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盛一夏看了看那快哭了的男配,又瞅了瞅陳導那洋洋得意而充滿挑釁的嘴臉,重重點了點頭說,“好,那就我來試試吧。”
一來是片子總得拍下去,耽擱了進度就是耽擱他抽卡。
二來,這配角的確心態有了問題,勉強拍攝也是降低片子質量,萬一正因為那一點點片子質量,導致自己無法抽出角色卡怎么辦?
要知道。
網大圈子里像這樣的投資規模、演員陣容,以及優秀而成熟的制作團隊可是不多見的。
即便以他現在的見識、水準、人脈,勉強從家里拿幾千萬出來,也未必能搞出、甚至是在方方面面搞得定這種級別的片子。
況且。
這或許還是個抽卡的絕佳好機會。
如果能抽出國術卡來,無論是以后演戲還是戰斗,都應該有諸多好處。
至于那男配…
好吧,對不起了兄弟。
不是我盛一夏非要搶你的角色,要怪就怪陳老登去。
“行,那盛一夏你抓緊去化妝,速去速回。”陳導見盛一夏答應了,不由心下暗喜,總算能逮住個機會壓一壓這小子的氣焰了。
盛一夏啊盛一夏。
你要是演的不好,或是出現了紕漏。
就別怪本導演使出從業十幾年練就的罵功,噴你一臉了。
呵呵,要是不把你罵哭,以后這劇組就由你說了算!
當然,如果演的好的話,那自然就是皆大歡喜了,那自然是他陳導慧眼識英才。
畢竟他老陳也想著這部片子能大賣,保不齊如盛一夏給他強行灌的心靈雞湯那般,還有機會摸一把大銀幕。
想更長遠點,或許還真有機會拿個獎什么的。
呵呵,我老陳可真是天才。
就在陳導滿心期待下。
盛一夏跑去一通換衣服、化妝。
好在這種配角的妝容比較好弄,主要是配上一些胡子拉渣的,掩蓋住了盛一夏的俊朗外表,避免因為分飾兩角而穿幫。
很快。
化好妝的盛一夏回到了片場。
他整個人的形象有些灰撲撲的,不過服道化的質感還是相當不錯,比較符合民國時期國術武師的模樣。
可見這個劇組方方面面都比較有實力,絕不是劍仙降魔傳那種草臺班子可以相提并論的。
“盛一夏,我給你講講這幾個分鏡頭。”陳導一臉嚴肅地把盛一夏叫過去,開始很認真的和他講起了幾個鏡頭,以及注意事項。
雖然他想借機讓盛一夏吃點苦頭,但是該認真的時候,他還是十分認真的。
畢竟這部片子的成功與否,也關乎到他的未來。
盛一夏也很認真的聆聽和揣摩,只是聽著聽著,眉頭不由得就微微皺起,略微斟酌著說:“陳導,您看這兩個鏡頭沒必要分了吧?一氣呵成不是更加流暢?”
隨著和陳導接觸越深,盛一夏發現這陳導除了表面是個笑面虎,背地里也是個笑面虎外,對待內容還是很認真的。
如果真能說服他,他是那種可以為了更好的效果而重拍的導演。
算是多少有點追求的導演了。
“你確定?”陳導眼睛一瞇,“我重畫一下分鏡頭倒是無所謂,不過你確信能駕馭的來?”
他自然知道短鏡頭切來切去,會讓觀眾眼花繚亂又會顯得不夠流暢,只是連續的打斗對動作演員的要求就太高了。
“先試試唄。”盛一夏心中琢磨了會兒,點頭說,“多拍幾條應該能過。”
“好,那就按照你的想法來。”陳導也來了精神,“你再看看剩下的幾個鏡頭,還要不要歸并一下了?”
作為一個導演,如果能將鏡頭拍得更好更流暢,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盛一夏再次斟酌了會兒,又和陳導商量著合并了好幾處鏡頭,在他腦海中呈現出來的畫面一一組合起來,應該比原先會流暢許多。
陳導也不矯情,覺得盛一夏的提議相當不錯,便“唰唰唰”地畫起了新的分鏡劇本,心中想著,那就給這小子上點強度,NG后可以多罵他幾句,也算報了一箭之仇!
當然,這也是因為盛一夏之前那個追逃的一鏡到底拍得不錯。
要不然,他也不敢讓盛一夏這么搞,否則耽擱了太多時間成本就不劃算了。
而盛一夏趁著陳導心情看上去不錯,又小心翼翼地問:“陳導,你有沒有覺著,咱們這個配角出現的有些突兀?”
正在飛速簡筆畫分鏡頭的陳導手一抖,一股不妙的預感襲上心頭,警惕地斜眼睨了他一下:“你想怎樣?”
“咳咳。我也知道,咱們這個角色的作用是為了體現軍閥的兇殘、厲害、專橫,但是僅功能而言,我覺得有點單一了。”盛一夏咳嗽了兩聲,“我覺得這個角色,至少應該還有一個象征意義在,他象征著千千萬萬生活在亂世中的老百姓。”
“象征著每一個人心目中,暗藏的一縷對待暴政而不屈服的反抗火苗。”
陳導畫分鏡頭的手驟然停住了,他內心似乎在掙扎著。
有一個念頭告訴他,老陳,別聽,千萬別聽盛一夏的忽悠。
可又有一個念頭告訴他,老陳,這小子說得有道理的,他也是為了片子好,聽聽也是無妨。
掙扎了不多會兒,陳導腦袋依舊不自覺地側了過來,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展開說說。”
見得陳導上鉤,盛一夏又頓時來了精神,飛速吧啦吧啦講著:“咱們這位武師憑著一股血氣之勇想要扭轉乾坤,卻不料自己蚍蜉撼樹,被亂槍打死。”
“這里既體現出了軍閥的兇殘,也象征著小人物對待時代命運的飛蛾撲火般的壯烈。”
“但是他的反抗精神,卻點燃了千千萬萬老百姓們心中的怒火,也點燃了圍觀群眾中,包括男二號心目中的怒火。”
“這些隱忍的怒火會在大伙兒心中越燒越熾熱,在結局之時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熊熊燃燒起來,焚盡一切,既為主角團隊創造了生機,也焚燒燃盡了軍閥的所有罪惡!”
“當然,為了更好的體現出武師的象征意義,我們還是得給他補充點鏡頭,讓他的行為邏輯和動機更加站得住腳。”
最后一句話,自然是盛一夏為了更好抽卡的提議了。
武師這角色太小,萬一抽不出卡來,豈不是白忙活了?
陳導面無表情的沉默了良久。
他心里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特么的,他就知道,知道自己就不應該接盛一夏茬的。
手中的畫筆,被他捏得嘎嘎作響,內心掙扎著,抗拒著,終究,他還是喊出了一句:“編劇王老師,王老師你過來一下。”
四十多歲、腦袋微禿、戴著眼鏡的王編劇一路小跑過來,他擦著額頭的汗,有些心虛的發問:“陳導,您有什么事?”
其實。
王編劇在看到盛一夏和陳導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說話時,他就已經有了些不妙的預感,畢竟類似的事情,前幾天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而且每一次的結局都是如出一轍,導演叫他去改劇本!
陳導手一揮:“一夏這邊有個還算不錯的想法,你和他交流交流,想想辦法怎么在劇本里有所體現。”
果然。
改,改,改!
又是改劇本。
王編劇微禿的額頭上暴起了青筋,他真想跳起來踹這有毒導演一個狗吃屎,然后把劇本甩在他臉上,惡狠狠的告訴他,改昵瑪的劇本呢。
你口口聲聲說別聽盛一夏的,要躲盛一夏遠一點。
結果,每次第一個淪陷的都是你!
要改,你這狗導演自己改去!
勞資不干了!
可話到嘴邊,看著陳導一臉嚴肅的樣子,他露出了一個順從和煦的笑臉:“好的,陳導,一夏老師,咱們借一步說話。”
“好嘞好嘞,王老師,又要麻煩您了。”
“份內工作,哈哈,有什么麻不麻煩的,咱們都是為了片子好嘛。”
又過了片刻。
和王編劇交流完的盛一夏,再次回到了片場。
這時候,陳導新的分鏡頭已經重畫好。
這次主要是拍那一場打戲,至于其他的補充鏡頭,象征意義什么的,完全可以回頭補拍補做,并不急在一時。
一切都準備好后。
場務開始打板。
陳導嚴肅的大喊:“Action!”
街面上。
肥胖如豬的反派軍閥,正坐著八抬大轎在招搖過市。
轎中,他新娶沒多久的九姨太正妖嬈地偎依在他身邊,剝葡萄喂給他吃,虞姿飾演的九姨太的丫鬟,拿著扇子給兩人扇風。
八抬大轎的前后左右,都簇擁著穿著藏黑色軍裝,背著中正式步槍的警衛士兵。
士兵們的步伐整齊劃一,氣勢森嚴。
能成為警衛貼身保護反派軍閥的,自然都是軍中精銳。
因為劇組有錢,加上又有動作戲,其中有不少體型和身手都不錯的特約演員,讓畫面看起來更加舒服和真實。
而不是那種明明是一支精銳,卻個個都是歪瓜裂棗的樣子。
而飾演護衛統領的顧永漢,則是身穿筆挺的軍裝,腳上穿著軍靴,肩膀上披著披風,騎著高頭大馬護在轎子前。
顧永漢的形象本就很好,加上這副造型,再加上那精心修過的短胡須,就顯得格外目光深沉而英姿勃發,比起那肥豬軍閥,更像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
肥豬軍閥沒注意的是。
盡管他那青蔥水嫩的九姨太正靠在他的懷里撒嬌,眼神卻時不時的偷偷飄向騎著高頭大馬的顧永漢身上,都快拉絲了。
街邊,群眾演員飾演的老百姓們,紛紛噤若寒蟬,向街邊退去,低著頭不敢看那群招搖過市的軍閥士兵。
有個小孩被這場面嚇哭了,卻被母親一把死死捂住嘴,往后拖去,憋的滿眼通紅,臉膛發白。
而正在此時。
飾演武師“王六”的盛一夏,忽而從人群中躍出,大喝一聲:“狗賊受死!”
說著,一個趟步向二十幾米外的八抬大轎沖去。
沒錯,現在這個武師有了名字,就叫“王六”,他還有了背景故事和人物小傳。
他原來就是本地人,家里有幾分祖傳薄產,不過從小喜歡聽說書先生講三俠五義,講各種游俠兒的書。
因此在娶了個老婆生了娃,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后,就跑去河東拜師學藝了。
而后學藝有成,走南闖北下已有了些名望,一手蘊含暗勁的八極拳更是令各路宵小聞風喪膽,這次回家,本就是想變賣家產,帶著老母親和妻兒去魔都生活。
不料他回來時。
發現妻兒已經死了,母親也上吊自殺了,家里那些田產都被軍閥掠奪一空。
絕望的王六決定當街刺殺大反派軍閥,既為老母親和妻兒報仇雪恨,也想為當地老百姓除掉這頭饕餮惡霸。
今天,是他籌謀了許久的絕佳機會!
他力求近身那軍閥,只要近了他身,就可用暗勁將其一擊斃命。
對的,僅僅只是暗勁。
盛一夏剛才也和王編劇爭論了這個問題,他覺得應該給這武師設定為“化勁高手”,最好是擁有“秋風未動蟬先覺”境界的牛人。
卻不料罕見的被好脾氣的王編劇給反噴了,王編劇給出的理由是,化勁高手都是宗師級強者,他們在歷史上都是有所留名的。
能做到秋風未動蟬先覺的高手,更是寥寥無幾,哪一個不是赫赫有名之輩?
這樣的人物,怎么會來刺殺一個普通的地方軍閥?
就算來刺殺,保不齊也給他刺殺成功了。
正常情況下,能做到掌握暗勁的武師已經很強了。
好吧。
盛一夏對此也是很無奈,畢竟王編劇的話是有道理的,他總不能說自己為了能抽出更好的卡來,咱們來扭曲一下故事劇情和邏輯吧?
畢竟,盛一夏之前可是一直打著為這部片子好的名義,在劇組里橫沖直撞的!
這個人設要是破掉了,再想忽悠陳導和王編劇改戲就難了。
還是戲法師的角色卡更為重要,要以大局為重。
話說回去。
只見王六一個趟步跨出去,似慢實快,竟然瞬間前行四五米遠,欺身到了一個士兵面前,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肩膀順勢靠在了士兵胸膛上。
“轟!”
那個群演士兵就像是被一股巨力推中,倒飛出去了兩三米才摔倒在地。
當然,這是一個預設好的動作。
那士兵身后有人拉繩子的…
可盛一夏跨出的那一步,卻令武術指導眼睛都瞪直了。
傳說中國術高手趟步瞬間就能趟出一丈五,他還以為那是以訛傳訛,沒想到盛一夏竟然能做到這一點。
不可思議,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任憑這位武術指導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盛一夏身上其實裝載了輕功卡,才能瞬間爆發躥出那么遠。
隨后。
盛一夏又是一掌拍死一個士兵,一拳打死一個士兵。
當真是虎入羊群,威風八面。
那些士兵們連端槍射擊都來不及,就被一一打到在地。
他一路突進到八抬大轎前面,剛想一個躥身跳到轎子上,一掌拍在軍閥胸口上,用暗勁震碎對方的心臟時。
忽得。
“砰!”一聲槍響。
盛一夏機敏地著地一滾,躲開了那一槍,側身望去,卻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護衛統領顧永漢,正手持一把駁殼槍朝他射擊。
“砰砰砰!”
又是接連數槍,盛一夏左撲右閃,接連預判躲避射擊。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顧永漢再次掏出一把駁殼槍,在手中劃出了一個漂亮的槍花后雙槍連點,激射而出的子彈封住了盛一夏所有退路。
“砰!”
盛一夏先是胸膛中了一槍,鮮血飛濺,腳步踉蹌著向后倒退。
“砰砰砰!”
子彈密集的打在了他胸口,盛一夏被子彈的沖擊力打得不斷踉蹌后退,胸口血花不停地飛濺,鏡頭定格了一瞬后,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他眼睛瞪的很大,盯著天空,好似不甘,又好似是解脫。
身體在不停地抽搐著,嘴角溢出了大股大股的血,染紅了他的臉頰、脖頸、衣領 而周圍的圍觀群眾們,則是眼神中出現了壓抑至極的憤怒,就像是野火燎原前的征兆!
不多會兒。
“咔!
陳導的喊聲響起。
場務和顧永漢都沖了過來,將盛一夏攙扶了起來,幫他擦拭著臉上、脖子上的假血漿,還有人拿著幾瓶礦泉水過來,讓他沖洗嘴里的假血漿。
盛一夏的身邊,足足圍了七八個人。
這場景,讓他想起了當初他飾演陰無咎時被女主“殺死”后,無人問津的場景。
兩相對比,還真是天差地別。
“一夏小子,還好吧?”就連陳導都過來關心了一番,剛才盛一夏往后摔倒時,他是真摔,后面完全沒有防護墊!
“沒事沒事,謝謝陳導關心。”盛一夏一骨碌爬了起來,眼神炯炯的看向陳導,“陳導,咱們一氣呵成,把這個角色的幾場鋪墊戲拍完吧。”
“啊這…”陳導眼皮子一抖,“你剛才體力消耗不小吧,要不休息休息?”
“不用,我精力旺盛的很。”盛一夏現在只想抓緊殺青王六這個角色好抽卡,哪肯休息,囑咐說,“陳導,你準備一下下面的戲,我去洗洗,順便重新化妝。”
陳導本能的回答了一句:“好的。”
可下一瞬,卻又覺得不對勁,他這是被命令了嗎?
他剛想黑一下臉給盛一夏看時,卻發現他已經快步走向了化妝間,壓根就不給他擺臉色的機會!
媽蛋!
這臭小子,是想把所有人都卷死嗎?
不過,陳導心中腹誹的同時,身體卻是很老實地開始遵照盛一夏的囑咐,準備起了“王六”的鋪墊戲份。
等盛一夏重新化好妝回到片場后,便又是投入到了緊張的拍攝中。
不過相較于武戲。
盛一夏的文戲屬實有些“一般”,好在王六本身就是一個武夫莽漢,劇情又簡單,對于演技的需求比較低,但即便如此,也讓被激發出精益求精BUFF的陳導黑臉不已。
媽蛋。
原來盛一夏的演技是這樣拉胯的嗎?
這些天拍攝戲法師趙星耀時,他完全感覺不出來盛一夏的演技不行,現在想來多半是趙星耀和盛一夏的契合度特別高,才會給他這種錯覺。
但是現在,這個角色明顯不太契合盛一夏的性格。
“陳導,差不多得了。”在一幕文戲上,盛一夏NG了五遍后,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行,我是個有要求的導演,我還年富力強,未來還想闖蕩奧斯卡呢,再來一遍!”陳導冷黑著臉,將他的請求駁斥了回去。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盛一夏灌給他的心靈雞湯,現在不過是反噴了回去而已。
圍觀的顧永漢,賀云秋、熊奕珂、王編劇等人,俱是一點都不同情盛一夏,只覺得他活該!
如此,一遍又一遍精益求精的拍攝。
終于。
陳導在看完監視器內的畫面后微微點頭,滿意道:“過了。”
話音落下,盛一夏精神一松,幾乎累到要癱軟在地。
呵呵,狗導演我記住你了。
回頭別讓我抓到你馬虎的時候。
就在盛一夏暗暗腹誹之時,于海洋一溜煙小跑了過來,笑著拍著盛一夏肩膀說:“一夏啊,不錯不錯,這個王六被你演活了。”
“尤其是那場打戲,行云流水而酣暢淋漓,爽!”
身為制片人,他見到這種片子的增分項,當然高興了。
“于總過獎了,我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謙虛了謙虛了,來來來,這是你演‘王六’的殺青紅包。”于海洋滿面笑容,掏出了一個準備好的厚厚紅包,塞給了盛一夏,“小小心意,勿要推辭。”
“多謝于總。”盛一夏頓時滿臉微笑的接過紅包,輕輕一捏一掂。
臥槽!
這么多?
這厚度,得有一萬六千八的樣子。
這是盛一夏小時候拿親戚給的紅包拿得多了,練就出來的沒啥卵用的技能。
不過那些紅包都給老媽保管了,說是留著給他未來娶媳婦用…
還別說,那時候的他還真信了。
閑事不提。
現在,盛一夏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抽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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