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靈鷲宮內,四處走動觀瞧,原來竟是一座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的宮殿,并非童姥或者逍遙子建設。
往宮殿后方而行,有通道連接石窟,石窟中存在壁畫圖像,一眼便是數百上千載之久的東西,應為前主人遺下。
墻壁還記載了一些武學法門,都十分怪異,有部分竟與生死符有關,想來便是童姥生死符的來源,還有一些法門奇特,能看出逍遙子應是據此將山海觀武功改頭換面成為逍遙派功法。
而殿室不少精美華麗,壁上裝嵌著無數明珠,四下里珠光映照,寶石生輝,照耀得如外面一般白亮。
還有些布置陳設,雕像器物,暗符天干地支,易經六十四卦方位,無一不是有所說法。
這里的所有的殿堂、房室、地道、石窟建構宏偉,耗費人力物力極巨,不是逍遙派中人所能為,很多年前就已完成,都為其原本主人所創。
趙倜走了一大圈,回至靈鷲宮中心,這里有露天廣場,種了許多奇花異草,香氣撲鼻,靠北方向有一座臺子,上面設有大椅,顯是與宮內人議事所用。
此刻靈鷲宮所有人都被喚來此處,趙倜上臺以逍遙派掌門身份給眾人開會,女童立于一旁,形單影孤,神色不愉,覺得自家站著似嘍啰。
說完之后,趙倜瞅向女童,女童只好道:“一切都聽掌門命令,自此靈鷲宮回歸逍遙派門下。”
她昨晚便打好了主意,聽梅劍蘭劍言說,對方應有大宋國官方身份,覺得不可能在縹緲峰久待下去,虛與委蛇一番,保得宮內之人安全,等對方離開便是。
臺前眾人都呼道:“屬下謹尊掌門之令。”
趙倜點頭,道:“都各去忙吧。”隨后便叫人打掃殿堂,在靈鷲宮住下。
轉眼幾日,這天午時剛過,他叫霍玲瓏去喚童姥。
女童這時剛喝完生血,正在練功,不由道:“教主何事?”
霍玲瓏:“我卻不知,小小你自去詢問。”
女童道:“龍王莫要再喚此名,我比你年大,怎能叫這種名稱?”
霍玲瓏笑道:“教主起的,怎好隨意改動?
女童眼珠轉了轉,她這時已經恢復了十年左右的功力,心中有些底氣,頓時道:“我去叫他更改。”
說罷,跟著霍玲瓏來至趙倜所住宮殿,見他正在一張石案后閉目養神,不由開口道:“掌門,你將我這名字換掉,莫再讓別人叫了。”
趙倜睜開雙眼,微微沉吟:“可是有不符之處?”
女童道:“全都不符,沒一樣真實,趕快改掉!”
趙倜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遍:“哪里不符,分明都不大嗎,不大豈不就是小。”
女童聞言咬唇道:“大不大我自己知道,你能瞧出甚么。”
趙倜這時瞅她,身高依舊未變,但容色嬌艷似少女,眼波盈盈,直是個美貌的大姑娘了,不由微微一笑。
女童見狀臉上露出些警惕:“你,你看什么看,我比你大上許多,不是外表所瞧這樣。
趙倜笑道:“卻是不太好再揉頭了。”
女童道:“我又不是貓。”
趙倜道:“名字是不可能改了,這次叫你過來有一件事情。”
女童道:“什么事情?”
趙倜思索道:“把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給我。”
“什么?”女童聞言一愣:“你要此功何用?”
趙倜道:“身為掌門,自然有權對所有功法知曉。”
女童搖頭:“這卻不是說給就給的,當初師父將門中功法分開傳授,必然有所考慮,不然無崖子師弟豈不由來便會此功了?”
趙倜笑道:“他有何考慮?只不過是想你們三人資質平庸,與笨蛋仿佛,不如他萬一,都傳了根本學不會,才一人傳個幾樣的。”
女童氣道:“你如今雖為掌門,也不好妄自猜測開山祖師想法,何況我三人資質都是極好,哪來的和笨蛋一樣?”
趙倜搖頭道:“我又非沒見過他,前陣子還看他與人打架,怎可能說錯。”
女童大吃一驚道:“你,你在胡說什么?怎么可能看見師父,師父早便羽化而去,不在凡塵,你從哪里見到。”
趙倜聞言道:“他又未死,哪來的羽化之事,曾于西夏現身,李秋水都曾見到,想來對你失望至極,才沒上縹緲峰見面。”
女童呆了呆,道:“這絕不可能,你莫是想騙我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才編造這等荒謬言語欺瞞?”
趙倜笑道:“這還用編造?我若說來他形貌如何,你安有不信之理?”
女童立刻道:“你且說說師父什么模樣?”
趙倜將逍遙子容貌身形稍作描述,女童立刻愣愣不動,半天才道:“誰知是不是你逼問李秋水得知…”
趙倜打斷道:“我見他使用逍遙御風的功法,你們可曾見過學過?”
女童愣道:“逍遙御風?你看到了這種功法?”
趙倜道:“自然見了,那須得幾種武功結合,你自然不會使用,無崖子李秋水也都不會。”
女童怔在原地,似在思考。
趙倜沖她招了招手,女童下意識道:“要干什么?”
趙倜道:“我若想干什么,你豈能反抗得了,別說你現在只有十來年功力,就算全部恢復,又豈是我一根手指的對手。”
女童不服道:“我全都不信,你敢等我恢復功力與我打上一場?”
趙倜微微瞇眼道:“若是贏你,你須獻上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法。”
女童道:“雖然你是掌門,但獻出功法,不好逼迫,總要我心悅誠服。”
趙倜笑道:“我卻是在此處耗不得這么久時間。”
女童聞言心中大喜,就是要以此讓對方生出放棄之意,她徹底恢復武功還須幾十天之多,估摸對方不會久待下去,說不得便會就此作罷。
不過趙倜這時話鋒一轉:“我還要去回鶻、隴右、青唐等地一走,明日啟程,你與我一起吧,等恢復了功力,我就叫你心服口服好了。”
“啊?”女童聞言大驚:“我,我不去,我不離開天山。”
趙倜看著她淡淡道:“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晚間,趙倜將所有人喚過來,言說離宮之事,九天九部之屬都暗中松了口氣,但又聽說童姥跟隨,未免露出擔心表情。
翌日一早,趙倜點齊人等,靈鷲宮這邊就帶了女童與蘭劍,然后下峰而去。
他將佩劍丟給蘭劍,這劍是太宗隨身那把,雖然不能削鐵如泥,但也算寶劍,他日常使用。
待離了天山,一路往南,進入回鶻地界,隨后便叫霍玲瓏引路,因為霍玲瓏不止一次來過此處,也到過回鶻的都城高昌城。
五六日之后,經途沙漠,也往去綠洲,至到了高昌城前。
卻看一座好城,仿佛鑲嵌在西域之地的一顆璀璨明珠。
高昌雖然城墻不算雄偉也不屬堅固,但占地面積還是頗廣,無疑是一座大城,連通南北,商系東西,于外面看各族人等來來往往,可窺城內的繁華熱鬧。
踏入高昌城中,熙熙攘攘,仿若步入一處商貿奇境,街道上車水馬龍,西來胡人牽著滿載香料珠寶的駱駝,高聲叫賣,吐蕃人帶著精美蕃毯與精巧手工物事,攤前人潮涌動,契丹人和黨項人都騎著高馬,滿載皮貨、藥材等物,引得人們駐足挑選。
趙倜邊走邊看,瞧見不止一國的商隊往來穿梭,簡直琳瑯滿目,目不暇接。
除了這些,還有各處高高佛塔聳立,形狀與中原迥異,就是和西夏興州也不盡相同。
眼下那西來的異教還沒有侵入到此地,回鶻年年與東喀喇汗,便是黑汗東支征戰,絕大部分是為了抵擋那異教東犯。
回鶻這時主要信奉佛教,其次還有祆教、景教與明教。
明教是摩尼教,崇光明。祆教同樣崇光仰火。景教則是西方的基教旁支,更是崇拜圣光。三者互為異端,向來不和,時常舉圣戰,打得頭破血流,無止無休。
而佛教坐收漁翁之利,逐漸勢大,占據回鶻第一大教位置。
至于回鶻朝上,對于各教彼此的攻訐戰斗,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怎么去管。
畢竟這些教派還都能控制,只是宣經叫人信奉,不會更改百姓生活習俗習慣,不會自根上將族內千百年流傳下的東西換掉,取而代之一種新的東西。
不像西面那來勢洶洶的異教,一旦侵入,徹頭徹尾改變一切,就是朝上王族的生活都要被其約束,極為霸道蠻橫。
這時霍玲瓏帶著一行人,直往明教回鶻總壇而去。
這行人此刻足足近二百名,走在路上頗為惹眼,但卻沒有回鶻兵丁詢問。
高昌是商城,來往商隊生人閑雜極多,只要不是潛入宣異教之人,幾乎不會理會。
趙倜一行雖然人數不少,但看容貌便是自東面而來,絕無可能與異教有關,倒是叫人猜測是從大宋過來,引起不少好奇目光。
半晌之后到了明教回鶻總壇所在,一看卻是個陳舊腐朽仿若堡壘一般的院落,里面隱約能看到有回鶻特色的房屋存在,門前三兩人垂頭耷腦,全無什么氣勢可言。
霍玲瓏臉色不好,過去開口訓斥,那三兩個回鶻明教教徒露出吃驚神色,急忙跑去里面通報。
片刻就見一名穿著褐色袍子,胸前大片銀色光焰的老者,帶著幾十人快步走了出來,個個愁眉苦臉,似乎遇到什么天大難事,毫無精神,沒有喜色。
趙倜見狀搖了搖頭,道:“這回鶻明教敗落至此,看著武功也都不高,虧龍王當初還不愿意并入中原,早知這樣,本座根本不稀罕要。”
霍玲瓏臉色尷尬:“春日我過來時還未這樣,不知遇見什么是非,才愁困如斯。”
那回鶻老者到了近前,對霍玲瓏行禮:“見過龍王,龍王緣何又至回鶻?”
霍玲瓏將身側去一旁:“中原明教教主在此,還不趕快拜見!”
老者愣了愣,望向趙倜,本來渾濁昏暗的雙眼忽然出現了些光芒:“中原,中原明教教主?”
霍玲瓏皺眉道:“回鶻明教并入中原明教,自此全聽中原明教指揮,教主至尊大駕光臨,還不趕快禮過!”
老者神色陡然激動,身后那些人也都露出了一副大喜過望的表情,行教禮自稱職位名稱,道:“見過上邦教主至尊。”
霍玲瓏和這些人都是用回鶻語交談,不過趙倜能夠聽懂,大宋四周的國家語言文字,在宮中之時就全部學會。
趙倜看著老者:“你是回鶻明教教主?”
老者躬身道:“上邦教主,屬下巴什,正是回鶻明教教主。”
趙倜淡淡地道:“怎么將明教經營得這般慘淡,不怕明尊怪罪嗎?”
老者一臉無奈苦澀:“回稟上邦教主,屬下也不愿如此,實在是我教在回鶻坎坷,這些年常遇不順,和祆教景教時常開戰,結果屢屢不敵,受到壓迫,才導致越來越落魄。”
趙倜道:“莫非百戰都無一勝?”
老者臉色難看,后面那些教徒不禁都垂下頭。
霍玲瓏這時道:“怎么啞了,還不進去說話。”
老者聞言醒悟,忙道:“還請上邦教主和龍王進入商談。”
隨后走進這院中,迎面是一間大殿,形制和中原不同,上方用回鶻文和波斯文寫了光明之地幾個字。
大殿內各處陳舊失修,正前方是明尊雕像,丈高上下,寶相莊嚴,腦后光芒輻射,手掐光明訣,四周則是光明五子清凈氣、妙風、明力、妙水、妙火的神像。
前方神龕下正在匆忙打掃,見落地香灰陳舊,各處隱有蛛網密結,顯然已經許久無人清理,此刻看到賓客,才臨時抱佛腳,收拾起來。
趙倜瞅了瞅,道:“怎能如此落魄,你們就算不敵祆教景教,可也不好這般怠慢明尊吧?”
霍玲瓏怒道:“若是這般,那回鶻明教還有存在必要?將來明尊入定蘇醒,感知后恐怕降下懲罰!”
老者苦笑道:“龍王,明尊若真降下處罰,屬下自認,可眼前,眼前教中都未必能夠過去了。”
“什么意思?”霍玲瓏皺眉道:“眼前又如何了?”
老者道:“龍王有所不知,那祆教此刻勢大,些年來一心想滅了我教,就是教徒都不知被拉去多少,就在明日,將有一場圣戰,唯恐,唯恐…”
“明日有圣戰?”霍玲瓏納悶:“我春天過來之時,不是剛剛與景教打過嗎?”
老者點頭:“龍王,正是如此,屬下懷疑兩家說不定商議好了,先拿我教開刀,待我教滅亡,然后與佛教三足鼎立,再論雌雄。”
霍玲瓏聞言看向趙倜,趙倜想了想:“你們圣戰每次多少人?”
老者道:“各教都能出千名左右,不過我教這幾年教徒凋零,上回才湊了幾百人…”
女童聞言在旁不屑道:“千人左右的圣戰,也叫圣戰嗎?”
霍玲瓏尷尬道:“回鶻這邊圣戰便是此等規模,地盤不大,人口也少,無法與波斯圣戰相比,與大宋…就更無法相提并論了。”
老者也道:“上邦教主,回鶻面積不過大宋一路有余,但論起人口,卻連大宋一路的一成都不到,千人…已經算是大戰了。”
趙倜想了想,元豐之時有回鶻使者進東京獻國書,言人口三十余萬,丁壯二十萬,而彼時大宋兩浙路有人九百九十多萬,京東東路四百多萬,永興軍路五百萬。
就是說回鶻國和大宋一些人口多的路比較,確實連人口一成都沒到。
趙倜點頭:“國小勢微,教中能出千人之戰,已算不易,不過若真是這么些人,倒也好解決。”
霍玲瓏聞言道:“教主的意思是…”
趙倜笑道:“此番既然帶了人手來,回鶻明教又歸中原,不妨幫襯,就不知祆教景教有多少高手,在哪個層次,能否扭轉戰局。”
霍玲瓏思索道:“這屬下倒是知道些,并不比中原那些教派強多少,若以中原明教來論,千人對千人足以覆滅對方,而此番教主所帶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哪里是普通教徒可比,一但參戰,對方必然敗北。”
趙倜道:“頂尖高手呢?祆教肯定有頂層高手存在。”
霍玲瓏道:“有則有矣,實在不多,屬下這個層次便可應付。”
趙倜道:“還須注意一點。”
霍玲瓏急忙道:“教主請說。”
趙倜緩緩道:“雖然此番是與祆教開戰,但既然祆教景教都欲滅我圣教,那要提防兩者暗中聯手,景教暗里偷襲!”
霍玲瓏聞言變色,老者大吃一驚道:“上邦教主所言極是,不排除有此可能,若真如此,還,還可抵擋嗎?”
趙倜道:“不來便罷,來了最好,趁此機會將此兩教打殘不能翻身。”
霍玲瓏道:“教主有何妙策?”
趙倜道:“且將開戰時間地點,還有兩教各有何種人等報上一遍。”
老者忙道:“上邦教主還請后面說話,待屬下慢慢道來。”
說著去了殿后的明堂,奉上奶茶吃食,老者慢慢說了起來。
待至傍晚時分,趙倜已經擬好計劃,交由霍玲瓏負責,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給霍玲瓏調配,叫鳩摩智也配合霍玲瓏,一起行動。
接著在回鶻明教總壇住了一夜,第二天下午,聚集人馬,回鶻這邊有八九百號,本來湊不上這么多,但一戰關乎存亡,有些老弱也都上場。
隨后合上霍玲瓏帶領人手,過了千數,便往高昌城外而去。
雖然回鶻朝上不管教派彼此攻殺,但小來小去在城中還能裝成不見,這種規模卻是不行了。
高昌城外四周有村鎮,都被三教分了地盤,明里暗里爭搶教徒,霍玲瓏在老者引路之下,來至一處明教與祆教的交界之處,列下人馬,隨后按照趙倜吩咐布置。
趙倜則在這座鎮子后方明教小教庭中坐著喝茶,白戰周侗朱初一在旁,童姥和蘭劍也站在一邊。
臨近傍晚時分,外面打了起來,各種大叫不斷,聲嘶力竭喊著各神的口號,聽起來比真正戰場還要激烈幾分。
女童道:“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雖然廢物,但也個個有武功在身,對付這些教徒不過輕而易舉之事。”
趙倜看她一眼,幾日下來愈發顏色妍麗,已是女郎容貌,說起話顧盼嫣然,妙目流轉,唯有身材不變。
女童瞅他目光上下打量,不由玉顏生春,雙頰暈紅:“你又看什么看?”
趙倜笑道:“見你這幾日武功恢復不少,莫非也想要出去戰一場回來?”
女童搖頭:“這些人武功不高,怎用我出手。”
趙倜忽然往窗外鎮后一指:“一會怕是不出手不成,有人從這邊殺過來了。”
女童聞言臉現疑惑,但幾息之后道:“果然有人來了,不知是不是景教,那邊不是已有埋伏?”
趙倜道:“對方總會有一兩名高手,尋常人怎能全部攔住。”
兩人正說著話,鎮后方向廝殺起來,這邊卻是設有埋伏,瞬間便占據了上風。
但卻聽得怪嘯不斷,接著有幾道身形竟然突破包圍往鎮中來,顯然是想去鎮前那邊抄明教后路。
趙倜淡淡地道:“攔住吧。”
周侗白戰立刻躍了出去,對面三人,卻有一個直繞這里,女童道:“撞上門來的卻不好不出手了。”
她迎第三人,此刻身上已經恢復了十幾年功力,天山六陽掌打得呼呼生風。
這門掌法可以陰陽轉換,六字代表易經中的二陽數,故此其也可稱之為天山陰陽掌。
她此刻使陽掌之時至剛至烈,連用陽春白雪、陽關三迭、陽歌天鈞三招。
只看掌勢舉重若輕、瀟灑如意,雖然只有十幾年功力,但已將那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趙倜看去,搖頭道:“還是拖沓了。”
女童不樂道:“你此言何意?”
趙倜微微一笑,一記龍象般若掌拍了出去,只聞仿似雷聲般“轟轟”炸響不絕,龍象嘶吼咆哮不斷。
他這時掌力已經超過了第十層,無限接近第十一層,這一掌凌空拍中那人,頓時將對方打得四分五裂。
女童嚇了一跳,急忙跳去一旁:“你,你不是劍法高強嗎,掌力為何也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