定是金字塔尖的存在,而金字塔尖的塔尖,則是那些一參加選秀就注定要被第一順位拿下的天選之子。
蒂姆鄧肯就是這樣的球員,一個注定要在第一順位被選中的球員,一個被譽為“最有可能成為第二個阿甘”的球員。
他原本可以在1996年參加選秀,但為了踐行對母親的承諾,他讀完四年大學才參加選秀。
為了他,19961997賽季,好幾支球隊進行了無底線的擺爛以加大自己獲得狀元簽的的幾率。
最終,在5月份在抽簽儀式上成為幸運兒的波士頓凱爾特人毫不猶豫的在選秀大會上用第一順位拿下了蒂姆鄧肯。
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從5月份凱爾特人得到狀元簽開始,整個城市就開始為這位超級內線的到來做準備。
拿到第二順位的馬刺愿意用球隊任何球員——包括大衛羅賓遜來交換凱爾特人的狀元簽,得到的答案是斬釘截鐵的否定。
“想都別想,我們已經開始為蒂姆準備新球衣了,比爾沙曼要把他的21號讓給蒂姆,別想了格雷格。”
奧爾巴赫無情地給予波波維奇回復,紅頭已經很多年沒有參與到選秀和交易事務中了,唯獨對爭取鄧肯這件事,他賭上了自己過去所有的聲譽、驕傲和對未來的期望,第一次為了高順位進行擺爛,他怎么可能將挑選鄧肯的機會交易出去。
鄧肯在大學穿21號,不過21號這個號碼已經被凱爾特人退役了。
以凱爾特人的球衣退役標準,他們能用的常用號碼已經不多了。
不過過去凱爾特人選中戴夫考恩斯時,18號球衣的擁有者吉姆洛斯庫托夫將這個號碼讓了出來,給考恩斯。
最后考恩斯通過他的表現,讓18號再次退役,掛在了凱爾特人主場的天花板上。
這次情況一樣,已經身為凱爾特人死敵,洛杉磯湖人隊總裁的比爾沙曼非常大方的表示,愿意將自己的21號球衣讓給蒂姆鄧肯使用,并表示“這是我和21號的榮幸,看著它能重新出現在球場上是一件美妙的事,我毫不抗拒。”
凱爾特人對鄧肯的渴求和認可可見一斑,沒有人能阻止這位神情木訥的大個子前往波士頓了。
在被挑中后,鄧肯立刻得到了波士頓全城球迷的熱烈歡迎,在盛大的見面集會上,鄧肯自信地向球迷們宣布:“準備好大贏特贏,再次拿到總冠軍吧!”
一旁的奧爾巴赫手里拿著雪茄樂開了花,這樣的笑容已經有10年時間沒有出現在他那張慘白的臉上了。
他將得到蒂姆鄧肯的這次選秀,比作1956年在選秀大會上通過各種運作得到比爾拉塞爾,那次操作為凱爾特人創立了史無前例也后難有來者的11冠王朝,將凱爾特人真正打造成為NBA歷史第一邪惡帝國。
40年的時間過去了,奧爾巴赫老了,經歷了一次心臟搭橋手術,他已經支撐不起一支球隊的運轉。
更何況他的很多想法已經落伍,跟不上時代,凱爾特人需要一個新的主教練、管理者,來幫助鄧肯重振球隊聲威。
在過去的很多年時間里,凱爾特人遵循著古老的家庭作坊式經營準則,從微末之時開始培養“自己人”,從上到下每一個位置都會有流淌綠色血液的人,這是他們團結、強大、堅定的傳統。
但在90年代這套已經不管用,于是奧爾巴赫開始聘請外面的職業經理人,他們發行股票,試圖有所改變,讓凱爾特人成為一個現代型球隊。
現在,奧爾巴赫手里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在紐約尼克斯執教過一段時間,取得一些成就,并在NCAA大放異彩的傳奇教練里克皮蒂諾。
另外一個,就是跟在阿甘屁股后面,抱著阿甘的大腿把籃球界所有榮譽都拿了一遍的傳奇掛件鮑比貝爾曼。
貝爾曼在6月份接到了凱爾特人的電話,被通知在6月底到凱爾特人面試,球隊將在他和皮蒂諾之間做出選擇。
6月28號這天,距離凱爾特人的面試還有兩天,貝爾曼來到拉斯維加斯的米高梅大酒店,和甘國陽一起在這里觀看邁克泰森和霍利斯菲爾德的拳王爭霸戰。
甘國陽和貝爾曼的到來吸引了現場攝像機的注意力。
這場舉世矚目的拳王大戰關注度一點不比爵士vs公牛的總決賽小。
這是兩人的二番戰,在1996年11月兩人的首次對戰中,泰森輸給了霍利菲爾德。
自從被判強奸罪入獄后,泰森蹉跎了不少歲月,重新復出時已然物是人非。
雖然他很快奪得了兩個拳王頭銜,可是在輸給霍利菲爾德的比賽中他顯得很無力。
這點甘國陽頗有感觸,他時隔兩年重回NBA,雖然狀態依舊天下無敵,但NBA似乎已不再是他的天下。
他生涯第四次輸掉了西部決賽,目送約翰斯托克頓激動地殺入了總決賽。
他祝福約翰,但爵士隊在總決賽不是公牛和喬丹的對手——公牛的陣容克制爵士。
六場,公牛在六場比賽里終結了爵士隊,喬丹拿到了他的第三個總冠軍——快趕上甘國陽的一半了。
不過,甘國陽比過去更快的從失敗陰影中走了出來,在西決結束后第二天,他就開始在體育館進行訓練,在健身房執行新的健身計劃。
這次到拉斯維加斯來,是受老唐的邀請,來給比賽撐場子的,今晚到場的明星和社會名流真的不少。
籃球界除了甘國陽之外,現場還有哈基姆奧拉朱旺的身影,他同樣得到了很多鏡頭的關注。
在邁克泰森入獄期間,他聲稱自己皈依了伊斯蘭教來尋求心靈的安寧。
1994年,已經改名的奧拉朱旺來到監獄探望泰森,兩人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的交談,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緊跟著1995年,泰森出獄,重返拳壇,而奧拉朱旺也在那一年獲得了夢寐以求的總冠軍。
到了1997年,情況又不一樣了。
熱火再度打進東部決賽,但他們被公牛4:1干脆利落的淘汰,四巨頭在公牛面前無抵抗之力。
賽季結束后沒多久,奧拉朱旺宣布自己不會和熱火隊續約,他可能去一個新的地方新的球隊,又或者他想回休斯頓,重新成為一名火箭球員。
而查爾斯巴克利、德雷克斯勒對奧拉朱旺的決定感到失望。
德雷克斯勒有可能退役,而查爾斯巴克利還想繼續爭取一個總冠軍。
至于開拓者這邊,PJ布朗同樣沒有和球隊談判成功,開拓者將迎來人員上的變動。
總之,這個夏天注定會很精彩。
“你看好誰會贏,桑尼?下個注嗎?”
拳賽開始前,鮑比貝爾曼問甘國陽,他看起來氣色不錯。
三天前他就來到了拉斯維加斯,在這里大賭特賭,離開湖人,結束第二段婚姻的他有些放飛自我。
雖然他很向往波士頓凱爾特人隊的工作,但關于面試,關于如何培養鄧肯,如何將復雜、一團亂麻的綠軍關系捋順,貝爾曼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距離面試還有兩天時間,他毫無準備,他的心思完全在賭博上。
甘國陽來賭城看拳擊給了貝爾曼一個尋求幫助的機會,他很想聽聽甘國陽的意見。
“我看好霍利菲爾德。雖然我喜歡邁克,但他不會是霍利菲爾德的對手。”甘國陽做出自己的判斷。
其實論年齡,霍利菲爾德比泰森還要大四歲,泰森蹉跎多年,霍利菲爾德同樣經歷了漫長的人生低谷。
在34歲這一年,霍利菲爾德重新回到了拳壇巔峰,他的經歷同樣在激勵著甘國陽。
甘國陽重回最高舞臺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每次失敗都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頭,讓他夜不能寐。
來到米高梅看拳賽是一種釋放,也是換一換心情,順便幫貝爾曼出謀劃策,他知道貝爾曼有機會執教鄧肯。
沒想到凱爾特人竟然拿到了狀元簽,看樣子大衛斯特恩以及其他老板對奧爾巴赫的厭惡沒有那么深重了。
以及,東部確實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出現,來平衡兩大分區的實力。
雖然NBA的抽簽一直自詡公平公開公正,但涉及到商業利益、球隊命運、聯盟戲劇性的高位簽,很難說沒有內部的操縱。
在漫長而略顯無趣的墊場賽結束后,今夜的米高梅酒店終于迎來了高潮,邁克泰森和霍利菲爾德出場。
兩人的對決已經被熱炒了很多年,這次二番戰將是蓋棺論定的時候。
“凱爾特人的內部情況很復雜,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奧爾巴赫的權威至高無上,雖然1990年開始他選擇退休,1993年他做了心臟手術不再過問籃球事務,但他的影響力無處不在。不管是球員、教練還是總經理,無時無刻不受他的影響,我不喜歡這樣的執教環境。”
“戴夫加維特,你知道的,他是個了不起的家伙,他在NCAA組建了大東聯盟,把喬治城、普羅維登斯、雪城、維拉諾瓦這些大學都聚合到一起,他厲害極了。凱爾特人聘請了他,將一切全權交給他,但結果你知道的,他做的第一個決策就遭到了奧爾巴赫的反對。加維特想聘請K教練做主教練,而奧爾巴赫只想給自己人,給克里斯福特主教練一職。”
“這家伙是個暴君,你知道的,過去的歷史越輝煌,現在的包袱越沉重。ML卡爾打電話給我說,可以給我一切權力,最大權力。說實話,我不是很相信。沒有根基的權力就是鏡花水月,那根本不是權力,而是讓你在迷途的海中做一個臨時的領航員,他們在賭,賭這個領航員有經驗和方法帶著他們離開迷霧。如果能走出去,領航員還是領航員,如果走不出去,就會被一腳踹進海里!”
一邊等待拳賽的開始,貝爾曼一邊和甘國陽交談,傾吐內心的憂慮。
顯然他對凱爾特人進行了深入調查,發現這個古老的籃球帝國絕不是那么容易駕馭的。
那里有太多的功勛舊貴,太多的陳規陋習,太多的歷史包袱,太重的球迷期待,以及一個壓在頭上的太上皇。
貝爾曼不是一個沒有功勛和經歷的愣頭青,他清晰的意識到,凱爾特人與其說在找培養鄧肯的伯樂,不如說在給鄧肯找一個背鍋俠。
無論如何,超級巨星是不能輕易被批評和攻擊的,而波士頓又是如此的苛刻,為鄧肯找一個好的保護傘,是個重要的工作。
甘國陽沒怎么理會貝爾曼的嘮叨,他的眼神大部分集中在拳臺上,泰森和霍利菲爾德的對抗已經開始了。
比賽充斥著纏斗,霍利菲爾德用技巧巧妙化解了泰森的重拳。
而泰森標志性的快速進攻沒有起到效果,除了一記擊中肋部的重擊外,他攻勢寥寥。
前兩個回合,泰森已經開始出現頹勢,當第三回合開始時,霍利菲爾德驚訝的發現,泰森沒有戴牙托。
霍利菲爾德向裁判指出這個問題,泰森回去戴好了牙托,雙方比賽繼續。
回合結束前不到一分鐘,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泰森突然用胳膊鉗住霍利菲爾德,將頭扭過對方肩膀,吐掉了牙托。
接下來發生的事令人震驚——現場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泰森用嘴湊近霍利菲爾德右耳,以一種原始的野蠻狠狠咬了霍利菲爾德的耳朵一口!
全場陷入了茫然,一片茫然。
剛剛還在喋喋不休的貝爾曼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他看了看臺上,發現霍利菲爾德正痛苦地單腳跳著。
而泰森滿嘴是血,他似乎把霍利菲爾德的耳朵給咬下來一塊!
裁判米爾斯萊恩試圖控制局面時,泰森竟從背后突襲推搡霍利菲爾德。
被推擠且耳朵淌血的霍利菲爾德徹底懵了,所有人都懵了——除了甘國陽。
“發生了什么發生了什么桑尼?”貝爾曼疑惑道。
“泰森咬了霍利菲爾德的耳朵,好像咬掉一塊。”
“什么?什么?”貝爾曼很震驚。
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后,比賽竟然繼續進行,裁判只是扣了泰森兩分。
結果,兩人在纏斗中泰森竟又精準找到霍利菲爾德左耳,帶著明確意圖再度撕咬!
裁判叫停了比賽,泰森在一場知道自己會必輸的比賽中陷入了癲狂,用最不講武德,最原始的方式發泄著他內心的憤懣和不滿——他不滿于經紀人唐金的控制,不滿自己成為體育商業資本的奴隸,當然最不滿的應該是他已不再是世界上最好的拳擊手。
結束了,這場舉世矚目的重量級大戰就這樣在極為戲劇化的咬耳朵中猝然終結,泰森被判負。
現場充斥著謾罵、尖叫、怒吼,很多拳迷將水瓶、爆米花桶和各種垃圾拋向泰森,這位曾經的超級拳王被警察護衛著離開了現場。
整個米高梅大酒店都陷入了混亂中,部分區域出現踩踏事故,有女士在現場暈倒了,因為她看到泰森把咬下來的部分耳朵肉吐在了拳臺上。
現場的一位工作人員將耳朵殘片用乳膠手套包著送去了更衣室,讓醫生將霍利菲爾德的耳朵修復起來,總之一切都亂套了。
貝爾曼和甘國陽在保鏢的護衛下離開了觀眾席,結果米高梅酒店的大堂同樣一片狼藉,到處都亂哄哄的。
甘國陽從頭到尾都很鎮定,他開玩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解放軍打過來了,抓緊逃命去機場吧。”
貝爾曼一臉震驚和蒙圈,他搖著頭,道:“這個世界怎么了,太亂了,太亂了,和波士頓凱爾特人一樣亂。”
貝爾曼大口喘著氣,想到今晚令人震驚的混亂,他對自己面試凱爾特人工作的前途充滿了憂慮。
兩人上了車,甘國陽問道:“怎么,對自己沒有信心?”
貝爾曼道:“嘿,我和你說了那么多,難道都白費了嗎?凱爾特人是什么情況?奧爾巴赫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難道拉里還不知道嗎?拉里都沒辦法在那里工作。”
甘國陽道:“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聽了鮑比,你說了那么多,其實只有一個意思:我很想去凱爾特人,那里充滿了挑戰和誘惑。”
“謝特!”貝爾曼大罵,道:“我是那個意思嗎?法克,你現在連話都聽不懂了桑尼,我明明就是指…明明就是…”
貝爾曼想否認,可是話到嘴邊,他看著甘國陽灼灼的目光,那雙可以看透一切的黑色眼睛,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貝爾曼不說話,甘國陽得意的笑了,從兜里掏出兩根雪茄,拋給貝爾曼一支,自己點了一支。
吐了一口煙圈,甘國陽道:“鮑比,你具備成為一個偉大管理者的一切知識和技能,你欠缺的只是一些實踐,我相信你沒有問題。里克皮蒂諾,加維特那種大學籃球人士是沒辦法和你相比的,大學和NBA是兩回事,你最清楚不過了。”
貝爾曼也平靜下來,他知道甘國陽說的對,他胸中有良策萬千,只是沒有一個施展舞臺。
在開拓者他有阿甘,在洛杉磯——說實話,洛杉磯不是他的好舞臺,老板和總經理的掣肘太多。
這么多年人們總稱他為掛件,可佛前一株草聽多了誦經都成仙了,更何況的貝爾曼一直在學習在進步。
波士頓可能真的是他一展胸中之策的機會,他只是需要一點點勇氣,一點點鼓勵,而這些,只有甘國陽能給他。
“凱爾特人這么多年之所以這么失敗,原因有很多。但我認為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在于,他們內部的聲音太多,講道理的人太多,價值太多,正確的人也太多。每個人都會跳出來說一些漂亮話,每個人也都有成功的過去,每個人都言之有理。但籃球,只有勝利一條路,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勝利的聲音。你要堅信自己做的一切是正確的,不做任何妥協,如果要妥協,寧可不做,你能做到的鮑比。”
甘國陽的話讓貝爾曼若有所思,他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如果奧爾巴赫站出來反對我,阻止我呢?”
甘國陽笑了笑,道:“那你就把他的耳朵咬掉。”
貝爾曼也笑了,這一刻他做好了準備,準備開啟他的凱爾特人之路。
在我上任后沒多久,在關于球隊交易上,我立刻和奧爾巴赫為首的凱爾特人管理者發生了沖突。
他們沒有直接反對我的意見,但不停的試圖說服我,讓我再考慮考慮,這樣的交易很有可能毀掉大好局面。
甚至有人詆毀我,說我在徇私,波士頓的媒體僅僅支持了我一天,就開始陰陽怪氣的攻訐我。
我沒有像我的前任們那樣妥協,對奧爾巴赫這個太上皇言聽計從取得他的默許。
我堅持我的意見,如果不同意這筆交易我就辭職不干,順便我要詛咒凱爾特人永遠也無法再拿到總冠軍,因為他們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最適合他們的教練。
我的堅持起到了效果,他們退縮了,奧爾巴赫說他心臟不舒服要去醫院休養,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于是,我將安托萬沃克送去了太陽,交易得到史蒂夫納什和克里夫羅賓遜,開始組建我理想的陣容。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這也是一段艱難的時期,質疑如潮水般紛沓至來。
那段時間,我腦海中時常想起阿甘鼓勵我的話:
“你們肯定可以拿到總冠軍的,在我退役以后。”
————2005年出版,鮑比貝爾曼自傳《月光》,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