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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抓秋掌柜

熊貓書庫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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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智有回到淮山路小屋,整理了一下小金庫。

  他現在有十七條黃魚。

  大的十二條,小的五條。

  另外有美鈔現金三萬八千塊。

  銀元二百六十五塊。

  如果完成任務,還有榮斌剩下的十萬美鈔。

  手底凈資產接近二十萬美元,絕對的中產富豪了。

  看著桌子上一沓沓的美鈔和金條。

  洪智有終于明白翠平為啥握著金條寢食難安,要壘雞窩了。

  沒錢,心慌。

  錢多了,還是心慌。

  怕賊惦記。

  得盡快把香島的公司戳起來,買賣搞大大的,錢生錢才好。

  關好墻壁暗櫥,他步行回到了站里。

  路過一樓行動隊。

  馬奎正就著豬頭肉喝悶酒。

  “洪秘書,來的好,陪我喝兩杯。”老馬叫住了他。

  “馬隊長。

  “休假了不陪媳婦,學我睡辦公室啊。”

  洪智有看著沙發上的毛巾被,笑侃道。

  “成天騷里騷氣的,我受不了那味。”馬奎一臉嫌棄道。

  “馬隊長這就不解風情了吧。

  “這女人要不騷,她還叫女人嗎?”

  洪智有白了他一眼,真心替周根娣不值。

  “那些書是你給她的吧。

  “你這么喜歡騷的,是不是惦記我媳婦了?”

  馬奎喝的有些微醉了。

  “老馬,你要這么聊天就沒意思了。”

  洪智有撇了撇嘴,起身就走。

  “別,別,逗著玩的。”

  “不瞞你老弟,我在軍統這么多年,出生入死。

  “這一身全是暗傷。

  “她那小手在我身上一扒拉,我骨頭縫都疼。”

  馬奎連忙拉住他,陪了個笑臉。

  原來如此。

  怪不得周根娣與原身“真愛”了。

  “老馬,時間不早了,你歇著。”

  洪智有懶的跟他扯淡,他是真累了,明天還有一堆事呢。

  “別啊,我有正事跟你談。”馬奎喊住他。

  “啥事?”

  “站里有紅票。”馬奎壓低聲音。

  “馬隊長,你喝醉了。”又來了…洪智有提醒道。

  “沒醉。

  “真的,津海站里邊,除了你,全都是紅票。”馬奎兩眼血紅,語氣鋒利道。

  “老哥,可不敢亂說。

  “站長知道,又得罵你了。”洪智有連忙打住。

  “亂說?

  “檔案股盛鄉,手抄情報私自帶出站,每個月給陸橋山的分紅至少這個數的金條。”馬奎右手張開五指,沉聲道。

  “你怎么知道的?”洪智有道。

  “哼,真當我是吃屎的孩子嗎?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他跟我的朋友交易,朋友告訴我的。

  “手抄不值錢,一般準了才會付尾款,這些行規我了解的一清二楚。”

  馬奎冷笑道。

  你那朋友不會是…謝若林吧。

  前手賣情報,后手賣人。

  確實夠朋友。

  迎上馬奎的眼神。

  洪智有就知道,謝若林沒賣自己。

  預料之內的事。

  自己是謝的“財神”,如今混的風聲水起。

  謝若林賣他,就是斷財路。

  “你可以去站長那告他。”洪智有道。

  “告啥,我現在誰也信不過。”

  馬奎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很細微,但洪智有捕捉到了。

  馬奎在鄙視、怨恨他。

  顯然知道吳敬中和穆連城的事了。

  自己也被馬奎看成了黨國的不忠之人。

  “我知道雍建秋的事,不是盛鄉賣的,是另有他人。”馬奎頓了頓,坐直了身子。

  “誰?”洪智有皺眉。

  “余則成!”馬奎冷森森吐出三個字。

  “余主任?

  “別瞎說,他可是擊斃李海豐的黨國功勛。”洪智有故作詫異。

  “劉文生被殺當天。

  “他查過劉的檔案,中午還出去了一趟。

  “說是買鼻炎的藥。

  “但我查過他在山城的醫院記錄,他從未有過鼻炎診治歷史。

  “偏偏早不犯,晚不犯,時間這么湊巧。

  “還有。

  “我的線人劉三出事前,他也去看了鼻炎,還是同一家。

  “這不有鬼嗎?

  “我懷疑余走漏情報,那家藥店有問題。”

  馬奎冷然分析。

  洪智有聽的是脊背發涼。

  馬奎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精明。

  一個長期在一線執行絕密任務的人。

  毛人鳳的警衛副官。

  果然不是等閑之輩啊。

  “馬隊長,伱殺人放火還行,醫學這塊還真是狗屁不通。

  “山城氣候濕潤,南方人很少得鼻炎。

  “北方干燥,眼下楊柳亂飄。

  “正是季節性鼻炎高發期,站里患鼻炎的少說十幾個。

  “連保衛科肖主任,還有站長太太也得了鼻炎。

  “你要不要都抓了?”

  洪智有拿出手絹,當著馬奎“吭吭”擤了幾下:

  “還有我,也去過藥店抓補腰子的,哦,我也是紅票啊。”

  “呵呵,不好說。”馬奎搖頭干笑。

  “馬隊長,慎言吧。”洪智有無可救藥的嘆了口氣。

  “問題是…

  “我也是山城過來的,怎么就沒得呢?”馬奎皺眉,正然反問。

  “跟你扯不明白,你打算怎么辦?”洪智有問。

  “我明天會派人把那位掌柜帶回來問話。

  “他要真是神醫。

  “我就當自己眼瞎了。

  “他要不是,對不住,我會上報站長。

  “站長不管,我就上報總部督查室、毛主任。”

  馬奎喝了口酒,一臉的不死不休。

  洪智有明白了。

  為什么全站的人都希望馬奎死。

  還給他扣上“峨眉峰”的帽子。

  站長眼下和毛人鳳正不對付,馬奎仗著那點山頭,動不動就上報。

  還要端陸橋山,打鄭介民的臉。

  明查余則成和秋掌柜,激怒紅票。

  他不死,那都奇了怪。

  “老馬,你不把津海站搞個雞犬不寧是不安心啊。

  “行吧,祝你馬…到成功。”

  洪智有搖頭一笑,兩手插兜往外走去。

  “等等。”馬奎喊住了他。

  “還有事么?”洪智有轉頭問。

  “有空陪阿娣去打打牌,她挺悶的。”馬奎語氣緩和了些。

  “呵呵,不好說。”

  洪智有學著他的口吻,冷笑一聲走了出去。

  天作孽,尤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徑直去了地下刑訊室。

  老五和兩個手下正在熬雍曼珠。

  不喝水,不睡覺。

  雍大小姐此刻頭發散亂,臉色蒼白如紙,焉巴的跟霜茄子一樣了。

  “五哥,沒上手吧。”洪智有問。

  刑訊室這幫王八蛋,審女犯人,經常玩賊的。

  什么掏幾下。

  摸幾下是常有的。

  “知道你喜歡她,哪能。”老五笑道。

  “謝謝五哥。

  “改天請你和兄弟們吃飯。

  “這個拿著。

  “熬了這宿,帶兄弟們補一補。”

  洪智有掏出一把銀元塞在老五兜里。

  “謝了。

  “兄弟們,打起精神,熬好了。”老五立即沖手下吆喝道。

  “狗賊!”

  雍曼珠嘴唇微張。

  沒聲音,但洪智有能讀出來。

  傻妞!

  洪智有懶懶搖頭,走了出去。

  翌日。

  洪智有進了刑訊室,拍了照片,托人加急洗出來回到站長室。

  “站長,您看看。”

  他遞上照片。

  “嗯,要的就是半死不活。

  “去吧,找雍建秋,狠狠地放血。”

  吳敬中不當他是外人,說話粗暴露骨。

  “明白。

  “站長,讓余主任也去吧。”洪智有走了一步,又轉過身請求。

  “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叫他去干嘛?”吳敬中皺了皺眉。

  “老師,雍曼珠是余主任主審的。

  “再者,現在外邊都傳我是什么津海通。

  “還是有個人隨同好。

  “學生怕…回頭老師對我生了嫌隙。”

  洪智有一臉為難、本分的訥聲道。

  “我對你還是很信任的。

  “好吧。

  “叫則成一塊去!”

  吳敬中笑了笑,當場拍板。

  信任的夠爽快啊。

  洪智有剛出站長室。

  就看到黑披風、黑圓帽的馬奎領了一票人,威風凜凜的出門去了。

  洪智有知道。

  老馬要抓秋掌柜了。

  他看到了。

  老余肯定也看到了。

  以余則成的多疑,會猜測馬奎去干什么?

  但他絕對不會想到是去抓秋掌柜。

  “余主任,站長讓我陪你去一趟雍家。”洪智有進了老余辦公室,人情世故拉滿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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