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鈞來到這些修士身旁,在他們身上一陣搜索,很快將一些有用的東西收集起來。
丹藥、符箓、法器、靈石。
此外,還有一些如金錢之類的凡俗之物。
丹藥,基本上以增進法力為主。
李純鈞掃了一眼。
拿起一瓶,像倒豆子般吞了下去。
丹藥入體,迅速化為一股濃郁元氣逸散開來。
李純鈞控制玄凰劍氣一卷,這些元氣如同燃料,直讓玄凰劍氣燃燒的更為劇烈。
陣陣疼痛伴隨丹藥元氣殘渣彌漫開來。
這是丹藥中的濁氣。
亦可稱之為丹毒。
若要徹底煉化,難免花費時間。
李純鈞反其道而行。
他全力運轉玄凰吞日劍氣,大日精氣被牽引著,源源不斷煉入體內,使玄凰劍氣燃燒愈發熾烈,竟是強行煉清化濁。
這一過程,自是加劇了自身痛苦。
一個小時后,尋常修士能用幾個月的一整瓶丹藥被他盡數煉化。
他能感覺到玄凰劍氣的提升。
同時,那段代表生命進化的數字亦是發生變化。
生命等級:15(4947/5020)
進度提升了56點。
可生命等級所需上限…
卻提升了20點。
“損傷根基了。”
李純鈞心情平靜。
他再度拿出一瓶丹藥,吞服煉化。
一個小時后。
生命等級:15(5000/5043)
進度提升54,上限提升23。
上一瓶丹藥扣除上限增加的20點,有效提升為36點,這一次…
直接跌落到31點了。
李純鈞感受著身體狀態…
繼續。
第三瓶丹藥煉化。
增長51點,上限增加27點,有效增益24點。
第四瓶丹藥。
增長47點,上限增加32點,有效增益15點。
生命等級:15(5099/5102)
李純鈞已經能感受到自身經絡的疼痛,以及身體的不堪重負了。
如果他降低頻率,十天半個月煉化一瓶丹藥,傷勢增長顯然不會如此迅猛。
可他一口氣煉化四瓶丹藥…
顯然超出了自身負荷極限。
但,他仍未停止。
第五瓶丹藥被他再度服用、煉化。
不止如此,他更是祭出了赤金劍,逼出一口精血,噴吐在劍上,以精血來煉化這柄赤金飛劍。
隨著精血噴出,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一落千丈,萎靡不振。
提清煉濁,精血練劍!
這一刻,他將自身壓榨到了極致。
也就在他以精血練劍,并將這瓶丹藥藥力煉化的同時,一股比之以往似乎都要強烈一分的熱流洶涌而至,將他渾身上下的傷勢、沉疴,一掃而空。
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愉悅、清爽涌上心頭。
就像前一秒一個近乎奄奄一息的人,剎那間恢復到最健康時的狀態…
誰都難以體會到這種心情是何等的暢快。
天高地大,任由馳騁。
李純鈞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沉疴盡去以及生命等級提升帶來的進化。
生命等級:16(1/6000)
活過來了。
好一會兒,李純鈞將“目光”集中在“人皇旗”上。
“像個游戲。”
他道了一聲。
可惜…
沒有人回答他。
更沒有人來告訴他,這,真是個游戲。
一個哪怕死了,也能重新復活的游戲。
NPC也好,玩家也罷。
只要…
能讓死者復活。
不過,也沒關系。
成仙,同樣可以。
李純鈞強行讓自己將心神從“人皇旗”上挪開,著重于當下修行。
煉氣!煉神!煉虛!合道!
好長。
這條路,真的好長。
這么久了,他才走到煉氣三重。
如果算玄凰劍氣強行凝罡煉煞,也不過煉氣四重。
都一個多月了。
這樣下去,要煉神、煉虛、合道,得多久?
尤其是…
李純鈞抬頭,望向天際盡頭。
就在不久前,有一只云雀飛了過來,在上空盤旋。
這是赤陽劍宗外門執法機構專門用于追蹤目標培養出來的靈禽。
云雀到了,執法隊人員也就不遠了。
李純鈞往余鋒的尸體方向看了一眼。
他煉化丹藥時,這位執法隊隊長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不過也對,算算時間,都半天了。
執法隊十人失聯四五個小時,赤陽劍宗那邊急了,派出第二支執法隊來了解情況,很正常。
因為,他們不怕。
一個小小的“體修”有什么好怕的。
一如光州市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他們怎么會在意普通人的掙扎和述求。
處于云端巔峰的他們,根本聽不到底層人的聲音,看不到底層人的剝削。
或許,他們看到了,但他們高高在上的本質就建立在對底層的剝削上。
所以,他們不理會,不遵從。
既得利者怎能革自己的命?
李純鈞,他已經發生了改變。
不再是社會底層,即便遭受壓迫,面臨不公,也能豁出一切用劍反抗,將真理述之以暴力!
“我只是改變了我,而不是改變了你們赤陽劍宗。”
李純鈞一臉平靜:“有人站出來反抗,讓你們犧牲,讓你們流血時,你們會憤怒,無與倫比的憤怒,但只要數量多了、次數多了,你們自然就會漸漸感到害怕,感到恐懼,從而慎用你們手中的權利、暴力,最終耐心下來…”
他低聲道:“聆聽我們的聲音。”
原本…
他打算走了。
去太虛劍宗。
看看那里和他想象中的地方有沒有什么不一樣。
如果沒有不一樣,那也沒關系。
他只要太虛劍經。
可現在他覺得,他不該走。
至少不該現在走。
他感受著剛剛進化完成那種沉疴盡去所孕育出來的強大。
他知道,莽上去,不可取。
已然有些失去理智。
可他仍然打算這么做。
仗劍,迎上去!
敢追殺,他就將所有追殺者殺個干干凈凈。
甚至…
殺上赤陽道院!
將所有下令追殺者全部殺光!
然后,一路殺上去。
危險?
不破不立。
向死而生。
赤陽東南道院。
副院主安遠的辦公室中,這位院主看著屏幕上的身影。
而那道身影正在信誓旦旦進行保證。
“安院長放心,我可不是余鋒那個廢物,他這些年來在執法隊隊長位置上尸位素餐,所有執法人員有目共睹,他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也做不到,這不,我振臂一呼,召集三十人圍攻此兇徒,準教他插翅難飛…”
如果余鋒還活著就會發現,此刻和安遠通訊的,赫然是那位和他一直不怎么對付的副隊長冉人雄。
擔保間,冉人雄還往身邊看了一眼:“何況,這不是還有貓鷹先生從旁協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