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冷走遠,一個大二煉體期學生低聲道:“那個周冷,是大一武館生周冷嗎?”
“是啊,全校只有他一個周冷。”
“可你們怎么管他叫師兄?”
“他救了我們,后來切磋的時候,次次碾壓。我們連熔錘都打不過,可熔錘說打不過他一只手。然后,我們陸續叫他師兄,再后來就習慣了。武無前后,達者為師。”
季長年聽在耳中,張了張嘴,把腦子里不斷重復的“我不信”咽回肚子里。
一個大四生看到周冷背影消失在武道館,重重嘆了一口氣,道:“周冷師兄的實力,應該接近生力后期了。”
季長年瞳孔收縮。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山河原。”
“不能吧。”一些大四生也反對。
那人指著擊打器的十檔道:“你們難道沒考慮過,他如果是肉身接高級擊打器十檔,代表著什么?”
“他應該是真氣十檔,畢竟連皮都沒破。”
“他如果是真氣十檔,皮膚不可能淤血那么重。你們仔細回憶他出來時候的樣子,那是剛運氣的樣子嗎?那些淤血,根本沒有散開,只有無真氣肉身抗擊打的時候,才能造成那種形態的傷害。”
“對…”
眾人紛紛望向剛剛關閉的大門。
“周冷師兄的實力,又大幅度提升了。”
“我聽教官說過,即便是人類普通先天,也不可能承受肉身十檔,必須要運氣。”
“季長年,你認識周冷師兄?”問問題的,是季長年父親領導家的孩子,兩人見過幾面。
所有人看向季長年。
季長年心臟猛地一跳,沉默一秒后,緩緩說道:“我們倆是天階戰友,一起在天階戰場斬妖除魔。”
“原來如此。”幾個大四生看向季長年的目光變化,輕輕點頭,面露贊許之色。
季長年轉頭假裝看大門,一顆心碎成冰塊。
他來如大的目標,是爭第一。
結果一路滑落,排到第四。
第四和第一的武道資源,天淵之別。
不得已,他聽父親的話,去接觸大四學長,為以后鋪路。
他沿著這條路行走,放下驕傲,結交學長,融入團體,走著走著,一抬頭,這條路的盡頭,站著周冷。
聽到大四學長叫周冷為師兄,他就在發蒙,腦海里冒出無限循環的“我不信”。
等那個學長問起,他本來想說不熟,可嘴里鬼使神差地冒出“天階戰友”。
最糾結的是,看到學長們贊許的眼神,又覺得自己做對了。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兩人確實是天階戰友。
“我到底該不該信…”
季長年迷茫了。
武道館外,周冷一邊走,一邊運氣,周身的淤血以肉眼可見消散,五分鐘后,全身淤血消失。
“肉身硬抗十檔,雖然沒破皮,還是有點疼…”
周冷看了看時間,跟許青錦說了一下在食堂不遠的地方等她,便打開魔化腕表,搜索硬功相關先天視頻,很快找到一個不錯的,選了一個試看起來。
看了一會兒,發現很有用,買下整個課程。
不多時,許青錦快步走來,腦后的馬尾辮左右搖擺。
“周冷。”許青錦走過來。
周冷轉過頭,微笑點了一下頭,兩人一起向食堂走去。
吃完午飯,兩人找了一處長椅,坐在一起,聊著天。
周冷說今天要去跟薛成松、饒明賢和曹佳佳等人聚會,許青錦則說晚上要學在線神文課。
聊了一會兒,沒話題了,兩人一點也不尷尬,周冷很自然拿出魔化腕表外放熱門視頻,兩人一起看著。
偶爾看到好玩的,許青錦笑得前仰后合。
周冷看著許青錦,她從小就笑點低。
下午課時間到,周冷送許青錦去了教學樓,然后一邊走,一邊想著怎么打發下午的時間。
上午已經鍛煉完,現在回兇獸世界的話,傍晚還要返回吃飯,一來一去太浪費時間。
想了想,那就先跑起來,已經好多天沒正經長跑。
學校跑不開,慢慢向外跑去。
不一會兒跑到紅色跑道,結果只跑幾步便減慢。
超速了。
市區紅色跑道對武者限速每秒30米,也就是時速108公里。
打開地圖看了一下,向龍游河對岸跑去。
龍游河這一邊的區域都是居住區,河對岸則是郊區,遍布農田、荒地、廠房和鐵路。
跑了二十分鐘,周冷來到一處荒地,看了看四周。
沒有農田,沒有公路,鐵路也在數百米外。
這樣,就可以全力施展輕功,不用在乎踏碎地面。
周冷慢慢運氣,然后進行運氣跑。
跑了一會兒,一輛高鐵從右側平行的鐵路上駛過,向前方行駛。
周冷視而不見,面向前方,運使飛鶴行,將氣血運轉全身,全力用出輕功。
左腳向前一踏,左腿突然粗了一圈,上下兩截腿宛如膨脹的蓮藕。
砰地一聲,半徑3米內的大地塌陷,開裂,狂風環卷,環狀塵土沖向半空。
周冷的身體嗖地一聲消失在原地,右腳向前跨去。
整個人宛如御風而行,在呼嘯的風聲中,落下右腳。
右腳踩出一個更大的陷坑,在塵土沖起之前,身體便消失在原地,半空中,左腳向前跨去…
就這樣,周冷一步邁出數十米,在荒野上奔馳。
數百米外,潔白的高鐵列車在鐵軌上轟鳴前行,車上滿載開學較晚的各高校學生,以非武大學生為主。
三等座上,幾個相熟的學生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聽說又要備戰了。”
“估計又是拜魔教搞事,黃孟派和地獄騎士團,又動手了。”
“嘿,別的拜魔教死有余辜,但黃孟派和地獄騎士團,殺的人越多越好。”
“黃孟派到底什么意思?黃都說是黃巢,孟呢?總不能是亞圣孟子吧,對不上號啊。”
“肯定不是孟子,具體是誰,實在不清楚…”
就在這時,一個學生的余光從窗外捕捉到一個人影。
那學生扭頭一看,輕呼一聲。
“你們看窗外,高手!”
眾人齊齊扭頭向外看去,就見一個模糊的人影,以恐怖的速度向前奔跑,慢慢超越高鐵。
左側車廂的人齊齊向外看去,一些孩子甚至大聲喊叫。
另一側車廂的人也紛紛站起來,望向這一側的窗外。
一些人看向車廂前方的車速顯示屏。
287公里/小時。
“這個高手的時速,破300了!”
“快算算300公里時速的秒速。”
“83.33米每秒。”
“不對,他的速度肯定比這個快,又超了高鐵一大截。”
“有沒有人認識列車長,別被追上啊!”
眾人繼續望著窗外,那個人影越跑越快,甚至有超過高鐵車頭的趨勢。
眾人坐過高鐵,也見過高手奔跑,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人追上高鐵。
突然,一人喊道:“你們看,火車加速了!不會是列車長加速了吧?”
眾人紛紛看向車速顯示屏,上面的數字慢慢增加。
“應該是調度臺早就下達命令,這時候加速純粹是巧合。”
“燃起來了!”
突然,有人打開車門,相鄰車廂也傳來歡呼聲。
高鐵全員,扭頭望向左側的車窗。
許多人拿出手機拍攝。
雙方太遠,而且速度太快,拍得一片模糊。
高鐵列車越來越快。
由于車廂里以返校的年輕學生居多,他們紛紛喊叫,有的為窗外奔跑的人加油,有的為高鐵加油。
整輛高鐵沸騰。
最后,速度顯示屏上的數字不再變化。
350公里/小時。
眾人望向車外,那個人竟然還在奔跑,并沒有被高鐵超過。
“那人似乎比高鐵快一點點。”
“我聽說,為了避免意外,咱們這系列的火車,上限就是350公里每小時。”
“時速350公里的話,秒速就是98米了。”
“普通生力期很難達到這個速度,那人要么是生力期的大天才,要么是先天。”
“這么久了,他好像還有余力。”
眾人望著窗外,血肉之軀超越鋼鐵火車。
過了好一會兒,奔跑的人慢慢減速,始終沒有向這里看一眼。
車廂內的人這才陸續坐下,討論這一場人與高鐵的賽跑。
一位老人感慨道:“換成小時候,誰敢想人能趕超火車,還是高鐵。”
“爸爸,我也要當武者,我也要和火車一起奔跑!”一個孩子搖晃雙臂,大聲喊著。
高鐵遠去。
周冷一邊行走,一邊大口呼吸,看了一眼魔化腕表的記速數據。
最高秒速,99.2米。
即將突破秒速100。
等徹底吸收先祖庇護的力量,身體壓縮到兩米之下,就差不多了。
周冷回頭看了一眼,一個個大坑連成一線。
速行輕功飛鶴行,晉升大成。
一邊調息,一邊慢走恢復體力。
等真氣恢復到一半,便開始運氣跑,不使用輕功。
速度接近50米每秒。
又跑了一陣,然后開始修煉拳腳。
臨近傍晚,換了一套運動服,前往老榮記。
老榮記的包間內,饒明賢、薛成松、曹佳佳和崔明聰四個人已經坐下,周冷和馮文豪都沒到。
薛成松、曹佳佳和崔明聰,都是去年和周冷一起組隊去魔城的隊友。
曹佳佳也是如大的,早就認識饒明賢。
上次礦場賭斗助拳,崔明聰也在,和饒明賢也見過面。
四個人很快聊起來,不一會兒,便聊起境界。
“我一直懶得修煉,還停留在運血初期。”薛成松道。
崔明聰道:“我普普通通,運血中期。”
“我去了天階,運氣好,運血后期了。”曹佳佳道。
崔明聰和薛成松羨慕地看了一眼曹佳佳,魔城的時候,崔明聰的實力是超過曹佳佳的。
薛成松的武道資源多,本來也應該超過曹佳佳。
結果因為一個天階,短短半年拉開巨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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