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潛淵目光微動,“師父他老人家的死…”
袁嘯云搖頭,“我還沒有那么畜生,雖然那些人都催我殺了師父,但我這條命是師父給的,我對誰下手也不會傷害師父的,他老人家的的確確是舊疾發作。”
聽到這句話褚潛淵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袁嘯云接著道,“這一次我借蓮碗對天龍門發難,一方面是要為丐幫鏟除強敵,另一方面我也想借機把牽扯進當年那件事情的人都給除掉。
“因為我要光明正大的活著,像你一樣,男子漢大丈夫,自當頂天立地,又怎能受制于人。”
袁嘯云一邊說著一邊挺起了胸膛,重新握緊手中的奇門兵器,目光堅毅。
“大師兄,你若要攔我,那我只能連你一并踢開了,等我料理了小師弟,咱們師兄弟再分高下!”
袁嘯云說完,又甩出一張映身采蓮,手中的奇門兵器飛快的戳向馬陸的氣舍穴。
馬陸舉劍相迎,然而噹的一聲悶響后他的劍身便被彈開了,袁嘯云的奇門兵器雖然偏出少許,但還是在馬陸的胸前扎出了個血洞來,疼的馬陸一陣呲牙咧嘴。
不但剩下的14點招架全都不見了,最后的9點血量也被歸零。
然而他雖然踉蹌了幾步,卻并沒有倒下。
袁嘯云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愕然之色,眼看著馬陸的血條從0又上漲到了106,比他現在的生命還多出30點來。
望著三位數的血量,袁嘯云的眼中終于露出一抹慌亂之色來。
不是,藏血就藏血,怎么會有人露出來的血條還沒藏起來的多?
而且看剛才馬陸那痛不欲生的樣子,袁嘯云是真的以為他快死了。
完全沒想到這么大一個武林高手,之前卻沒受過什么大傷,對痛苦的耐受力這么低。
褚潛淵也以為馬陸要被袁嘯云給害了,不由怒發沖冠,只是受限于牌局的規則,他沒法中途插隊,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場同門相殘的慘劇。
誰知轉眼間卻是又峰回路轉。
袁嘯云還沒打完手里的牌,然而剩下的牌卻是他根本不敢打,也沒法打。
天人感應現在被馬陸握在手里,他要是再出天人合一的招式,就是自尋死路,百分之百會吃到負面效果。
盡管袁嘯云有預感,拖到下一回合自己恐怕會兇多吉少,但是他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結束了自己的回合。
而馬陸被人在身上一通亂捅后終于迎來了還手的機會。
而且袁嘯云這回合為了速殺馬陸,真氣也耗盡了,最后甚至都沒能打出護身牌。
雖說他的生命值又漲了20點,來到96點,然而就像袁嘯云自己擔心的一樣,在馬陸那恐怖的爆發力面前,就算三位數的血條和一位數的沒有什么區別。
馬陸利用輕功牌來加速過牌,一口氣抽了5張牌。
終于在其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張。
隨后他沒有低頭看牌,直接抽出中間那張甩出,接著整個人便化作一只大鳥,躍上了半空。
——金烏西墜!
袁嘯云和褚潛淵幾乎是同一時間認出了這一招來,這是先天純陽掌的第六式,而以馬陸第八層的修為,威力達到了驚人的109點。
袁嘯云根本擋不住這么恐怖的一擊,盡管他已經向一旁竭盡閃避了,但還是被這一掌拍中左胸。
只聽咔嚓一陣響,袁嘯云的左胸直接被這一掌給被拍碎。
他噴出了一大口血,向后直直栽倒下去,原本還算富裕的生命在一瞬間便被清零。
而與此同時馬陸的身體也脫離了牌局。
贏了!馬陸本來還想做個慶祝動作的,但是扯動到傷口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而褚潛淵已經一個閃身來到了他的身邊,取了枚丹藥出來。
“小師弟,快吃下這枚療傷丹。”
之后他又來到了袁嘯云身邊,此時的袁嘯云已經氣若游絲,眼看著就要咽氣了。
不過見到褚潛淵,他還是強撐著抬起頭來。
“大師兄,我好恨啊,我若不是任通天的兒子就好了,也能像你一樣活在陽光下。”
說完這最后一句話,袁嘯云怒目圓睜,再沒了聲息。
褚潛淵神色黯然。
他又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師父抱著一個嬰兒從門外急匆匆的回來。
他湊上去好奇的望向襁褓中那道小小的身影,還想伸手去摸那嬰兒。
但師父已經匆匆進門,去找師娘了,第二天,師父又把他叫進屋,告訴他他多了個師弟。
褚潛淵很是高興,但師父望向那嬰兒的目光卻顯得有些復雜。
師父隨后叮囑他若有人問起,就說這是城西一戶姓袁的農戶的孩子,那戶人家被強盜給殺死了,他見這孩子可憐便撿了回來。
師父又道,“潛淵,你做大師兄,往后要保護好你的師弟,”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也要看好師弟,莫要讓他走了邪路。”
“師父,什么是邪路?”褚潛淵好奇道。
“你往后自會知曉的。”
“那師弟要是走上邪路怎么辦?”
“殺了他。”師父道。
二十多年前的種種,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不過褚潛淵并沒有沉浸在回憶中太久,很快便又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巷子,警惕道。
“來者何人?”
“褚護法,馬少俠無需緊張,在下并非你們的敵人。”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道人影也從巷口走了出來。
馬陸咦了一聲,褚潛淵道,“小師弟也認識這人?”
“大師兄你也見過他嗎?”
褚潛淵嗯了一聲,“數日前我曾和韓兄在醉雁樓里一起喝過酒。”
馬陸道,“我來禹昌縣的路上就見過他,這家伙很不老實,嘴里沒一句實話,師兄最好小心點。”
韓廣仲顯得很是無辜,“馬少俠,韓某人何時欺騙過你了?”
“呵呵,你還好意思說,你一早就知道蓮碗在哪里,也不告訴我,就喜歡看我們被蒙在鼓里,被耍的得團團轉是吧。”馬陸沒好氣道。
韓廣仲道,“不是我要耍你們,我只是也想借助你們的力量將這事的主謀給引出來。
“至于我為什么不自己來,主要是因為我的身份有點不太方便,我便是抓到人,你們也不會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