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奇·萊登的試用期已經結束了，正式成為戚昊工作室的公關人員。
當然，對外必須要稱“公關總監”。
戚昊給他開的工資也確實對得起公關總監這個頭銜。
然而，他卻更加沉默了。
這個動輒就開大招嘲諷拉怪的公關天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我特么自詡牛逼，竟然干不過雞蛋。
最后還是老田給了建議。
既然繞不過雞蛋這個梗，那就別繞了。
送二十個！
凡是來參加的粉絲，每人送二十個雞蛋。
詹奇·萊登豁然開朗。
不過，這個倒也不怪他想不到，他的目標是幫助雇主解決問題，而不是在雇主的傷疤上再劈一刀。
唉，雇主今后該怎么辦啊。
以后會不會多個“蛋王”的稱號。
感覺活著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十月圍城》劇組這邊，并不是每天都有戚昊的戲，安排一個時間開粉絲見面會非常簡單。
不簡單的是各種準備工作。
但是這個和戚昊沒有什么關系。
他的任務就是拍戲和看書，偶爾也會處理一些小肥羊的事情。
比如和李大維一起商量找誰和他滾床單。
也可以說滾驢車。
“安風怎么樣，我聽說她被封殺了。”
李大維認識安風不奇怪，安風出道的作品就是他執導的《金粉世家》。
至于封殺什么，他也不太在意。
二代就要有二代的底氣，他又不靠什么人吃飯。
“她媽不會同意的。”戚昊簡直連想象都沒法想象和安風滾驢車的場景。
“倒也是。”李大維放棄的很干脆。
“找個沒那么大名氣的吧，咱們又給不起多少錢。”戚昊勸說道。
你只要錢到位，很潤的姑娘肯定有。
你又沒錢，又想挑好的。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白飄啊。
“你的那些緋聞女友，就沒有愿意友情出演的嗎？”李大維沖戚昊擠擠眼。
兩人此時在影視城邊上的一間星巴克咖啡館。大早上的沒什么人，正好方便聊事情。
濃郁的咖啡香味沖擊著味蕾，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閉上眼睛。
“沒有！”戚昊拒絕的也很干脆。
就知道你丫的會這么問。
友情不是用來坑的。
有些朋友，光是遇見就已經很倒霉了。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這么多緋聞女友，真的沒有一個讓你動過心的嗎？”
別人覺得戚昊這個初中生可能聽不懂晏幾道這首《長相思》，李大維卻不這么認為。
戚昊和他一樣都是喜歡讀書的人。
而且這首詞已經非常淺顯了。
“沒有。”戚昊搖搖頭，說道：“這個和請不請得來沒關系，我的建議是找新人，或者不太紅的。”
“那我試著找一找吧，正好在申城，看看上戲有沒有合適的，這幾天我就留在申城了。”
李大維呵呵笑道。
他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戚昊前后說了兩個“沒有”，但是語氣并不一樣。
“行啊，需要我這邊做什么，你找我找高總都行。”戚昊沒有拒絕配合。
高總指的是高飛，她是小肥羊的老板。
人家高陽現在還在忙著挖煤和搞房地產，根本沒有精力管影視圈這點小事。
根據高飛的說法，高陽以及他的合伙人們，在房地產上投入的精力和資金是影視圈至少一百倍以上。
戚昊其實不太能理解。
經濟危機啊霧草，這個時候搞投資不是作死嗎？
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賺不到大錢。
也就只能當一當企鵝股東了。
六月底的時候，李大維經過一輪篩選，定下了幾個女演員。
接著就需要戚昊參與對戲面試了。
大部分都是上戲這一塊的。
不過，也有其他電影學院學生，甚至已經出道的演員，聽說了這個電影項目，遠道而來參與試鏡。
李大維還是那么驕傲。
他既沒有跟人家說是述評幫忙做的劇本，也沒有說已經確定由戚昊出演。
一副我就在這里，你愛來演不來演的架勢。
所以，投遞的試鏡申請雖然多，但是也沒有出現特別牛逼的演員。
畢竟李大維也不是什么拿獎大戶。
這個月底有很多新聞，比如NBA總決賽，波士頓凱爾特人隊冠軍；周杰輪長沙演唱會；劉滔生了個女兒；還有申城國際電影節。
嗯，還有影帝戚昊時隔八年，再一次舉辦粉絲見面會…
所以，《雙驢記》——目前項目已經改名叫《走著瞧》，這部小成本電影的選角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這些接到復試通知的女學生或者女明星，到了現場才知道，她們的合作對象竟然是戚昊。
“李導好，戚昊老師好，我叫王競屏…”
表現的還算鎮定，很明顯是有過舞臺經歷的。
戚昊翻看過她的簡歷。
東方衛視《我型我秀》全國總決賽八強，已經考上了上戲，今年九月份入學。
“按照給你的劇本，表演一段吧。”戚昊溫和地說道。
他自己不是科班出身，對于有沒有科班經歷就沒那么看重。
不過，這個女生很顯然不屬于例外。
她的表演實在太青澀了。
哪怕電影里的人物需要呈現出最基礎的原生態，也不能這么青澀。
或許四年的大學生涯能夠帶給她成長，但現在至少還不行。
她自然而然的被要求回家等待。
“這個…李導你看重她什么呢？”戚昊不解。
如果進入復試的都是這種水平，那還不如他用自己的人脈關系定點鎖定呢。
“原汁原味。”李大維說道。
“下一位吧…”戚昊還能說什么呢。
從某種意義上說，有些導演確實非常喜歡用那種沒有被別人用過的演員。
就像是一張白紙，可以按照自己的期望繪制。
“兩位老師好，我是上戲06級播音主持專業的劉倩…”
“兩位老師好，我是上戲01級的徐麒雯，和胡鴿是同班同學，參演過《飛刀又見飛刀》，還有《新還君明珠》。”
連續幾個都不算太滿意。
有的甚至連和戚昊對戲的資格也沒有。
李大維挺無奈的。
他也知道，如果他打出述評的旗號，再加上有戚昊這個金雞影帝參演，絕對能夠吸引更多更有分量的人來出演。
但是那樣一來，和他這個導演有什么關系呢。
他就是這么的執拗。
用戚昊的話說，這就是一個沒經歷過太多風雨的二代，謀求社會認可的過程。
就像是陳楷格的簡配版。
“兩位老師，我是上戲00級的萬倩，演過幾部影視劇，目前工作重心放在話劇方面打磨演技…也出了唱片。”
“演過話劇啊，最近有什么演出嗎？”戚昊眼睛一亮。
他這些年合作過不少有話劇背景的演員。
這些人演戲都很認真，水平也高。
就算還是抹不去話劇表演的痕跡，但是也能夠很快的調整自己，比起那些嘛也不會的可好太多了。
“最近排的主要是《荒原與人》，今年九月就參加獻禮奧運演出。”萬倩非常鎮定地回答說道。
“她在里頭演墾荒隊員細草，那部話劇主要講述一群將青春奉獻給北大荒的墾荒隊員們的凄美愛情故事。”李大維幫忙補充了一下。
很顯然，這位是他在首輪試鏡就看中的演員。
“我看到了《雙驢記》改編成電影了，才想要來試鏡。”
萬倩其實很看重這個劇本。
她是2002年正式出道，混了四五年都沒混出什么名堂，現在幾乎要淪落到發專輯度日了。
年輕時很窮，努力了幾年，終于不再年輕了。
無論如何，李大維也是拍出《金粉世家》的知名導演，哪怕是低成本文藝片，哪怕有一定的尺度，至少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她只是沒想到會在試鏡的時候看到戚昊。
這才知道竟然要和戚昊這個新晉影帝合作。
這樣的話，她就更希望能夠拿下這個角色了。
“要不，演一段試試吧！”李大維征求兩位演員的意見。
兩位演員自然不會反對。
不過這次拿出來的“飛紙片”就和之前用來試鏡的不一樣了。
為了保密，有些劇組給演員的試鏡片段和真正劇本可能半毛錢關系也沒有。
只有在真正要確定演員的時候，才會上真家伙。
戚昊和萬倩拿到的這個，就是兩人滾驢車之前的調情。
尺度方面肯定沒什么，這僅僅只是試鏡。
然而，正是這種“低頭羞見人，雙手結裙帶”的羞澀，才更能突出演員的樸實演技。
如果這一段萬倩演得沒問題，那自然就拿下這個角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