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團體賽,終于要開始了。
今天的比賽是朝韓對日本,但中國隊選手還是得去復盤室觀戰復盤,為明天的比賽做準備,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雖然之前研究過日韓兩國棋手的棋譜,但是那些棋譜距今都有一段時間了,并不能完全代表棋手現如今的水平。
俞邵一早就來到了酒店給中國隊安排的研討室,推開門走進研討室時,只見研討室內已經擠滿了人。
除了蘇以明四人外,隨行來首爾的鄭勤、吳芷萱、徐子衿等人也都在研討室內,俞邵是最后一個到的。
“俞邵,你來啦?”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棋手跟俞邵打了個招呼,開玩笑道:“托你的福,我今天來研討室的時候,一路上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啊。”
“雖然很多人有意見,但是他們也沒有說太多,都把情緒壓下來了。”
這是,一個穿著西裝,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嘆了口氣,說道:“我會一點日語,剛才來研討室的路上,遇到一個日本棋手,想替你道個歉。”
“他說我不需要替你道歉,因為你確實有實力,但是你要是接下來的比賽輸了,那臉就丟大了,他一定會笑的很大聲…”
“這明顯已經是生氣到完全聽不進去道歉了,其他人大概也是這個想法,所以把情緒壓下來了,想要以棋局見真章。”
男人有些無奈,說道:“你要是輸了…那些人壓下去的情緒,恐怕會瞬間的宣泄出來,你這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俞邵,你壓力會很大。”
“其實我覺得還好。”
年輕棋手搖了搖頭,說道:“哪怕今年,宮本俊和申勝賢居然都不把我們中國隊當回事,眼里只有彼此,就該狠狠出一口惡氣。”
“那如果輸了怎么辦?”
男人眉頭皺成了一團,問道。
“這件事我已經跟馬主席說過了。”
俞邵一邊說,一邊向蘇以明走去,很快便走到了蘇以明對面空置的椅子旁,拉開椅子坐下。
跟馬主席說過了?
男人和青年都有些驚詫,忍不住扭頭看向馬正宇。
“行了行了,你們都少說幾句吧。”
馬正宇搖了搖頭,說道:“反正都別聊這件事了,你們越說給的壓力越大。”
聽到馬正宇發話,二人才止住了話題,覺得如果繼續說下去,確實只會給俞邵更大的壓力。
見俞邵坐在了自己對面,蘇以明看著自己對面俞邵,最終什么也沒說。
俞邵向電視屏幕投去視線,此時電視屏幕之上只有一張空無一子的棋盤,比賽還并未開始。
“真是沒想到,日韓第一場就對上了,應該會很有看頭。”
一個三十多歲,身材苗條的女棋手望著電視屏幕,說道:“去年朝韓是主將和四將輸了吧?”
“嗯,雖然輸了,但是那兩盤棋他們也都下的很精彩。”
一個男棋手點了點頭,說道:“特別是裴侑妍,一個女棋手的棋能下的這么好,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聽到這話,頓時研討室內所有女棋手都向他投去目光,包括徐子衿和吳芷萱,二人此刻終于是一致對外了。
這名男棋手也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舉雙手投降:“我的我的!我罪大惡極!我罄竹難書!”
見狀,其他男棋手臉上都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經過這一段小插曲,研討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了不少。
“不僅僅是李浚赫和東山熏、副將樸志昌和藤原寺島的對局也是看點十足。”
有人摩挲著下巴,說道:“藤原寺島今年狀態好像特別好,甚至擊敗了大澤芹老師,但樸志昌今年狀態也不差,打入了韓國名人頭銜戰,正向天元頭銜發起沖擊。”
“三將金朝恩和尾田武、四將裴侑妍和村上俊一,五將申旭澤和大西景川,就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
說完,他不禁有些感慨:“這簡直是群雄逐鹿,也不知究竟鹿死誰手。”
又過了片刻之后,當第一臺電視機的屏幕之上,出現一只手拿著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之上的畫面之時,所有人的表情都不由專注了一分。
“開始猜先了!”
很快,雙方猜先完畢。
主將戰將由李浚赫執黑,東山熏執白,其他四桌則輪換黑白,比如二桌就由藤原寺島執黑,樸志昌執白。
比賽,開始了。
團體賽的規則為每方時間均為兩小時,讀秒一分種,時間雖然不算太少,但也算不上多,所以五盤棋前面幾手,黑白雙方都落子如飛。
“李浚赫錯小目,對東山熏的二連星,李浚赫不守無憂角,而是直接掛在了左上角的星位,來勢洶洶啊。”
吳書衡看著眾人跟著電視屏幕同步擺著的這盤一臺棋局,沉吟道:“看來李浚赫這盤棋是要率先發難了。”
“肯定咯。”
有人笑著說道:“李浚赫作為朝韓近些年來最優秀的天才棋手,去年輸給了東山熏,肯定滿心不甘,今年當然是想找回場子。”
聽到這話,秦朗向東山熏和李浚赫這盤棋局看了一眼,然后又挪回視線,看向金朝恩和尾田武的這盤三將戰。
中日韓團體賽是不允許換將的,也就是說,他明天的對手必然會是金朝恩,相比于主將戰,他更關注金朝恩這個他明天的對手。
看著這一盤棋,秦朗的腦海里,又忍不住想起之前宮本俊在團體賽開幕儀式那一番話——
“我認為中國隊值得提防的,只有俞邵和蘇以明兩個人…”
想到這里,秦朗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望著棋盤,表情一下子變得更為專注。
樂昊強、顧川也同樣如此,他們更關注四將戰和五將戰,即便主將戰和副將戰再精彩,也暫時與他們無關。
研討室內,一眾男棋手明顯更關注主將戰,而包括徐子衿、吳芷萱在內的一眾女棋手,則更關注四將戰,畢竟裴侑妍是本次團體賽唯一一個女棋手。
“她的判斷很快,而且準確,大局觀也非常好。”
徐子衿注視著這一盤四將戰,表情前所未有的專注:“她比我想象的還要強,行棋隱隱有些安弘石老師的影子!”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之上,裴侑妍夾著白子再次落下。
看到這一手棋,關注著這盤四將戰的所有人臉色都不由變了變。
“挖在這里?”
吳芷萱面露驚色:“裴侑妍這一手毫不溫和,剛強無比,竟然直接要開始強攻黑子了!”
徐子衿的表情也不由微變,這一手棋,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她并沒能察覺到白子竟然在此有挖的狠手!
樂昊強的表情也變得凝重無比,他雖然看到了這一手棋,但是還在思慮得失,完全沒想到裴侑妍居然毫不猶豫的就下出了這一手挖!
此時,比賽會場內。
“挖?”
看到裴侑妍下出這一手棋,留著寸頭,看起來無比壯碩的村上俊一心中一跳,表情雖然依舊鎮定,但還是忍不住抬眼看了對面的裴侑妍一眼。
裴侑妍此時也正看著村上俊一,精致的臉上全無任何一分柔美之色,有的只是驚人的冷冽,甚至似乎帶著一絲殺意。
“一年不見,她確實變更強了…”
村上俊一深吸一口氣,看著棋盤,算著棋局的后續變化,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雖然是手下敗將,但是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哪怕她只是一個女人,卻有著絕不輸于男人的驚人斗志!”
村上俊一終于從棋盒之中夾出棋子,飛快落下!
“但是我身為男人,是絕不會被一個女人擊倒的!”
裴侑妍注視著棋盤,看著村上俊一落子的位置之后,再次將手探進棋盒,表情有些冰冷。
“去年輸了,但是我今年絕不會再輸了!”
“我要贏下這一局!”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在棋盤之上,哪怕我是一個女人,我也能下出讓男人望塵莫及的棋!”
裴侑妍夾出棋子,落子如飛!
十四列十二行,跳!
此時,另一邊,五號桌。
大西景川正襟危坐,望著面前的棋盤,判斷著棋局的形式。
“左邊我將他逼入了絕境,但是…他卻仿佛是有意為之!”
想到這里,大西景川忍不住看向對面的申澤旭,此時申澤旭也緊緊盯著他,目光銳利兇狠!
二人的目光,頓時在半空之中交匯碰撞!
“深入思考一下,如果我真將這片白子殺死,這片白子的借用也不少!”
大西景川毫不躲避的看著申澤旭,腦海之中不禁想起了去年團體賽上的敗局,眼神堅定,隱隱有崢嶸之色!
“去年團體賽,我慘遭大敗,大龍被他所擒獲,今天——”
“正是復仇之時!”
“我要讓所有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什么是大西景川的圍棋!”
大西景川再次夾出棋子,飛快落下!
八列十二行,刺!
看到大西景川終于落子,申澤旭終于低下頭,向棋盤望去,看到大西景川這一手棋下的位置之后,申澤旭愣了愣,隨后表情微變!
“他棄子了?!”
研討室內。
“五號桌這邊,申澤旭的形勢有些不利,大西景川通過棄子,讓自己的大龍出逃,同時依舊保持了對申澤旭的黑子的壓制!”
眾人望著棋局,震撼道:“這手棄子,顯然是將申澤旭大棄子的意圖識破了,甚至還將計就計,反將了申澤旭一軍!”
鄭勤望著棋盤,皺眉說道:“去年大西景川可謂是慘敗,大龍被殺,全盤支離破碎,但是今年…反倒率先占據了主動!”
顧川看著電視屏幕,眼皮跳了跳,表情有些難看,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朝自己涌來。
“四號桌這邊,局勢也非常微妙,從實地而言,裴侑妍略處下風,但是村上俊一的氣也很緊,如果對殺起來,鹿死誰手尚不可知!”
這時,又有人開口道。
聽到這話,眾人連忙看向第四桌的棋局,看到棋盤之上已經緊緊糾纏在一起黑白二子,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這盤棋僅僅才五十多手,就已經亂成一團了,雙方對殺紛亂繁雜,讓人眼花繚亂!
眾人圍著棋盤,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俞邵望著這幾盤棋局,也是若有所思。
“三將戰這一盤棋,似乎是是朝韓更占優勢,不過差距不大,同樣也是勝負難料。”
“副將戰這一盤棋,雙方形成了細棋格局,似乎都打算拉長戰線,以官子決勝,還看不出什么。”
“至于主將戰…”
眾人扭頭看向東山熏和李浚赫這一盤棋,目光鄭重。
“李浚赫來勢洶洶,每一手都咄咄逼人,但是東山熏每一手也都無懈可擊!”
“行棋至此,東山熏的白棋實地收獲頗豐,但黑子也陳兵于中央形成模樣,局面雙方都不好把握,斗了個旗鼓相當!”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之上,李浚赫夾著黑子,再次落下。
三列三行,尖!
“尖?”
看到這一手棋,所有人都不由微微一怔,緊接著臉上都不由露出一絲愕然之色。
“之前東山熏那一手尖,不容黑子不應,黑子看起來只有擠和立這兩手棋——”
“如果白子立,仔細深入一思考,似乎黑子的尖和白子的立做交換,白子多少會占到一點兒便宜。”
“如果黑子擠的話,東山熏粘上,后續白子如果左上角變強,那么對破壞黑子右上角的陣勢,也將有更多的助力。”
吳書衡面露驚色,震撼道:“所以…李浚赫顧慮到了這一點,竟然直接將這兩顆本不可能看輕的黑子看輕了,隨時要棄!”
這時,鄭勤也一臉鄭重,緩緩開口,評價道:“這一手棋,冷靜到了極點。”
電視屏幕之上,白子也終于落下。
五列三行,尖!
黑子很快便緊隨其后,再次落下。
六列四行,粘!
電視屏幕之上,黑白交替落下,開始在右上角爭殺,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一盤棋局所吸引,俞邵和蘇以明也不例外。
“東山熏的斗志也上來了!”
有人不禁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一場激戰,就要爆發了!”
棋盤之上,終起殺機!
比賽會場內。
“行棋至五十手鎮頭,盤面還是平分秋色,但是下到這里,黑子不僅取得外勢,且全局配置生動…”
東山熏冷靜的望著面前的棋盤,已經判斷出了此時的形勢——
“我似乎…落入了下風!”
對面,李浚赫的表情也并不輕松。
他緊緊盯著棋盤,長考著自己接著下來這一手棋。
“現在局勢,是我占優。”
“但是,決不可大意!”
“他,不是占到一點優勢之后,就可以控盤輕松贏下來的對手!”
“我的對手,可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李浚赫的表情變的越來越凝重,眼神也變得愈發凌厲,似有殺意。
“要咬緊牙關,要拼盡全力,要和他戰至收官,要殺到最后半目!”
“絕不能給他任何逆轉的機會!”
“自從一年前那一盤敗局之后,這一年來,為了這一盤棋,一雪前恥,我苦心孤詣的摸索著棋藝的更高境界,不斷充實著自己!”
“這一切——”
咔噠!
李浚赫終于夾出棋子,落于棋盤之上!
“為的,就是今天這一盤棋局,一決生死!”
十二列四行,尖!
“尖,好手!”
看到李浚赫這一手棋,東山熏的眸光也不由微沉,感受到了這一手棋中所隱伏的驚人鋒芒!
“我似乎有些低看他了…這一年里,他變強的不止一分半點!”
長考一會兒后,東山熏才終于夾出棋子,再次落下。
六列一行,渡!
李浚赫謹慎的思索片刻之后,再次落下棋子。
見到李浚赫這一手棋,東山熏深吸一口氣,將手探進棋盒,腦海之中又不禁想起俞邵之前在開幕儀式上說的那一番話。
“但是,無論他變的多強也好,我都要贏!”
東山熏夾出棋子,望著面前的棋盤,眸光鋒利似刀!
“俞邵應該在研討室,看著這一盤棋。”
“我要贏給你看!”
“我要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的棋!”
“這是——即將殺掉你的棋!”
棋子,終于落下!
“無憂劫!”
中國隊所處的研討室內,突然響起一聲不可置信的驚呼,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全都不由扭頭向那人望去。
只見一個染著黃發的青年,正一臉震撼的望著電視屏幕,眸底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眾人一臉困惑,也抬起頭,向電視屏幕望去。
而當看到這盤棋的盤面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漸漸發生了變化,不久之后,一抹匪夷所思之色,爬上了所有人的面龐!
“怎么會這樣?”
一個女棋手捂住嘴巴,死死盯著電視屏幕:“剛才看還是李浚赫占優,但是…但是東山熏竟然憑空做出了無憂劫,竟然還有這種詭譎的手段!”
所謂無憂劫,便是指劫爭之時,劫勝可獲得一定利益,但是劫敗也損失很小,故名無憂劫!
“此劫雙方都很輕,但白棋即使敗劫,也留有上邊二路扳的官子便宜!”
徐子衿美眸之中也不由浮現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說道:“憑借這無憂劫,此時…盤面反倒是東山熏占優了!”
俞邵靜靜望著電視屏幕,一言不發。
蘇以明同樣沒有說話,只是專注的望著這盤棋局。
電視屏幕之上,黑子與白子還在不斷交替落下。
眾人偶爾看看其他桌的棋局,但除了秦朗、樂昊強和顧川外,此時所有人更多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這盤主將戰之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眾人望著電視屏幕,漸漸的,復盤室內變得越來越安靜。
許久之后,才有人心驚的說道:“東山熏開出無憂劫之后,一連串手段招招致命,兇狠之色一覽無遺。”
“這白子這種不遺余力的傾盤攻勢之下,黑子即便不崩盤,至少也會被殺的狼狽不堪,多處愚形,陷入苦戰!”
“但是…李浚赫居然絲毫不亂,沉穩的轉向實地,將戰線拉長了,居然連一絲的差距都沒被拉開,宛如巨蟒一般,死死纏住了東山熏!”
看著棋盤之上黑與白的交鋒,眾人哪怕身處于研討室,也仿佛能感受到棋盤之上那堪稱驚心動魄的殺機!
這是,電視屏幕之上,白子再次落下。
看到這一手棋,全場頓時又變得寂靜無聲!
一直沒說話的蘇以明,此時終于緩緩開口:“東山熏這一手,孤軍深入,選擇強殺黑子了,如果要成殺棋,這也是最強的一手。”
“如果再將戰線拉長,李浚赫后續左邊的潛力也很可怕,但是白子的形勢應該也不差。”
鄭勤點了點頭,望著電視屏幕,說道:“可是,東山熏要…強行收網!”
“如此一來,白子如果不成殺,白子恐怕也有崩潰的風險!”吳書衡說出了鄭勤沒有說的話。
這棋盤之上的殺意,令人心驚!
電視屏幕之上,經過短暫的思考,李浚赫再次落下棋子。
三列十五行,扳!
見李浚赫落子,鄭勤也立刻夾出黑子,同步落在了棋盤之上。
噠!噠!噠!
眾人一邊跟著電視屏幕上的棋局擺著棋,一邊議論拆解。
“倚仗中央和下邊的厚味,李浚赫將白棋左下角一刀兩斷!”有人說道。
看到了這樣一盤棋,所有人臉上都沒有任何輕松之色。
“但是,東山熏這一,要吃掉右下二十余目,還要活左下,也是絕強的一手!”
“可黑子的應手,也堪稱絕佳,通過利用白子的攻擊,反將自己走厚,如今竟然開始反攻白子了,東山熏還是太用強了…”
眾人越敗下去,表情便越凝重,這一盤棋雙方在中央如此復雜的對殺,但每一手也堪稱絕妙通神,勝負依舊難解!
鄭勤抬起頭,看了一眼電視屏幕,隨后心中一驚,失聲道:“白子,靠了?”
眾人有些疑惑,忍不住也扭頭看向電視屏幕。
白棋,七列十三行,靠!
眾人先是不解,仔細思索一番后,仿佛終于意識到了什么,頓時瞳孔微顫。
“治…治孤的鬼手!”
吳書衡臉上滿是駭然之色,失聲道:
“這一手棋,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太大作用,但是細細一想,這一手直接瞄準了左邊黑子氣緊的弱點,而且無論如何治孤,都能起到作用!”
“只這一手棋,盤面便天翻地覆,白子…竟然又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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