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西岳神將也是倒楣,送完人就在回去西岳神府的路上被無塵子給堵住了,然后一番較量,他沒打過。
最后在無塵子的逼問之下,他只能將事情供出,免得再挨毒打。
看到這西岳神將,榆川山神凝滯了片刻,隨后朝那神將問道:“你都招了?”
那西岳神將點了點頭,道:“抱歉了。”
“沒事。”榆川山神一攤手道:“我反正也不認識他們。”
無塵子淡淡一笑,朝榆川山神道:“那些人在哪?交出來吧?”
榆川山神轉過身去正要指路,這時那西岳神將突然大吼一聲,一個飛頂撞在了無塵子后腰上。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過后,無塵子身體重重向前飛出,然后撞在了山神廟大殿的土墻上。
接著那西岳神將起身喊道:“折沖府的人來了,快跑!”
說完,這西岳神將也直接轉身沖出山神廟,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便飛奔逃走。
與此同時,在山神廟后方,那十二個男女紛紛沖出房間四散而逃。
無塵子這一下也撞得鼻青臉腫,氣急敗壞,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抖去,直接拔出寶劍朝著那西岳神將逃跑的方向就是一劍。
只聽一聲劍鳴響起,一道劍氣疾射而出,洞穿山神廟院墻穿空而去,‘噗呲’一聲打在了逃走的西岳神將右后背上。
那西岳神將‘哎喲’一聲撲倒在地,整個右后背血流如注,直接被那劍氣打穿。
但他卻來不及療傷,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繼續飛奔逃走。
無塵子只是望了一眼,沒有去追那西岳神將,而是朝那四散逃走的十二個男女追去。
榆川山神呆呆地立在原地,完全不知該做什么,四目道長和千鶴道長看著去追那些人的無塵子,也是一臉的迷茫。
莊衍呵呵一笑,說道:“有趣,不周山的人和西岳神府的人打起來了。”
榆川山神卻絲毫不覺得有趣,反而覺得十分驚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知最為恐怖,不周山的神將和西岳神府的神將打了起來,他身為受西岳神府管轄的山神,卻一點風聲都沒得到,當然心慌。
四目道長說道:“這只怕是不周山和西岳神府的斗爭,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們還是走吧,可別牽連進去了。”
千鶴道長贊同地道:“天庭的事我們這些人還是不要沾染,輕則損功失德,重則人頭落地,還是走吧。”
榆川山神喃喃道:“那我怎么辦?”
四目道長和千鶴道長一臉同情地看著他,“山君,保重了。”二人拱手道。
莊衍走上前來,從袖中取出一條白玉褡袋,遞給了榆川山神,“這里面有五千紫錢,山君收好。”
四目和千鶴一聽到五千紫錢,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莊衍,五千紫錢什么概念?
一枚能延壽十年的下品延壽丹,也才三千紫錢,五千紫錢再攢攢,就能買一枚延壽三十年的中品延壽丹。
榆川山神也十分驚愕,他身為八品仙官,一年的俸祿也才六千紫錢。
莊衍出手就是五千,怎能不讓他驚訝,“道友為什么要給我紫錢?”
莊衍笑道:“山君莫要多問,這五千紫錢后面用得到,山君莫要推辭。”
榆川山神沉吟片刻,隨后接過褡袋說道:“好,用得到就另說,若用不到,以后再還給靈臺道友。”
莊衍點了點頭,隨后拱手道:“告辭。”
隨后榆川山神將莊衍三人送出山神廟,親眼看著他們下山離去后,才返回廟中。
卻說莊衍三人離開榆川山便一路下山去了,但剛走出山林,莊衍就看到道路旁有一把折扇落在那里。
莊衍道:“誰的扇子掉在這里了?”說罷便上前拾了起來。
四目、千鶴二人聞言走了過來,莊衍打開折扇一看,這竟是一把以翠玉為骨、蠶絲為面的折扇。
“這么好的扇子,定然是那些富貴人家公子小姐所有之物,應該是游山之時遺落于此了。”四目說道。
千鶴吸了吸鼻子,說到:“上面還有一絲脂粉香氣,應該是哪位富家千金之物。”
莊衍點點頭,道:“那我先替她收著,等日后遇見了再還給她。”
“人海茫茫,若是無緣,只怕沒那么好相遇。”四目言道。
莊衍笑道:“那就隨緣便好。”
說到這里,莊衍又問道:“二位道友要往哪里去?”
“自然是做功德。”四目朝千鶴問道:“千鶴師弟,你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千鶴道長點頭道:“有,迦羅道場放出消息,說是青臺鎮出現了妖邪,要請仙師去驅除妖邪。”
四目道長聞言道:“那就去青臺鎮,對了那個迦羅道場是什么來歷?”
千鶴道長說道:“是梵教修士的一個道場。”
梵教,也就是婆羅門教,因為他們修煉的核心就是一個‘梵’字,他們認為‘梵’就是世間一切的源頭。
四目道長頷首道:“看來那妖邪不簡單,連梵教修士都沒辦法,好,妖邪越難對付,咱們功德就越多,咱們走吧。”
莊衍和千鶴點頭道:“走。”
就在莊衍三人離開榆川山兩天后,無塵子押解著十一個人來到了榆川山府。
榆川山神趕緊出來迎接,當他看到無塵子身后捆著的那十一個垂頭喪氣的人時,不由呆愣在原地。
“愣著干什么?快去弄點飯菜,我餓了。”無塵子說道。
榆川山神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后趕緊將無塵子迎了進去,然后去做飯了。
等到飯菜上桌后,無塵子將那十一個人綁在山神廟大殿外的柱子上,隨后坐在桌上便開始吃飯。
榆川山神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一個八品仙官,居然對一個九品仙官如此謹慎,說出去只怕都沒人信。
“你不必如此謹慎。”無塵子一邊喝酒吃飯,一邊說道:“你沒有上疏,不抓你。”
“什么?”榆川山神詫異地問道:“什么上疏?”
無塵子道:“就是反對‘甲戌令’的上疏,你沒有上疏,名單上也就沒有你。”
榆川山神瞬間醒悟了過來,他扭頭朝外面那十一個男女看了一眼,隨后問道:“神將,他們難道都是上疏反對甲戌令的仙官?”
“對。”無塵子道:“而且是西岳神府的仙官,郅都那老小子還想把他們藏在你這里,不想把他們交給不周山治罪。”
榆川山神怔然道:“為何要藏在我這里?”
無塵子笑道:“因為你沒上疏反對甲戌令,所以我們折沖府也就不會查你,既然我們不來你這里,那把他們藏在你這里就最安全。”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我來得路上正好碰到了那家伙,一頓暴打后他就招了。”無塵子笑道。
榆川山神知道無塵子說的‘那家伙’,就是前面逃走的那個西岳神將。
吃完飯后,無塵子站起身來說道:“好了,多謝你的飯菜,我要帶他們回去復命,還有一個沒抓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說到這里,無塵子朝榆川山神道:“如果她來你這里,一定要第一時間向折沖府稟報,知道了嗎?”
“是是是。”榆川山神連忙說道:“小神知道了,神將慢走。”
無塵子‘嗯’了一聲,然后走出大殿,帶著那十一個西岳神府的仙官離開了,榆川山神又仔細數了數,是十一個人,的確少了一人,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不久后,那西岳神將也帶著傷一路逃回了西岳,向尚書郅都稟報了被無塵子半路堵住,隨后那十二個仙官暴露一事。
稟報完后,那神將便跪地請罪道:“末將當時迫不得已把諸位仙官供了出來,請尚書治罪。”
郅都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怪不得你,大難當頭,自然是保命重要,也是人之常情。”
說罷,郅都又道:“你說后來他們都四散而逃,不知道能逃走幾個。”
那神將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能逃走幾個,那折沖府的神將雖然都還沒成仙,但手中本領實在不弱。
“好了,你先回去療傷吧,療傷所費紫錢丹藥,一律由神府報銷。”郅都說道。
神將聞言連忙叩謝拜辭而去,郅都則坐在殿上沉吟起來。
這時一旁的華岳二郎金明侯說道:“郅都尚書,我們五岳神府沒有配合不周山懲辦那些上疏的仙官,折沖府赤綾太尉就帶著這些神將在西牛賀洲到處抓人,這實在有損我們西岳神府的威嚴。”
郅都嘆了口氣,說道:“那赤綾太尉是神霄大帝座下大將,本領強橫,沒人能攔得住她啊。”
金明侯聽到這話,卻是笑道:“那可不一定。”
“哦?”郅都看向了金明侯,隨后問道:“君候莫非有認識的人,能攔住這位赤綾太尉?”
金明侯笑道:“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我們西岳中人。”
郅都聞言一怔,隨后猛地反應過來,道:“三圣母?寶蓮燈?!”
金明侯胸有成竹地道:“不錯,不管那位赤綾太尉肉身如何強橫,武藝如何超群,法寶如何強大,三妹手中的寶蓮燈都能讓她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