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諸多準備,周清便直接逆回了那座小雪山。
停馬跳下,直接往山上趕去。
在這期間,上帝視角一直打開,觀察周圍。
突然,周清又見到兩個紅點闖入了上帝視角,待看清是誰之后,周清心中有些意外。
竟然是羅會和孫通。
他們行進的速度并不快,可以看出是在仔細的搜查各方。
但看他們的方向,如果不出意外,那最終必定也是來到小雪山。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我突然出現的話,那發現朱亭丈之人,就是他們兩個。
這兩人是真的運氣好,還是…
山中常年積雪,風兒吹過,就帶起雪花陣陣,周清身上都沾染了白色。
很快山神廟就在望,周清一路直行,進入廟中。
廟中有一堆柴火燃燒,照亮了四周看見。
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形映入眼簾,其容貌與袁一寒他們繪制的朱丈亭畫像無有區別。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那雙眸子幽深,猶如深淵,讓整個人的氣質變得陰冷。
“你剛才路過了這里,未停下腳步。”
“朱丈亭”開口,聲音冷冽。
“是什么原因,讓你又回來了?”
“夜里不方便趕路,所以來這里歇歇腳。”周清微微一笑。
“沒有想到在這里還能遇見一位朋友。”
“鬼神司托我給你帶句話。”
“別人的身體,好用嗎?”
周清話還沒落,袁一寒的魂魄沖出寄魂牌,直接下殺手,周清同時退后,遠離戰斗。
“魔頭受死!”
一道黑影從朱正廷的頭頂竄出,招架攻勢。
那是一位形體枯萎,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老人。
“鬼神司袁一寒?”
“魂魔上人,原來是伱!”
“轟!”
天地元氣暴動,整座山神廟都直接炸開了,承受不住兩道魂魄交手的威力。
已經退出很遠的周清乍聞呼嘯聲,又東西向自己沖來。
是朱丈亭。
但也不是他。
只見朱丈亭揮刀而至,其雙眼死寂無神,血肉炸開,剎那之內,就已經不成人形了。
而在上帝視角下,朱丈亭的頭像灰暗,這意味著他已經死了。
這是一個死人,在炸體揮刀!
“小心!這是驅尸之術,只有一擊之力!”袁一寒急忙提醒。
周清不慌不忙,若是魂魔上人的那一縷魂魄他可能沒辦法,但一位臟腑境的一擊之力,那就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拿出寶錘,周清直接一錘轟了過去。
雪花震起無數,漫天都是,音浪不絕。
待所有雪花落地后,就見朱丈亭不成人形的尸體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錘“殺”臟腑境!
見周清無事,袁一寒立刻專心應對魂魔上人的這一縷魂魄。
果然如陸清墨所說的那樣,以袁一寒的實力足以應對這一切,既然已經被糾纏住,那魂魔上人就別想逃了。
光彩炫目,天地元氣狂暴,這一級別的戰斗異常壯觀,已經是神通道法,超出范圍了。
凡人若是見了,必定會將其奉為仙神之跡。
“袁一寒,我們還會再見的,還有用錘那個小子,我記住你了!”
一道陰厲喝聲響起,魂魔上人的這縷魂魄直接爆發出了遠超尋常的力量,而后煙消云散。
對于魂魔上人的威脅,周清絲毫不放在心上。
你找用錘的那個小子,和我有什么關系?
我是用劍的!
而如此大的動靜,也讓孫通兩人發現了,上帝視角下可以看到兩人正飛速趕來,很快便到了小雪山。
見山上之景,這兩人神色隱變。
“這叛徒竟然在這里!”羅會開口,語帶憤怒。
“你們竟然也到了這里。”
袁一寒的魂魄從漫天風雪中飄出,見到兩人有些意外。
兩人行禮,“副都管。”
孫通解釋道:“我們二人搜查到附近,感知到這里有戰斗爆發便趕了過來。”
袁一寒點頭,“你們倒是運氣好,若是讓你們提前遇到魂魔上人…”
“說起來,你們還要感謝巡游,若不是他提前發現魂魔上人,羅會或許能逃,孫通你今天就要留在這里了。”
羅會兩人對視一眼,向周清道了一聲謝。
周清笑呵呵的回應,但心中卻一片冷漠。
這兩人對他的敵意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越來越紅了。
你們兩個有病是吧?
我真懷疑你們兩個是不是勾結天母教…
周清心中一動,這個想法一出,反而切切實實的提醒了他。
如果有人,并沒有加入天母教,只是因為利益關系和其有所勾結,但自身依然還是屬于鬼神司,并沒有叛變,那么他的身份是什么?
周清略微一想,就得出了答案。
肯定還是鬼神司的標簽。
他之前見過有人頂著某勢力臥底的身份,但還沒見過上帝視角標注過誰誰誰勾結哪方勢力的。
可無論是任何地方,這樣的人必定存在。
勾結其他勢力,那不屬于身份標注。
周清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所以羅會和孫通兩人,已經被他打上了疑似勾結天母教的標簽。
如果,他們勾結天母教,那么兩人找到這里,就很合理了。
而他們又會是什么結果?
兩人不僅不會有危險,反而會立下大功!
而這兩人,在之前的行動就以抓人精準快而立下了首功。
袁一寒接下來親自處理了戰場,收斂朱丈亭之尸。
只見他搖了搖頭,說道:
“這位朱都管,恐怕并沒有加入天母教,他應該也是受害者。”
“若他是天母教之人,魂魔上人完全沒必要將其殺死之后,再附體于他。”
“陰華縣諸人我們都已經調查過,基本排除了嫌疑,若不是他突然殘殺同僚,誰都不會認為他有問題。”
一縣都管投靠天母教,這可是大事。
在魂魔上人附體之事暴露出來前,袁一寒他們憤怒無比,只當這人真的有問題,狗急跳墻,也沒有多想。
可此刻真相揭露,再回首看去,種種不合理之處就出現了。
“如果沒有發現魂魔上人,讓他逃走了,會怎么樣處理?”周清問道。
“朱丈亭全家都要受難,陰華縣諸多官員,青華縣定武司都管有同黨之嫌疑,要被押送到州城接受最嚴苛的審查。”
周清聞言,暗自慶幸。
還好他及時過來了,若是讓羅會和孫通找到了這里,被魂魔上人所殺又讓其逃之夭夭,那他懲惡令不知道多久才能圓滿。
如今青華縣的都管不說嫌疑盡去,但也不必被送去州城。
雖然說周清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無疑也間接救了青華縣幾人一條小命。
幾人下了小雪山,孫通似乎為了表示感謝,還特意替周清把馬牽了過來,可惜他依然是紅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由袁一寒他們負責了,周清回了鬼神司休息,他已經可以回黑云鎮。
不過令周清沒想到的是,青華縣定武司都管竟然夜半登門,拜訪于他。
這個漢子面色復雜,嘆息連連,對周清不停的道謝。
他的顏色,也由白變綠。
“武道與職位,終是不可得兼。”他嘆道:
“你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的,以后若有機會,我必定會報答你。”
說罷,他便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周清搖了搖頭。
這人單從做人來說,起碼懂得知恩圖報。
但是這無論如何也不能抹去他是一個,不稱職的領導者這一事實。
一縣都管不理政務,反而常年滯留郡城練武,怎么說都是罪責難逃。
不過能夠得到些許感恩,倒也讓周清心中有了些安慰,起碼沒幫個白眼狼。
在此沒有內涵某兩個人的意思。
半夜,周清突然找上了袁一寒,提出告辭。
袁一寒頗為意外,“為何突然決定此時離去?不如歇息到天明再走?”
周清笑著搖頭,“黑云鎮那邊還有一些事情,比較緊急,不得不走。”
我要的就是突然。
“事務繁忙,那我也就不挽留周巡游了。”袁一寒和善說道:
“以后若有時間,可去袁家坐一坐,你和方兒都是年輕人,想必有話可聊。”
“下次一定。”
按理來說參與了這種事情,是要一起回郡城統一安排的。
但鬼神巡游,自是不被正常的規矩管束。
袁一寒目送周清離去,對周清很看重。
出色的天賦,不錯的實力,深厚的背景。
袁家的朋友如果都是這樣的人,何愁不興旺?
昨日周清對抗朱丈亭尸體的那一錘,他可是看見了的。
那份實力,不差。
周清去鬼神司的馬廄之中牽了自己的馬,出鬼神司前,周清回頭看了一眼。
羅會和孫通,這個點又碰面了,周清冷笑。
周清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繞了路,東跑西繞,最終從小雪山這邊走去,堪稱是南轅北轍。
一路縱馬,在即將接近小雪山時周清突然停了下來,然后調頭往回走了幾步,但又轉了回來。
然后牽著馬兒來到一處小溪邊,任由它喝水,同時拿出了一些東西,喂給寶馬。
周清撫摸著寶馬的毛發,被遮掩的臉部神色凝肅。
“馬兒啊馬兒,待會你可要給點力啊。”
“若我無力,你可要把我順順利利的帶回黑云鎮。”
寶馬啼嘯,似是聽明白了周清的話,在回應周清。
待寶馬吃飽喝足之后,周清還給它一點時間,消化一下。
而后周清翻身上馬,氣息帶有了肅殺之意,猶如即將奔赴戰場。
事實也正是如此。
只見上帝視角下,在小雪山中,有兩個人躲藏,在剛才周清往后退時,他們動了一下,等周清又回來時,他們又沉寂了。
天母教教徒,鐵一,臟腑境。
天母教教徒,魏三,臟腑境。
有鬼。
大風呼嘯,小雪山上的雪突然飄落了下來,周清與馬兒闖入了雪中,白了頭發,染了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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