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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星落大江玉闕計,莽象冷眼弄殘棋

熊貓書庫    上玉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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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徒!敗類!無恥之尤!丟盡了紅燈照的臉面!”

  來匯報驚變的蔣豹變站于堂中,垂眉低目,他聽到言思源怒不可遏的上綱上線,心中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無趣,無趣,這修行竟是如此無趣。

  他也算高門起步,奮斗半生,結果愣是被塞到了個扛雷的位置。

  修行太難了,明明什么都沒做錯,只是因為力量弱,自己的力量弱,自己背后的靠山力量弱,就要被放在架子上猛火烤。

  “這些人,不忠誠啊。”

  沉默許久的王玉樓終于主動開口,不過,他的語氣格外的弱。

  偽善,是他最后的堅持。

  世界就像烘爐,能煉出道果的人,早就失了本色。

  真小人和偽君子,都不是好東西,但反而比老實人更適合這個世界。

  蔣豹變慘,但相比于被放在龍虎營中的那些修士而言,已經夠幸運了。

  弱肉強食,是生靈在世間行走必須遵從的永恒秩序,再多的構建和粉飾,再瑰麗的虛幻敘事,也繞不開這個底層的邏輯。

  “忠誠不忠誠,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事已至此,就別說這些了,議一議怎么辦吧。”

  暗諷了一句,虢百尺談及了后續。

  他是真的恨王玉樓這賤畜。

如果你不是為祖師辦事  老李神態自若的呷了口茶,而后長出一口氣,狀若不在意的道。

  “怎么辦,當然是向宗門匯報,嗯,也要給浮煙真人去信,把情況原原本本的告知。

  前線戰事緊急,我們也難,發生這等事,誰都不愿看見,真人會理解的。”

  李海闊的話,才是真正的一錘定音。

  戰事緊急,大家都難,出點意外很正常,王玉樓沒有問題,誰都沒有問題。

  就莽象派的立場而言,王玉樓做的很好,甚至是格外的好,他李海闊當然要給王玉樓撐腰。

更別提,王氏的王景怡,未來可能會開紫府  所以,老李的支持很得力。

  “好,我這就擬信匯報,豹變師兄辛苦。”

  籌備已久的大戲終于拉開了帷幕,王玉樓當仁不讓的主動表露出拿下稟功權的意思。

  反攻先反浮煙派,第一步已經走了下去,后面怎么走,就和王玉樓沒那么大關系了。

  什么為莽象祖師去死也愿意,不意味著莽象真就需要王玉樓去死。

  扛著浮煙的壓力往前沖的事情,遠不是王玉樓能擔得起的,他死在其中,一點意義都沒有。

  后面的環節,是懸篆或旦日要操心的事。

  玉闕宮外,是反攻主力軍團的駐地。

  因為紅燈照反攻已經開始,昔日人流涌動的營房,變得空蕩蕩的。

  作為反攻的總統領使,蔣豹變心情沉郁的從玉闕宮出來,直向駐地的中央飛去。

  駐地中央,便是統領府,郭呈泰作為副總統領使,是王玉樓安插在蔣豹變身側的眼線。

  被統領的修士們,大多不理解統領府內的彎彎繞,但統領府中真正管事的人,都清楚郭呈泰背后那位才是控制一切的幕后黑手。

  至于蔣豹變?

  擺設罷了。

  不過,擺設也有擺設的意義,就是做橡皮圖章,為很多不大不小的事情背鍋。

  這里的關竅在于,太多事情處于上稱不上稱二象性的邊緣。

  王玉樓不怕上稱,怕上稱、怕因果,是走不到他這一步的。

  但能少些容易被人上稱小辮子,總歸是好的。

  統領府內,蔣豹變剛一落下,一道不太熟悉的聲音就從殿內傳來。

  “豹變師兄,你終于來了。”

  敢把統領府當自家,把自己當主人的存在,蔣豹變當然不敢也不該用神識掃。

  不過,筑基修士的記憶力都很可怕,他略一思量,就想起了殿內的人是誰。

  王玉闕的狗!

  但這條狗,很特殊,蔣豹變笑著開口道。

  “明度仙子,稀客,怎會忽然來此?”

  金明度是王玉樓的身邊人,而且長袖善舞的厲害,在前線都是知名的。

  很多時候,金明度出面就等于王玉樓出面。

  但又因為他們終究只是道侶,出了問題,金明度就可以成為一層緩沖墊。

  金山真人送給王玉樓的這位道侶,可不是一般的好用。

  比如,此刻,坐在統領府大殿上首主位的金明度看起來跋扈的厲害,但這種跋扈本身也是種博弈策略的現實化案例,而不是她真的又蠢又裝——如果明度仙子那么蠢,也不可能在王玉樓身邊長久受寵。

  注意,這和人情世故沒有任何關系,這就是斗爭,比斗法也不差的、殘酷的斗爭。

  輸了的人,或許會被新一代的后浪準備一堆投名狀,按著頭就職龍虎營。

  也可能會和蔣豹變一樣,干著最得罪人的活,身邊還都是掣肘,酬功的時候上司搶功勞,背鍋的時候上司往死里落井下石。

  “龍虎營集體叛變,情況嚴峻啊。

  豹變師兄,我擔心宗門反攻的力量不足。

  所以,為你從西海拉來了一些援兵。”

  大殿內,金明度坐于上首,郭呈泰在其身側靜立。

  此地的主人蔣豹變,似乎被難住了一般,卻是站在堂內不說話了。

  王玉樓從西海調了一批援兵上前線這事兒看起來很奇怪。

  蔣豹變思來想去,答案可能有兩個。

  有么,是王玉樓怕龍虎營叛變影響反攻,或者,是王玉樓想借宗門的資源拉攏他在西海的相關利益方。

  “明度仙子有心了,宗門對外來筑基參戰的規定還是玉闕道友定下來的,西海的道友愿意來幫忙,當然是好事,我自然不會反對。”

  我自然不會反對,但你們想讓我支持,也不太可能。

  這里,蔣豹變防的是王玉樓想借宗門的資源拉攏他在西海的那些利益相關方。

  “這批西海修士的數量有些多,蔣師兄居統領之位,當一并批示,也好方便他們盡快參與反攻,不然緩不濟急,反而不美。”

  郭呈泰發起了進逼。

  從這里,也能看出王玉樓的小心,以他的位置,拉西海修士過來做大戰臂助,屬于兩利的事情,做了也就做了。

  但他面對易走日等人的虎視眈眈,做事時必須盡可能少的留下被人撕咬的尾巴,故而才會找蔣豹變來推這件事。

  “明白明白,只是我恐怕沒這個資格吧。”

  蔣豹變還是不肯服軟,說白了,沒法互信。

  王玉樓都把龍虎營幾十人逼的叛逃了,他也是浮煙派的牛馬,盡管邊緣,但也怕。

  金明度和郭呈泰逼他批示,他批示完,未來指不定有多大的坑。

  “豹變師兄,龍虎營的事情發生后,前線憂心忡忡,人心更是變化巨大。

  早日讓這些西海來的強援入前線,也能早日穩定人心啊。”

  金明度其實是在威脅,龍虎營的事情是莽象派和燭照派聯手促成的,但蔣豹變畢竟在背鍋位上。

  要么現在就背鍋,要么把這些人放進來!

  小蔣的臉就和被狗日了似得,低聲道。

  “明度仙子的話,豹變明白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

  “豹變只想安心修行,宗門有需要,就為宗門用命,僅此而已。

  既然眾多西海的道友想來幫忙,豹變自然會同意批示。”

  聽到蔣豹變的話,明度的眼底流露出一絲不屑。

  又一個在壓力下崩潰的廢物。

  臨陣脫逃的嚴恪義如此,稍加抵擋就服軟的蔣豹變也如此。

  這些紅燈照的真傳,出身高,上位快,相當容易的就走到了紅燈照統治層的邊緣。

  可在壓力下,他們很容易就會崩掉。

  修為不等于氣魄。

  空有資深筑基的修為,沒有足夠堅硬的內核,又怎么能繼續走下去?

  廢物罷了!

  當然,知道小蔣是廢物,不等于金明度要嘲諷小蔣。

  那種看人不爽就開噴的事情,王玉樓的幾百名手下中,沒一個干的出來。

  就是真有這種沙比,早就被王玉樓或者他的臂助們給篩出去了。

  玉闕門下不養沙比,你可以無能,但不能沙比!

  “豹變師兄是有擔當的,這是此番加入大戰的西海修士名單,您看看。”

  廢物有廢物的好,小蔣這種廢物待在統領府做指揮,只會讓王玉樓做事更輕松。

  從金明度手中接過玉簡,蔣豹變看了片刻,便表情凝重的放下。

  “三百多人,修為筑基中期起步這是不是太多了?”

  紅燈照的筑基有近七千人,前線的筑基有三千多,三百其實不算多。

  但站在王玉樓借宗門資源拉攏自己的利益相關人士的角度看,這手引西海修士入前線的操作,簡直堪稱大逆不道。

  拉著三百多人一起挖宗門的墻角,王玉闕,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非也,天蛇宗找到了西海的妖王做臂助,拉來了狐獴一族的眾多大妖,連帶其他種屬的大妖無數,長期在前線興風作浪。

  從西海找這批在狩妖中成長起來的修士入前線,可以幫我宗在反攻中更好的實現戰略目標,這件事,也是白毫為宗門用命的體現。

  說到底,豹變師兄,大家都是希望宗門更好的,也都希望反攻能夠順利。

  多的不說,至少,把失地徹底收回吧?”明度笑著解釋道。

  蔣豹變思量許久,漸漸琢磨出了味道。

  似乎,好像,大概,這還真不是王玉闕帶隊硬挖宗門墻角?

  而金明度所言的至少把失地收回,則是王玉闕以及李海闊、虢百尺、言思源等人之外,第一次有關鍵人物向他透露反攻的預期目標。

  那些人把指揮反攻的位置給了自己后,在明面上動輒把天蛇宗滅宗,把天蛇的皮抽出來、肉煉為丹。

  高調比著往高了唱,就是不說具體的、接地氣的目標。

  輸輸贏贏,他們唱高調就是了,反正背鍋的是蔣豹變。

  李海闊和虢百尺已經紫府,王玉闕和言思源在聯手反攻浮煙派的‘必反龍虎營’行動中已經鎖定了功績,他們不急。

  甚至,對王玉樓而言,打輸了也是打贏了,只要戰線不崩,都能和祖師交代。

  祖師要的是數字,死亡的數字,不是勝敗。

  可小蔣沒王玉樓的高度,他只覺得肩上的黑鍋越來越大,越來越黑。

  天可憐見,金明度今日這么一說,竟是蔣豹變第一次聽到具體的反攻目標。

  竟然只是收回失地這么簡單,相比于滅了天蛇宗,把天蛇的皮抽出來煉器、肉剝下來煉丹,這個目標太接地氣了。

  “是要收回失地,此番我們籌備了多年,即便有小小的波折,收復失地也當是沒問題的。

  只是,這些人入前線后,要怎么安排,明度仙子有何想法?”

  金明度的眼神越過統領府的大殿,看向玉闕宮,幽幽道。

  “全部到北線,先幫北線破局!”

  頓時,蔣豹變和郭呈泰都神色一動。

  不愧是王玉闕,這一手,等于說之前他的布置屬于連自己人都騙。

  西海奇兵這么打的話,還真有機會打出點奇兵的意思。

  “所以,北線的佯攻變真攻?”

  蔣豹變終于找到點反攻指揮統領的感覺,他意識到,如果把北線的佯攻變為真進攻,則天蛇宗必然獲取的情報就出現了錯漏。

  這是個機會,王玉樓從西海拉了那么多筑基,是有機會以點破面的。

  “不,沒有佯攻,都是真正的大反攻,只是我們把重點放在北線而已。”

  南線呢?

  蔣豹變想問,但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中線穩如金湯,北線長期白熱化,南線算是打的有來有往。

  北線重點反攻了,南線卻不被王玉樓重視。

  其實也不難理解,南線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南葉國,南線的多數修士是浮煙派和燭照派修士。

  不加審慎的亂作為,是沒法成為莽象派的中流砥柱的。

  “二七位!快快快!”

  云大聽到筑基領隊的急促指令,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按二七位變陣法,踩中了自己的位置。

  紅燈照天樞神通大陣,從名字上就能看出此陣法的非同一般。

  宗門的名字放在前,天樞和神通跟在后面,這樣特殊的稱謂更是盡顯不凡。

  這個大陣最特殊的點,在于可移動,所以才會在反攻前提前超量籌備激發陣法的各種耗材。

  王玉樓手下那么多人,他的對手也多,所以常常被盯得很死,連帶他那些表現比較亮眼的手下也被盯得很死。

  為了讓西海奇兵的計劃不被人猜出來,小王在整套流程設計上,不可不謂用心。

  整個計劃的關鍵人物,他選了崔白毫。

  老崔修為低,潛力一般,受王玉樓信重的程度看起來也一般。

  但老崔是王玉樓在清溪坊時就認識的人,屬于相識于微末,此為用他做西海奇兵計劃執行人的第一點。

  此外,老崔是紅燈紅燈照天樞神通大陣轉運使,可以直接影響反攻的關鍵籌碼,看似不起眼,但用好了能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此為其二。

  最后,老崔在西海做過狩妖的散修,對西海的局勢也算相對熟悉,此為其三。

  總之,看似不起眼的老崔,就這么成為了王玉樓在大反攻中真正關鍵攻勢的組織者。

  從提前布局北線紅樞大陣,到去西海拉人,再到西海修士入紅燈照直接在最近的北線參戰,每一步,老崔都頂在前面。

  北線本是佯攻,可老崔臨時把中線后方的兩座紅樞大陣調到了北線,連帶北線本身的三座紅樞大陣,北線就有了五座紅樞大陣。

  再加上從西海調來的長期在狩妖一線活動的筑基們.

  天蛇宗本身接收到的反攻計劃,反而在此時成為了導致它們被撕破防線的‘假情報’。

  壓力,無盡的壓力。

  紅樞神通大陣的神通施展起來,是要接近紫府神通威能的。

  為了實現這種威能,對大陣內各個節點的要求就極高。

  “砰!”

  作為紅樞大陣的節點,云大操縱的法器忽然炸開,他的整個手臂都變作了面條狀,其上血痕遍布。

  然而,云大的位置,是三人同時擔任陣法節點的。

  他沒頂住,第二人便立刻上前,承接了他剛剛的位置。

  這是王玉闕連同宗內陣法大師,重新設計過的紅樞大陣,所有非關鍵節點,都從靈器做節點降格為了法器做節點。

  如此設計,既能省下大量的耗費,又能解放相當多的筑基到前線。

  當然,也能創造法器需求,讓王玉樓帶領著的王氏煉器師們,多多少少掙點。

  王玉樓作為煉道大師,在他的培養下,王氏的煉器師在大戰中如雨后春筍一般生長。

  通過在某些可以變的地方定向的改變,王玉樓就能實現幫宗門省資糧、省人力,幫自家煉器師掙靈石的三贏。

  但這種陣法設計變動,帶來的后果就是紅樞大陣的穩定性下降,以至于神通威力也跟著下降。

  不過吧,王玉樓不認為威力有那么重要。

  大戰玩的是系統性對抗,單一點上的強大,在紫府不下場的情況下沒那么大的意義。

  總之,只要威力比尋常資深筑基、筑基巔峰的神通威力強即可,如此,就能起到在局部戰場上的戰術性效果。

  “二七位,沒死就繼續供靈!”

  此處紅樞大陣的陣法師注意到了云大的傷情,但他沒多少溫情,反而催促云大趕緊繼續獻忠。

  云大咬著牙,祭出另外一件紅樞大陣節點法器。

  此法器的作用,是提高陣法節點的供靈能力。

  具體起效的方式,就是往里面放靈石,然后定向爆靈,全力運轉的情況下,一息七八枚靈石就沒了。

  不過,云大所在的紅樞大陣已經過了壓力最大的節點了。

  天樞星動于九天之外,而徹威于下,紅燈照天樞神通大陣沒有紫府主持,但能激發紫府層級的神通,靠的就是天人感應法的牽引天地之威的特性。

  也就是說,紅燈照天樞神通大陣的設計思路,是基于古法而設計的。

  一道灼灼的白光從橢圓蛋殼般罩在地上的大陣中發出,此便為天樞刺。

  說是刺,但取的是破法的意思,此神通具體的形態更類似于一顆被扔出去的白色圓球。

  它的速度看起來不快,有一種凝滯感,但實際上是紫府神通勾連天地,影響修士觀感的體現。

  天樞刺不僅快,而且,尋常的筑基修士在它的攻勢下很難快速反應。

  能反映,但會被紫府神通勾連天地的影響干擾反應速度,從而很難極好的應對。

  天樞刺散發著的灼灼白光,則體現了大陣激發神通的必然缺點,即控制力不足。

  如果是真正的紫府施展天樞刺,其效果一定不會和現在這里,把神通的威力泄的到處都是,不僅屁用沒有,還會影響攻擊的效果。

  不過,無傷大雅。

  一道天樞刺打不出效果,五道呢?

  臥龍河畔,五道流星般的天樞刺緩緩飛向天蛇宗的臥龍坊大陣。

  在臥龍坊一別六十多年后,王玉闕再次回到了臥龍坊,只不過,不是本人來。

  星落大江,帶來了王玉樓在修仙界這紅塵苦海,磋磨六十多年,所磨練出的氣魄。

  北線反攻,用西海奇兵和飽和式的資源傾注,打造紅燈照最強的矛,去突破天蛇宗最強的盾。

  要么贏,贏到所有人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有資格開紫府!

  要么死,死到祖師滿意,愿意給他開紫府的機會!

  谷神宗位于臥龍坊的陣法很不尋常,哪怕紫府來了,也要砸兩下才能破開。

  然而,在五發星落般的天樞刺的攻勢下,臥龍坊的陣法就像碎掉的泡沫般破開。

  時間,足以改變太多事。

  六十多年,王玉樓從陣法破滅時驚惶的引氣小修,一步步走到了主導兩宗大戰的王玉闕。

  作為臥龍坊鎮守修士的寧芊芊,試圖帶人在陣破后突圍。

  然而,一個她絕對想象不到的人,攔在了谷神宗修士突圍的必經之路上。

  “寧芊芊,會山府和妙峰山幾百年的恩怨,你走不了!”

  北線鎮守空谷親自上了戰場!

  類似于空谷、曾經的嚴恪義、皮靈修,現在的王玉樓、言思源這類前線核心人物,往往是在后方主持大局的。

  這種安排,在天蛇宗那邊也類似。

  寧芊芊知道,空谷上一線,意味著什么。

  紅燈照此次反攻的烈度,竟比天蛇宗過往幾十年的任何一次主動進攻,還要孤注一擲!

  “會山府已經是過去了,但你們這些寧家人,還借著谷神宗的和我們妙峰山打。

  寧芊芊,今日,我就從你身上開始,一點點屠盡寧氏蟲豸!”

  空谷當然不是一個人過來堵截臥龍坊內的谷神宗修士的,不用他下命令,那些隨他一起埋伏的修士,已經開始了動作。

  一時間,臥龍河上,兩宗的修士們戰作一團。

  紅燈照,莽象山,道場之巔的大殿內。

  莽象高坐于上,正垂目感受天地對他的束縛有何變化。

  而懸篆、旦日、皮靈修等七位紫府,則在下面落座,各自乖巧修行。

  準仙尊莽象在前,他們這些紫府,也不過是忠誠的莽小將罷了。

  一道藍色的幽光從紅燈照主峰向莽象山射來,莽象伸手,隔著十幾里的距離將其中的令符攝入手中。

  看到王玉樓稟報的內容,莽象笑了。

  龍虎營。

  西海奇兵。

  北線真強攻。

  做的確實好,哪怕有些小心思,也依然好。

  “玉樓做的不錯,哈,他是得力的。”

  聽到此言,懸篆和旦日、皮靈修等人盡皆從修行中醒來,看向祖師。

  只是,他們的表情就各不相同了。

  祖師沒有解釋,隨手把令符扔向皮靈修。

  皮靈修趕忙接住,旋即,便聽祖師道。

  “浮煙門下嫡系不少,只要還沒上戰場的,都送過去。

  這件事,你能辦好吧,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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