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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吃透,畫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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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呢?”

  季明等了一會兒,見白鶴老祖沒有再度出聲,雖覺察其只肯透露這些,但還是想深挖下去。

  如果虛神嬰所遺留下來的這一道陰爻真能大大減輕在煉化劫念途中,劫念對于他的諸多妨害,那他絕對有理由深挖這陰爻的來歷根源。

  不過白鶴老祖說話似乎有點到即止的意思,季明能夠理解這種做法。

  畢竟他對于自家弟子,乃至于一些元從,平常也不會將話給說透說全,這樣說話會有推心置腹之感,會使雙方的關系過于親近,而近之則不遜的道理誰都懂。

  季明覺得白鶴老祖即便沒有這樣的意思,也定然是不想讓他產生一種可以在延壽宮這里得到無窮幫助之感,他最終還是得靠自身的道行和法力來把握此事。

  當他回到天南太平山,便開始和大小瞳子一起推算關于陰爻的玄機。

  此時天南劫運已衰,劫氣對玄機的遮掩沒有那樣濃厚,不像從前那樣不可推算分毫。

  不過鑒于這段陰爻來歷定然古老難算,加上眼下環境仍是不大利于推算,季明心中沒抱多大期望,唯一的期望也只有瞳子神在煉成「太乙金燈」后,結合瞳子神那十數年才能動用一次的“神通”,才可一試。

  太乙金燈這個在慶陽仙第二堂大課中得到的術數之功,乃是黃庭宮《太乙神數》基本術數法章,眼下才被二位瞳子神吃透,還沒有正式開始修行。

  反正眼下季明他自己是吃不透太乙金燈的煉法,故而這也讓他越發看中大小瞳子神,或者是看重這二者在術數上的才能,一直是養得比自己兒子還寶貝。

  當然,如果他真有兒子,以他的作風,不一定會有多寶貝,畢竟他信奉的從來是—自古雄才多經事,從來紈绔少賢男。

  術數推算上的進展不佳,不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在這之后他沒有投入到心心念念的修行中,還有許多收獲和心得的沉淀中,而是開始熟悉和介入到太平山的運作里。

  首先第一件頭痛的事情就是覺光的處置。

  “內閣?

  那是什么,同閉目院一樣的機構。”

  通往福地隱洞的小徑之上,有三位道人并排而行,其中左邊那位長須道人負手在背,目視前方說道。

  在中間,托著寶塔的溫道玉聽出這話中的一絲漫不經心,面上笑容更盛,這種假笑讓那道人心頭一凜,沒等他開口挽回一些,便聽溫道玉說道:“你心里一定在想,內閣不過是個對陸真君那閉目院拙劣模仿的機構組織。

  我拿這樣的情報意圖來拉攏你這位當代上官家主、青萍方畫壁觀的壇主,這是否過于得意忘形了些。

  畢竟你們這些執掌并傳承數千載老分壇的氏族,同山上張、錢、米這三家落魄道商氏族可是大不一樣,你們可是太平山的“封疆大吏”,都快自成一家了。”

  “絕無此事!”

  上官云斬釘截鐵的道。

  右邊那位側坐在麟馬上的劉安,見上官云似二三十歲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一樣被嚇住,打圓場的道:“上官家和其他家到底不一樣,沒誰舍得投那樣的心力和時間,來幫助太平山在大云浮山下打造假形之山。

  溫師弟你也知道這《揭圖移形》乃上官家的秘傳之法,沒有他們的鼎力幫助,此劫渡過或許還要平添波折。”

  “劉師兄。”

  上官云聽到劉安的話,神色更不好了,負于背后的雙手松解下來,道:“我也是太平山一份子,這是應有之義,你如果這么講,我上官家可真就岌岌可危了。”

  在發生張、錢、米三家道商被打壓,乃至于內部血腥清洗的事件后,那些在各處分壇經營的家族們,哪個不是極力為陸真君獻上忠誠,他們上官家就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家。

  這種敏感的時期中,劉安這種流露出的客氣和感謝,實在是要命一樣。

  三人繼續在小徑上走著,不過這次上官云仿佛負重前行似的,慢了另外二人半步,全無先前的隨意自在。

  溫道玉繼續說著話,對著劉安說道:“如果上官家不是立此大功,又有你力勸于我,我何以向他這種蠢人透露內閣之事,現在和我們一道來的,應該是更好掌控,也更為適合的錢家之人。”

  在麟馬的背上,劉安的視線眺望于遠方,臉色露出一種讓溫道玉似懂非懂的神色。

  “溫師弟,人心不是神通和暴力,亦或者恐懼可以聚攏的,我作為離朱的親傳弟子,在這樣的時候不顧師傅的感受,同你站在一起,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

  可我依然這么做,就因為你向我轉達的那句話,那句靈虛小圣的話。

  這句話使我更加堅信,在他的帶領之下,太平山可以延續陸掌教打下基業,甚至更加輝煌,因此我現在做出的小小犧牲,都可以化作來日山門大興的部分資糧。”

  說著,劉安看向微微出神的溫道玉,柔聲道:“師弟,可還記得那番話。”

  “當一群背景、觀念高度相似的人在一起決策時,他們會傾向于追求和諧與共識,而不是批判性地評估所有可能的選擇,由此異議會被下意識地壓制,不同意見被視為對群體凝聚力的絕對威脅,這會導致一系列的惡果。”

  溫道玉重復那番話,說道。

  “是啊,這句話如此淺白,卻飽含著真正的道理。”

  劉安一副品味香茗一樣的表情,道:“要我說靈虛子那樣以霸道著稱的人,在今時今日還能有這樣的清醒和認知,這實在是相當矛盾,叫人匪夷所思。”

  “并不矛盾。”

  溫道玉搖頭說道:“當你真正和他共事,就能明白他從始至今都很.協調,十分的協調。”

  已經被遺忘的上官云,在二人背后咬了咬牙,說道:“我愿意獻上畫壁觀的全部力量,推動內閣制在太平山內公開推舉成立。”

  “畫壁觀?”

  “上官家,是上官家。”

  上官云改正的道。

  溫道玉轉身盯著上官云,道:“你等家族又不是真靈派的宗家,處境已是如此的敏感,說話用詞更該恰當準確才是,為何能說出內閣是和閉目院同樣機構的輕率言語。

  明明知道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可因養尊處優許久,所導致這種態度上的輕視,估計連你自身也難覺察更改。

  希望你在接下來可以清醒的知道,即便小圣有兼容不同之心,但你上官家始終不是第一選擇,而之所以選擇你,只因你正好適合而已,接下來希望你一直能適合這個位置。”

  三人繼續在小徑上走著,劉安忽然問道:“內閣會有幾人?”

  “不是內閣,而是「玉闕議政之法」。

  今后山門要轉向以智御力的理政方式,而按照小圣的設想,玉闕議政之中要么是三人,要么是五人,或許會是七人,可以酌情增加,有同一背景的,絕對不能超過三個人。

  比如溫某是鶴觀出身,而霖水君是乙峰出身,這就非同一背景。”

  “這還不是同一背景?!”

  劉安和上官云心中冒出了同一種疑問,不過二人也只是在心里道來,畢竟靈虛小圣肯定要取得這個內閣的話語權,這是顯而易見之事,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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