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11級生物,經驗+229!”
生命等級:14(985/4000)
“你找死!”
“哈哈哈哈!”
憤怒的厲喝、肆意的大笑同時響起。
大笑聲中,李純鈞身形扭轉,手中的利劍仿佛撕裂虛空的雷霆,重重劈落在那道破空射至的金光上。
這次,不是飛劍,是真正的法術——銳金術!
利劍和金光碰撞的剎那,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自碰撞中心炸散開來,同樣炸散的,還有形成銳金術的金色光芒。
這記對煉體一重,乃至煉體二重體修來說都堪稱絕殺的攻擊法術,竟被斬出的一劍精準攔截、擊潰!
這一幕…
讓周邊躍躍欲試,想仗義出手的諸多道院弟子心頭一涼,迅速冷靜下來。
擊潰這道銳金術,李純鈞那肆意中甚至帶著一絲癲狂的大笑漸漸平息了下來。
“死了。”
他道了一聲。
看著瞪大眼睛,至死仍然盯著他,要將他記清到靈魂深處的金芷雅。
金家人,全都死了。
他,完成了復仇。
“都死了。”
他重新道了一聲。
是啊。
復仇結束了。
都死了。
都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都死了。”
李純鈞在笑。
大仇得報的笑。
肆無忌憚的笑。
暢快淋漓的笑。
但在這種笑聲中,他眼中卻仿佛有水霧翻涌。
不過,沒等這陣水霧徹底凝結成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鈞鈞,我擋住門了,他們進不來。”
“不要哭,姐姐會保護你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也沒哭,有姐姐在,鈞鈞,你不要怕。”
李純鈞仰著頭。
他閉上了眼睛。
“你走吧,我不想殺人了。”
他開口道。
這話,是對那位正在凝聚第二道銳金術的導師說的。
有些人,骨子里就從沒想過傷害他人。
“你算什么東西!?一個體修!竟敢來我赤陽道院殺人!?”
這位導師怒吼著。
他看出來了,李純鈞,就是一個體修!
或許煉體一重,或許煉體二重。
但他!?
他是道基修士!
殺體修如殺雞的煉氣三重道基境修士!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體修當著他的面,殺了他們道院的弟子,還大言不慚的說讓自己走,不想殺人!?
什么東西!?
當真以為擋下了他一道銳金術就能不將一位形成完整作戰術法體系的道基修士放在眼里了!?
兩道銳金術一前一后,同時成型!
“不殺!?你有什么資格說不殺!?敢殺了我們道院弟子,你的生死已盡數掌握在我手中!而我,宣判你——死刑!”
“咻!”
金光破空!
他有什么資格說不殺?
不殺,他如何升級!
不殺,他怎能成仙!
不殺,他又該怎樣改變所處環境,重塑社會秩序,還世間乾坤朗朗!?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殺!”
李純鈞劍鋒一振。
敏銳的感知讓他能清晰感應到兩道破空殺至的銳金之氣帶來的撕裂感。
他身形一側,避開了其中一道金光射殺,同時手中利劍刺殺,宛如九天驚雷,炸散氣浪,重重轟擊在第二道金光上。
“砰!”
火光迸射!
金光四溢!
這道銳金術第二次被一劍點碎!
李純鈞身形一頓。
但這種停頓僅僅持續片刻,就被他絕非尋常元氣灌體體修所具備的身軀扛了下來。
他的身形猛然撲殺。
飛龍入海!虎嘯山林!
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機夾雜著一往無前的豁達心念充斥在他心頭!
放手大殺!
不計對錯!
不顧生死!
莫問前程,但循我心。
這一刻,他感覺到體內血液在熾烈燃燒,那無論他怎么修行,始終難以凝聚而成的玄凰吞日劍氣,竟是迅速形成雛形,伴隨著體內的滾滾熾熱,注入手臂,再凝聚劍鋒…
“嘭!”
劍鋒閃電刺殺至這位道基境修士眉心處一尺的剎那,直接被一圈蕩漾而出的漣漪擋住!
水鏡術。
赤陽劍宗免費基礎法術之一!
對“平民”煉氣修士來說,一人一手。
可對幾乎所有武者、低階煉體修士來說,這就是他們一生難以跨越的體系天塹!
在水鏡術擋住李純鈞劍鋒的剎那,這位導師眼中已經充斥著冷冽殺機。
“這一次,我看你怎么躲!”
先前射出去的銳金術、重新凝聚出來的銳金術,再度浮現!
近在咫尺!
“死!”
“轟隆!”
火焰爆發!
劍鋒之上仿佛猛然涌現出一陣暗紅色火焰!
驚鴻一現!
但就是這么片刻的火焰閃耀,卻是將這面李純鈞全力出劍,正面命中,都得好幾劍才能擊破的水鏡術瞬間鑿穿!
就像激光融化鋼鐵。
“咻!”
劍鋒突進!
長驅而入!
前一秒,以水鏡術護身立于不敗之地,再凝聚出兩道銳金術打算進行反擊的道基修士,下一秒,直接被利劍刺入眉心!
半截劍尖自后腦勺穿透而出!
這位道基修士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
怎么…
可能!?
“嗤!”
刺劍、拔劍!
“哈哈哈!”
李純鈞手中長劍一甩,鮮血飛濺,仰天大笑。
他不看表情凝固倒下的道基修士,不看淪為尸體的仇敵金芷雅,大步流星,走向院門。
攜斬殺煉氣三重道基境修士的赫赫兇威,場中無論是原本受到震懾的弟子,還是蠢蠢欲動之人,無不嚇得噤若寒蟬。
李純鈞身形所過,這些人已自發性讓出一條道路,竟無一人敢阻攔他本分。
而李純鈞,在即將大步踏出院門之際,身形一頓。
“我李純鈞今日殺人,只為復仇!赤陽劍宗若要殺我復仇,情理之中!可所有追殺我之人,無論對錯,不分善惡,都得做好被我反殺的心理準備!”
他朗聲大笑,震人發聵:“當我遵守規則追求正義卻無人替我伸張時,你們所制訂的標準就不再正義!”
言罷,他大步離去,消失在院落之中。
要離開了。
不過他知道,殺金芷雅不難。
難的是如何在殺了金芷雅后離開赤陽劍宗。
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但此刻的他…
世間,已經再無任何事情能讓他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