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放哨的那個怪物所在的位置是營地的邊緣,坐在了一塊巖石上四顧。
就在他扭過頭往南邊看去的時候,忽然之間,從他身后的巖石下,雪地之中一團白色的身影暴起!
一截雪亮的劍鋒從他后心刺入,劍尖沾染著鮮血從胸口冒出來,與此同時,就在這個怪物張口正要痛呼的時候,一只手已經從后面繞了過來,一團雪就被拍在了這個怪物的口中,把他的喊聲給堵了回去!
怪物往后仰倒,口中熱騰騰的鮮血汩汩往外冒,將滿嘴的冰雪融化后,卻只能發出氣聲!
身后的那個白色的身影托著怪物的尸體把他放倒,然后身形如同一只貍貓一樣,順著巖石的邊緣滑下去,毫無動靜的潛入了營地之中。
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目標是睡在巖石下不遠的一個怪物,那個怪物仰面躺著,腦袋下枕著一把斧頭正呼呼大睡。
白色身影飄到他的身邊,緩緩俯下身子后,一只手猛然捂住了對方的嘴巴,怪物猛然驚醒,但還沒等他掙扎,鋒利的劍鋒就已經切進了他的喉嚨,直接割斷了他的喉管!
怪物的身體猛烈的抽搐著,白色身影卻只是冷靜的按著他的嘴巴,用自己的膝蓋頂在對方的胸口,不讓他的掙扎發出更大的動靜!
第二個!
營地里一共六個怪物,已去其二!
剩下的四個怪物里,兩個怪物偎依靠在一起打盹。首領怪物躺在火堆旁的巖石下,身邊還有一個伺候他的怪物就睡在他身邊不遠處。
白色的身影緩緩站直了身子,接著火光,這個白色身影直立的姿態,從他的身形輪廓和四肢看來,分明就是一個人類。
他躡手躡腳的走向那兩個靠在一起打盹的怪物,手里提著長劍。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輕輕踏在雪地上,卻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這樣的姿態,使得他行走的姿態就仿佛在放慢動作一樣。
終于,他走到了兩個怪物的身前,手里的劍輕輕的遞出,劍尖分明就是戳向了兩個怪物里左邊的那個,目標直指對方心臟位置。
然而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一陣狂風忽然席卷而來,將火苗吹得猛烈搖曳了一下,隨著大風,火堆之中半截燃燒著的樹枝被風卷起,剛好就落在了正在熟睡的怪物的身上。
他猛然一睜眼,就看見了面前一截劍尖已經刺到眼前!
怪物發出了一聲驚呼低吼,瞬間身邊的同伴和營地里的另外兩個怪物全部都被驚醒了!
劍鋒依然刺在了怪物的心口,半截劍鋒沒入后,怪物發出了一聲慘叫,身子瘋狂的掙扎了一下后,白色身影卻反而貼了上去!
他的另外一只手里已經滑下一把匕首,朝著右側的怪物扎去。
那個怪物大吼一聲,奮力把身邊中劍的同伴往外一推,同時反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斧頭就劈砍過去。
白色身影手里的匕首擊在斧刃上發出叮的一聲清脆的聲音。
那怪物卻大吼一聲,雙臂一震。
這個時候,白色身影的身后,那個侍奉首領的怪物 已經跑了過來,舉起斧頭從后面砍向他的后心。
白色身影無奈,只能后腿,身子飛速一個旋轉,身影如鬼魅一樣幾乎擦著身后砍來的斧刃,就這么滑了過去。
與此同時,巖石下那個受了傷的怪物首領已經跳了起來,對著白色身影低吼一聲。
首領的手里拔出一把寬刃的大刀來,隨著他的吼叫,這個家伙居然全身上下冒出一團淡淡的紅色光芒來,紅光甚至蔓延到了刀鋒之上。
一刀劈下,白色身影迅速后退,退勢如風,但刀鋒落下,紅色的光芒被迸發了出去,白色身影舉起手里的匕首擋了一下后,就看見他的那把匕首頓時就被紅光一分為二,半截鋒刃飛了出去。
紅光落下,甚至將他身邊的一塊巖石都一分為二!
白色身影反應非常快,直接就扔掉了匕首,卻提劍飛身就躍向了那個首領!
他人在半空,如一只大鳥一樣滑翔朝著首領怪物而去,首領怪物低吼著,卻飛速后退,身子已經幾乎貼到了巖石上。
白色身影的劍鋒落下,一個豎劈而下,怪物首領舉起手里的寬刃大刀往上一架。
咔嚓一聲,大刀應聲斷裂!
怪物首領痛叫一聲,口中噴出一口血來,但身上的紅光卻越發的旺盛。
劍鋒繼續落下,就直接砍在了怪物首領的肩膀上!
只是怪物首領身上的紅光詭異,劍鋒落下后居然沒有劈斷他的肩膀,而是劍鋒卡在了他的肩膀骨骼上!
白色身影也發出了一聲低吼,他瞬間改為雙手握劍,手臂下沉,試圖斬了這個怪物首領。
怪物首領顧不得許多,雙手直接抓住了劍鋒,手掌被劍鋒割得鮮血淋漓,卻拼命的大吼著!
白色身影的背后,兩個怪物都已經瘋狂沖了過來,那個侍奉首領的怪物舉起斧頭就砸下來,白色身影卻雙手依然握著劍柄,身子卻輕飄飄的凌空一躍,人在半空,居然飛起一腳,足尖踢在了斧刃上。
這個怪物痛叫一聲,斧頭脫手飛出,而白色身影已經一條腿的膝彎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將他的脖子夾在膝彎下,隨著他腿部用力,這個怪物口中發出“格格”的聲音,咔嚓一聲,脖子居然就此折斷!
但隨著呼嘯的風聲,剩下的最后一個怪物已經舉著一截燃燒的火把掃了過來。
白色身影終于無奈,只能松腿,同時也撒手放劍,身子凌空往上跳去,跳上了一塊巖石,扭過頭來憤怒不甘的看向下面。
首領怪物雙手抓著劍鋒,踉蹌后退后轉身就跑,而最后一個怪物則瘋狂的揮舞著火把。
白色身影無奈,只能在火把掃動下再次后退躲閃。
這個時候…
一道破空聲!
肩膀上卡著一柄長劍的首領怪物,正在狼狽逃竄中,忽然身子猛然一震!
一枚劍直接從側面射來,自他的脖頸右側扎入,橫穿過他的脖子扎出!
首領怪物身上的紅光猛然熄滅,他往前踉蹌了兩步后,撲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了幾下后,就此不再動彈。
而最后那個怪物眼看首領死亡,大吼一聲,手里的火把就往白色身影狠狠的砸了過去,同時轉身就跑。
他跑出了幾步后,身后的白色身影已經飛身竄了上來,落在了首領怪物的身體旁邊,拔出了卡在對方身上 的那把劍,轉身看向最后一個跑出了十多步的怪物。
他深吸了口氣,舉起手里的劍指向那個怪物,似乎做勢正要出手,卻忽然又放下了劍,對著樹林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指了指那個奔跑中的怪物。
一道利箭果然從樹林里飛來,直接射在了怪物的后心上,刺穿了怪物身上的皮甲!
怪物慣性的往前跑了幾步后,倒在了地上。
白色影子轉過身看著樹林的方向,忽然舉起左手來對著樹林那邊做了一個伸出大拇指的手勢,隨后就跑過去,把中箭倒地的那個還在掙扎喘氣的怪物一腳踩住,舉劍刺進他的后心。
很快,這個怪物也不動了。
劍鋒拔出,帶著一片鮮血灑落。
白色身影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白雪來擦了擦自己的劍鋒,然后倒轉劍柄把劍反提在手里———這是一個表明沒有敵意的姿態,他沖著樹林的方向看了過去,深吸了口氣,提聲喝道:“是哪位道友在助我?方便的話,請出來敘話吧!”
片刻后,樹林之中,陳言的身影從樹上跳落,啪嗒一聲站在地面上后,也對著遠處的白色身影揮了揮手臂。
陳言已經把反曲弓背在了身后…這是一個向對方表明沒有敵意的姿態。
不過弓雖然背在了身后,但陳言手里依然還提著一把長柄斧,緩緩的走向營地。
走到了白色身影面前還有十多步的時候,陳言停下了腳步站在那兒。
近距離看這個白色身影,這個家伙身上穿著一件長長的衣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但看起來一片雪 白,而且還仿佛泛著雪光。
難怪他剛才裹著這件衣服趴在雪地里潛入,差點就騙過了陳言的眼睛。
這人身材修長高挑,頭上還帶著一個頭套,蒙住了腦袋和臉孔,只留下眼睛的部位露在外面。
眼看陳言走近了,這人才緩緩伸出手來把頭套摘下來,露出一頭短發,和一張英俊的臉孔來。
這人看著濃眉大眼,鼻梁挺拔,看著頗有幾分英武的氣息,只是左邊臉頰上帶著一道細細的疤痕,臉上皮膚粗糙,更是多了幾分滄桑的味道。
“原來也是我人族的道友,方才多謝了。”
這人倒握著劍柄,劍鋒朝下對著地面,遠遠的對著陳言抱拳一禮。
陳言不動聲色,也對著這人抱了抱拳。
“我是仙臺戰部影衛司金甲,道友怎么稱呼?”
陳言看了看對方,緩緩道:“王處一,一介散修。”
金甲盯著陳言看了兩眼后,眉頭微微一簇:“王道友是散修?散修怎么會來到這里?”
說著,他瞇著眼睛打量著陳言身上的裝束和穿戴,笑道:“你身上的這套衣衫是從外界流入的吧?你有朋友在巡查司,還是有朋友在外務司負責物資采集的?”
對于這個問題,陳言只是微笑不語,并不回答。
金甲眼看陳言不回答,倒也不以為意,就點點頭道:“好吧,我不多問了。王道友方才出手助我,就躲在樹林里么?看來你也是早早就盯上了這伙兇畜族了吧。”
陳言這才點頭回答道:“我在營地外守了兩個小時,就想等著他們睡著再動手。倒是金道友潛入的動靜太過隱匿,我之前都未曾發現你。”
金甲嘆了口氣:“我盯著他們已經幾天了,之前已經襲擊了他們兩次,直到今天才盡全功。”
說著,他緩緩道:“這里的戰利品,我只取那個首領身上的東西,其他的都歸你,如何?”
“好!”陳言一口答應下來。
隨后兩人開始打掃戰場,片刻之后,五具兇畜族怪物的尸體被搬到了一起擺放成一排。
陳言搜刮了這些怪物身上的東西,收到了三個小皮囊,里面果然都是那種元氣波動活躍的黑色水晶。
而唯獨首領的尸體被金甲搬到了一旁。
這個金甲居然沒有搜刮首領怪物身上的裝備,而是拿出了一把短刀來,對著怪物的尸體比劃了兩下后,一刀就捅進了怪物的胸口,拉開血肉…
片刻后,這個家伙居然把首領怪物的心臟整個兒挖了出來!隨后手起刀落剖開來,最后從里面居然挖出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晶體。
金甲滿手都是鮮血,卻面色不變,只是用雪擦了擦手,更把那枚指甲蓋大小的晶體擦拭干凈后,才小心翼翼的收入懷里。
陳言在一旁看的真切,目睹這個家伙面色平靜的給首領怪物開膛破肚,挖心剖開的全程。
這個家伙,是個狠人啊…陳言一言不發。
而這個家伙從兇畜族首領怪物的心臟中挖出的那個東西,陳言更是沒有多嘴去問什么。
金甲收好了晶體后,整個人的情緒看起來稍微松弛了一些,不似之前那種殺氣彌漫,全身緊繃的樣子了。
他居然走到了火堆旁,又往里扔了幾根樹枝,伸手挑了挑,讓火勢更旺盛一些,然后才回頭看了看陳言:“過來休息一下?”
“…也好。”陳言點了點頭。
眼看金甲居然是翻那些兇畜族怪物留下的物資,似乎想在其中尋找些吃食出來,陳言才擺手道:“你等一下。”
陳言跑回森林里,從樹上取下自己的登山包回來,從里面拿出一包風干的肉條,撕開遞給了金甲一根。
金甲倒也不故作什么姿態,接過來只是看了一眼就放進嘴里用力咬了一口。
堅韌的風干牛肉條入嘴,咸香的滋味讓金甲眼睛一亮,隨后他一邊用力咬著牛肉,一邊對陳言道:“道友是散修,卻深入到兇畜族的腹地來,難道也是來做獵殺的懸賞么?”
獵殺的懸賞?
陳言心中有些疑惑,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含糊著感慨了一句:“散修修行不易,若是不冒點危險,如何能掙到修行的資糧。”
金甲居然也點了點頭:“不錯,散修確實不易。
說著,他居然把靴子脫了下來,雙腳伸出靠近火堆烤著,低聲道:“幾年前仙臺發布的《兇族七部賞金令》后,就有無數散修沖進兇族的地盤獵殺以求換取仙臺的賞賜。但走到這么深的地方,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兇族七部?賞金令?
陳言心中品味著這幾個字,緩緩道:“我其實也跟在這群怪物后面幾天了,之前在路上遇到過兩處尸體…”
他把路上遇到的兩次尸體的經歷說了出來后,金甲也干脆承認:“是我干的。”
金甲嘆了口氣:“山中的兇畜族很少會有小隊外出,我遇到這一隊也算是運氣好。
我跟了他們好些天,暗中潛伏尋找機會,聽說是礦區出了什么變故,他們外出來追捕什么東西,才會有小隊外出,否則的話,我還不知道要在礦區外潛伏等待多久。”
說著,他看著陳言的眼睛,笑道:“那個首領已經覺醒出了異術體質,比尋常的兇畜族戰士要強得多,很不好對付。
當然了,若是在別處,他才剛剛覺醒的異術體質,
也擋不下我一劍。
但在這里內外元氣都被壓制,我們修士的實力被削弱了九成九,要想對付他就很難了。
我先是襲擊了他們兩次,才終于重傷了那個首領。
運氣更好的是,居然殺掉了他們帶出來的一只馴化的穿山龍。那穿山龍嗅覺敏銳,若是風向好的話,甚至能嗅到十里外的異常氣味。也幸好是被我殺掉了,否則的話,他們有穿山龍在手,今晚的偷襲就不會做的如此成功。”
穿山龍?
陳言立刻想起了那只體型像狗一樣,腦袋像鱷魚的動物尸體。
金甲的目光落在了陳言背著的反曲弓上,笑道:“道友的這張弓看著有點意思,也是從外界弄來的么?”
陳言心中略有些緊張————自己的反曲弓的制造工藝一看就很現代。
“不必緊張。”金甲笑了笑:“雖然仙臺明面上是禁止這些外界來的東西流傳域界,但實際上就連我們戰部的修士,不少也私下里偷偷使用。
原本的那紙禁令已經是百年之前頒布的了,早已經是不合時宜的老古董,只是因為當年定下禁令的那些老古板們不肯自己打臉,才強撐著不廢除禁令。
但實際上私下里早就沒人管這種事情了。”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劍:“不瞞道友,我這把劍也是托人從外界買來的,是什么合金鋼的材料,質地堅硬,比咱們域界的鍛鐵制器師傅做出來的要強許多。”
這話說出來,陳言才松了口氣,故意吐了口氣,苦笑道:“多謝金道友這么坦誠,剛才我還以為你是要查我。”
“我是影衛司的,才不會管這些事情。”金甲擺擺手。
“那么,道友既是影衛司的人,來到這里想必是有什 么特殊的任務吧?”
陳言其實是故意問出這么一句話。
遇到這種特殊的情況,若是刻意的一句不問,卻反而顯得自己過分的謹慎小心,反而會引人懷疑。
金甲對于陳言問出這個問題,也不介意,只是搖頭道:“我是有特殊任務,不過詳細的不能與你說。看道友來這里應該也時間不短了吧,有件事情想向道友打聽一下。”
“你說。”
金甲伸手一指:“往那個方向,越過這片樹林,應該還有一處兇畜族的林中部族村落,不知道道友是否清楚?”
陳言心中一動,金甲指的正是木碗的那個村落的方向。
“嗯,我知道。”陳言小心翼翼道:“我曾經走進林子里很遠的地方,遠遠的察覺到。
但村落里兇畜族不少,他們還養了獵獸,我孤身一人并不敢靠近,遠遠的躲開退了回來,不敢靠太近,只退到山梁這邊來活動。
偶爾只能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在林子邊緣遇到一兩個落單的村落里出來打獵的落單兇畜族。”
“有收獲么?”金甲笑問道。
“殺過幾個。”陳言點頭回答。
“道友膽色過人,看來手段也必然不俗啊。”金甲笑了笑:“賞金令上的賞格,殺死一個兇畜族可以換取兩百錢的賞金,道友這次過來,收獲不小。”
一個兇畜族的命,換兩百錢?
陳言心中記住了這個信息,不過域界這邊的錢到底是用的什么東西當貨幣,而單位又是什么,自己卻并不知道。
他不好直接去問這個金甲,萬一多問了兩句,不小 心說到什么域界里人人都知道常識,而自己卻不知道,難免就會引人懷疑。
陳言現在最大的秘密就是:他是從外界來到域界的人!
雖然域界之中存在“逃界”的現象,但那都是域界中的人跑去外面的世界。
至少陳言從來不曾聽說有外面世界的人可以偷偷跑進域界里來的。
這要是不小心透露出去,恐怕會引起大麻煩。
其實方才襲擊兇畜族營地的時候,陳言最后時刻出手放箭射殺怪物,就已經心中做好了打算的。
雖然茍著不出手,或許就可以免去和這個金甲接觸,自然也就不會讓自己的身份有泄露的危險。
陳言想的更深一層。
自己手里有“扳指”這枚一個可以進出域界的秘密通道,可以隨時悄悄的潛入域界里來。
難道…
自己以后就再也不來域界?
或者說,自己以后來域界的話,永遠不和這里的土著修士接觸?
既然總要來的,以后也免得不要接觸的…
那么,今晚在這里接觸一下這個域界本地的修士,豈不是最好的機會?
接觸一個,總比一下接觸很多人要危險程度低一些。
而且…
陳言心中還留著一個不太好明說的念頭。
萬一不小心泄露了,在這個地方,自己對這片樹林和這片山梁的地形比較熟悉,面對一個修士敵人,自己就算是跑也跑得掉!
甚至于…如果自己想要殺人滅口,殺一個,難度也不會太高!
“金道友,你問那個樹林里的兇畜族村落做什么?你的任務和那個村落有關系么?”陳言故意好奇問道。
金甲緩緩道:“我這次來身負一個機密任務,但司內有個熟人托了我一件事情,若是方便的話,就順帶去一趟那個村落。
我們影衛司下面的一處密諜部,前段時間派了一名密諜進入了這片區域,應該就潛伏在附近的部族村落。
那位密諜的接應人員,幾個月前在邊境的地方遇到了兇族的巡邏隊被截殺了,就那之后我們也和那名密諜失聯很久。
這次我過來,若是可能的話,就要順便去林子里的兇畜族村落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把我們的那位密諜帶回去。”
聽了這話,陳言不由得眼神微微一閃,趕緊低下頭去假裝搓手烤火。
這個家伙,他說的莫不是…
那個…杜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