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張肅細心發現,一直沒有喪尸的田間地頭,稀稀拉拉出現了喪尸的影子,可以肯定是從附近村子跑出來的,之前為什么沒有,獨獨下了一場雪之后才出現,可見那場雪并不簡單。
想到這里的時候,車子正好途徑聯合村,貓在北塔鎮一處建筑內的哨崗還跟張肅揮了個招呼。
“對了!”張肅忽然想到什么,摸出對講:“王隆忠,王隆忠。”
“張老弟,是要來我們這嗎?”
顯然,王隆忠先一步收到消息,知道張肅就在附近。
“不是!”張肅道:“最近喪尸有些不尋常,比之前變強了,你多安排一些人手注意采石場大坑,那里面喪尸太多了,有隱患,不過就算要清理也千萬不要放火去燒!”
“好嘞,收到,這就安排人手盯著。”
王隆忠主打一個聽話照辦,倒是沒有想過去解決采石場里面的那些喪尸,因為不用幾天就搬走了,離這里好幾公里,愛咋咋地去吧…
很快,車子來到西大營村口。
“擦,這是為跑路做準備呢!”
趙德柱看著明顯蕭瑟的村子怪笑了一聲。
之前來的時候,可以看到村子里有著比較濃厚的生活氣息,這才過去兩天時間,已經明顯可以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為了離開做準備。
“老小子不說實話,估計打算這幾天就跑路,不然也不會那么著急要跟我們做交易,這算盤打的我在天馬嶼都聽得見!”
張肅看到馬昌壽和幾個村民一起走出來,帶著一抹淡笑輕聲跟身邊人嘀咕,隨后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他對西大營村的選擇并沒有感到意外,也沒有橫加阻攔,雙方之間沒有嫌隙,幾次交易也很愉快,至于西大營村加入青龍兵團之后是敵是友…
張肅覺得,有熟識的人加入到青龍兵團,未必是壞事!
“哈哈哈,張老板!”
馬昌壽邁著開心的步伐,擦擦擦帶起一道塵土,走到張肅一行人面前,還專門跟郭大超打了個招呼,畢竟之前收人家過路費來著,也算有過幾面之緣。
“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豬還是羊,所以也沒有把牲口給拉過來,不過你放心,都準備好了,隨時能拉走,那個,不知道…藥?”
“給你,看看吧。”
張肅把提前準備好的份量遞給馬昌壽,道:“我們在城里掃蕩了一家藥店,就這么多存貨,全特么給你拿來了,給我一個滿意的價碼吧。”
看到馬昌壽細心檢查藥物,張肅也不著急,讓對方把想要的東西拿到手上再談價,好過東西在自己手上。
因為現在藥品在馬昌壽手上,他感覺已經擁有了這些東西,如果談不攏相當于失去,而如果張肅拿著,最后談成了等于是得到。
相比較于得到什么,人們會更在意自己失去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張老板,我就說你們從城里出來的有本事,直接搬空了一家藥店,你看看,這可太能耐啦!”
馬昌壽緊攥著塑料袋,道:“這些藥,我出二十頭羊,有公有母,另外再加六頭豬,兩頭可以生產的母豬,兩頭待宰的年豬,還有兩頭豬崽,這基本掏空了我們西大營,夠誠意不?”
張肅心中微微一愣,臉上毫無表情,馬昌壽的大方簡直出乎預料,還真是誠意滿滿。
“唔…”張肅眼珠子一轉,道:“馬村長,實不相瞞,你出的價格不錯,但也算不上高,藥品這東西以后妥妥的有錢也買不到,哪怕是工業恢復了,也要很長一段時間之后才能重新開始制藥!”
“對對對,這是當然,那張老板,伱是還有什么其他要求嗎?”
馬昌壽知道以張肅的性格斷然不會直接妥協,做好了被敲竹杠的準備,按照他的想法,反正要走了,很多東西帶不了,交易出去根本不虧!
“焊個羊圈,把特么的電焊機給燒了,你不是說你這里有嗎?來幾臺。”
張肅對著村子方向仰了仰頭,態度十分隨意,好像談論的不是電焊機,而是大白菜。
“這個…”
馬昌壽略顯為難的摸了摸黑黢黢的臉頰,道:“我們的確有電焊機,但也就一臺啊,老疤子,你給張老板講講具體情況。”
被稱之為老疤子的人道:“我就是村里的焊工,那臺電焊機是我的,之前五千多買的,瑞凌切割電焊兩用…”
“就這個,肅哥,就要這個!”
郭大超杵了杵張肅后背,小聲說道。
“行啦,就帶上這臺電焊機吧,然后那個,再拿點耗材什么的,沒問題吧,馬村長!”
張肅大手一揮,十分豪爽。
“呃…”馬昌壽看向老疤子:“老疤,你的東西,你說吧。”
老疤明顯不善言辭,蹙眉好一會,搖頭:“最多只能借給你們,以后我到,我那個,反正以后我還要用!”
張肅看著馬昌壽隱隱著急的模樣就感到好笑,知道他急的肯定不是老疤子舍不得電焊機,而是差點說漏嘴!
“借啊…也行,那我們拿回去之后抓緊弄,爭取在你們走之前還回來!”
馬昌壽瞬間干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他心知肚明,現在等于是用自己的假話把自己架住了,十分尷尬。
“那,那行吧,張老板,我們去挑牲口吧?”
“那么多豬和羊我的車可裝不下,你不得送我兩輛車?”
“有,村里有幾臺三蹦子,都加長斗的,拉個二十頭羊不在話下,送兩臺小意思…嗯?”
馬昌壽正和張肅一同往村里走,余光一閃,發現在橋上執勤的人員居然在搖旗子,他連忙止住腳步,對張肅道:“等會!”
張肅順著馬昌壽目光看去,以他的視力自然輕輕松松便看清楚遠處的情況。
一臺大金杯面包車正由遠而近緩緩朝著大橋行駛。
“哈,馬村長,來生意了!”
“可不是嘛,從這位小兄弟之后就有一輛車從這里經過,另外有三個人從河里爬過來了,其他再也沒有人咯。張老板,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看看,現在每一次有人路過都可能是最后一筆過路費!”
馬昌壽話語之中有著點點不舍,這種生意很好做,主打一個欺軟怕硬,一本萬利。
“那走唄,去看看,上次是被收保護費,我現在也調換視角玩玩,哈哈!”
張肅給郭大超和趙德柱遞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們看著車子,然后帶著鄭欣妤跟馬昌壽朝大橋方向走去。
“噢噢,當壞人咯,有意思!”
鄭欣妤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出來做交易,她沒有帶鋼筋棍,而是拿上了跟著她出生入死的棒球棍,架在肩膀上,兩條胳膊搭著,一看就是古惑女的造型。
“嘿嘿,小美女,我們這可不是當壞人,按照文化人的說法,這是正經的價值交換吶!”
馬昌壽笑呵呵的說道。
這座橋給他們附近村子的幸存者奉獻了很多物資,說句不夸張的,哪怕沒有農作物和牲畜,在此之前西大營村所有人靠著過路費,也能活到現在,只是往后會很艱難!
“嗯?”
正往橋上走,張肅看到大面包車上走下的那人微微一蹙眉。
馬昌壽聽到張肅的疑惑聲,心中咯噔一下,道:“張老板,不會這么巧你又認識吧?”
“有些像之前遇到的一位朋友,但不確定!”
張肅模棱兩可的回答,接著加快腳步朝著橋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