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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苦逼馬奎

熊貓書庫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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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站里。

  站長和老余去穆連城家里敲竹杠了。

  如果所料不差。

  老余今天能立大功,穆連城把粵州一家酒廠給了站長,還送了幾件上好古董。

  洪智有回到辦公室,坐在書桌前點了根香煙,思索起對付漕幫的計劃。

  張四爺可不是吃素的。

  一步踏錯,極可能是萬丈深淵。

  洪智有絕對相信,張四爺一旦要死磕,吳敬中一定會明哲保身。

  想活,只能靠自己。

  龍二、馬奎、謝若林、吳敬中、安德森!

  計劃的人全齊了。

  現在還缺乏一個契機。

  核心就是吳敬中。

  作為津海站站長,吳敬中是為數不多能協調軍、警部門的人物。

  只要他下定決心,穩住軍、警兩部。

  洪智有就能機會把整個漕幫連根拔起。

  但吳敬中老沉、狡猾又怕死。

  想勸說他出手很麻煩。

  搞定老吳,一是錢,二是威脅。

  漕幫要把他惹毛了,在諸多條件下,老吳才有可能被自己利用。

  老吳是個人精。

  洪智有甚至懷疑,他說的去漕幫打招呼,也不過是安慰自己的場面話。

  歸根到底,就是利益的誘惑還不夠大。

  利益,洪智有已經想好了。

  眼下只差給老吳拉漕幫的仇恨。

  這個雷,只能由馬奎引爆。

  之前,他一直很苦惱。

  謝若林的出現,無疑給了洪智有一線希望。

  他用力在紙上勾上了謝的名字。

  然后,起身燒掉了紙張,往馬奎辦公室走去。

  馬奎這會兒靠在軟椅上假寐。

  打周根娣來了,他就沒睡過安心覺。

  這么多年從山城到津海,他風風雨雨一心只有黨國,對于夫妻情分看的很淡。

  尤其是在京陵奉命刺殺呂宗方,被政保總署抓住后。

  他沒能扛住酷刑,撂了不少線上的同行,這些人有他的上級,也有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馬奎晚上一合上眼,就是他們死不瞑目的臉。

  所以,他只能玩命的工作。

  只有加倍報效黨國,他的心才會平靜些。

  至于妻子周根娣。

  馬奎是真對不住她。

  作為一個男人,一名鐵血軍統戰士,他有自己的尊嚴。

  他沒法告訴周根娣,在京陵政保總署遭受非人酷刑時,自己那玩意已經被狗漢奸廢了。

  這幾天阿娣半夜苦悶偷哭。

  馬奎心中唯有哀嘆。

  “隊長。”一個隊員走了進來。

  “陳忠,紅票那個地下印刷廠盯的怎么樣了?”馬奎問道。

  前些時日津海街頭出現很多紅色導向傳單。

  不用想這背后必定有紅票指示。

  津海站重建不久,急需要在委座、戴老板面前立功,吳敬中是決不允許津海街頭出現赤動的。

  親自指示馬奎,一定要揪出背后的紅票組織。

  “盯著呢。

  “負責印刷廠的是北洋大學的一個女學生,這個人很有背景,是雍家的三小姐。”陳忠回答。

  “雍家,哪個雍家?”馬奎問道。

  “雍建秋,咱們津海最大的軍火買辦,跟94軍、美佬、碼頭漕幫有很深的來往。”陳忠道。

  頓了頓,他又道:“抓不抓。”

  “這個女學生先別抓,盯著她背后的人。”馬奎皺眉道。

  瑪德,堂堂大小姐去漂紅,不是神經嗎?

  真特么吃飽了撐的。

  “下去吧。”他煩躁的揮了揮手。

  陳忠張了張嘴,有些遲疑。

  “還有事嗎?”馬奎問。

  “馬隊長,前兩天負責暗中保護您太太的兄弟發現…”陳忠欲言又止。

  “發現什么?”馬奎問。

  “您太太和洪秘書在海軍俱樂部的房間里呆了四十幾分鐘。

  “您太太還洗了澡。

  “洪秘書跟她跳了舞,回來下車的時候洪秘書還摸了您太太的屁…”

  眼看馬奎臉色鐵青緊繃,陳忠沒敢說下去了。

  馬奎站起了身,沖他招了招手。

  陳忠湊近了些。

  馬奎在他耳邊陰冷低語:“一天到晚凈打聽些雞毛蒜皮的事,你特么就是個屁。”

  陳忠低著頭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馬奎脾氣不好,逮著了就是三拳兩腳,他那拳腳可重了,隊里沒少有人被他打斷肋骨。

  “我讓你保護,不是讓你盯著她。

  “聽好了洪秘書是我兄弟,那是西方禮儀懂嗎?

  “告訴他們,誰敢亂嚼舌頭老子斃了他!

  “滾。”

  馬奎低聲呵斥道。

  “是!”

  陳忠滿頭冷汗的往外跑。

  由于跑的太急,跟進門的洪智有差點撞在一塊。

  “對不起,洪秘書。”陳忠道了句歉,匆匆溜了。

  “老馬,咋了,他們又惹著你了。”洪智有笑問。

  “一群不成器的廢物。

  “老弟,來的正好,我家那位天天念叨你,想讓你帶她去打牌。”馬奎抬手示意坐下,給他倒了茶。

  茶葉是站里的標配。

  站長、余則成喝的都是杭城那邊上供的上好龍井,陸橋山辦公室更是搞了臺時髦的手磨咖啡機。

  洪智有都有些同情他了。

  馬奎一心向著黨國。

  天天玩命,還處處受老陸和站里其他科長排擠。

  啥好處撈不著。

  估摸著身上那點工資也被謝若林這些奸商榨干了。

  怪不得老想自己帶他媳婦去打牌贏錢了。

  “這幾天就算了。

  “我和張二少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現在這些大少、名流最好面子,說七天絕不會多一刻。

  “我跟你打個賭,我就是天天待在站里,他們也會想法設法搞掉我。”

  洪智有坐下,捧著茶杯翹腿笑道。

  “哎,老弟,干咱們這行的就這樣。

  “命懸在褲腰帶上。

  “要別人,我都能幫你打他的黑槍,但張家不行。

  “張二少這時候死了,不管誰殺的,這鍋也得落你頭上,六千漕幫蠻子能生吃了你。

  “戴老板親自指示過,要搞掉漕幫。

  “結果你猜怎么著,94軍的人關系找到侍從室去了,連蔣夫人都知道了。

  “委座當初也拜過碼頭,隨便找了個替死鬼,漕幫楞沒動。

  “老弟,伱惹錯人了啊。”

  馬奎是真替洪智有擔心。

  “不過你別怕,我看站長挺關照你的,他出面打招呼,你道個歉,應該問題不大。”馬奎又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

  “馬隊長你這氣色可不好,嫂子剛來你多陪陪他,別這么拼。

  “你上次不是說睡眠不好嗎?

  “我陸軍醫院有熟人,去看看,讓他們給你開點安眠藥。”

  洪智有道。

  馬奎由衷的嘆了口氣,拍了拍洪智有的腿笑道:

  “智有,整個站就你有人情味,你這弟我認了。

  “正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么事?”洪智有道。

  “紅票在北洋大學發展了一批大學生,我們已經找到他們的地下印刷廠。

  “現在馬上軍調了,站長下令要清一清。

  “他們的領頭人叫雍曼珠,津海大買辦雍建秋的三女兒。

  “你幫我去搞定她。”

  馬奎說話很生硬,口氣像下令。

  馬哥,你是真不懂人情世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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