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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余孽

熊貓書庫    從箭術開始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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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心應手。

  有了這個詞條之后,再畫符箓,便能節省許多神識,效率也大大提升。

  陳三石原本一天能夠畫七八張符箓,現在再嘗試,起碼也能畫十五張以上,可惜他手里并沒有太好的符箓圖譜。

  “巨力符”、“神速符”、“分身符”、“避風符”,這四種符箓,其實都是比較雞肋的符箓。

  類似于莫竹的遁地符,或者繳獲來的冰凍符等較為實用的符箓,他手里面都沒有。

  還有陣法技藝,他也即將突破到二階,但是同樣沒有后續的傳承,也沒有幾種陣法的圖譜。

  “要是能把大澤坊市打下來。”

  陳三石在腦海中盤算:“那就什么都不缺了。”

  北陽道的幾個坊市,產業龐大,經營多年,各個富得流油。

  若是把這些地方查抄,休說是他自己,得到的資源就算是整個朝廷的,都夠用上十幾年。

  金丹!

  只可惜,還有升云宗守中子這個礙事的在。

  否則的話,陳三石只需要把武道提升至真力后期,仙途提升至筑基中期,自身實力就足以在北陽道橫著走。

  若是再設法控制住傳送陣,搭配上天書陣法,完全可以來一次突襲戰,直接打下坊市。

  不過…

  陳三石覺得,肯定不止有他一個人覺得守中子礙事。

  鎮魔司、李家、乃至于榮華城都是一樣,如果不是有個金丹跑過來攪局,說不準黃昏谷已經覆滅了,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而且考慮到榮華城和七殺宗之間也有牽連,暗中傳播魔功,擴張宗門弟子,近幾年似乎要有大動作。

  只怕他們也多少惦記著白家的寶物。

  鎮魔司、李家這些勢力當中,找不到金丹境界的修士,但這可不代表七殺宗沒有。

  這或許就是轉機之一。

  具體如何,也只能靜觀其變。

  捋清楚思路后,陳三石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動身離開洞府,準備先回朝廷一趟。

  一眨眼便是大半年過去,即便是有傀儡在,也該親自去處理些事情,外加抽空陪一陪家人。

  現在…

  是天武十一年的正月十二,新年剛剛過去不久。

  陳渡河已然十五歲,到了可以開始正式修煉的年紀,也不知道最近兩年,性子有沒有什么變化。

  陳云溪更是二十歲的桃李年華,長得亭亭玉立。

  徐云環也已二八年華,按照那邊的規矩,已經可以開始婚嫁了。

  皇后和皇貴妃,整日里也只能在后宮做做女紅。

  陳三石這個皇帝當得勉強及格,能夠保證百姓家中年年有余慶,但這個丈夫和父親,就有些不稱職了。

  他留下司馬曜在天水洲注意九幽禁地的情況,自己則是趁著這段空閑的時間通過古傳送陣回到東勝神洲。

  大漢。

  寧遠縣,清平村。

  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大地,方圓百里一片白茫茫,百姓們裹著棉衣匆匆而過,家家戶戶內亮著炭火的微光。

  一只油光水滑的耗子順著墻角在雪地中狂奔,直到距離人煙越來越遠,沒入到荒野當中,它翹起身子,朝著遠方的萬里雪原張望,直到一只雪鷹掠過將其帶上天幕,遠離地面的這片荒山野嶺。

  一棵歪脖子樹上,少年依靠在樹干上,嘴里叼著樹枝,也不嫌天寒地凍,就這么百無聊賴地望著飄雪的蒼穹。

  “噠噠噠——”

  凌亂的馬蹄踏雪聲打破寂靜,聲音由遠及近,直到有數名江湖俠客打扮之人騎著馬出現在視野當中,繼而停在岔路口處。

  大雪封山之際,實在是難以辨別方向。

  “慢著!”

  為首的獨眼龍抬起手臂示意身后的弟兄停下,然后勒馬減速停在樹前,朝著上面的少年發問道:“這位小兄弟,清平村該從哪條路走?”

  “自己找。”

  少年打著哈欠,沒有理睬。

  獨眼龍怔了下,而后從懷中掏出一錠碎銀子,朝著樹上丟去,同時說道:“小兄弟行個方便,我們去找個人。”

  然而,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年,竟是根本沒有去看銀子一眼,任由其砸在身上,然后又掉進雪窩當中,儼然是完全把這伙人當成了空氣。

  “小子,跟你說話呢,聽得到嗎!”

  有人按捺不住,齜牙咧嘴地威脅起來:“讓你帶路,去清平村!”

  “嘶”

  少年只覺得聒噪難忍,輕盈地從樹干跳下,就要遠離這群不速之客,直到一道寒芒閃起,涼意落在脖頸。

  “帶路。”

  獨眼龍面容陰沉。

  少年瞥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雁翎刀,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拿掉嘴里的樹枝,輕輕抬了抬下巴:“喏,這邊走。”

  “別耍花樣!”

  獨眼龍將其拽上馬背。

  與此同時,更多的馬蹄聲響起,又有十幾人從不同的方向而來,甚至還帶著不少馬車。

  這些人哪里是什么尋人的俠客,看起來分明是哪里流竄來的山匪。

  放在前朝,每逢秋冬山匪下山洗劫村落,是常見的事情,大漢建國之后各地陸續也都有剿匪行動,類似的情況愈來愈少,但也偶爾會有發生。

  “我說獨眼龍。”

  少年一邊漫不經心地領路,一邊勸說道:“我一年到頭鋤地,種點糧食不容易,如今又天寒地凍的,你們把東西搶了,我們怎么活?”

  “少廢話!”

  獨眼龍沉聲道:“老老實實帶路,等會兒留你條小命。”

  “不然還是算了吧?”

  少年看著前方的岔路,平靜地說道:“你們現在去官府自首,秋天之前,一樣可以吃飽穿暖,還不用終日奔波。”

  獨眼龍嗤笑起來:“小子,你在說什么胡話?老子割了你的舌…”

  “吼——”

  震懾五臟的野獸咆哮驟然響起,左手邊的樹林當中,一頭通體雪白,形似猛虎,額頭金角的兇獸裹挾著靈光撲殺而來。

  嘯金獸!

  獨眼龍駭然大驚,連忙跳下馬背。

  白毛嘯金獸的利爪好似劍刃般,頃刻間便將戰馬撕成碎片。

  “哪里來的妖獸?!”

  獨眼龍拄著刀起身。

  “都殺了吧。”

  陳渡河揮手示意。

  “吼——”

  嘯金獸咆哮著沖入人群當中。

  “這是?”

  陳渡河本打算找個地方坐下慢慢欣賞,眼前發生的一幕卻令他的懶散狀態一掃而空。

  只見,這群山匪的幾個首領,在和嘯金獸廝殺間,身上竟然是升騰起氤氳紫氣,爆發出不同尋常的力量。

  “香火神道?”

  陳渡河兩年前在藏書閣胡亂翻書的時候,曾經注意到過這種修煉法門,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在這里遇上。

  嘯金獸乃是靈竅境后期的靈獸,對付這些不入流的香火神道修士不在話下,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就將山匪屠殺得只剩下最后幾個嘍啰,正要趕盡殺絕之際,在東南方向卻又爆發出一道更為強大的氣息。

  “飼養靈獸?

  “小子!

  “你就是陳獵戶的那個孽種吧!”

  一名黑袍修士出現在樹梢之上,俯瞰著地面的少年,臉上掛著陰森的笑意:“本來只是想來獻祭幾個草民助我突破修為,想不到還遇上賊子陳的后人,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就拿你的血,來祭奠先帝的在天之靈!”

  “陳獵戶?你說我爹啊?”

  陳渡河反應過來后,連忙說道:“你有病吧,你跟他有仇殺他去,和我有什么關系?!”

  “受死!”

  黑袍修士不由分說,調動香火神力,一雙手掌紫氣纏繞,化作猙獰可怖的魔爪從天而降。

  “金角!”

  陳渡河大喝一聲。

  嘯金獸立即折返回來,額頭金角迸發靈力,和魔爪正面撞在一起,掀起陣陣雪浪。

  嘯金獸乃是靈竅境后期,而黑袍修士則是香火神道第一境通靈后期,一人一獸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孽畜!”

  黑袍修士無可奈何,他只能吩咐手下道:“你們幾個,先去前面的村子里把人獻祭了再說!”

  “是!”

  還活著的幾名香火神教教徒,徑直朝著前方沖來。

  陳渡河無路可退,只好隨便撿起一把劍與之對抗。

  可他尚且沒有正式習武淬煉氣血,哪里又是這些人的對手,短短兩三個回合后,就被人一腳踹在心口。

  “小子!快說,進村的路是哪條?!”

  教徒面目猙獰:“快說!!!”

  前方的村子人口不少,但地理位置隱蔽,冰天雪地里要是無人指引,恐怕需要摸索好幾天。

  顯然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時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村子里的人。”

  陳渡河坐在地上,抹去嘴角的鮮血:“不然你們放我走,我去給你們打聽打聽。”

  “砰!”

  教徒直接將他的一條手臂按在雪窩當中:“再不說,先剁你一只手!”

  “大河哥!”

  數十步開外的枯樹林中,不知何時出現幾名年紀相仿的少年,他們看著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臉上都露出驚恐之色。

  “快走,有山匪來了!”

  陳渡河險些罵人,情況本來就棘手,結果這些同村的孩子又跑出來,只會亂上添亂。

  “大河哥!”

  那些少年在短暫的慌亂之后,竟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地撿起石頭木棍想要救人。

  香火神教教徒們提刀就要殺人。

  “別!”

  陳渡河連忙大喝道:“我帶你們進村!”

  “呵呵,早這樣不就行了!”

  教徒命令手下,將所有少年死死扣住。

  “我說…”

  陳渡河一邊被推搡著向前走,一邊說道:“村子里不論是糧食還是人數都不多,你們這是何苦?

  “我給你們推薦個地方,不光人多,糧食更多,金銀財寶無數,搶一次一輩子不愁,怎么樣?”

  “哦?”

  教徒問道:“什么地方?”

  少年回答道:“天墉城啊。”

  “狗日的,你還在耍花樣!當老子是傻子?!”

  教徒暴怒。

  但也就在這一剎那露出破綻,陳渡河突然反撲,將幾根銀針死死插入到他的脖頸當中。

  來自靈獸的毒液進入體內,見血封喉,教徒倒在雪地當中抽搐幾下后,便一命嗚呼。

  “小孽種,你還真是跟你爹一樣心思歹毒!”

  另一邊,黑袍修士打傷嘯金獸,踏雪無痕凌空而來,就要直取少年性命。

  “咻——”

  兔起鶻落之間,一支箭矢破空而來,打斷黑袍修士的攻勢,他不禁蹙眉看去。

  只見一名又一名的錦衣衛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

  “裴天南?!”

  為首之人,便是錦衣衛總指揮使趙康,以及龍湖將軍王力,后者已然突破到武圣境界。

  他們認出眼前的黑袍修士后,都略微感到吃驚。

  “呵呵!”

  裴天南瞇起眼睛,惡狠狠地打量著眼前兩人:“我當年當巡撫的時候,你們兩個還不過是區區百總,如今卻也是穿上這身衣服,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前朝余孽,接招!”

  王力拔刀相向。

  漫天鳴鏑亂飛,調動著當地的兵馬。

  裴天南在圍攻之下哪里還敢久留,冷哼一聲破空而去,僅僅兩三個呼吸,就徹底無影無蹤。

  “參見裕王殿下!”

  趙康、王力等錦衣衛齊齊躬身行禮:“臣等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裕王?”

  同村的孩童都投來驚愕的目光。

  “嘶我沒事沒事。”

  陳渡河忍著劇痛咳嗽兩聲:“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是香火神教。”

  王力稟告道:“當初前朝覆滅,裴天南這個漏網之魚逃脫之后,加入香火神教,最近幾年活躍得很,錦衣衛一直在四處搜捕,想不到他們敢跑到京城周邊來,是臣等失職。”

  新朝建立十年,天下安定不假,但也不可能真的一塵不染,類似于這種前朝余孽,多少還是會有一些。

  “香火神道。”

  陳渡河從裴天南先前所在的位置,撿起一套羊皮紙卷軸,打開看了兩眼后收入懷中。

  然后,他看向眼前眾人:“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回殿下的話。”

  趙康如實說道:“是陛下回來了。

  “陛下有口諭,說從今天開始,殿下就不用再留在山野,可以返回京城居住。”

  “老頭子終于肯教我了。”

  受傷的陳渡河在攙扶下,坐上孰湖打造的騰空馬車:“還等什么,走吧。”

  “是!”

  兩名馬夫的鞭撻下,孰湖在奔跑中扇動翅膀,直到整輛馬車直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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