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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參會

熊貓書庫    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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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出城,渡過大江,繞過望江崖,繼續往南。

  時已七月,暑氣蒸騰。

  明月頭戴斗笠,催馬快行,身下馬匹揮汗如雨,氣喘吁吁。

  她并不憐惜馬力,就像不憐惜孟淵一樣。

  孟淵只能緊緊跟著,雖心疼小紅馬,卻也無暇憐惜。

  搭話兩次,明月也不怎么理會,孟淵就不再去問。

  歇歇停停,過了午才看到七水鎮。

  明月牽馬入了鎮子,來到藥集旁的一處院子外。

  有一著儒衫中年人迎了出來,客氣的行了一禮,又讓仆役接過韁繩。

  “勞駕弄點精料喂喂。”孟淵摸出碎銀,叮囑那仆役。

  院中有幾輛驢車,上面堆著貨品。孟淵看得分明,這中年人應該也是自己人,借了藥商的身份駐扎此地。

  隨那中年人來到房中,對方請明月坐下后,孟淵也跟著坐下。

  那中年人看了眼孟淵,也沒說什么,只一拱手,道:“明月姑娘,柯道長再三叮囑,請你不必親自入山。”

  他十分誠懇,又道:“咱們的人去的多,此事必成,姑娘不必踏足險境。”

  “我意已決。”明月語聲清淡。

  那中年人見狀,嘆了口氣,也就不再勸了,只道:“今日七月三,道會尚有幾日再開,不如等兩日再去。山里連個服侍的人都沒,餐食也不方便,沒來由進去受苦。”

  “放心,我帶了仆役。”明月道。

  中年人看向孟淵。

  原來我是仆役?原來我不該坐著?孟淵張了張嘴,看了眼坐在自己上首的明月,然后站起身,按刀立在明月身后。

  “走的武道?入七品了沒?”中年人問。

  “僥幸已入七品。”孟淵道。

  “是松河府人士吧?在京里沒見過你。”中年人道。

  京里來的?

  “在下是百戶所小旗,蒙明月姑娘提攜,才有今日!”孟淵絕不失了明月的面子。

  明月微微皺眉。

  “七品的小旗官?松河府衛所瘋了?”那中年人打量一番孟淵,然后了然,“你是張龜年的人吧?那個孟淵孟小旗?”

  “正是。”孟淵拱手一禮。

  “我名向青山。”中年人回了禮,問道:“孟小旗修了什么天機神通?”

“綻春雷和浮光洞天。”孟淵回  “都是初入七品的人學的,也不算差了。”向青山微微點頭,道:“知道怎么做么?”

  “誓死護衛明月姑娘!”孟淵道。

  “很有精神!”向青山面上有了笑,道:“好好做事,事成之后,保你升官!鎮妖司的天機神通也能再傳你一樣!”

  “多謝向先生!”孟淵感謝。

  向青山微微點頭,又看向明月,道:“姑娘不妨歇息一晚,明早再出發。我已命人準備了處干凈院子。明早出發,不到傍晚就能到,也免了夜路辛苦。”

  “不必。現在就走。”明月語聲清冷。

  向青山嘆了口氣,也不再勸。

  眼見明月這就往外走,孟淵趕緊跟了上去。

  向青山也急忙跟著,拉住孟淵,孟淵也正想跟向青山聊聊,好能多知道些消息。

  兩人跟在明月身后,小聲嘀咕起來。

  “向先生,我們這一行到底有多少人?若是不方便說,當我沒問。”孟淵道。

  “那也沒什么不方便說的。”向青山腳步不停,道:“這次是鎮妖司指揮使簫滔滔總管此事,他也在山里。另還有三個六品武人,七品的有十一個,他們位置不一,有的會去參加道會,有的在外接應。”

  孟淵記下來,又細細問了此人六品和七品武人的名姓。

  向青山細細說了,又認真道:“擒妖擒佛之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記住,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跟住明月姑娘。”

  “我知道。”孟淵不去問明月的身份,對方也不提。

  “你此行帶了什么丹藥?”向青山又問。

  看了眼前面的明月,孟淵小聲道:“手里就兩瓶還生丹。”

  孟淵窮的很,這還是跟黃有升和仇不來借的。

  “還生丹是療傷的妙藥,夠你用了。”向青山放心一笑,又道:“明月姑娘性子清冷,不愛說話,路上雜事你多上上心。”

  “先生,你讓我拿刀砍人可以,可是伺候人我真不太會。”其實孟淵會,聶青青就被伺候的很舒服。

  向青山從袖中摸出兩個青色瓷瓶,“這青瓶里是回元丹,你身上能耐不多,浮光洞天用了后,再服用此丹,三四個時辰就能玉液再滿。都給你了。”

  “其實我是仆役出身,伺候人還是可以的。”孟淵接過瓷瓶,道:“如今雖說一直在打打殺殺,可沒忘了原本的手藝。”

  “這就好。”向青山又摸出個小黑瓶,小聲道:“這是給明月姑娘留的。她要是受了重傷,就給她用。不過這一趟應該用不著。”

  孟淵立即收好,“我一定好好伺候明月姑娘!”

  前方走著明月也沒搭理,連頓步的動作都沒有,只把劍握緊了幾分。

  但向青山滿意的很,搭著孟淵肩膀,道:“我知道李千戶壓著你們衛所的人,你也跟著不受待見。不過你別急,這都不算事。”

  “多謝向先生提點。”孟淵根本不在乎官職,又問:“先生可知蘭若寺來的是誰?”

  “蘭若寺來的是悟遠禪師,六品武僧。還帶了兩個小的,是玄悲和玄凈,前者修佛道,后者是武僧。”向青山啥都知道。

  蘭若寺又來了三個,那再加上玄真,總計就是四個禿驢了。

  “可還有什么人?”孟淵只想多了解些。

  “說不準,請帖散的廣,指不定會去什么人。”向青山十分穩妥,叮囑道:“或許西方佛國的人也會在,你小心在意些。”

  孟淵點點頭。

  扯了好一會兒,眼見出了七水鎮,向青山這才停住腳步。

  繼續往南,又過了幾個小村子,便進了伏牛山地界。

  天猶然,山間卻難得清涼。

  不時能遇到采藥人,甚至還看到有采藥人和精怪做生意。

  二人都避了開去,只一路往西南去。

  孟淵是七品武人,明月已入六品,山間雖難行,可對他二人也不算什么事。

  深入十幾里后,又翻過六七個山頭,天已晚。

  “再翻過兩座山,大概十來里地,就到葫蘆山地界了。咱們先歇一歇,明早再出發吧?”孟淵見眼前有小溪,便開口提議。

  “也好。”明月應了下來。

  孟淵把斗笠背在身后,俯身撈了把山間小溪水洗臉。

  山溪清涼,沁人心脾。

  明月并未出汗,不過見孟淵洗的舒爽,就也心動,便在孟淵的上游洗了把臉,輕輕擦干。

  她本就生的白,偏又好看的很,氣質雖清冷,卻也正合山間孤寂之感。

  兩人藝高人膽大,也不生火,只在小溪邊的青石上坐下。

  “明月姑娘,我來守夜,你好好歇息。”孟淵道。

  明月并未出聲回話,似有心事。

  時值七月初,天上一輪彎月。山間林樹茂密,蟲鳴鳥叫,更顯孤寂。

  “明月姑娘,咱們明天什么安排?”孟淵沒話找話。

  明月看著小溪流水,道:“見機行事。”

  眼見人家語聲冷淡的很,孟淵也懶得拿熱臉貼冷屁股。

  過了良久,孟淵這才道:“明月姑娘,你且安歇,我來守夜。”

  “睡不著。”明月微微搖頭。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孟淵笑了笑,“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原來明月姑娘你也睡不著啊。”

  明月微微側頭,看向水溪中倒映殘月,“山間月下,此間只你我兩人。也無須用‘也’字。”

  “夜風清涼,星月交輝,此刻你我皆是閑人。”孟淵笑著道:“何處無月,何月不照人,只無人如我二人也。”

  明月坐在青石上,長劍橫放膝上,一手支頤,另一手拿著個短木棍胡亂比劃,她瞥了眼孟淵,嘴角似有笑。

  待到天亮,兩人溪水洗了臉,略吃些東西,便又往前。

  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葫蘆山地界。

  這葫蘆山形似葫蘆,但并非是小山壓著大山,而是俯看形似,是一個臥著的葫蘆,上肚在北,下肚在南。

  二人行了沒多大會兒,便見山間有小路,必然是來往精怪踩踏出來的。

  果然,又走沒多遠,就見有精怪小妖露頭,乃是一個灰兔和灰驢。

  這兩個小精怪對孟淵和明月指指點點,還竊竊私語,不僅不害怕,似還在評判。

  “這幾天來的人里,我看就這倆最俊!”有個兔子精怪站在灰驢背上,“就是不知婚配了沒?”

  “你紅眼是不是瞎了?那個偏瘦些的是女子!她穿的男裝!”有一老驢開口。

  “兩位有禮了!”孟淵干脆停了下來,朝那兔子和驢子一拱手,“道會可是在前方?”

  “不告訴你!”那灰兔嘴巴咧開,露出大牙,期待道:“除非你跟奴家睡一晚!”

  孟淵按住刀柄,那驢子趕緊道:“往前就是!”

  二人繼續往前,行了半里,忽的從一大石后跳出兩頭老鼠。

  這倆老鼠分明是入了品的,約莫半人來高,一黑皮一紅皮,各執了長槍。

  “我乃葫蘆山小巡官!長生道會迎賓知客!”黑皮老鼠精大咧咧道:“你們是誰?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你還沒香菱的官大呢,人家是大頭山老鱉坑大巡官!

  孟淵也不回話,只取出念珠,在二鼠跟前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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