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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指點

熊貓書庫    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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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間清苦。

  好不容易出了山,也無敵患在側,孟淵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眼瞧著已是傍晚時分,孟淵清洗干凈,本想去跟明月把酒夜談,卻不想人家不見客。

  沒辦法,孟淵去找自家的小紅馬,一人一馬敘舊半晌。

  孟淵搭進去半個剛從井中撈出的甜瓜,然后向青山遣人來請,說已備下了酒宴。

  閑著也是閑著,孟淵欣然赴會。

  初見向青山時,孟淵只知道對方是京里來的,還摸不清對方路數,可見了兩面后,就知道對方的大致職責了。

  如今已是七月下旬,鎮妖司帶進山中的糧米需得補充,還有戰利也得著人運出來,這向青山就是在后方總管此事的。

  白天回返時,孟淵在沿途見了不少青壯往山里挑擔送東西,那便是向青山的安排。

  當然,孟淵覺得相比于這些事,向青山更關心明月的安危。

  向青山所居之處挨著七水鎮藥集,就是一尋常院子。

  暑熱猶在,席上只二人。

  “孟小旗。”向青山親自給孟淵倒上酒,問起了山中之事。

  孟淵自然沒什么好隱瞞的,一一說了起來,倒是略過了自己的事。

  “山里的事辦完,也該回去了。”向青山撫須笑笑,沒一點以天下為己任的書生模樣,他跟孟淵飲了一杯,這才笑著論起儒家學問。

  這向青山還不是自說自話,反而拉著孟淵談論,還時時考教。

  孟淵讀過幾本書,卻不求甚解,遇見真人就露了銀樣镴槍頭的底細。

  果然,向青山考教后也不做評價,只問道:“孟小旗可曾婚配?”

  這是想拉我和明月姑娘的線?

  “未曾。”孟淵是個老實人,“不過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還有我師父家的女兒也許給我了。”

  “倆…倆了?”向青山伸出倆指頭,“一妻一妾?”

  “倆人也不分高低。”孟淵說的是實話。

  “本來還想給你說門親事的。”向青山撫須搖頭。

  “說誰?”孟淵小聲問。

  “我本家的侄女。不過做小是不成的。”向青山擺擺手。

  “真不成?”孟淵現今見過道姑,見過武人家的姑娘,三小姐雖是儒門之后,但也算是是道姑。

  是故孟淵還沒跟儒家的姑娘和佛門的尼姑聊過呢。

  “真不成,你就別亂想了。”向青山見孟淵愛慕儒家風華,但還是嚴詞拒絕,他道:“除非你境界再高些,或是找些沒落家的人才行。”

  可不是!聶師還說境界上去了能睡太后呢!

  “在下只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孟淵道。

  “我知道。”向青山點點頭,又問:“孟小旗來日有什么打算?”

  打算?這是要提拔了?

  “我本躬耕于田野…”

  孟淵還沒說完,向青山就好奇問:“我記得你說你是騸匠出身吧?”

  “…”孟淵張了張嘴巴,道:“當騸匠時,也下過地的。”

  “這倒也是。”向青山認可了這句話,“古人言猛將發于卒伍。這卒伍也是從鄉里田間走出來的。”

  孟淵給向青山倒上酒,靜聽安排。

  其實來的路上孟淵就想好了,自己雖不擅交好同僚,可是背靠三小姐,又倚靠明月,雖被一時壓制,但來日必然是要起勢的。

  越往上走,學的東西越多,提高的也就越快。

  這世上儒釋道并行,三教之中自然有大德之人,但底下的人蠅營狗茍,多學些本領,多握些權柄,多磨利刀子,這才是根本。

  “你是七品武人,學了綻春雷和浮光洞天,卻還是個小旗官。”向青山見孟淵倒酒不停,就接著道:“不過我瞧你沒有氣餒失意之心,性情可見豁達。”

  我天天在家練功,閑了就吟詩作對,不閑了就找青青姐求索,都沒空兒失意啊!

  “我不過是在家練練功,看看書,慢慢消磨日子罷了。”孟淵嘆息。

  “年輕人能沉得下心是好的。”向青山又夸贊一句,道:“不過少年人也當有凌云志。”

  他指了指南邊,道:“松河府是通衢之地,也是安穩之地,武人想往上走,就不能長久待在這種地方。”

  “先生教我。”孟淵繼續倒酒。

  “鎮妖司在各地都設有衛所,但根本卻在京里。”向青山笑著看向孟淵,接著道:“不過最近南邊和北邊打的厲害,鎮妖司分派出去不少人。正是缺人才的時候!”

  孟淵始終記得自己屬于誰,自己的根在誰手里。

  若是明月要帶自己走,那三小姐大概會放人。可若需另投明主,那我孟飛元不成三家姓奴了嗎?

  “這是先生的意思,還是明月姑娘的意思?”孟淵問。

  “明月姑娘一向不摻和官場的事。”向青山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想什么。錐處囊中,應氏該有照料。不過你來日若是到京城,老夫還是能為你奔波奔波的。”

  雖說不是直接許官,但卻認了人情。

  “多謝先生了!”孟淵又倒上酒,誠心相謝。

  “我瞧你,呵呵,也是會伺候人、有眼色的。”向青山飲了兩杯,低聲道:“你怎么惹了熒姑娘?”

  孟淵一向與人交好,從來不主動惹事,更不會主動惹人。

  而且孟淵是個老實人,深知紅斗篷熒妹雖然身材嬌小,臉蛋乖巧,但卻不是個好惹的,是故一向敬而遠之。

  “我真不知道。”孟淵又給向青山倒上酒,“她說什么了?”

  “倒是沒說什么。”向青山撫須,打量著孟淵,道:“她只說你還缺了些磨礪。”

  磨礪?孟淵恍惚了一下才明白,原來紅斗篷熒妹跟那幾個同僚一樣,都想打壓自己,不想讓自己露頭。只不過同僚是無聊,熒妹卻是防范家賊!

  “先生救我!”孟淵趕緊道。

  “不至于,不至于。”向青山連連擺手,“她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只要問心無愧,她難不成能打殺了你?”

  那若是我問心有愧呢?

  “先生說的是。”孟淵喝了口酒,打算以后長個心眼。

  兩人聊到夜半,孟淵說些騸匠心得,向青山說些京都風華。

  待散了場,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孟淵起了個大早。

  打來井水洗了洗身子,卻洗不凈面上的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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