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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接見

熊貓書庫    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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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七月初出發,到七月七來到此地,先經長明燈傳道,費盡周折,如今已到下旬。

  正值上午,山間也無暑熱之患。陽光散碎落下,倒是有幾分水氣蒸騰。

  那紅斗篷熒妹已經遠走,明月和柯求仙一塊兒從洞中出來。

  而后又走出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七個武人,押著枯榮大士。

  那中年男子面上沉穩,略有疲憊之色,乃是鎮妖司指揮使簫滔滔。

  簫滔滔出了山洞,打了個哈欠,朝幾個鎮妖司的人招招手,又去單獨問詢。

  孟淵這才上前,“柯道長,明月姑娘。”

  柯求仙抱著個破拂塵,面上略有蒼白,只微微點頭,卻也沒多說什么。

  “你什么時候出來的?為何沒去找我?”明月的衣衫不臟也不亂,頭發整齊,可見合擊黑皮鼠一事沒出岔子。

  不過語氣似有些不悅,好似在質問。

  “唉,昨天才出來。”孟淵嘆了口氣,道:“差點就見不到姑娘了。”

  明月微微仰頭,打量了一番孟淵,見孟淵換了新衣,頭發打理的整潔,知道這話不假。

  “我見到了解開屏。”孟淵道。

  明月與柯求仙對視一眼,明月便抬了抬下巴。

  來到帳篷中,孟淵屏退張蛟等人,給明月和柯求仙上了茶水,這才開始掰扯。

  “在洞中與姑娘分別后,我和張龜年張百戶、藍繞聲藍百戶、還有凌霄派的寧去非和莫聽雨,總計五人同行。后來遇到劉丁甲劉百戶受傷,說是被一女子生擒后逃了出來。”

  “我們五人便往前去找,藍百戶在前,結果他不小心著了道。”

  “我們跟上去一看才發現藍百戶已死,乃是中了楊玉瓶的九轉還神之法。”

  孟淵剛說到這兒,明月便皺起眉頭。

  “等等。”柯求仙抬了抬手,略有疲憊的問道:“你確定是九轉還神?”

  “是凌霄派寧去非點破,楊玉瓶也親口承認的。”孟淵解釋一句,又問:“道長知道這法門的來歷?”

  “這天機法門出自道門,乃是取有余補不足。”柯求仙鄭重許多,“不過到底走了歪路,不合陰陽相濟之道,對自身有極大反噬。”

  孟淵見柯求仙也沒詳細說,便又看明月。

  “你受了傷?”明月打量孟淵。

  “出來做事,哪有不傷的道理?”

  孟淵嘆了口氣,做出不在意的模樣,接著道:“后來我們四個人拼死重傷解開屏和楊玉瓶。哪知道內里石室中走出個覺遠大師,他一直在里面藏著,等我們兩敗俱傷了才出來。”

  “我就說吧,這世上沒有高僧。西方佛國和平安府都沒有。”柯求仙倒是不覺的離譜,語氣中也分明看不起禿子。

  “然后呢?”明月問。

  “那覺遠和尚露了面,命我們三人進到里間的石室。他本想單獨審問解開屏和楊玉瓶,但一時不慎,被解開屏控住,竟又被楊玉瓶吸干了。”孟淵道。

  “該有此報。”柯求仙就差喝彩了,“解開屏重傷之下還能行此法,可見寂滅相之不凡。”

  他輕輕撫著拂塵,道:“不過解開屏也要付出極大代價,也難以長久的禁錮六品武人,怕是之后的心境要亂上幾天。”

  “道長說的是。”孟淵當即贊同,又道:“里間石室有一老鼠雕像。解開屏又從覺遠和尚懷中摸出一枚令牌,說什么東西已得手之類的話。”

  明月和柯求仙聽了這話,又都鄭重起來,道:“令牌是何樣式?有何功效?”

  “看不清。”孟淵一句謊話不說,“不過聽解開屏的意思,他也是借了那令牌的幾分功效,才一舉控住了覺遠。”

  柯求仙微微點頭,不再多問。

  “楊玉瓶續了命,你們又怎么逃脫的?”明月問。

  “是凌霄派莫聽雨道長拿出一寶塔狀的法寶。”孟淵面上有劫后余生的慶幸,道:“后來歇息一天,我稍好了些,又拼死殺了楊玉瓶,驚走了解開屏。”

  明月和柯求仙聽了這輕描淡寫的話,倆人又都看孟淵。

  “我學了個燃自身血肉與精氣的法門。”孟淵解釋道。

  柯求仙又仔細打量孟淵。

  明月微微側頭,盯著孟淵的臉看。

  “武人有越階殺敵的傳統。”柯求仙撫須笑笑,“不過這種法門莫要常用。”

  他取出一瓶丹藥,道:“三日服一丸,或能有些助益。”

  “多謝道長!”孟淵接下,趕緊相謝。

  “你細細說一說,是如何殺的楊玉瓶。”明月問。

  這也沒啥好藏的,而且還有張龜年和莫聽雨看著,孟淵當即說了起來。

  “應三小姐挑的人不錯。”明月做出評價。

  孟淵還沒接話,外面便有人來,乃是在洞里遇到過的王百戶。

  “柯道長,明月姑娘,簫指揮讓孟小旗去問話。”王百戶客氣的很。

  孟淵知道自己身份,在家屬于三小姐,出門屬于明月,是故就來看明月。

  “如實說就是。”明月道。

  那就是說簫滔滔是自己人,而非李千戶之流。

  孟淵現今在鎮妖司做事,打心眼里想跟同僚處好關系,可三番四次遇到的都是不靠譜的同僚,著實惹人心煩。

  如今看來,終于熬出了頭,京里來的長官還是靠譜的。

  出了帳,孟淵隨同王百戶一起,來到不遠處的一條山溪邊。

  溪邊有青石,坐著幾位生面孔,應都是鎮妖司的人。

  簫滔滔坐在溪邊石上,已經脫了鞋子,雙腳泡在溪水中。

  還有三個和尚,玄真和也在其中。

  另有張龜年、寧去非和莫聽雨,應是已經問過了話。

  寧去非面上慘白,不過似已沒了什么大礙,他見孟淵來了,便拱手行了一禮。

  “松河府衛所小旗官孟淵,拜見簫指揮。”孟淵上前拱手。

  “坐下來說。”簫滔滔把腳從溪水中收起,然后盤腿坐下來。

  孟淵便坐在張龜年身旁。

  “說一說你遇到的事。”簫滔滔道。

  孟淵當即說出,并不作假。

  “阿彌陀佛。”一個和尚雙手合十,看向孟淵,道:“孟施主救人危難,可敬可佩。”

  “這位是蘭若寺玄悲,隨覺遠大師一道來的。”張龜年護犢子,朝孟淵眨巴眨巴眼睛。

  那覺遠和尚帶了兩個玄字輩的和尚來此,乃是玄悲、玄凈,其中玄悲走的是佛門途徑,玄凈則是武僧,都是七品境界。

  至于玄真,那是孟淵的老相好,以前是親熱過的。

  “不敢當,職責所在罷了。”孟淵也不起身,就坐著拱了拱手。

  那玄悲見孟淵如此,也不氣,只道:“孟小旗與張百戶等人皆言我覺遠師叔有私,且死于妖人之手,小僧私以為其中另有變故。”

  “所以?”孟淵皺眉。

  “他們覺得覺遠丟了蘭若寺的人,就想污蔑咱們合伙污蔑覺遠!”莫聽雨不服氣的很,朝那玄悲冷笑道:“是不是還得讓你驗一驗我們是否被種了念?”

  “師妹不可無禮。”寧去非低聲勸了句。

  “我聽大師兄的!”莫聽雨本語氣高昂,一副隨時拔劍的樣子,但陡然就換了語氣,溫柔的很。

  “莫道友的話可不敢當。”玄悲合十行了一禮,又看向孟淵,道:“孟施主擅自燒我師叔法體遺蛻…”

  “撿人家舍利子了?還給人家。”簫滔滔忽的問。

  “都沒燒出舍利子。”孟淵道。

  這話一說,場上的人都憋笑。

  “孟小旗此舉到底有些不妥,應該讓我等安置才是。”玄悲宣了聲佛號。

  “我們鎮妖司做事,妥不妥當,輪得到你蘭若寺管?”簫滔滔皺眉。

  “簫指揮,我等是為除妖而來。”玄悲道。

  “求著你們蘭若寺來了?”簫滔滔十分不屑,“不是你們巴巴的趕著來,還真缺你們就做不成事了?在平安府那一畝三分地稱王稱霸慣了,還想在外面撒野?”

  那玄悲聽了這話,低著頭不吭聲,倒是玄凈想要說話,卻被玄真按住了。

  “告辭。”玄悲合十一禮,轉身就走。

  “慢著。”簫滔滔出了聲,“我鎮妖司的人給覺遠和尚火化,功德無量,你把焚身錢交了再走。”

  玄悲聞言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摸出一兩銀子,交給孟淵。

  “…”孟淵得了錢,揣到了袖子里,就是覺得這收了錢,是否還算功德無量?

  待三個和尚離去,簫滔滔又略問了問那令牌的事,便讓孟淵等人退下。

  孟淵也不多摻和,本待回去找明月,卻被莫聽雨攔住。

  “我大師兄想跟你說話。”莫聽雨攙扶著寧去非。

  “也沒什么說的。”寧去非笑笑,“只是剛醒來沒多久,本想去致謝孟兄的,奈何被簫指揮喊了去。”

  “寧兄,咱們也算同舟共濟,生死與共了。什么感謝之類的話,那也不必多說。”孟淵笑著道。

  “我聽師妹說了石室中的事,方才孟兄又重復一遍,倒是更覺驚心動魄。”寧去非語聲略有沙啞,氣力不足,他俯身行了禮,說道:“孟兄大義,我等卻非不知恩情之人。來日若是用得到在下的地方,還請送一封信到凌霄派。”

  人家都這樣說了,孟淵便笑著拱手回禮,“那是自然。”

  又扯了幾句,孟淵辭別這對師兄妹,去跟張龜年嘮了幾句后,龔自華帶著一個道士找了來。

  “厲無咎道長說要見一見你。”龔自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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