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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斷手之蟲

熊貓書庫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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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陳黃皮猙獰大吼,如墨般的發絲飛舞。

  劍指一并,肝臟之中,正循環鑄就肝廟的精氣瞬間被抽空。

  頭頂的青霧之中。

  那只被抓住的手中爆出道道劍氣。

  劍氣縱橫,殺機四起!

  然而卻沒有任何作用。

  陳黃皮能感覺到,劍氣根本不僅連那只抓住自己的死人手掌都沒有切碎,甚至連讓那只手動彈一下都沒能做到。

  要知道。

  雖然這太歲斬魔劍氣,是肝臟滋生的精氣,很是微弱。

  可抽空之后斬出的劍氣,卻并不算弱。

  就算是等閑的邪異挨了這一劍,都不可能毫發無損。

  甚至于,那只手仿佛是受到了刺激。

  猛地用力握緊。

  雖說傷不到陳黃皮,可卻讓他吃痛,忍不住悶哼一聲。

  五臟煉神法修煉的進度越快。

  陳黃皮的六感就越是敏銳。

  身體依舊水火不侵,可卻不像先前那般仿佛完全沒有痛覺的尸體。

  但這痛來的快,去的也快。

  眨眼間,陳黃皮就感覺到,一股毫無生機的寒意,正順著那只手掌在往自己身體里鉆。

  從手掌,到手腕,再到肘部。

  寒意所過之處。

  所有的知覺都在逐漸消失。

  陳黃皮甚至有種錯覺,他得的手好像要不屬于他了一樣。

  “黃二!”

  陳黃皮話音未落,黃銅油燈便對著他吐出一道真火。

  僅僅在這一瞬間。

  陳黃皮便化作了一個火人。

  那真火在他身上游走,立馬就驅散了詭異的寒意。

  寒意自手肘處被逼的退了回去。

  只是到手腕的時候,卻怎么都無法將其驅散。

  因為那只毫無生機的手掌,死死的攥緊了陳黃皮的手腕,寒意綿綿不絕,真火就算再兇,再猛烈,都無法灼傷那只手掌分毫。

  “邪異?災禍?”

  黃銅油燈只感覺毛骨悚然。

  這青霧之中的手掌,給它的感覺很不好。

  很不安。

  好似只要被其抓到,就再也無法將其擺脫。

  “管它是什么!魔樹,給我斬!!”

  陳黃皮心中殺意凌然。

  他直接動用從魔樹那榨取的力量,一根干枯的樹枝直接從他的手腕處長了出來。

  樹枝和手腕的結合處沒有傷口,就好像那就是他血肉的一部分。

  樹枝迎風便長。

  蜿蜒曲折,就像是一根鞭子一樣,先是猛地往后一揚,整根樹枝都泛起了不正常的死灰色彩。

  樹枝猛地一抽。

  連青霧都被攪動,空氣都被抽爆。

  一道死灰色的劍氣,便狠狠的對著那只手掌劈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

  那只手掌瞬間被劍氣劈成了粉碎。

  一塊塊細小、連帶著指骨、肌腱的慘白肉塊便四下飄散。

  陳黃皮忙將手抽出。

  他這才猛然發現,自己的手掌自手腕處起變得一片蠟黃。

  并且,手背上還冒出了大片的青黑色瘢痕。

  一時間。

  陳黃皮心頭茫然一片。

  因為他小時候,身上就是這樣的。

  皮膚蠟黃,身上很多地方都有瘢痕。

  師父說那叫胎記。

  后來隨著漸漸長大,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直到八歲那年就再也看不到這些瘢痕。

  后來能修煉了,皮膚也變得越來越白皙,不似先前那般蠟黃。

  “為什么會這樣?”

  陳黃皮心里有很多疑惑。

  “別怕,你這是凍著了,我幫你用火烤一下,馬上就好。”

  黃銅油燈慌作一團,連忙噴出真火。

  而陳黃皮的神色卻更加茫然了。

  他握緊了拳頭。

  任由真火燒煉卻感覺不到絲毫灼痛。

  可自手腕以下,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不適。

  就像是他身體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修煉之前,一部分是修煉之后。

  “怎么可能!”

  黃銅油燈驚怒交加:“我的真火居然沒用?那只手究竟什么來路?”

  “和它沒關系。”

  陳黃皮搖搖頭,語氣復雜的說道:“你看,這不就恢復了嗎。”

  說話間,那只手掌上的青黑色瘢痕在褪去。

  蠟黃的皮膚也變得白皙紅潤了起來。

  黃銅油燈見此,不僅嘖嘖稱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陳黃皮道:“是師父傳我的功法。”

  五臟煉神法和陰陽合和化神術。

  前者修煉五臟,五行循環,滋養他的身體。

  后者專攻魂魄,陰陽合一,最終成就元神。

  而且功法自己就會修煉。

  根本就不用管。

  也是修煉了功法以后,陳黃皮的皮膚才變得白皙紅潤,靈覺才變得極其敏銳。

  而在此之前。

  除了皮糙肉厚了點,力氣大了點,眼神好使了點,記性好了點,都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我感覺師父一定有什么事瞞著我。”

  陳黃皮皺眉說道:“而且,這件事對我極為重要。”

  “我懷疑我有問題。”

  “你終于意識到了?”

  黃銅油燈瞪大了眼睛。

  它早就知道陳黃皮邪門的要死。

  因為從它被觀主喚醒,和陳黃皮作伴的時候,陳黃皮就已經有四五歲了。

  后來便一直維持四五歲的樣子。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

  有一天夜里,陳黃皮睡覺的時候突然就長到了八歲的模樣。

  并且渾身冰冷,像是一具尸體。

  那一次,黃銅油燈被嚇壞了。

  還以為陳黃皮終于要現形了。

  結果觀主冷不丁的冒出來,對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然后,它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

  是陳黃皮將它喊醒的,而且開心的手舞足蹈,慶祝自己終于長大了。

  也是從哪以后。

  觀主再也沒有喂過陳黃皮那種像是難喝的糊糊,而是做起了正常的飯菜,供奉著神明的神案上,每日也都多出了各式各樣的貢品。

  有瓜果,有糕點。

  還有面條,米飯。

  各式各樣。

  后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黃皮再也沒有生出變化,黃銅油燈以為這就結束了,可誰知觀主卻冷不丁的瘋了。

  觀主瘋了以后又過了很久。

  直到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的給陳黃皮傳了邪門的功法。

  這一煉,陳黃皮才又開始長大。

  黃銅油燈很激動。

  要不是觀主唯獨在這件事上不讓它多嘴,它早就跟陳黃皮敞開了講了。

  現在陳黃皮自己意識到了。

  那可就跟它沒關系了。

  但是…

  陳黃皮卻詫異的看了一眼黃銅油燈,不明白它為何這個反應。

  “我又不傻,我有問題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是啊,很正常。”

  黃銅油燈下意識的道:“你本來就邪門的要死,不是,這哪里正常了?你不是意識到你不正常嗎?”

  “我是蛋生的。”

  陳黃皮強調了蛋生二字,才道:“我身上發生什么事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我感覺剛剛被那只手抓住以后,我好像在變得正常。”

  正常還是不正常。

  這個問題直接把黃銅油燈給繞暈了。

  陳黃皮是蛋生的,所以發生什么事都很正常。

  可是不正常的是他在變得正常。

  那究竟正不正常?

  黃銅油燈想不明白,便期待的看向陳黃皮。

  想等他說明白。

  但,陳黃皮卻一聲不吭,直勾勾的盯著它。

  那目光有點奇怪。

  就好像在看什么臟東西一樣。

  “本家,你看我做什么?我很正常好吧。”

  “陳黃皮?”

  黃銅油燈疑惑:“你怎么不說話了?”

  “別動。”

  陳黃皮嘴唇沒動,這聲音自然是在心里響起的。

  黃銅油燈意識到不對勁。

  因為,它和陳黃皮剛剛調換了位置。

  而且還因為噴出真火灼燒陳黃皮手掌的原因,它還刻意往上升了一點。

  要是那只手沒有被劍氣斬碎。

  只需從青霧中探出,就能一把抓住它的腦袋。

  陳黃皮和黃銅油燈相處多年。

  撅個屁股都知道對方要放什么屁。

  下一秒。

  一人一燈同時暴起!

  黃銅油燈往下一墮,對著頭頂就噴出道道真火。

  而陳黃皮更是手握一根干枯的樹枝,樹枝作劍型,瞬間斬出七八道死灰色的劍氣。

  劍氣鬼魅十足!

  充斥著暴虐的殺意!

  轟轟轟!!!

  七八只從青霧中探出的手臂,還未碰到黃銅油燈,便瞬間被真火和劍氣轟成了碎片。

  可是,更多的手臂從那青霧中探了出來。

  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所有的手臂都呈現出詭異的慘白狀,沒有任何生機。

  而且自胳膊處就被斬斷。

  彼此握持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存在。

  像是一只長滿了手臂的蟲子。

  陳黃皮和黃銅油燈只是看了一眼。

  便再也沒有了動手的心思。

  “跑!!!”

  “我來幫你探路。”

  黃銅油燈那細長的胳膊猛地往前無限延伸,青霧能阻礙它的眼睛。

  更能擋住它的靈覺。

  鬼知道這些青霧里藏著什么東西。

  要是死物還好。

  要是遇到個類似魔樹的邪門東西,那可就完蛋了。

  陳黃皮的肝廟沒有鑄成。

  遇到這種存在完全沒辦法。

  “黃二,不能等了,你自己看著辦!”

  陳黃皮不等黃銅油燈探明,抓著它一頭扎進了青霧之中。

  同時,他猛地一回頭,手中枯樹枝便斬出一道道劍氣。

  劍氣肆虐。

  打在那邪異身上,便瞬間炸碎了幾只手臂。

  可立馬就有更多的手臂涌現了出來。

  恍惚間,陳黃皮猛然想起,他在狐貍山神記憶里最后看到的畫面,除了十萬尊神明在那如同磨盤一樣的祭壇碾成了粉塵以外,還看到凈仙觀內的那些道人們紛紛被身上長出來的東西所控制,化作了邪異。

  其中,許青山斬斷了他的手臂,可斬了又長,長了又斬,最后無數只手臂都在追他,要把他變成邪異。

  這些手臂,該不會是許青山斬下來的吧?

  不,那肯定就是許青山的手臂。

  因為此刻,那些手臂紛紛結出了一個法印。

  陳黃皮只看了一眼。

  竟然就像看的懂那花鳥魚蟲般的詭異文字,以及銘文一般,看懂了那法印的意思。

  殺生劍訣、魂殺!

  正是先前在舊閣藏經閣里見到的那些沒有文字的功法之一。

  這些斷手若不是許青山的。

  又怎么會使用凈仙觀的功法?

  “黃二!!!”

  “別叫了,我也被邪異抓到了!”

  黃銅油燈慘叫一聲,瞬間被拉向了一片青霧,連帶著抓住它的陳黃皮,也一并被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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