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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魔樹死而復生

熊貓書庫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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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黃皮愣住了。

  他從未想過,師父要是醒不來會怎么辦。

  如今黃銅油燈冷不丁的來了句,不禁讓他低頭思索了起來。

  陳黃皮喃喃自語:“我和師父相依為命多年,情同父子,若是師父醒不來,那我…豈不是就是觀主了?”

  此話一出。

  黃銅油燈驚呆了。

  它想到陳黃皮會生氣,會反駁。

  就是沒想到還能這樣。

  黃銅油燈是觀主造出來的。

  自然對其是有感情的。

  若不是觀主瘋了,沒事就拿它磨牙,它也不會天天尋思著往外跑。

  此刻聽陳黃皮這般說,黃銅油燈激動壞了。

  “陳黃皮,是我小看了你,我本以為你只是有點小壞,沒想到你是大壞。”

  “你隱忍裝傻,就為了今天對不對?”

  陳黃皮撓了撓頭,不解的說道:“黃二,你在說什么呢?我聽不懂?”

  “別裝了,這里都是自己人。”

  黃銅油燈大笑著道:“你肯定是知道觀主不會讓你離開十萬大山,所以怒從心邊起,惡向膽邊生,索性一顆丹藥給觀主藥翻,然后趁機讓我帶你離開!”

  “因為我有遁一神光,天地之大,瞬息而至。”

  黃銅油燈自覺已經發現了真相。

  不由得欣喜萬分。

  好朋友很壞,這下它終于放心了。

  陳黃皮一臉茫然。

  自己只是在給師父治病而已。

  治好了師父,還要給師父養老送終呢。

  怎么就成隱忍裝傻,還要趁機離開十萬大山了?

  陳黃皮正要解釋。

  卻忽然眉頭一皺,感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息。

  那氣息來自凈仙觀。

  準確的說,是來自舊觀。

  “黃二,那是什么?”

  “陳黃皮,你也感覺到了嗎?”

  黃銅油燈聲音驚恐的說:“有東西要從舊觀里出來,這,這怎么可能?”

  它的分身被觀主分成了幾千份。

  分別鎮壓在凈仙觀的各個角落。

  為的就是防止凈仙觀被舊觀所吞噬。

  舊觀內,有無數恐怖到極點的邪門玩意。

  它們一旦進去。

  只要在天亮之前沒有出來,就再也出不來了。

  這是規則,亦是天理。

  可如今,這條規則卻好像被打破了。

  “不可能,不可能!”

  黃銅油燈瘋狂的搖頭,它寧愿相信是自己看錯了,也不愿相信真的有東西能從里面出來。

  舊觀里恐怖的東西太多了。

  有的是舊觀里本就有的。

  比如說那些死去的道人化作的邪異。

  再比如說看守藏經閣的金角銀角,它們雖然是異類,可本質上也是邪異,只是停止了異變。

  這些都還好,即便舊觀真的出問題了。

  邪異們能出來了。

  它們也不會從里面出來。

  更不敢放肆。

  因為觀主只是被藥翻,并沒有死。

  誰敢出來找死?

  真不怕觀主醒了以后,直接一巴掌全拍死啊!

  可舊觀里更多的,卻是觀主清醒的時候,巡視十萬大山抓進去的邪異。

  要知道。

  觀主可以說就是十萬大山之主。

  生死一念決之。

  能被他老人家丟進舊觀的邪異,不是邪到令人發指,就是兇焰滔天的災禍。

  這些東西要是出來,肯定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觀主為什么丟那么多邪異進去。

  可觀主行事,必有其目的。

  要是舊觀里的東西真跑出來,壞了觀主的好事,觀主一生氣,陳黃皮頂多挨頓揍,它黃二可就倒大霉了。

  就在這時。

  一絲微弱到極致,幾乎無法察覺的波動,使那如鏡般的黑暗泛起了漣漪。

  下一秒。

  嘩啦啦…

  像是樹葉落地被風吹起的聲音響了起來。

  緊接著,一只干枯的樹枝從黑暗中伸展了出來。

  樹枝上還掛著一個人果。

  不,準確的說是神果才對。

  那真的是一尊神明。

  身軀干瘦,像是被吸走了全身的精華,薄薄的一層皮緊貼著骨頭,只看上一眼就讓人有種發狂、發癲、扭曲的念頭。

  “是魔樹!”

  陳黃皮瞪大了眼睛:“我想起來了,大師父說他去種魔樹了,我只當是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

  “魔樹真的死而復生了!”

  “死而復生?”

  黃銅油燈眼前一黑,說道:“怪不得它能從舊觀里出來!”

  并不是舊觀出了問題,邪異們要從里面跑出來。

  而是魔樹死而復生。

  那就是一條新的生命。

  舊觀會將其當做第一次進入其中。

  而且現在還是晚上。

  魔樹自然能從里面出來,而且這也是它唯一能出來的機會。

  陳黃皮和黃銅油燈說話間。

  魔樹那無比巨大,仿佛是通天建木一般的身軀,便從黑暗中冒了出來。

  整個凈仙觀,全都被它的身影所遮擋。

  無數的樹枝瘋狂的抖動。

  四十八尊被吸干的神明,就這樣掛在它的樹枝上。

  那些神明已經被同化,是邪神。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顆如耄耋老人的人果掛在它的樹枝上,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惡意,濃濃的惡意。

  便自這顆魔樹上散發了出來。

  它舉手投足之間魔焰滔天,就好像被關了幾千年的兇神,此刻終于破開了牢籠。

  一道道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

  魔音貫耳!

  那是四十八尊邪神和密密麻麻,如耄耋老人般的人果在歡呼雀躍。

  可這雀躍聲突然一滯。

  魔樹的巨大樹干更是頓住。

  它仿佛感應到了什么。

  然后所有的人果便全都低下頭,看向了陳黃皮。

  目光中,滿是殺意和恨意!

  “遁一神光!”

  黃銅油燈大吼一聲,燈身瞬間變得無比璀璨奪目。

  一根燃燒著的燈芯瞬間透過燈身,照射著四周的一切。

  金色的光輝,就如同太陽一般將一切都照亮。

  可下一秒。

  嘩啦啦的樹枝抖動聲就響了起來。

  一根根蜿蜒扭曲,比參天巨木還要粗的樹枝,瞬間在凈仙觀的上空交錯在一起,樹枝上滿是干枯的樹皮,那些樹皮像是蛇一般在蠕動,眨眼間就匯聚到一起,形成了一道樹枝拼湊的屏障。

  任憑黃銅油燈如何大放光明都沒用。

  光照不出去。

  遁一神光就只能原地打轉。

  黃銅油燈心中絕望。

  這魔樹走了狗屎運,好不容易能逃出舊觀,換做任何一個邪異都會立馬有多遠跑多遠。

  可它卻一副不弄死陳黃皮絕對不走的架勢。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陳黃皮,你是殺它全家了嗎?它非要弄死你?”

  陳黃皮小臉發苦:“我小時候是種過一顆山楂樹,但是還不等結果,就被我澆水澆死了。”

  “山楂樹是果樹,魔樹也是果樹,或許它們是親人也說不定。”

  “可它是邪異,難道也像我這樣有情有義不成?”

  此話一出。

  魔樹的氣息頓時變得異常可怖。

  咔嚓…

  樹枝拼湊出的屏障最中心的位置,一道裂縫忽然冒了出來。

  裂縫有近百米長,就像是一只眼睛般猛地瞪大。

  紅月做瞳孔,黑夜做眼眸。

  巨大的魔眼盯著陳黃皮,目光中滿是恨意。

  它不是第一次死而復生。

  可每一次,都不曾忘記陳黃皮的模樣。

  因為陳黃皮小時候種死的那顆山楂樹就是它。

  可它并非果樹,怎能結出山楂?

  越是結不出來山楂。

  陳黃皮就澆水澆的越勤快。

  它的樹根都被澆爛了。

  可它那時已經有了靈性,它想活,它不想死。

  白天的時候,它忍受著被樹根被泡爛的痛苦。

  晚上的時候,拼了命的生長出新的樹根。

  然而,陳黃皮極為固執。

  只認為是水澆的還不夠。

  到后來晚上也給它澆水。

  它足足抗了幾百年,可還是落得個被水澆死的下場。

  死后化作邪異都要找陳黃皮復仇。

  只是,還沒曾動手。

  就被丟進了舊觀之中。

  再也無法出來。

  直到現在,它死而復生,這才能從舊觀里鉆出來,找陳黃皮索命。

  一陣詭異的震動聲響起。

  是魔樹的巨眼在震動。

  陳黃皮不禁抬起頭,看著那紅月做瞳孔,黑夜做眼眸的巨大魔眼。

  魔眼之中的紅月此刻變得無比邪異。

  紅的像是要滴出來血一樣。

  然而,魔樹一出現,便將凈仙觀覆蓋住,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陳黃皮閉上眼,感應到了腎廟之中那無窮無盡的黑煙。

  他催動著兩腎之中的腎氣,試圖溝通腦海中尚未形成的六陰神。

  黃二都沒法帶他走。

  那就只能拼命了。

  他的腎廟里還關著無窮無盡的黑煙。

  只要打開廟門。

  并非沒有機會。

  況且,本就是陳黃皮的腎廟需要請神,所以才有的這魔樹死而復活。

  可就在這時。

  那顆巨大的魔眼之中,紅月化作的瞳孔血色彌漫,一道通天徹地的血色光柱,瞬間對著凈仙觀,對著陳黃皮就狠狠的砸了下來。

  “陳黃皮!我來替你爭取時間!”

  黃銅油燈大叫一聲,雙目之中瞬間冒出一道慘綠色的冥火。

  整個燈身也不復先前的璀璨。

  反而變得如同生銹的青銅一般。

  一股子陰冷,詭異、晦暗的氣息便從它身上冒了出來。

  “火來!”

  黃銅油燈聲音陰冷,像是從陰土黃泉中刮出的狂風。

  它張口一吐。

  一道粗大無比的慘綠色的冥火,頓時迎著那血色光柱就撞了上去。

  但,黃銅油燈卻并未停手。

  它一頭扎進那冥火之中。

  冥火頓時暴漲到了極致。

  通天徹地的血色光柱,與黃銅油燈加持的冥火狠狠撞在一起。

  一瞬間,兩道異樣的光輝瞬間奪走了所有色彩。

  “啊啊啊啊!”

  黃銅油燈慘叫一聲,它的本體堅不可摧,卻并非感覺不到痛苦。

  即便是有它本體加持,這冥火依舊無法擋住血色的光柱。

  咣當一聲。

  黃銅油燈重重的掉在了陳黃皮腳下。

  它剛要起身,血色的光柱便對著陳黃皮狠狠砸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陳黃皮猛地睜開了眼,大吼一聲道:“腎廟,給我開!”

  轟的一聲!

  洶涌無盡的黑煙回應了陳黃皮的意志,撞開了腎廟的大門。

  下一秒,滾滾黑煙沖天而起。

  陳黃皮站在黑煙之中,抬頭看向那參天的魔樹。

  “腎廟已開,還不速速入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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