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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巡山訪祖師,鹿妖問情緣(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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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衍躬身立于山神廟前,聽著人間部西牛賀洲傳詔使趙青思一字一句宣讀太玄都省封賞法旨。

  在趙青思宣讀完法旨的那一瞬間,他靈臺中的仙官玉牒亮起一道金色神光,然后那八品山神的仙官玉牒立時升格為了七品山神仙官玉牒。

  并且仙官玉牒的神力也從原本的三百里靈臺山范圍擴張開來,覆蓋了三千里廣慈府所有的山川地脈。

  與此同時,在他的仙官玉牒之中,也出現了一套新的仙官袍服,是下元七品仙官的‘九霄云鶴袍’及‘綠綬白玉帶’。

  但七品仙官袍服和八品仙官袍服一樣,都是‘靈寶’,但并無太多功用,只有避塵防裂之效。

  “...卿今后當宜自勉自勵,尊道貴德,莫負朕之期望,日后功蓋三界之時,凌霄殿上君臣共治,亦為無量世劫之佳話矣。”趙青思最后將玉皇大帝的口諭宣與莊衍。

  莊衍恭聽完玉帝口諭,即躬身揖拜道:“臣謹遵陛下法旨,定當牢記教誨,不負陛下厚望。”

  “恭喜靈臺山神。”趙青思將法旨送到莊衍手中,先道了聲喜,然后一臉羨慕地看著他道:“這不管做人還是神仙,能力永遠是最重要,靈臺山神,你現在可是簡在帝心啊。”

  莊衍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邀請道:“傳詔使一路辛苦,不妨進廟里坐一坐?”

  趙青思搖頭說道:“就不坐了,我馬上就要回去復命,你這道詔書是玉帝陛下敕命太玄都省下達的,我要第一時間回去復旨。”

  莊衍聞言點頭說道:“那好吧,待日后有空,下官當一盡地主之誼。”

  趙青思拱手告辭,然后踏云而起,直上重霄去了。

  趙青思離去后,莊衍便返回了自己的山神精舍,換上了新的七品袍服,又看向了自己的仙官玉牒。

  凡是所有跟仙官神職有關之事,都可在仙官玉牒之中查看。

  此前他八品仙官每個月俸祿是六千紫錢,而現在官職升了一品,俸祿便漲了兩千,達到了八千紫錢。

  接著他又看向了自己的神道香火,自降服迦樓羅后,莊衍的香火數量便漲了一倍。

  都說功德功德,什么是功德?功為善行,德為善心,心行合一,即是功德。

  神仙道佛,普度眾生,使眾生心有所敬,心有所畏,多行善事,少做惡事,虔誠敬奉,即生香火。

  神仙道佛沒有香火并不代表沒有功德,但毫無疑問的是,香火越多就代表著神仙道佛功德越大。

  莊衍查看完仙官玉牒中的香火之后,便將其收入靈臺之內,接著便于精舍內盤坐下來,開始入定修煉。

  這一坐便是三個月,自降服迦樓羅后,山神廟內香火越發多了起來,但事情卻少了許多。

  是故莊衍才能在精舍中一坐就是三個月,這期間沒有任何突然事件。

  這三個月來,莊衍勤心修煉,凡每月紫錢俸祿一下來,便被他煉成后天紫氣全部吸收了。

  故而如今莊衍的道行已經達到了‘煉神返虛’大圓滿之境,只等一個契機就能直接突破進入煉虛合道境了。

  同時,在這三個月內,莊衍共采集到了18點‘天道’之力。

  煉神返虛境界每月讓他可以采集3點天道之力,七品仙官神位每月也讓他可以采集3點天道之力。

  莊衍看著這18點天道之力沉吟起來,18點天道之力想要恢復一個‘大功能’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攢很久。

  但是新增或升級一個小功能就綽綽有余,所謂大功能就是‘添加狀態’,小功能就是添加狀態下的‘虛弱、閃避、必中、自愈、暴擊’這樣的小項。

  思來想去,莊衍決定將‘閃避’升級一下,現在他的閃避距離是‘十丈以內’,遇到迦樓羅那樣大體型覆蓋的對手就很難避開。

  但轉念一想,他還是再攢一攢天道之力,攢夠200點,就把‘閃避’升級成大項功能,到時候就能無限距離閃避了。

  不過莊衍很快又想到了自己封印迦樓羅的封印之力在天庭被破解一事,他其實并不如何驚訝,大能者基本都掌握了‘規則之力’,能破解他的一念封印并不奇怪。

  他的力量同樣也是規則,只不過是脫離天道之外的規則,等他以后完全恢復了自己的力量,自然能凌駕于一切規則之上。

  于是莊衍收心攝念,站起身來在精舍之中活動了一下筋骨。

  接著他走出精舍,取出千光云符,便要去巡視一番,說起來他已三個月沒有巡視自己的轄境了。

  但才剛一走出精舍,就發現自己山神廟內的供桌煥然一新,原本被打爛的供桌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嶄新的桃木供桌。

  當他走出山神廟,才發現山神廟屋頂的瓦都被翻新了,廟前立起了新的旗桿,廟外插滿了五顏六色的神旗。

  莊衍知道這肯定是他閉關修煉這段時間,山下的百姓給他翻新了一下廟宇。

  這種事十分尋常,莊衍也不是很在意,山神廟修的再好,他也只住那精舍方寸之間,順其自然就好。

  想罷,莊衍飛上云光,先巡視了一圈三百里靈臺山,最后來到了方寸山,落到了斜月三星洞前。

  白云渺渺,古柏蒼松,年輕的修士們身著道袍,正在洞府山門前練功。

  隨著莊衍顯化出身形,那些道士立刻朝他看了過來。

  莊衍走進山門,一個道士走上前來,朝莊衍稽首道:“小道有禮了。”

  莊衍拱手還禮,說道:“我來探望菩提祖師。”

  道士聞言再次一禮,說道:“我等乃祖師弟子,道友若欲拜見祖師,還請容我等通稟一聲。”

  莊衍點點頭,說道:“好。”

  道士轉身正要進入洞中稟報,卻不料一個童子從洞府中走了出來,正是菩提祖師身邊‘閑云、孤鶴’二童子之一的閑云童子。

  那道士連忙朝閑云童子一拜,道:“師兄,這位道友欲拜見祖師,我正要前去通報。”

  閑云童子指著莊衍對眾人說道:“爾等記好,這位道友乃是靈臺山神,也是祖師好友,日后他若來訪,爾等不可阻攔。”

  聽到這話,眾道士無不訝然,隨后迅速拱手應諾。

  只見閑云童子來到莊衍面前拱手一拜,道:“山神,我家祖師說了,今后你若來斜月三星洞,無論何時皆可直入洞府去見他,任何人不得阻攔,更無須通報。”

  莊衍聞言立即拱手拜道:“多謝祖師厚愛,本神此番閉關出府,將要去巡視山川地脈,路過方寸山,便順道來探問一聲祖師。”

  閑云童子道:“祖師已在洞中備下靈茶,山神請吧。”

  莊衍便隨著閑云童子進入了斜月三星洞內,來到了菩提祖師所在的小閣之中。

  一看到菩提祖師,莊衍立刻拱手一禮道:“祖師近來可好?”

  菩提祖師笑道:“甚好,小友請坐。”

  莊衍沒有客套,徑直走上前去,在蒲團上盤坐了下來。

  菩提祖師親自為莊衍沏了一杯茶,莊衍伸手接住茶盞,然后菩提祖師笑道:“恭喜小友立下大功,官升一級。”

  “謝祖師。”莊衍飲了一口靈茶說道:“此番巡山路過這里,特地來探望祖師,沒有他事。”

  菩提祖師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先前貧道還想傳授小友一些傍身的法術,如今看來卻是不必,憑小友這一身本領,天地之間能傷害小友的人并不多。”

  莊衍道:“法不輕傳,小神既未拜師,又豈能冒然受祖師賜法。”

  話雖這么說,但莊衍心中對那些法術神通確實沒有什么太大興趣,因為他自己就是外掛。

  在菩提祖師這里喝了幾杯茶,閑聊了片刻,莊衍便起身告辭了。

  菩提祖師親自將莊衍送出洞外,看著莊衍駕著云光離去,這才返了回去。

  而莊衍則在接下來的幾天中巡視了廣慈府三千里山川地脈,在確定所有山川地脈并無任何異常之處后,便準備返回靈臺山。

  “...四方神靈在上,小修‘陸涵芝’敬啟,我原是綠萍山中一只白鹿修煉成形...”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敬香祈禱之聲,莊衍停住云光仔細一聽,原來是一個叫‘陸涵芝’的鹿妖正在向四方神靈焚香祈愿。

  因莊衍乃掌管廣慈府所有山川地脈的山神,所以陸涵芝的祈愿首先就傳到了他這里。

  莊衍傾耳靜聽,片刻后終于明了,原來是這個叫‘陸涵芝’的妖精和人世間一凡人男子相戀了。

  但這西牛賀洲是什么地方?佛陀腳下,菩薩道場,最不缺的就是和尚。

  所以陸涵芝與那凡人男子‘鐘靜’的孽緣很快就被天慈寺的‘廣德長老’發覺了,于是廣德長老便出面揭穿她的妖精身份,帶走了鐘靜并用法力將她逐走。

  不甘心的陸涵芝多次回去找鐘靜,但都被廣德長老留下的法器符咒阻止。

  后來陸涵芝便直接去找了廣德長老,雙方起了沖突,陸涵芝被廣德長老打傷敗走,逃入山中,越想越不服氣的的她便想請四方神靈來給自己主持公道。

  知曉前因后果后,莊衍收了云光飛落下去。

  正在一遍又一遍祈愿的陸涵芝只看到眼前的三炷清香的青煙突然聚在一處,隨后一道神光閃過,莊衍顯神化靈出現在了陸涵芝面前。

  “陸涵芝,我乃靈臺山神,因巡山路過此地聽到你焚香奏陳,故顯化神靈見你。”莊衍清聲說道。

  陸涵芝聞言激動無比,連忙叩首拜道:“小修陸涵芝,叩見山神。”

  莊衍道:“你所奏之事,本神已經清楚,但此事本神卻不能幫你主持公道。”

  “為什么?”陸涵芝急忙問道:“山神,難道您身為天庭正神,也怕得罪那佛門禿賊嗎?”

  莊衍看了陸涵芝一眼,問道:“你修煉至今,有多少年了?”

  陸涵芝道:“若算上化形之前,一共是三百七十年。”

  莊衍道:“三百七十年修行,卻還是如此懵懂天真,不通人情世故,似你這般情形就該在洞中繼續修煉,不該進入世俗,更不該與人相戀。”

  陸涵芝問道:“山神,您這話難道是說與人相戀,追求情愛是錯的嗎?”

  莊衍道:“追求情愛本身無錯,但人妖相戀就是錯的,這是天地自然之道。”

  陸涵芝梗著脖子道:“山神,我不懂什么天地之法,自然之道,我只知道但憑喜好隨性而為,我喜歡鐘靜,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和他結婚生子。”

  莊衍說道:“但憑喜好隨性而為,這八個字在人間就行不通。人妖有別,人有人性,妖有妖性,不是一路,不可同行。”

  “人妖有別是錯的!”陸涵芝說道:“我化形為人,與人有何差異?憑什么不能在一起?”

  莊衍淡然一笑,隨后抬手從空間中取出一株兩百年份、枝青葉嫩的靈草,他將靈草送到陸涵芝面前。

  只見陸涵芝眼睛一亮,皺著瓊鼻嗅了嗅靈草的清香,然后開始不斷吞咽口水。

  “香嗎?”莊衍問道。

  “嗯嗯,香。”陸涵芝連連點頭說道,嘴角甚至溢出一絲晶瑩的口水。

  莊衍笑道:“看,你縱然化形,但獸性未脫。如果你是個人類,就不會對著一株草流口水。這就是天地之道,自然之理。”

  陸涵芝連忙擦掉嘴角的口水,依舊不服氣地道:“可是,我們真心相愛。”

  “露水情緣罷了,他若真心愛你,不會被那廣德長老輕易帶走,更不會讓伱連見一面都那么難。”莊衍說道。

  陸涵芝發了一下呆,然后說道:“可我還是不愿就此放棄。”

  “這樣吧。”莊衍說道:“你不是說你們真心相愛嗎?你隨我去靈臺山中閉關三年,三年之后我親自帶你去見鐘靜,如果到時候他還在等你且沒有愛上別人,那便由本神做主讓你們在一起,如何?”

  陸涵芝眼睛一亮,道:“當真嗎?”三年,對她來說睡一覺就過去了。

  “本神會騙你嗎?”莊衍說道。

  陸涵芝眼珠一轉,說道:“山神,可以擊掌為誓嗎?”

  “可以。”說罷,莊衍便與陸涵芝擊掌為誓。

  然后,陸涵芝便看到莊衍取出一個陶罐,將罐口對著她道:“收。”

  伴隨著一聲‘嗡’鳴,陸涵芝直接被莊衍封印到了陶罐之中,陸涵芝大驚失色,驚忙問道:“哎山神,你咋把我給收了?”

  很快她耳邊傳來了莊衍的話語:“你就在這里面收心靜念閉關三年,三年后我自會帶你去見他。”

  說完,莊衍便駕起云光返回了靈臺山,并直接將陶罐壓在了神像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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