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夏滿心碎碎念吐槽著。
可腦海中卻已經飛速盤算了起來。
小道童既然沒有離開過H城,那么,極有可能是他在H城內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臟東西。
要想解決問題。
第一,得順著小道童的行蹤軌跡、以及接觸過的所有人來查。
第二,既然小道童身上出現了大災禍的征兆,甚至他感覺小道童還是這件事的核心源頭。
那么說來,接下來在他身上必然會發生一樁大事,只要將他盯住,或許就能找出問題的根源來,阻止這場災禍。
但是毫無疑問,這兩點都不是單槍匹馬的盛一夏能做到的。
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件事舉報給國非局,讓國非局來處理。
可問題又來了。
他盛一夏應該怎么和國非局說明情況?
是直接說自己靠著卜算,掐指一算出來的結果嗎?
這顯然不能啊。
即便是菲姐和坦克那邊也說不過去。
先不說他們愿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卜算結果,并為此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去。
單說現在國非局人手本就不足,一旦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后撲了個空,等于是耽擱和犧牲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好,就算他們無條件信任他盛一夏。
那么他們心中會不會產生疑慮,你盛一夏年紀輕輕的怎么什么都會,怎么樣樣都精通?
現在連卜算術都那么牛逼嗎?
當然,盛一夏還是比較信任菲姐和坦克的。
但是再信任,也不能將所有的秘密都給別人知道,要知道人心叵測、世事也無常,山盟海誓的情侶可能會分手、患難與共的夫妻也可能會離婚。
因此,自己精通卜算術這種事情,盛一夏覺得還是得隱瞞住的,能少許多麻煩和未知風險。
那么?現在究竟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既不暴露出他的卜算術,又能讓國非局相信呢?
思緒至此,他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一個人——老道士。
老道士明顯也是個卜算高手,似乎還很有名氣,并深得菲姐的信任,只要他算出點東西來,國非局自然而然會為之投入人力物力。
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擺在面前。
上次在暗中看到老道士算個楚正明還在不在H城的事,都被反噬吐血了,說明他應該不太招天道喜歡。
讓他算這種牽連極廣的大事,萬一算著算著就開始吐血,還沒等開口就一命嗚呼了咋辦?
這不是坑了人家老道士嗎?
仔細想來。
盛一夏覺得還得自己來扛下天道怪罪的主責,讓老道士負次責,畢竟“先天道胎”卡牌中有介紹,他是受天道青睞的寵兒,就算闖了大禍,至多就是挨一頓揍,不至于會被打死。
一念既定。
盛一夏就給坦克發了個消息,詢問了一下老道士的下落,理由是最近因為演了道士,對道士的一些東西比較感興趣,想向他請教一下。
“清風道長的行蹤向來比較飄忽,不過,他愛去一些旅游景點擺攤。”坦克回復,“而且他還不愛接聽手機,平常聯絡他挺困難的。”
對于老道士不接手機的習慣,盛一夏倒是能理解,如果天天有人打電話找他盛一夏卜算,他也不樂意接電話,更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蹤。
盛一夏略一沉吟,便再次拿出三枚銅錢飛快在手中抓取,湊足六爻起卦后掐指一算,唔,他又進入了玄之又玄的天人交感狀態,隨即得到了明確的啟示,并且沒有出現流鼻血等反噬跡象。
盛一夏微微詫異。
卜算老道士行蹤沒遭到反噬比較好解釋,畢竟老道士不是敵人,其中牽扯的因果比較小。
但是天人交感是怎么回事?
雖然說詞條解釋是有幾率觸發,那么連續觸發兩次也是有概率會發生的。
但盛一夏總覺得,這也許是先天道胎卡牌帶來的正向變化。
算了,先不糾結這件事,等多算幾次,統計出天人交感狀態觸發的幾率后再說吧。
“你在這里不要走動,我換個衣服就來。”盛一夏回到了水滋滋的更衣室中,將幾個正在打掃的場務請了出去,換了身日常衣服后就出來和小道童匯合。
拉著他打車離去。
半個小時后。
盛一夏在大學城附近的商業廣場找到了老道士。
最近正是開學季,周圍學生們很多。
老道士跟之前一樣,在廣場邊緣支了個攤子,正在給人算命看相。
他外表看起來仙風道骨,賣相不差,加上又能拿捏人心,自然生意紅火,此時正被一群女學生團團圍住,在一個接著一個摸骨算命。
“姑娘一身玉骨冰肌,放到修仙世界去,乃是上等女仙之相,可惜錯生在了紅塵凡間。不過,倒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這枚護靈佩,乃是我祖脈傳下的至寶,可保你這一世靈性不泯…”
盛一夏聽得這話,忍不住心中直嘀咕,這老道士還挺會與時俱進的,這是看了多少部女頻仙俠啊?
“唉,姑娘,聽我一句勸,莫要再猶豫不決了,那個男的克你…”
“好的,我立即打電話分手,多謝道長指點迷津我想求一枚轉運銅錢”
見得這一幕。
小道童滿臉懵。不是,大哥,你帶我來這逛是幾個意思?
不等他反應,盛一夏一把拉著他擠了過去,滿臉帶著陽光笑容:“各位漂亮學妹,能不能允許我插個隊,我急…”
“急也不行,后面排…咦,帥哥好帥啊”
“行叭,看在你長那么帥的份上,我讓你插我前面。”
“多謝各位學妹,我這兄弟剛失戀,要尋死覓活的,想請道長先算算。”盛一夏邊說著話,邊把小道童推到了最前面。
一眾女學生們頓時朝他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小道童整個人都麻了。
失戀?
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失什么戀?
學長他,究竟在玩什么花樣?
老道士見姑娘們愿意被插隊,倒也沒有意見,只是隨意往小道童臉上一瞥,套路話就出來了:“小哥,正所謂天涯何處…臥槽你這倒霉催的,離老道我遠一點”
這一瞥,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臟東西一般,原本一副云淡風輕,游刃有余樣子的老道士,直接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了起來,噔噔噔連著倒退了好幾步,朝著小道童直揮手:“去去去,別在這里礙我眼。”
“啊這…”
小道童整個人都麻了。
先前他已經被一夏學長嚇唬了一通,這才稍微好一點,結果又被這老道士給嚇到了,難不成,自己真的被什么臟東西盯上了?
不對啊,什么臟東西也敢近他身?
他可是元陽之體,還精通雷法,一些魑魅魍魎要是敢近他的身,早就被他轟成了渣渣。
“清風前輩,借一步說話。”
盛一夏見狀,更是確定了這老道士有點東西,否則他不可能一眼就看出小道童的不對勁來,要知道就算是他也是開了先天法眼后,才看出問題來的。
一提到清風這個名字。
老道士登時警惕地打量起了盛一夏:“小友是哪一位?”
“咱們應該是同事,上一次那棟大樓抓人時,我也在現場。”盛一夏趕忙說,“對了,是周菲,菲姐介紹我來的。”
聽到周菲這名字。
老道士臉色頓時變了變,三兩步過去邊收攤邊說:“你告訴周菲,莫挨老子,你們這些牛鬼蛇神也離我遠一點。”
三兩下收好攤,扛著招牌幡就走,他邊走還邊提醒了盛一夏一句:“還有,小子,別說我沒提醒你,你也離這倒霉蛋子遠一點,別被卷了進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老道士,盛一夏自然不會輕易放他離開,拉著小道童三兩步就追了上去:“道長,你看看我家兄弟還有救嗎?”
老道士又是瞟了一眼小道童,而后觸電似的趕緊收回目光,繞著盛一夏走:“你還是找別人吧,這事兒我幫不了。”
小道童的臉色都有些發青了。
這老道士要不要這么離譜?我這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盛一夏如果有的選,其實也不愿意麻煩老道士,無奈之下,他只能再跨出一步,擋住了老道士的去路,然后低聲說:“前輩,實不相瞞,我也看過幾本相書,感覺我家兄弟不太對勁。”
“就你?”老道士嗤之以鼻,一臉質疑地打量了幾眼盛一夏,可這不瞅不要緊,一瞅之下就又覺得不對勁了。
只見這小子骨相極佳、皮囊純凈,往那里一站,就好似有一股出塵脫俗的道韻撲面而至,看起來極為順眼。
老道士臉露驚訝,上下再看了盛一夏幾眼,眼神愈發驚訝:“小哥,我能摸一下骨嗎?”
“呃…”盛一夏想著到底是有求于人,就只好伸出手去,“前輩請自便。”
老道士上手在他手腕上一搭,將盛一夏腕骨摸了一圈,眼神頓時變得激動無比:“道骨,竟然是天生道骨!難不成,你就是傳說中的先天道胎?難怪,難怪啊,我一看你就覺得很有緣分,原來你竟然是我失散多年的徒弟!”
“呃…”
盛一夏一臉無語。
你這老道士還能更胡謅嗎?不過,他能一下子摸出自己的道骨,的確是有點能耐的。
正所謂先天道胎,從胎兒起就被灌輸了一縷天道法則,他自然是全身上下都是道骨、道血、道體之類了,而且還是一張起步就是藍色優秀的天賦卡。
他倒是有心想要試試,將先天道胎取下來,再讓老道摸一把骨,看看是個什么情況,怕不是會把人家老道士給整不會了,怎么一會是道胎、一會又是凡胎了?
不過這種事情想想就算了,免得崩塌人家的世界觀。
而此時。
小道童也露出了無比震驚之色。
一夏學長,竟然是傳說中的先天道胎?難怪,難怪他學道術的速度竟然這么快…
一切都合理了。
“前輩,麻煩你也幫我兄弟摸一摸。”盛一夏扯過小道童的胳膊,送到了老道士手上,“聽說我兄弟也是體質不凡。”
老道士略微嫌棄的挪開視線,勉為其難的摸了一下小道童的骨肉,臉色隨即微微一僵:“竟然也有些道骨?雖然達不到先天道胎的水準,但這應該是非常罕見的先天道體…”
聽這么一說。
盛一夏頓時明白了,先天道體和先天道胎還是有些差距的,但似乎也已經是很好的體質了。
其實,正如盛一夏所想,先天道體也是相當不俗的體質,老道士若是平常時候遇到他,少不得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小道童收為徒弟。
但是現在,他卻一點都不想。
一來是通過剛才的摸骨,老道士判定小道童是先天道體不假,但他似乎已經有了不淺的道基修為,顯然已經是別家的道種了。
其次,凡事就怕對比,現在旁邊有個更好的先天道胎在,在他這一脈只能代代單傳的情況下,即便是用腳趾頭想也肯定是選先天道胎啊。
縱觀歷史,先天道胎的數量也是寥寥無幾,每一個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尤其是他發現,眼前這先天道胎,似乎比記載中的先天道胎更強一籌,體內似乎還蘊含著一口“先天之氣”,這簡直是離了大譜!
這代表什么?
這自然代表,這就是他清風的天生徒弟。
“徒兒,你叫什么名字?算了,叫什么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兄弟,唉”老道士也有些惋惜,先天道體也是極為難得的,放在古代,幾十上百年也未必能出一個。
到了現代,人口爆發下,數量倒是會相對略多一些,但總體依舊是十分稀少。
“前輩,其實剛才我已經用網上學來的卜算術算了一下,我這兄弟似乎大災大厄纏身,而且可能會關乎到一場涉及數十萬人,甚至是上百萬人的生死大災,咱們必須阻止…”
盛一夏的話才說了一半,老道士就臉色大變,趕忙伸手要去捂他的嘴,可盛一夏早有準備,邊說還邊往后退了一步,將話直接說完了。
可下一瞬。
盛一夏只覺得心頭一悸,喉嚨口一甜,嘴角就溢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也變得有些慘白。
臥槽!
盛一夏驚呆了。
說好了天道青睞呢,青睞都給我整吐血了,這要是不青睞,豈不是要爆體而亡?
雖然他早有準備,料到泄露天機肯定會遭受反噬,卻沒料到會有吐血這么夸張。
小道童自然也是驚呆了。啥啥,媽蛋,大災大厄,還會牽連幾十上百萬的人?
我區區塵世間一迷途小道童,何等何能,能引來這么大的災劫?
老道士更是驚呆了。
他沒想到他的寶貝徒弟,竟還能靠著網上學來的半吊子卜算術算出這種大事。更離譜的是,他非但算了,還泄露了天機,泄露天機倒也罷了,竟然只吐了一口血。
這代表什么?
這代表自家愛徒還是個天道寵兒啊,換作他自己,要敢泄露此等天機,至少得折進去半條老命。
要知道,泄露了天機就是改變了因果,因果改變越復雜、越大,這方世界的增熵就越嚴重,就會對整個世界的運行規則產生更多的傷害,并會產生不可預知的后果。
如此,遭受的天道反噬自然就越大。
舉個直觀些的大致例子,就是他老道如果把家里的屋頂給捅破了,肯定會被家長摁住了往死里打,但是家里的寵兒捅破了屋頂,多半就只會輕輕挨一頓揍、略作警告。
雖然這種偏心讓老道士心生萬般委屈,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就是那個不受寵的。
但好在,他徒兒受寵就行。
況且,徒兒受天道青睞,那么他這個做師父的和他結了因果,多少也能沾點光,至少再被挨打時能打的輕一點點。
一念及此,老道士趕忙上前扶住了盛一夏,邊是埋怨著:“寶貝徒兒,你怎么就這么莽撞呢?一點忌諱都不懂就瞎搞。”
說著,他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扒開塞子倒出一枚玻璃珠大小的藥丸,就要往盛一夏嘴里塞。
那藥丸色澤白潤,隱隱散發著一些異香,盛一夏感覺這東西像是丹藥,但他哪敢吃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趕忙跳后一步表示拒絕。
倒是小道童反應了過來:“一夏學長,這應該是療傷丹藥——養腑丹,治療五臟肺腑的內傷有奇效,這東西成本很高,兌換價格不便宜。”
他倒是有心給一張治愈符,但治愈符更適合用來治療外傷,想快速治療內傷還是養腑丹比較好,當然,他并不覺得學長就這么吐一口血,就得用上這么昂貴的養腑丹。
“原來這就是養腑丹啊?”
盛一夏倒是在兌換列表中見過,要20積分才能兌換一枚,折算兩百萬以上。
東西是好東西,但他感覺自己沒啥事,就婉拒了:“多謝前輩了,我應該沒什么問題。”
“寶貝徒兒,吐血無小事,你還是吃一枚保一保。”老道士勸說。
對于他一口一個“寶貝徒兒”,盛一夏也是頗感無奈,有種被強行收徒的感覺,但也不忍拂他好意,就拿過養腑丹吞入嘴里。
入口有些苦澀,但吞入腹中后,卻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感覺迅速在五臟肺腑內緩緩流轉,讓他十分舒服,剛才吐血帶來的些許胃部不適感,也很就煙消云散。
“多謝前輩,我把積分轉給你。”盛一夏說。
“你我師徒之間,何必如此客氣。”老道士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前輩…”
“叫師父!”
“這事咱們回頭再說,先加個好友,留個聯系方式。”盛一夏轉移話題,迅速和老道士加了威信,超凡者之家好友,還留了電話,這才又一臉認真地說,“前輩,我這兄弟…”
“你換個兄弟吧。”老道士直接打斷。
“…”小道童太陽穴突突直跳,要不是覺得自己多半打不過老道士,他真想轟出一記雷法,讓這老道嘗一嘗雷電法王的滋味。
“我倒是有些想法。”盛一夏見老道士對自己十分友善,索性就將計劃說了一遍,最后補充說,“其實這不單單是小道童的事,這還關乎到后面的大災,如果不去阻止,恐怕會造成很大的傷亡。”
老道士的表情瞬間無比嚴肅,他之前看小道童時,只是通過望氣術簡簡單單的發現這小道童霉運沖天,基本是個死局,但實際上并未用卜算術去推衍其中的關竅。
他沒想到,小道童還關乎到一場大災。
“愛徒你的意思是說,讓為師也卜算一次,并將結果和計劃給到國非局?”老道士沉吟著說,“如果有國非局在后面保駕護航,的確有機會救到這小子,外加解決問題。不過,這樣一來,你的功勞就會被分薄了。”
“主要是我人微言輕,況且,我并不想讓人知道我會點卜算之術。”盛一夏如實說道。
“有道理。”老道士連連點頭,又有些唏噓道,“說起來,我也是當初年少氣盛,學了點卜算之術就開始四處招搖,還得了個賽半仙之名,卻也受名聲所累,惹下了不少麻煩。”
“有些權貴你不去幫他算,你就得罪他,幫他算,又得罪天道,難啊還有國非局那攤子事,說起來都是事關國家安危,億萬百姓,甚至是關乎到人類的生死存亡。”
“如此大義名分下,你是算呢,還是不算呢?況且,改變了太多因果,勢必又會造成更多的因果,天道規則體系也會遭到破壞,這就是俗稱的天道紊亂。”
老道士說了一通后,拍拍盛一夏肩膀說:“還是我愛徒有遠見,年紀輕輕一身本事卻不張揚,知道韜光養晦,這事兒,為師義不容辭。”
“師,前輩…你會不會再受到天道反噬?”盛一夏差點被感動到了,“要是比較危險,你就拿我那個結論去交差就行。”
“不行,徒兒你還太年輕,我怕你算錯了、算漏了,為師可以復查一遍,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馬虎。”老道士滿臉正色,隨即又寬慰說,“你也別太擔心,你剛才已經泄露了天機,我再泄露一遍反噬力度必然小許多。”
還是那個原理,如果把屋頂捅出漏洞的那個崽已經被揍過了,他拿桿子跟著再捅兩下,哪怕不小心把窟窿捅大了點,他也不會太受苛責,保不齊不會挨揍,就算挨揍也不會被往死了揍。
當然,前提是得前面那個崽已經被揍過了。
如果還沒來得及揍,那么天道法則極有可能將兩樁事情并作一樁,全算在他頭上。
沒錯,有時候天道法則就是那么不講道理,向來偏心得緊。
但即便如此。
老道士依舊是不敢大意,直接帶著這兩小子去了國非局定點醫院,辦好入住手續躺在病床上,并讓熟悉情況的醫生們做好搶救準備,手邊也放了幾瓶各種丹藥。
這并非毫無意義的準備工作,正所謂天道無常,鬼知道會不會把責任全賴到他頭上?
甚至,剛結束了S城支援工作的菲姐,也是聞訊趕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后。
老道士這才深深地看了一眼小道童,開始起卦,隨后,老道士掐指一算。
可才剛算完,他嘴角就溢出了一抹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褥。
菲姐剛想下令醫生上去,老道士便抬手止住,吞了幾枚各種丹藥后,臉色依舊蒼白,臉上的表情卻異常嚴肅:“菲兒,事情很大,如果不能解決,恐怕會造成大量無辜人員的傷亡。”
說著,他又是說了一通解決步驟,最后,指了一下小道童。
“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他身上!”
“噗!”
老道士狂噴一大口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旁邊嚴陣以待的醫生立刻沖上去開始搶救…
盛一夏見狀,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覺得挺對不住老道士的,但同時他也明白了卡牌介紹中的“受天道青睞”是幾個意思了。
連他盛一夏都覺得,天道好像的確很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