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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一個新的盧爾馬蘭

熊貓書庫    1986:我的普羅旺斯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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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爾馬蘭實在太落后了。

  落后到女人除了縫繡被不知道還有什么其他賺錢的途徑。

  盧爾馬蘭同時也太窮了。

  窮到羅南要靠其他村子里的客人才能活下去。

  當他和羅天海商量要招工的時候,第一個想法都是——應該給女人們機會。

  只有盧爾馬蘭的村民富裕起來,羅南的餐廳才能真正的安穩運營。

  在巴黎的女人們能工作,為什么盧爾馬蘭的女人只能在家里縫繡被呢?

  羅南甚至覺得盧爾馬蘭的女人比巴黎的女人更加能干,她們完全可以承擔起家庭經濟的重任。

  他的話一出口,現場的反應比剛剛還要強烈和激動。

  得到羅南直接邀請的妮可拉不確定的問: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羅南笑著說,“你和莉亞配合的十分默契,我相信你的加入一定可以讓我們的甜品出餐更快更好的。”

  妮可拉激動的抱住莉亞:

  “親愛的!我們可以一起工作了,上帝!我終于可以使用‘工作’這個單詞了。”

  莉亞拍著妮可拉的后背說:

  “我太為你開心了!”

  另一位當事人弗洛西沒有直接回復羅南,而是詢問丈夫弗雷迪:

  “我可以去嗎?”

  弗雷迪比妻子還要激動,他用力抱住弗洛西:

  “當然了弗洛西.你再也不用羨慕莉亞了,未來你也是‘職業女性’,我真為你驕傲。”

  弗雷迪的對羅南說:

  “弗洛西切菜和處理肉都非常厲害,她會是你非常得力的助手。”

  羅南笑著聳肩:

  “哦,那太棒了,后廚正需要像弗洛西這樣的人才。”

  之后他笑著問其他人:

  “現在還有18個職位,有人要自我推薦一下嗎?”

  男人們爭先恐后的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推出去。

  “弗拉基妮小時候學過畫畫,她可以跟你學擺盤。”

  “阿松桑對孩子特別有耐心,可以讓她做服務員!”

  “特麗瑪蓮總是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條,可以讓她試試做領班嗎?”

  羅天海被人群團團圍住,他高舉雙手大聲喊道:

  “別激動,都別激動!我會幫你們找到最適合的崗位,先排一下隊,謝謝!”

  現場無比嘈雜,但提示音清楚無比的傳入羅南的耳中,并激發出了他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

他人的幸福使你的幸福度增加5點他人的幸福使你的幸福度增加6點他人的幸福使你的幸福度增加6點  幾米外的安靜角落。

  皮埃爾給盧卡斯斟滿酒,笑著搖頭:

  “羅南總是能做出這種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上帝啊,他一次性給盧爾馬蘭的女人提供了20個工作崗位,你敢相信嗎盧卡斯?這里可是盧爾馬蘭.”

  盧卡斯瞇著眼睛看那邊熱鬧的人群,語氣復雜的說:

  “我這次回來最大的感觸就是——盧爾馬蘭不一樣了,現在這種陌生感來到了頂峰。”

  皮埃爾舉起酒杯,放到盧卡斯面前:

  “我發誓只要你待在盧爾馬蘭,這種感覺便會持續出現在你的生活中,因為羅南會接連不斷的創造出新的‘奇跡’!盧卡斯,歡迎你回到盧爾馬蘭.一個全新的盧爾馬蘭!”

  人力的事情解決了,羅南也送別了朋友,但屬于他的開業第一天仍然沒有結束。

  在他和羅天海招工的時候,佐伊在協助馮珍算今天的收入。

  請了那么多員工,他們到底能不能賺錢呢?

  羅天海的‘吝嗇’是戒不掉了。

  前腳剛大手筆請了人,后腳馬上開始后悔。

  “每個月光是人力成本就要支出5萬多,我應該壓縮一下,控制到15個人以內才對”羅天海順著樓梯上二樓。

  二樓沒有裝修,但羅南在這里布置了一個‘休息區’,有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和一張簡易床。

  無論誰累了,都可以上來暫時休息一下。

  羅南跟在父親身后:

  “錢不是省出來的,是賺出來的,先上去看看情況,如果壓力大就再想辦法。”

  羅天海嘆氣:

  “也只能這樣了。”

  父子二人來到二樓,發現兩個女人正‘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

  水泥地上倒著兩瓶空粉紅酒,每個人手上還拎著一瓶.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跟姐妹似的。

  羅天海和羅南各自查看自己女人的情況。

  馮珍見羅天海來了嘰嘰喳喳的說:

  “哎呀老羅,我就說應該把后院的游泳池挖了,現在再挖也要明年才能用了,你這個吝嗇鬼可氣死我了。”

  馮珍的酒量并沒有多好,羅天海把酒搶下:

  “你怎么跟羅南學拎著瓶子喝酒啊?賬呢,算完了嗎?”

  馮珍把身體重量壓到老公身上:

  “樓上沒有杯子!跟你說正事呢,你說咱們的游泳池是羅馬式還是.佐伊,你剛剛說的那個風格是什么?”

  另一邊的佐伊已經‘竄’到羅南身上,大笑著說:

  “后現代奢華風!”

  羅南有些心疼的問:

  “太累了是不是?我先送你回家。”

  佐伊只有在極度疲憊的時候才會喝成這個樣子,就比如前一陣子做美人魚那段時間。

  羅南猜在后廚忙了整整一天的她一定是累壞了。

  佐伊突然用力抱住羅南的腦袋,用沮喪到快哭了的語氣說:

  “我沒有養你的機會了羅南其實我真的挺想養你的,而且我現在很有錢了。”

  羅南在佐伊臉上親了一下,哄著她說:

  “你隨時都可以養我啊。”

  “可你比我還有錢!我要給你花多少錢才能算養你?可我沒有那么多錢啊”佐伊可愛的嘟囔。

  發現事態不對勁的羅南把腦袋湊到桌子上看:

  “你們算完了是嗎?今天賣了多少?”

  馮珍興奮的大喊:

  “20997!我們一天賣了2萬啊兒子!”

  羅天海跟著歡呼了一下,不過馬上嚴肅下來:

  “但今天的營業時間長,明天就不能這樣了,10點開,7點半準時閉餐。”

  今天實在太混亂,有客人就往里帶,都沒人記得‘打烊’這件事。

  羅南的笑容已經止不住了:

  “但我們優化了人力,翻臺率也會提高,可能差不多呢。”

  “不止!”馮珍原地轉了一圈,像是一只翹起尾巴的花孔雀,“你們忘了今天除了酒水全場五折了嗎?”

  佐伊也跳下來,蹦蹦跳跳的說:

  “而且現在是非旅行季!”

  兩個女人幸福的抱到一起:

  “賺錢了,真的賺錢了!!”

  從餐廳開始籌備之初,羅天海就一直在嚴格的按照一套從巴黎學來的經營理念運營餐廳。

  在這套理念下,成本可控,利潤也透明。

  按照羅天海的預估,理想狀態下,餐廳的凈利潤應該在1520之間。

  也就是說,如果羅南的餐廳每天都能賣出2萬法郎營業額,一個月的利潤大概在9萬12萬法郎之間。

  羅南當然知道每天2萬法郎這個數字很難保持住,因為‘試營業’只有7天、因為宣傳的熱度總會退去、因為現在還不是旅行季.

  但他又堅信2萬法郎的單天營業額絕不是餐廳的上限,因為盧爾馬蘭的‘春天’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了。

  羅南的餐廳開業后,商業街上幾個暫時閉店‘過冬’的店主全部重新開了業。

  雖然餐廳隨后的人流量沒有第一天那么夸張了,但每天還是接連不斷有人慕名而來。

  “聽說盧爾馬蘭新開的那個餐廳開業當天,連米切蘭雜志出版的主編都去了,她可是每天和大明星們一起吃飯的大人物,她去過的餐廳應該不會差.去嘗嘗嗎?”

  “你知道嗎,呂貝隆里開了一家中餐廳,沒錯,你沒有聽錯,就是中餐!我同事去吃了,說味道非常不錯,我們周末也去嘗嘗嗎?”

  “梅納村的集市太火爆了,一結束吃飯的地方全部爆滿,要不我們去旁邊的盧爾馬蘭吃午飯?剛剛在集市上吃的鍋包肉攤主說他們的餐廳在那里,再去嘗嘗更多的中國菜嗎?”

  只要羅南的餐廳有客人,商業街上的店鋪就有顧客。

  開那么遠去吃飯,不逛一逛再走不是浪費了開來的這些油錢嗎?

  盧爾馬蘭人漸漸習慣了在非旅行季村里也會出現陌生人。

  但這情況呂貝隆其他地區的人都不習慣.

  當有心人直接或間接聽說,在盧爾馬蘭有一條非旅行季也有客人的商業街后,紛紛把目光聚焦到了這里。

  在羅南餐廳開業的當周,商業街上空置了好幾個月的兩個商鋪接連被人租走。

  稍小的那一間賣服飾。

  稍大的那一個商鋪未來要開酒店。

  雖然小,但它不是家庭旅館性質的,是盧爾馬蘭第一家正經的酒店,這預示著盧爾馬蘭的旅游業配套設施更加完善了。

  得到這個消息后,布蘭科馬上把這個重要信息編輯入了明年春天要交到沃克呂茲省旅游局申請新預算的資料里。

  沒錯,這件事現在就要開始籌備了。

  接連被拒四次,這次布蘭科抱著‘死磕到底’的心態,勢必要把預算申請下來。

  但有決心和信心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能拿得出手的重要說服手段。

  “除了盧爾馬蘭即將擁有第一家酒店外,近期還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大事發生嗎?”

  周會上,布蘭科詢問他的得力下屬們。

  最近他實在太忙了,沒有時間出去了解情況,這些工作人員就是他的眼睛。

  旅游管理中心的負責人克勞德笑著和其他同事交換了一個眼神:

  “如果說大事,那一定是羅南的餐廳了。”

  布蘭科一聽到‘羅南’這個名字就開心,嘴角上揚著說:

  “我當然知道羅南的餐廳是村里的大事,我已經在申請資料里加入了大段關于那家中餐廳的描述,我問的是其他的事。”

  希爾維聳肩:

  “布蘭科,我恐怕你說的大事和我們說的大事不是一件大事。”

  “嗯?”布蘭科疑惑的發出一聲鼻音,“那里又發生什么了嗎?”

  克勞德看了一眼手表,詢問布蘭科:

  “不如今天帶你去看看?”

  羅南的餐廳10點才開門。

  但9點一過里面就有不少人了。

  大堂里,路易在口若懸河的給7個服務員‘上課’:

  “接待客人的時候禁止使用‘喂’和‘找別人’等冷漠詞匯,一定要時刻表達‘我會竭盡全力幫你解決問題’的態度,其實和人交流很簡單的,我們現在練習一下——”

  在這幾個人的四周,還有十幾個圍觀的女孩。

  她們雖然不在隊列里,但也聽的非常認真,似乎也要立志做一個優秀的服務員一樣。

  “咔嚓——”

  希爾維拍下這個畫面后帶布蘭科去后廚:

  “再去后面看看。”

  后廚里沒有圍觀的人了,因為地方不夠,連布蘭科他們幾個也只能站在門口看著。

  灶爐旁,羅天海給兩個四十多歲的女性演示‘火候’的重要性。

  一個帶著頭巾,滿臉皺紋的女性完美的復刻了羅天海的動作,馬上得到了夸贊。

  “阿松桑,你做的非常對,就是這個樣子!”

  阿松桑既緊張又興奮的說:

  “謝謝羅先生,謝謝.”

  水池旁,幾個婦女熟練的把一盆盆菜清洗干凈。

  比腰還粗的大盆在她們手里像玩具一樣聽話,但干體力活的她們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弗拉基妮,你們洗完就切菜吧,按照我昨天教你們的切法。”

  羅南一邊教一個婦女‘擺盤’,一邊對那一側的幾個人說。

  那名叫弗拉基妮的婦女緊張的搓手:

  “羅南先生,那個切法我們還不熟練,別把菜浪費了。”

  羅南抬頭笑著說:

  “沒事,多練習幾次就好了,如果切的不好就留下中午咱們自己吃。”

  “好的,好的羅南先生!”

  廚房里很快傳出整齊劃一的菜刀和案板撞擊的‘噠噠’聲。

  希爾維不想破壞這種美妙的氛圍,小聲對布蘭科說:

  “羅南給了村里女人工作的機會,這就是最近最大的事了。”

  這些終日以孩子、家務為伍的女人走出家庭,拿起刀和鍋,用另一種方式承擔起了家庭的重任,打破了存在于呂貝隆幾百年的認知固化。

  還有什么事比這件事更大嗎?

  布蘭科拿起希爾維脖子上的相機,默默記錄下來了后廚里的女人們幸福工作的美好一幕。

  他既欣慰又感激的說:

  “我要把這些照片單獨列出一項放到給沃克呂茲省旅游局的資料里。”

  “那這一項的名稱是?”克勞德不解的問。

  “叫美麗的盧爾馬蘭。”布蘭科激動的攥了下拳,“我們終于有其他村子沒有的‘景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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