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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請將,抵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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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霞一路飄空而過,其上東南二路遇寨拔寨,遇窟除窟,遇洞伏洞,閃擊二百里,直抵盤岵祖地。

  此時季明已是處深谷之內,只見這里兩岸峭壁,聳立云霄,常現云霧繚繞,峭壁之上,青苔遍布,翠綠欲滴,難以攀援。

  那前行之路,唯有一線天然石徑,依稀可見,懸于半空,距谷底數百尺,其上伏線于山色中,通于云端上,似已成了進入天闕中的天路一般。

  谷底深淵,波濤洶涌,瀑布擊石,水花四濺,水汽彌漫,形成一片朦朧霧靄。

  耳邊濤聲如雷,卻難覓水流真容,此景真是上接青天,下臨絕地,險峻至極,飛鳥亦難上渡。

  在浮霞上,所立部眾已是寥寥數人,而這便是季明合東南二路的意義。

  五毒福地中為舉目皆敵之境地,縱使他一人可成軍,但終究非是那通天徹地之輩,自谷山而來,一路雖再無四境強敵,但其中煉成盤甲之輩不在少數。

  二次斗法進行到現在,此輩早已摸索一套游擊式的打法,充分了利用他們所煉盤甲傷而不死的特性。

  在這樣的情況下,季明如果孤身挺入,即便在五毒福地中不遇強敵,那也絕對會被活活的耗死,或者拖死。

  現在東南二路合并,一路閃擊,途中旦有傷者,便就地而愈,傷勢回轉后,自行散游出去,這樣他才可保持狀態,抵達這盤岵祖地內。

  “師太,可要暫歇一二。”

  季明問向側身處的元刃師太,這一路上他算見識師太的殺性。

  當年鳴玉山魔宮入口擊鳴巖上只因師太屠魔,而被染得紅漬漬的,透出赤光來,那時他就對師太的殺性有所了解,如今親眼所見,又是另一番感受。

  難怪自師太見他以來,從未對他嶺南屠蠻一事置評,怕是師太自己親來,只會殺得更多。

  “無妨!”

  師太眼中沒有一點疲態,手中拿的,不過一指長,筷子粗的小韭金刀,而就是這樣的一件寶器,足以令這東南二路剩下的一眾精銳膽寒心顫。

  “前面便是朝勾山,蝎老一脈的祖地。”

  溫道玉同自己的道侶黃玲上前而去,越過二君,小心的靠近季明身前,仿佛在靠近某種魔法,敬畏的說道:“前方一線石徑所通之處,便是山河殿。”

  “你想說什么?”

  接火君對于溫道玉越身向前,表現出少有的敏感。

  在今時今日,即便接火君再遲鈍,也明白金童師兄手中巨大的權力,在金童師兄的幫助和運作之下,他和大哥已是快要再次攢滿三千陰德。

  如今閃擊朝勾山,意味著又一筆巨大的功勛。

  陰德可以在山上,在洞天,在仙人祖師們那里換取幾乎一切修行所需,而一筆筆功勛,這每一筆記錄在道籍中的功勛事跡,才是決定你在山上的位置。

  寶曲真人為何被金童師兄鉗制而來,仍要不動聲色,只能以少出法力,來暗暗表達不滿,只因金童師兄連立奇功,有此壓底。

  “師兄。”

  溫道玉沒有理睬接火君的話,他在師兄這里一向是識大體的,自然不會因為接火君這一句話,而壞了他這辛苦經營的印象。

  他道:“如今各脈仙老之下,幾乎是傾巢而出,但是祖地涉及福地陰煞靈穴,更是福地之下的地脈節點所在,不可不慎,故而請師兄開壇求將。”

  “求將?”

  季明看向師太和寶曲真人。

  元刃師太面色有異,不用說,季明知道師太在天上關系不多,再看那眼觀鼻,鼻觀心的寶曲真人,這個心里還有氣,也不用多指望了。

  “師兄,我.”

  見金童望來,接火君面露難色。

  他剛要小聲解釋兩句,就見師兄目光已經略過,于是咽下自己的話,暗暗發誓自己一定在南斗七殺宮中掙個名頭,好使將來能借此求下天上神將。

  好像溫道玉這小子就是七殺宮內的天曹有名者,不過他記得應該不是什么有存在感的職位。

  季明在略過二君后,看向徐偃子那嶺東一路,見這一路個個面色灰暗,如喪考妣之色,視線便重新回到溫道玉身上。

  “溫師弟,計將安出?”

  溫道玉看向黃玲,后者取出了兩個大樁,季明看著它們有些眼熟,這不正是從木叉山四將之一蠻頭上師那里所繳獲來的兩個蠻雷符樁。

  這兩個符樁季明沒有興趣,后來被溫道玉討去研究上面的雷法。

  “師兄,我早年有些奇遇,在雷部五雷府中有些淺薄人情,通過這兩根蠻雷符樁,或許可以喚來五雷府五方蠻雷使者下的神將仙吏。”

  說實話,溫道玉說出此策是有些壓力的。

  畢竟請將下來,這份天大功勛上必有他濃墨重彩的一筆,若是金童師兄剛愎自用,不欲使他人染指這一份功勛,那他怕是進退兩難了。

  當然,既然獻出此策,必是對師兄的品行有過計較。

  師兄給人的感覺一向矛盾,強勢霸道,獨斷專行,有些護短,可卻又極其務實。

  這樣人的魅力不會小,但是光芒自是沒有張霄元那種親和友善,兼有氣吞山河,天生神圣般的強盛。

  如果按照這樣,在山中張霄元理應比師兄更受歡迎,但是恰恰相反,在山上師兄的人氣竟然隱隱更高一籌,這是一個看似反直覺,反邏輯的結果,很多人對此難以理解。

  只是細細一想,在張霄元身邊,有幾人出頭。

  一直到松蜂崖之戰,天河峰虎眼和上府的胥墨子、青囊子才顯出那么一點聲名,但是這份光芒很快又為張霄元所遮掩。

  在嶺南,金童師兄展現出同其霸道風格截然相反的松散作風,除非是嶺南中的重點決策,否則平日絕難找到師兄,這給了他們個人發揮空間。

  因此,嶺南一部凝聚力極強,即便金童師兄回來后,第一時間制定東南二路合并的戰略,自上到下也無多少異議。

  “難得你有此心。”

  季明點頭說道。

  道眾用心,猖兵用命,這何嘗不是他自己的一種成功。

  “可有請將所缺的靈材寶料?”

  季明問道。

  溫道玉心中一松,身邊面有憂色的道侶黃玲也是放松下來,為自家玉郎得遇明主而感到慶幸,那些天騰山一眾也是相視一笑,神情振奮起來。

  季明將這些情狀收歸眼底,心中暗道:“溫師弟倒是好手段,看來已是徹底取得天騰山眾修的認同,這在將來就是自辟一洞的底蘊了。

  如此看來,嶺南一部中,只溫師弟一人可稱得上潛力十足。

  霖水君雖然煉成了赑屃神將,展現出連我也難以企及的陣法道學造詣,但是背后無有依托,恐有后繼乏力之憂。

  至于鶴觀一眾,只能看下一代。”

  “師兄。”

  溫道玉似立下軍令狀一般的口氣,當眾道:“別的不需要,只需師兄令下,師弟必召下五雷府中將士。”

  “善!”

  季明高坐云霞上,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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