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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六十六章 你的極限只有這么多了

熊貓書庫    第五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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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龍的運體形態并不稀奇,這只是黃道仙步步推動而衍生的獻祭融合產物。

  若黃道仙和黑龍兩兩相見,這就是砧板上的魚,可以任由黃道仙吞噬。

  九瓣花上一刻還認為羅重就是幕后推手,認為對方大限已到才不得不顯出了隱匿的形體,下一刻聽到幽暗中指導的私語后,才發覺自己認知上的錯誤。

  不知不覺中,這個運術爭鋒的戰場上浮現了三方。

  兩方交戰,第三方忽然插入承受挨打,這在斗毆中都少見,更無須說是在運戰中。

  “一個只知道躲藏遮掩的廢物,一個連運體都控制不了的癱瘓,你們只會是失敗的一方,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

  幽暗中的聲音完成了指導,一如既往沉默了下去,并沒有再給予出回應。

  花刃掃蕩而過,仿若石頭打進了深水潭中,沒有帶來任何打擊上反饋。

  九瓣花中的裸身男子浮現,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意外的不可控。

  但他依舊有足夠的鎮定。

  “我不信你能藏一輩子”裸身男子伸手指向不斷游蕩于運戰區域邊緣的黑龍道:“任何插入這場爭鋒的意外都會被我掃除,而你最終必死無疑!”

  “你此前對我不是這種態度?”

  幽幽的聲音傳來。

  或許是因為黑龍的出現分散了九瓣花注意力,又或許是認為潛藏到位,從而擁有了發聲而難于被追逐的可能,亦或許是為了爭取時間,也有可能是安定黑龍又或指導黑龍,幽暗中的聲音在許久后再次浮現。

  “此前…”

  裸身男子咬牙。

  他此前自然是在戲耍對方,也想通過交流確定對方所在,從而一舉擊殺對方。

  事情就這么簡單。

  可對方如今活得好好的,還挑了此前說辭來詢問,這顯然就有幾分難堪了。

  裸身男子咬牙難于回應,又難于確定對手的方位,他最終只得冷哼了一聲,轉而迅速調整花刃,也繼續推動著追殺黑龍的計劃。

  擊落的龍鱗、龍血、龍肉運體盤旋在他花體中央,也讓裸身男子仿若纏繞了一條龍。

  花刃在他四周飛舞,如同踩踏著無盡的風浪,龐大的花體迅速靠向了黑龍。

  “運戰的區域并非無限,而是存在相應的牽引范圍,如果你不想被他打擊,這并非逃得越遠越好,而僅僅只需保持足夠的距離!”

  幽暗中的運術交戰區域并非無限,而是角斗場一樣的存在。

  飛向區域邊緣并不能逃離得更遠,這也是運術爭鋒的常識。

  決斗者之間存在某種牽引力,又或是被紐帶所拉扯,但凡一方拼命飛離,另一方哪怕閑庭信步也能很快追擊靠近。

  這種相互牽引力也讓過距離的逃命沒有半分作用。

  若非如此,張學舟這種擅長跑路者早就跑遠了。

  相較于張學舟這種運術爭鋒局的老手,寧缺顯然太過于萌新,聽了逃的建議后就真的拼盡全力在逃命。

  “吼!”

  沉悶的咆哮聲傳來,黑龍注目著越靠越近的對手。

  對方的速度最初宛如閃電一般迅速,而不斷接近他速度也愈加放慢。

  如同張學舟所說,哪怕是逃命也需要注意方式。

  他悶悶咆哮了一聲,張學舟的聲音又在另外一個方位浮現。

  “我不了解你的軀體,不知道如何指導你運用能力,也不清楚如何教你說話溝通!”

  仿若是知曉他心中所想,聲音再次浮現。

  “羅重有沒有交托你什么?”

  “吼吼!”

  除了不可力敵下咬對方兩塊肉,哪怕是死亡也要讓對方付出代價,羅重并沒有再交代什么。

  羅重的年齡很高,對方的下場更是慘淡。

  或許是怨念,又或許是執念,亦或是其他原因,才讓羅重有極為短暫的復蘇,也是第一次對寧缺發出了聲音。

  寧缺連連咆哮,等到花刃揮斬落下,他不免繼續抱頭飛竄,盡可能茍延殘喘性命。

  寧缺對當下這種情況并沒有什么患得患失的感覺。

  ‘朝聞道夕死可矣’或許可以詮釋他心中的一切。

  對寧缺來說,他冒險下的嘗試接觸到了一片新天地。

  這或許是曾經作為普通人的張學舟突然崛起的重要因素,新世界的大門無疑給寧缺打開了。

  哪怕大門中充斥著無數兇險,寧缺也愿意去嘗試,而不是如同池塘中的魚那樣圈養,又無力躍向更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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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他在這個過程中死亡,寧缺覺得那就是自己的聞道后的命,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死而感覺到半點可惜。

  但如果能活下來,寧缺心中同樣向往存活下來自己,也想看一看更為深遠的未來。

  他在很早以前就發現了自己身體有種種不對勁的地方。

  他有天資,但寧缺很清楚自己的天資受限于見識有限,必然存在一個局限的范圍。

  但寧缺發現這種天資的范圍似乎很寬廣,他極為輕松創造了屬于自己的拳腳打法,也在突破序列上一氣呵成。

  強如張學舟、左騰等年輕一代領銜者還在第三序列,他已經輕輕松松踏入了第四序列。

  若非受限于基因格斗術與基因藥的資源,寧缺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碰觸第五序列。

  而第五序列就是當今委員會作戰的主流層次。

  只要具備足夠的資源,他幾乎可以一躍而上。

  這種突進一度讓寧缺都有不適,而他的秉性更不缺冒險精神,這對一個過往以演員為職業的人而言顯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寧缺知道自己在變化,他沒能力阻止這種變化,也只能適應這種變化,直到他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

  這些事情很離奇,但寧缺最終接受了這樣的自己,甚至配合這種孜孜不倦向上的追求。

  直到他遭遇的當下。

  這或許是結束,也可能是他的新生。

  寧缺發出陣陣咆哮,晃動著陌生的軀殼,龍頭搖晃時擺動著尾巴,四爪仿若踩踏在滑板上,歪歪扭扭越過片片黑暗。

  他有很多想問清楚張學舟的內容,但張學舟似乎了解他所想詢問,不僅僅進行了答復,還指示了真正需要詢問的方向。

  “羅重…他沒能再影響我了,這還真是有些可惜,我似乎沒有過往那么敏銳了,對忽然事件的適應力下降了很多!”

  背部中刀的刺痛感涌上心頭,寧缺心中的雜念齊齊消散。

  沒有羅重,當下只有寧缺自己。

  若他想活下來,他需要發揮自己的能力,也盡可能靠向羅重發揮影響力時的妖孽水準。

  “真是可惜,一只惶惶惶逃竄的蟲子永遠不可能變成能展翅飛翔的蝴蝶,你的極限只有這么多了!”

  張學舟的建議是利用逃離的空間換取成長的空間,經歷了種種適應,寧缺也快速反應了過來。

  但等到近百枚花刃收縮,化成九片巨型的花瓣,寧缺心中寒顫感頓生。

  看到足以斬斷龍首的巨型花刃,他完全明白了張學舟為何要躲,又為何建議他逃。

  巨型花蕊中,裸身男子低語,臉上只剩下了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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