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完這部戲之前，戚昊并不打算離開，頒獎禮的任務確實也只能等十二月份。
戚昊甚至經常不回縣城，就住在電影里他住的房間。
環境非常差，甚至有蟑螂出沒。
好在蟑螂個頭一般，不像南方的蟑螂那樣看著就有食欲。
聽說南方會把蟑螂烤了吃，就像北方吃知了一樣。
戚昊和萬倩的戲大部分都拍完了，萬倩再拍一場和戚昊的歌舞戲，最近就能殺青回大都市享福。
和岳虹他們的戲也基本完工。
李大維估計的沒錯，如果不是有太多動物的戲，這部電影二三十天就能拍得差不多。
剩下的大部分戲，都是戚昊和牲口的。
戚昊無比的期望系統以后能夠獎勵一些有用的屬性，比如馴獸10、獸語10等等。
或者獎勵類似《馴獸術》《野獸溝通》之類的技能書也行。
戚昊被吊起來在山壁上刷漆，然后黑七過來想要咬斷繩索把他給摔死。
看似很危險，實則一點也不安全。
這出戲拍得很艱難。
你讓一頭驢去解繩子就已經為驢所難了，更何況是讓它咬斷繩子。
確實，農村有些牲口能做到咬繩子。
可那也要它想要去咬才行啊，如果它不想咬你怎么折騰它也沒什么用。
“休息一下吧，讓黑七也休息一下。”
李大維喘了一口氣粗氣，接過助理遞過來的保溫杯灌了一氣。
戚昊被人從山壁上放下來。
“導演，這也不是辦法啊，要不換一頭驢試試怎么樣。”
就像是華夏人很難分清外國人長相一樣。
這些驢子肯定比外國人更加雷同，一般情況下，黑驢都長一個樣。
“黑七，你再這樣消極怠工，就把你開除了。”
李大維恐嚇那頭驢子，結果黑七連眼神都不帶給他一個的。
其實劇組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規矩。
兩頭驢子會有不少驚險鏡頭，但是一定要確保它們的安全，最后殺青的時候，這兩頭驢子必須安然無恙。
使用動物參與影視劇的拍攝，無可厚非，但是虐待殺生就很難評。
因為動物既然參演電影，那它就是演員，你不能演著演著把演員給演沒了啊。
1993年拍攝的一部叫《犬王》的電影，就因為拍片聘用的動物演員遭受殘酷虐殺，使得這部片臭名昭著。
片中的動物演員海龍，是一名立下了三等功的軍犬，多年來和戰士們奔跑在第一線，訓練有素擁有赫赫戰功，被征用來拍片，是因為它已經退役了。
工作犬退役后，不僅僅有身體上的舊傷和日漸衰老的折磨，還有突然失去工作后的心理問題。
如果從狗狗的視角來看，被招來拍片的海龍，是以為自己又開始被需要了，于是非常高興的配合劇組要求，叼起了炸藥包歡快往前沖。
沒想到一聲令下，嘴里的炸藥包真的炸了，海龍血肉橫飛，命喪當場。
那些訓練過海龍、與海龍并肩作戰的戰士們，怎么都想不到，導演會將炸藥包換成了真的。
軍犬海龍也想不到，自己一生風里來雨里去，什么驚險場面都全身而退，到最后卻因為拍個電影連全尸都沒落下。
而這個被炸飛的鏡頭只有3秒，鏡頭也是拉遠的，根本沒有必要用一條生命去追求這3秒的真實性。
更離譜的是，這位導演在上節目的時候，還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臉，表示這一切都是為了追求“藝術效果”。
李大維雖然是個二代，但他真的是愛護動物。
有時候，如果把黑六黑七餓幾頓，它們可能就會更加配合劇組演戲，可李大維始終下不了這個狠心。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劇組預算夠，多拍幾天就多拍幾天吧。
反正兩個月之內肯定能拍完。
“咱們可以找一頭擅長咬繩子的驢，給它化化妝，讓它看著更像是黑七。”
攝影師杜杰倒是很贊同戚昊的觀點。
人不能在一個繩子上吊死，最起碼也能弄兩股繩子才能死得安穩。
李大維沒辦法，只好采用了這個策略。
黑七被牽到了一邊，它還有點兒不想走，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男二號的位置要被搶了。
本以為是真愛，沒想到是合作愉快。
新來的驢沒有名字，不過，飼養員喊它“暴躁”，因為這老哥它咬人。
本來是打算賣去鎮子上殺了吃肉的。
劇組突然又要選角，它才又能茍延殘喘好幾天。
拍戲的時候，劇組堅決不殺驢，不傷驢，哪怕是拍最后一場戲，都準備給黑七蓋防火布再拍。
但是拍完了戲，這些驢的命運就沒辦法了。
你不可能養它們一輩子。
那樣就太過于圣母了。
真要是什么動物都愛，那村里的雞就不會被吃光了。
劇組每天都至少要吃掉十幾只雞，吃掉半扇子豬肉，偶爾還會吃一些兔肉、牛羊肉。
這個屬于生存需要。
“哎，對，咬繩子…咬啊，霧草，你去哪！”
李大維難受的想死。
他只需要剪個十幾秒的鏡頭就行。
結果拍了一整天都沒有拍出那么三秒鐘可用的鏡頭。
“大爺，這些驢子有沒有什么喜歡吃的東西，咱們給抹在繩子上，讓它上去舔舐。”
戚昊又想了個主意，他只是學習不好，不代表智商不行。
真要是努力的去思考，還是能夠想出一些主意的。
“對，這樣也行。”
李大維覺得戚昊這個主意不錯。
“我想一想啊，哎呀，還真有一頭驢，它喜歡吃蜂蜜，我原先有一瓶過期蜂蜜，都被它給吃了，后來它還自己啃過蜂窩子，被蟄得嗷嗷叫。”
飼養員很快就想到了。
剛剛才轉成男二號的暴躁老哥，也被牽到了一邊，又一頭驢被牽到了現場。
還別說，化妝成黑七，外加繩子抹蜂蜜，還真拍出了想要的鏡頭。
不僅如此，這樣的歪主意用著就是好，大大地提升了劇組的拍攝效率。
就比如，拍戚昊牽著黑六唱“穿林海”的那一場戲，也是別的驢幫忙完成的。
黑六根本不配合。
有些牲口，偶爾會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那倔脾氣上來了，別說一個戚昊，就算是七個戚昊也拉不動。
不然的話，為什么說倔驢呢。
倒是馱著七叔進城那段戲，黑六做得還不錯。
大概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擔心倆雞蛋加黃豆的伙食待遇都快要保不住了。
總體來說，進度比想象的要快一些。
原定兩個月拍完，也就是拍到十一月底，大概中旬就能徹底殺青離開這個山坳坳。
也正因為拍攝的很順利，李大維已經開始考慮后期的問題了。
戚昊給他介紹了金大洲做配樂。
也算是對金大洲免費幫他錄制單曲的回報。
在拍攝期間，戚昊為了將來獨立拍電影做累積，主動跟著學習電影前后期制作的各個環節。
甚至還做了一些筆記。
確實，他可以在拍電影的時候請各個環節的專業人士加盟。
然而，作為導演和制片，你如果什么都不懂，那很容易就被人給忽悠的找不到北。
這年頭，騙子比傻子還多。
“恭喜殺青了，什么時候走？”戚昊過來和萬倩送個別。
殺青宴就沒了。
村里的雞都被吃光了，縣城里的也沒有什么像樣的美食。
大家約定了下次電影首映的時候再聚餐。
“晚上就走，到西安玩兩天，”萬倩頓了頓說道：“謝謝戚昊老師這么多天的照顧，還有，謝謝你們幫我保留這個角色。”
做人要懂得感恩，她知道，如果不是戚昊和李大維堅持試鏡結果，在外界得知《走著瞧》的豪華創作陣容后，她飾演的角色極有可能已經被人截胡了。
“謝我做什么，你自己憑本事拿到的角色。”
戚昊并不居功，他頂多就是比一般娛樂圈的人多要點臉。
“等回到首都，我能請你吃飯嗎？”
對于戚昊來說，他的行為可能只是舉手之勞。
然而，但是對于幾乎接不到什么資源，只能靠打游戲打發時間的萬倩來說，戚昊妥妥的就是雪中送炭。
而且，自從她和戚昊確定合作，遞到她手里的劇本突然就多了起來。
似乎大家能夠篤定，她和戚昊的合作能夠給她帶來名氣提升。
哪怕她沒有和戚昊傳緋聞也一樣。
萬倩有些明白了。
為什么大家說和戚昊傳緋聞就能火。
其實，就算拋開玄學的部分，戚昊這樣的人氣偶像，也能夠帶動合作女明星的人氣。
知名度高了，找你合作的劇本、商務就會變多。
你只要有本事抓住機會，那你自然就火了。
“當然可以…我們一些朋友經常會一起唱歌什么，有機會的話叫你一起。”
戚昊是打算把萬倩拉到自己的小圈子。
進了他們這個圈子，一番女主可能很難拿到，但是電影配角，電視劇主演這種資源倒是經常互相介紹。
“那太謝謝啦！”
萬倩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萬倩的戲殺青沒多久，戚昊的戲也殺青了。
他和黑六黑七那幾頭驢都快處出感情了，臨走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
奈何，他也改變不了這些驢子的命運。
頂多就是請飼養員大爺和村長喝頓酒，讓他們多照顧一下這些驢子。
戚昊給他們科普了什么叫旅游經濟。
老縣城這一帶本身就是景區，它邊上的佛坪廳故城為SX省文物保護單位，其中堅固高大的石頭城墻及東、西、南三座城門保存完好。
而且村民俗文化豐富，厚畛子山歌也被列入XA市地方傳統文化遺產名錄。
來這邊旅游的雖然不多，但是偶爾也有一些。
村里完全可以把《走著瞧》的拍攝地保護起來，作為當地景點的一個部分。
而黑六黑七，既可以讓人參觀，也可以提供騎乘服務。
只要驢子馴好了，賺的錢肯定比賣肉多。
完全可以賣藝不賣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