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門敲響,門外傳來凌凝脂的聲音:“陳大人,貧道有話想跟你說,現在方便進來嗎?”
陳墨和玉幽寒表情凝固。
玉幽寒手掌捏了捏,示意他趕緊把這道姑支走。
陳墨如夢初醒,出聲道:“不、不方便,我正在修煉,有什么事等會再說吧。”
“好吧。”
凌凝脂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兩人見狀松了口氣。
好險…
玉幽寒身子扭動了一下,低聲道:“你快幫本宮解開,勒的好難受…”
“遵命。”
陳墨低頭看去,眼眸卻有一瞬間的失神。
只見娘娘躺在床榻上,白裙散開,好似畫布。
烏云秀發,杏臉桃腮,絕美面龐明艷出塵,宛如畫中人一般。
或許是因為修為被封印的緣故,比起平日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柔弱,莫名有種惹人憐愛的感覺。
玉幽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蹙眉道:“你還愣著干什么?”
“娘娘,你真的好美…”陳墨輕聲道。
玉幽寒臉頰有些發燙,冷哼道:“你這狗奴才,凈會說些好聽的哄騙本宮…那些姑娘是不是都這樣被你騙到手的?”
陳墨聞言正色道:“卑職所言發自肺腑,娘娘是卑職見過最美的女人!”
若是單論樣貌,凌凝脂、季紅袖等人或許也不輸娘娘。
但是那股在絕對實力加持下、蔑視眾生的強大氣場,卻是任何人都不具備的。
想到站在九州之巔的至強者,在自己身下擺出這副予取予求的模樣…陳墨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
玉幽寒輕咬著嘴唇,眼波飄在他臉上,也不知是嗔是怨。
“不準胡說八道,趕緊把本宮松開,等會被季紅袖發現可就糟了。”
“是。”
陳墨不敢耽擱,伸手去解紅綾。
他此時騎跨在娘娘腰間,而娘娘的雙手則和墨寶捆在了一起。
隨著陳墨不斷拆解,紅綾卻捆束的越來越緊,將浮凸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
娘娘身子微微顫抖,額頭滲出香汗,銀牙緊咬,努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然而在強烈的悸動下,她酥胸急促起伏,肌膚呈現淡淡的粉紅色,顫聲道:“動作快點…本宮、本宮快要堅持不住了…”
陳墨此刻也格外煎熬。
娘娘在情急之下抓的越來越緊,感覺都快要爆炸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季紅袖的聲音,“清璇,你在這站著干什么?”
凌凝脂的聲音響起,“徒兒有話想和陳大人說,陳大人正在修行,徒兒便在這等一會。”
“嘖嘖,才分開這么一會,就等不及想要見情郎了?”季紅袖戲謔道。
“師尊,你不要亂說…徒兒只是想就臨陽縣的事情,向陳大人道歉而已。”凌凝脂羞赧道。
“然后順便再玩玩墨寶?”
“師尊!”
聽著兩人的對話聲,玉幽寒神色焦急。
季紅袖可沒有凌凝脂那么講規矩,隨時都有可能會闖進來。
雖然提前布下了隔絕陣法,季紅袖暫時察覺不到異常,但沒有元炁加持,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她現在修為盡失,幾乎與凡人無異,若是被那瘋婆娘撞上,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想到這,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剛才莫名情緒上頭,非要捏捏墨寶,結果卻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陳墨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手上動作更快了幾分。
“嗯”
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好似浪潮般將玉幽寒淹沒,她雙眸霧氣蒙蒙,臉頰泛著潮紅,輕吟聲從丹唇逸出。
意識已經被攪的支離破碎,整個人好似隨風狂舞的柳絮,輕飄飄的蕩在空中。
陳墨感覺自己也快到極限了,就在這緊要關頭,卻聽門外再度傳來季紅袖的聲音:“奇怪,房間里怎么一點氣機都沒有?你確定他是在修行?”
“…算了,本座還是直接進去看看吧。”
陳墨心中一急,猛地將紅綾扯開。
“唔!!”
兩人身子同時一顫!
玉幽寒天鵝頸伸的筆直,眸中水汽都快要溢出來了。
就在紅綾散落的瞬間,她的道力已然恢復,也顧不得清理臟污,抬手破開虛空,身形迅速消弭不見。
“狗奴才,真是害死本宮了…”
嘎吱——
房門恰在此時推開,一襲紅袍的季紅袖走了進來,凌凝脂則趴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著。
看見陳墨的樣子,兩人同時愣住了。
凌凝脂清冷的臉蛋霎時漲紅,急忙捂住雙眼不敢再看。
季紅袖則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神中帶著好奇和玩味,“小陳大人,你這是在修煉什么功法,還必須得把衣服脫了?”
陳墨神色淡然,甩了甩墨寶,“此法名為洞玄子陰陽三十六術,乃是我陳家不傳之秘。”
“原來如此。”
季紅袖瓊鼻動了動,疑惑道:“什么味道…”
“在下的體香。”
“哦…”
天都城,皇宮。
昭華宮內,一身明黃色鳳袍的皇后坐在御案前,看似埋頭審閱奏折,目光卻沒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孫尚宮侍奉在身側,心中有些奇怪。
這一頁奏章,殿下都看了半個時辰了…
自從那日從林府離開后,殿下就有些魂不守舍,老是會一個人發呆,臉蛋還時紅時白的…
“殿下。”
“嗯?”
皇后回過神來,問道:“怎么了?”
孫尚宮小心翼翼道:“差不多也快到午膳時間了,您要不先休息一下?”
“本宮沒胃口,讓御膳房不必準備了。”
皇后將奏折合上,放在一旁,問道:“國子監那邊籌備的如何了?”
孫尚宮回答道:“太學增設了新科‘江湖義理’,已經給那些一流宗門傳去了消息,但至今還沒收到任何回復…”
皇后冷艷的俏臉微微發沉。
治理宗門內患,是個漫長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上次天元武試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當恩威并施,鎮壓和教化同步進行。
這次國子監增設新科,要求各大宗門必須派出十名以上的嫡傳弟子參與研學,或可獲得入朝為官的機會。
此舉既是挾制,同時也是分化。
本想先讓八大宗門做個表率,但是他們對此卻置若罔聞。
“天元武試上,陳墨給了本宮一個驚喜,本以為能夠起到一定的震懾效果,現在看來力度還是不夠啊…”
皇后眸子瞇起,青蔥玉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子。
雖然陳墨力壓釋允和尚,成為了新任青云榜首,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但歸根結底,目前也只是個五品武者罷了,未來能走到哪一步還猶未可知。
假以時日,或許能成為威震一方的宗師,但也有可能會意外隕落,或者天賦耗盡、泯然眾人…歷史上這種事情時常發生。
在這亂世之中,只有活下來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得好好敲打敲打他們了…”
皇后眼底掠過寒芒,冷冷道:“讓宗察院把最近各大宗門的動向全都呈上來,想要動刀,也得有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是。”
孫尚宮應聲退下。
宮殿內恢復安靜,皇后拿起案牘,繼續翻閱了起來。
然而不過片刻,便抬手扔到一邊,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心,鵝蛋臉莫名的泛起紅暈。
“都怪那小賊,根本靜不下心來…”
“上次本宮真的是喝醉了,不能作數的…”
鎮魔司。
前院,李斯崖神色無奈道:“曲師兄,我是真的聯系不上陳大人啊。”
頂著爆炸頭的邋遢男子皺眉道:“你莫要誆我,咱們司內屬你和陳墨的關系最好,你姐又是天麟衛的副千戶,怎么會不知道他人在哪?”
“自從天人武試之后,陳大人便一直在府里養傷,不久前剛去了一趟司衙,緊接著又出去執行任務了…”李斯崖搖頭道:“關于陣法一道,我還有問題想請教陳大人,心里比你還惦記他呢。”
爆炸頭見他不似說謊,也就沒再逼問下去。
看著那炸成兩半的銅爐,眉頭緊緊皺起。
“這次火候正好,時機也沒問題,為什么還會炸爐呢?”
“前兩次,陳墨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肯定是個丹道高手,若是他在就好了…”
李斯崖搖頭道:“師兄為何不直接去請教凌老?”
爆炸頭冷哼一聲,“那老頭子惡心的很,每次問他問題,都七拐八繞的跟我打機鋒,還不如問陳墨呢,起碼有話直說。”
李斯崖一時無言。
鎮魔司里,敢這么說凌老的,曲師兄也算是獨一個了。
“要是有陳墨的消息,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啊。”
“放心吧,曲師兄。”
鎮魔司深處的小院里,坐在火爐上的銅制水壺噗噗作響。
凌憶山靠在躺椅上,眉頭緊鎖,問道:“跟丟了是什么意思?”
袁峻峰垂首而立,說道:“那日我暗中跟著陳墨去了西荒山,發現凝脂正在與人交手,陳墨出手相救,用五行遁符帶她逃出生天。”
“我本想繼續追上去,但卻感受到了道尊的氣機…”
“道尊?”
凌憶山瞳孔一縮,“那個瘋婆娘下山了?”
袁峻峰點頭道:“有道尊在,凝脂肯定不會有危險,所以我就沒再繼續跟…”
其實他話還沒有說完。
主要是那位道尊性格乖張,難以捉摸,萬一性情不好,揍他一頓,都沒處說理去。
凌憶山沉吟片刻,問道:“和脂兒發生沖突的是什么人,身份查清楚了嗎?”
袁峻峰略帶疑惑道:“看著應該是個妖族,被道尊帶走了…不過說來也奇怪,原本它要對付的是凝脂,但陳墨出現后,便立刻轉移了目標,似乎陳墨對它而言更為重要…”
“妖族?”
凌憶山嘴角扯了扯,“看來這小子得罪了不少人啊。”
他思忖片刻,說道:“等陳墨回天都城后,叫到鎮魔司來坐坐,畢竟也算是救了脂兒,怎么著都得表示一下。”
“是。”
袁俊峰應聲退下。
凌憶山伸手拎起滾燙的銅壺,將沸水沖入茶盞之中,沁人芬芳彌漫開來。
“季紅袖不會無緣無故的下山,她到底在盤算什么…”
飛舟緩緩停靠在天都城城門之前。
陳墨一只手拎著蠢貓,一只手拎著焦瑞,縱身跳下甲板,整個人如釋重負。
路上的這兩天,季紅袖多次提出想要觀察龍氣,但都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這位道尊舉手投足間,散發著魅惑眾生的妖冶氣質,骨子里卻單純的可怕,一點男女大防的觀念都沒有。
而且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被她給玩壞了,可就犯不上了…
好在玉幽寒現身之后,季紅袖也收斂了不少,倒是沒有再強迫他…
“清璇,你確定不跟為師回去?”季紅袖詢問道。
凌凝脂搖頭道:“徒兒事情沒辦完,暫時還不能回去。”
季紅袖自然知道她下山是為了什么,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眸子看向那道挺拔背影,眼底掠過莫名的神色。
“到底是龍氣的主人,還是龍氣的容器,用不了多久就會清楚了…”
“差不多了,別再糟踐這身子了行嗎?”
“當初可是說好的,山下的時間歸我,我愿意干嘛就干嘛,你管得著嗎?”
季紅袖嘴唇翕動,自言自語著。
語調時而清冷,時而慵懶,好像在一人分飾兩角似的。
她仰頭灌了一口烈酒,眼底流露出不舍的情緒,舒展著曼妙的腰身,“唉,又要回去坐牢了,真是無聊透頂…”
抬腿邁出一步,身形消散不見。
凌凝脂目送師尊離開后,將飛舟收起,抬腿朝著陳墨追去。
“陳大人,等等貧道!”
聲音太小,陳墨好像沒有聽到。
看著陳墨和厲鳶緊挨在一起的背影,兩人談笑風生,舉止親密,而她就像個局外人似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腳步也慢了下來。
“差點忘了,貧道和他們不順路呢…”
凌凝脂低垂著臻首,目光盯著鞋尖,好像要將那云頭履看出花來。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熱鬧喧囂,站在擁擠的人潮中,她卻莫名覺得有些孤獨,就像是青石磚縫隙里迷路的螞蟻。
算了,還是回去吧,爺爺應該都著急了…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高聲呼喊:“清璇道長,你在磨蹭什么呢?”
“嗯?”
凌凝脂茫然的抬頭看去。
只見陳墨正站在不遠處朝她招手,吆喝道:“快點跟上啊!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等會一起去滿春閣喝點?道長,你能喝酒嗎?或者你喝茶也行…”
凌凝脂嘴角顫了顫,隨即翹起明晰弧度,明眸彎彎的好像月牙一樣,用力點頭道:
“好!貧道最喜歡喝酒了!”
她快步趕上兩人,步伐十分輕快。
三人并肩而行,陳墨挑眉道:“那等會你請客?”
凌凝脂毫不猶豫道:“行,貧道很有錢的!”
“還真是個富婆啊…”
陳墨捏著下巴,嘀咕道:“正所謂遇良人成家,遇貴人立業,遇富婆成家又立業…道長有沒有興趣包養我?”
凌凝脂歪著頭,疑惑道:“包養是什么意思?”
陳墨言簡意賅,“就是你給我銀子花,我讓你玩墨寶。”
凌凝脂臉蛋有些發燙,連忙擺手道:“不用給貧道玩墨寶,貧道也可以給你銀子花的…”
陳墨皺眉道:“君子不受嗟來之食,這樣豈不是成了不勞而獲?道長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凌凝脂的腦細胞都快燒冒煙了,猶豫片刻,結結巴巴道:“那、那貧道就簡單玩一下…”
“不行,必須玩到吐為止。”
“啊?”
厲鳶默默地搖了搖頭。
勾搭上清璇道長也就算了,居然連天樞閣的道尊都敢招惹…
大人未免也太離譜了!
而且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陳墨和玉貴妃的關系似乎也沒那么簡單…只不過心中不敢相信這個大膽的猜測。
雖然有點酸溜溜的,但同時也松了口氣。
這樣也好,起碼名不正言不順的人,不只有自己了…
“大人這個花心大蘿卜!”
ps:除夕快樂!過年了,陪陪家人,少了點,見諒orz(明天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