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軍車停在門外,一個后加入古河宗的生力期上尉坐在駕駛座上。
王搏熊、張星烈和饒明賢站在車前。
看到周冷來,三人陸續上車。
周冷跟著上了車,師兄弟們紛紛喊叫。
“大師兄,有空常回來指點我們啊。”
“別忘了,到時候自然先天之路,咱們同門師兄一起跑遍南極、喜馬拉雅山脈,然后游到核島。”
“著什么急,等過一陣,咱們都搬到如城去。”
周冷轉頭望向車窗外,揮了揮手,辭別眾人。
發動機轟鳴,軍車駛出古河研究所,駛向如城。
眾人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去。
這些天的旅程太過震撼,現在看到周冷離開,有種不真實感。
陳長益看著遠去的軍車,想起與周冷接觸的幾次。
一次比一次不凡。
“周冷大師兄,很快就會晉升先天。”
“他甚至還是大一新生。”
“一年先天,世界少有。”
陳長益輕輕點頭,眼前浮現那個取出金光水晶的少年。
自出古河,不可限量。
雛鷹振翅,幼虎嘯山。
車上,眾人先向親朋好友報了平安,一起聊天。
饒明賢偶爾看一眼魔化腕表。
也不知道父母和爺爺忙什么,三人都沒有回復。自己在車上不方便打電話,準備等下車后再說。
車座共三排,司機和饒明賢坐在第一排。
周冷和張星烈坐在第二排,王搏熊自己坐在最后一排。
不知不覺,王搏熊和周冷聊起兩人第一次見面。
王搏熊道:“我還記得那天武考。周冷所在的考場,兩個人的血液有高能反應。”
“我先檢測了周冷的,發現沒問題,就懶得檢測另一個。”
“說來也巧,第二管血液異常的,也在這輛車上,就是饒明賢。因為當時兩人是一個學校,我記得特別清楚。”
周冷道:“對,當時我和饒明賢一個考場,那時候我倆不熟,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真沒想到,當日還發生了這件事。”
饒明賢本來望著前方,聽兩人說完,呆了一下,目光閃過一抹慌色,微微低頭。
原來,早在那么久之前,周冷就幫過自己。
張星烈道:“周冷這家伙,表面上普通,實則那么早就激發天賦了。血奇身還是氣奇身?”
“當時應該是氣奇身。”周冷道。
“現在怎么樣?我感覺不出來。”張星烈道。
“這個氣奇身目前還是無法完全激發,可能需要一定時間醞釀。”
王搏熊道:“你的氣奇身,非同小可。力量不強,但是我見過最精純的。想辦法多找幾個‘氣靈地’,慢慢增強,不然太浪費了。”
“修煉地類型多如牛毛,氣靈地本來不多,慢慢來吧,不急。”周冷道。
饒明賢從魔靈袋中取出一面玉佩。
那是他偶然得到的寶物,可以進入一處修煉地,那處修煉地,就是氣靈地。
只能進入兩次,現在還剩一次。
饒明賢輕輕撫摸玉佩。
“周冷,古河宗的來歷,你清楚嗎?”
王搏熊也拜入古河宗成為記名弟子,但因為前些天一直在忙著協商合作,兩人沒有私下聊過。
在場之人都是古河宗弟子,他便開始詢問。
周冷搖頭道:“我只知道,古河宗是百億年前未知星空的門派,統管多個星球。還有一些內容,太過敏感,我不太敢說。只能說,我無意得到一些本來不應該知道的消息。”
像古河三子和隱星會等內容,必然涉及古河宗機密,自己能發現純屬巧合,萬萬不能外傳。
“也是。聽說海妖也有古河遺跡,有機會,咱們爭取去一趟。暴虐之血情況怎么樣?”王搏熊道。
“不清楚,他的事,不怎么跟我說。等等,我看看他朋友圈。”
其余人一起看向周冷,連司機都瞄了一眼然后趕緊回頭。
“都能跟暴虐之血加上好友了…”張星烈道。
周冷看了看暴虐之血的朋友圈,滿面無奈。
最新一條的朋友圈,又是一首打油詩。
山上我第一,海里我無雙,待到登圣時,鮮血染十方!——暴虐之血原作。
周冷沉默一會兒,道:“暴虐之血師兄似乎在古河宗獲得大好處,有望登圣,意氣風發。”
王搏熊感慨道:“他本來就有登圣天資,現在怕是一飛沖天。”
周冷問:“暴虐之血是混血海妖,山河原是混血巨人,個個天資驚人,人類有沒有培養混血計劃?”
眾人全都好奇。
王搏熊道:“十界各族誰不想?這么多年,海妖制造了幾十萬各種混血海妖,但真正能種下真氣之種的,不足一百,真正能正常修煉武功的,不足十個。”
“混血巨人和混血其他族群也一樣。我們猜測,混血族群的成功,不僅是小概率,而且是意外促成。比如暴虐之血,經歷非常復雜,據說靠古河遺跡翻身。”
“沒有古河遺跡的誤打誤撞,他未必能顯現什么天資。”
“還有山河原,他意志力非常純粹,放到任何族群,都十分少見。”
“我們的結論是,他們倆,無論是不是混血,放在各自族群都是天才。現在成了混血,沒準耽誤了他們的發展。”
“人類的正確方向,就是四奇身。以人類身體和武道為根基,學習模仿異族的力量,而不是融合異族,這才是正道。”
“比如你的巨人體奇身,名字是巨人,但每一個細胞,都是人類的。”
“只不過細胞的組合方式,學習了巨人,變得更強。而且即便是組合方式,也是在人類的基礎上改變的,并非完全與巨人相同。”
“以人為本,學貫眾生,是一條路。堅持自我,走到極致,也是一條路,相互間沒有高下之別,只有不同,但殊途同歸。”
周冷想起古河宗三子說過的四種武道星路。
萬法,極術,執中,升靈。
張星烈道:“王館主,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三人側耳傾聽。
王搏熊沉思片刻,緩緩開口。
“古河宗的出現,的確改變了我們甚至全人類的方向。”
“未來怎么樣,我也無法確定。”
“我只能說,努力修煉古河宗的武功,努力打好基本功,增強自己實力。”
“這就是正確的廢話,但并非人人都能做到。”
“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做到。”
三人輕輕點頭,的確,這可能是唯一不變的道路。
臨近市區,王搏熊道:“我回如大武館,你們去哪里?”
周冷道:“我準備去無頭神擂臺賽看看。”
“什么擂臺賽?”張星烈和饒明賢疑惑不解。
周冷便說了事情經過。
“一起去。”兩人來了興趣。
王搏熊道:“先送我回武館,然后送你們去人民廣場。”
“館主,你不去?”周冷問。
其他幾人也好奇,那可是無頭神的爭奪,就算王搏熊是宗師,也不應該不在乎。
“我有事要忙,到時候開飛行模式,隔絕外界信號。你們到了人民廣場后,離擂臺遠點,無論發生什么,自保第一,明白嗎?”
“明白。”三人齊聲回應,但完全沒放在心上。
三人聯手,哪怕震血先天都毫無辦法。
王搏熊看了一眼周冷,有特殊魔靈徽章,即便遇到亂子,在城里也不會有多大問題。
車在如大停下,王搏熊下車,三人繼續乘車前往人民廣場。
王搏熊走進館主室,反鎖門,關閉高等魔腦,拔下電話線,斷絕所有通信。
取出一瓶無酒精起泡酒,倒進高腳杯,兩指捏起,輕輕搖晃。
他坐在椅子上,兩腳搭在桌子邊,懶洋洋靠著椅背。
一口一口飲酒。
車未到人民廣場,附近的道路就被一輛輛車堵得水泄不通。
許多開車的人甚至站在車外。
周冷三人只好下車步行。
此刻已近黃昏,天光微暗。
前方人山人海,接踵摩肩,宛若夜市。
“是不是整個如城人都來了?”饒明賢輕輕一跳,向人民廣場中心望去。
一座巨大的擂臺屹立在廣場盡頭,仿佛一座舞臺,上面并無戰斗。
和尋常的四面圍觀的擂臺不同,這座擂臺只容一方觀看。
“好像結束了,馬上頒獎。”張星烈聽到別人談論。
“頒發無頭神?我還沒親眼見過,走。”
三個人都沒見過無頭神,快步向前行走。
走到人民廣場邊緣的花壇處,便再也擠不動。
前方的人擠得像罐頭里的沙丁魚一樣,許多人甚至被擠掉了鞋。
周冷道:“咱們就站在這里吧。”
“好。”
三人站在一起,伸長脖子,向擂臺上看去。
就見一個主持人走上擂臺,帶著熱情洋溢的面容,手持麥克風,大聲宣布。
“下面,有請冠軍,我們的真液先天,孫萬民!”
擴音器的聲音傳遍全場。
掌聲雷動,許多人高呼“孫萬民”的名字。
饒明賢問:“怎么只是真液先天?”
一個哥們道:“真液先天還不行啊?據說只有這個境界有參賽資格,生力期太弱,震血先天或更高的太強,真液先天正好。”
“我聽說過孫萬民,是個好漢子。”一人道。
“畢竟是先天,肯定不一般。”
“能在所有真液先天中脫穎而出,自然不是一般強。”
周冷抬頭望著擂臺。
請:m.minguoqiren.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