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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馬奎托妻

熊貓書庫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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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洪智有拔出配槍。

  “洪秘書,是我,馬奎。”

  洪智有起身打開了門。

  馬奎拎著豬頭肉,兩瓶白酒一臉郁氣的走了進來。

  “老弟,這么早就要睡啊。”馬奎滿嘴酒氣,顯然已經喝了一氣。

  “馬隊長,這么晚了還沒回家。”

  洪智有在茶幾前坐了下來。

  “回什么家,像我這種人就不配有家。

  “陪我喝點。”

  馬奎打開涼菜,倒上了酒水。

  “還在憋氣呢,事業是黨國的,身體是自己的,別這么拼。”洪智有笑勸。

  “是啊。

  “拼了這么多年,渾身是傷,一到了晚上渾身疼的睡不著覺。”馬奎撥開襯衣,胸口全是老傷疤痕。

  “馬隊長一心為國,小弟敬佩。”洪智有吹捧道。

  “呵呵,有卵用。

  “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這站里上上下…”

  馬奎長嘆一聲,苦笑著轉移話題:

  “哎,不說這個了,老弟你怎么不找個對象?天天就睡辦公室哪行。”

  “受那罪。

  “萬花叢中過,一葉不沾身,豈不快活。”

  洪智有沖他舉了舉酒杯。

  “是嗎?”

  馬奎臉上掛笑,眼神卻冷的嚇人。

  “你喜歡我媳婦。”他突然道。

  “馬隊長,可不敢開玩笑。”洪智有放下酒杯,身子微弓,隨時準備拔槍。

  “你給了她五十個銀元。

  “五十個銀元,比我一年的工資。”馬奎眼神銳氣逼人。

  “嫂子說你手頭緊,我借了她點。是你說的,讓我多關照她。

  “我這人沒靠山,就喜歡把朋友搞多多的。

  “馬隊長是中校,五十個銀元討好你,多嗎?”

  洪智有氣定神閑的笑道。

  “問題是你還摸她了。”馬奎喳了一口酒。

  “張嘴就來,證據呢?”

  “上次你送她回家,我的人看到了。”

  “胡說,那絕對是誤會,也許是有人想挑撥離間。”

  “是嗎?我可不是吃屎的孩子。”

  馬奎指了指茶幾上還放著的保溫桶。

  他打開了。

  里邊是紅燜羊肉。

  “我從不吃羊肉,她知道,這是給你做的。

  “這些天她魂不守舍。

  “晚上做夢還叫你的名字,阿娣愛上你了。”

  馬奎神情有些痛苦。

  我這該死的魅力…洪智有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像我這樣的人,有今天沒明天。

  “前些天我跟紅票交火,子彈就擦著耳朵飛了過去。

  “今天在漕幫碼頭,上千把斧子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我這條命注定是黨國的了。

  “老弟,哪天我要不在了,阿娣就交給你了。

  “她不錯,還沒生過孩子,虧不了伱。”

  馬奎布滿血絲的雙眼浮起淺淺的霧氣。

  “馬老哥,怎么會呢。”洪智有寬慰他。

  “走了!”

  馬奎一扔筷子,戴上帽子,起身走了出去。

  洪智有送到門口。

  長廊昏暗。

  馬奎走的很慢。

  就像一條受傷的老狗,落寞而孤獨。

  張府內。

  對于警察局長李漢元、陸橋山的到來,張四爺早有預料。

  待人看了茶。

  張二少送上兩扎銀元,李漢元收入口袋,徑直起身離開。

  他只收錢。

  警察局和漕幫的聯系,向來是陸橋山處理。

  “老陸。

  “碼頭倉庫有楊文泉的軍火,這要漏了出去,不是你我能承擔的。

  “要怪就怪你們那位馬隊長不長眼。”

  張四爺語氣冷淡,顯然沒把馬奎當回事。

  “我知道。

  “說實話,接二連三砸了手藝,我都不好意思登你的門。

  “但吳敬中放了狠話,必須把行兇的人交出去。

  “你也不想鬧大,壞了楊長官的好事吧。”

  陸橋山開門見山道。

  “不交,吳敬中能咋嘀?

  “有李局長和楊長官鎮著,就憑你們那幾把槍,還動不了我們。

  “陸叔,醫藥費我們可以出,人絕對不交。”

  張少白傲然冷笑。

  “你們就非得把關系鬧僵嗎?”陸橋山氣的想扇他。

  “陸處長。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吳敬中攪黃了我的生意,我要還由著他的人在碼頭橫沖直撞,津海的人還以為我張四是泥捏的。

  “我以后怎么管碼頭。

  “駐軍和你們水火不容,我只能選邊站。這時候認慫,楊長官又會怎么看我,生意還怎么做?”

  張四爺把玩著乾坤珠,老謀深算的干笑。

  “沒錯,黃金榮、杜月笙在上滬都能只手遮天。

  “我張家作為津海話事人,也不能隨便降尊菩薩磕頭就拜吧。

  “我看還是我們太仁慈了,不上點手段,你們吳站長怕不知道津海到底誰說了算。”

  張少白亦是附和。

  瑪德,這是掉坑里了…陸橋山起身向二人拱了拱手:

  “二位,你們不交人,吳敬中就得辦了我。

  “李局長也不好過。

  “算我求你們了,隨便交幾個人讓我交差,你們再斗法行嗎?”

  陸橋山快給二人跪了。

  “給人可以。”張四爺父子倆互相看了一眼。

  “啪啪!”

  張少白拍了拍手。

  立即有兩個穿著黑衫,面容肅殺的漢子走了進來。

  “陸處長,安排這倆人進站里刺殺洪智有,沒問題吧?”張四爺沉聲問道。

  “什么時候?”陸橋山問。

  “今晚。”

  “今晚?太倉促了吧。”陸橋山道。

  “必須是今晚。

  “一則,吳敬中剛發了虎威,他和洪智有必定認為我們會顧忌,會放松警惕。

  “重要的是今晚處決洪智有,殺狗給主人看。

  “只有這樣,吳敬中才會知道津海到底誰說了算!”

  張四爺冷冷道。

  作為津海的土皇帝,在他的世界,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敵人。

  既然吳敬中是敵人,自然用不著客氣。

  這世道終究是實力說話。

  “你…”陸橋山語噎。

  “陸處長,知道為什么不是憲兵或者警備司令部的人來嗎?

  “因為吳敬中怕我,他在裝樣子。

  “他以為我會賣面子?

  “呵呵,不,我只會讓他認清現實,把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張四爺自信滿滿道。

  作為一個老江湖,他拿捏住了吳敬中的心思。

  吳敬中讓陸橋山來要人,就是討個說法,安撫馬奎等人的情緒。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己。

  張四爺很清楚,北邊是傅作義的人。

  傅長官是晉綏系,不是蔣的嫡系與津海的94軍向來不合,所以不可能插手津海的事。

  穩住94軍,就能穩操勝券。

  即便吳敬中想通過警備司令部調動94軍。

  那也不可能。

  因為津海最高指揮官陳長捷是傅作義的人,除非是京陵派特派員來,否則陳長捷根本指揮不動牟廷芳和楊文泉。

  張四爺盤算了一整圈,想不出津海還有誰能動他。

  既然不怕,又何必讓,何必忍。

  江湖本就是你死我亡。

  今天殺了洪智有這條狗。

  吳敬中不老實,明天再宰他就是了。

  大不了栽到紅票身上,或者找個替死鬼,便可輕松解決。

  瘋了,他們瘋了…陸橋山汗流浹背。

  “陸處長,辦的到嗎?”張少白拔出配槍,斜瞥了他一眼。

  “辦,辦的到。”陸橋山慫慫道。

  這幫人連站長都不放在眼里。

  殺他更如殺雞。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那還愣著干嘛,去辦啊。”

  張少白一擺手,兩個殺手一左一右夾著陸橋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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