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至于此…現在…現在是法治社會…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
金夫人喉嚨蠕動,語句不暢:“你…你年紀輕輕就有了這等武道修為,前途不可限量,沒必要為了我們這些孤兒寡母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我知道。”
李純鈞道:“人情社會,拔出蘿卜帶出泥,殺你們一家肯定不夠,所以,和你們有密切關系的,我都會殺。”
金夫人眼瞳大張。
一種無言以對的窒息,夾雜著刺骨的絕望撲面而來。
在她身旁的宋社長、宋夫人更是因為這番話,身形打擺子般抖了起來。
有密切關系的!?
他們算不算有關系!?
李純鈞網上發布引導輿論的帖子,就是他們聚星傳媒一力壓下的。
不對!
他們和金家算什么密切關系!
星聚傳媒是想方設法才能巴結上金家勢力,雙方的關系根本還沒有達到密切的標準。
所以…
宋社長悄悄的在往一邊挪動。
甚至連自家夫人都顧不上。
可他身形一動,李純鈞的目光便落到他身上。
一個眼神,讓這位宋社長如墜冰窟。
“李哥,我們只是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和您,和金家,都不是一個檔次,殺我們臟了您的劍,還請李哥網開一面…”
他結結巴巴道。
不敢說重話得罪金家,又要撇清關系求饒,他…
太難了。
“我知道你。”
李純鈞道。
宋社長表情頓時僵硬當場。
知道!?
那聚星傳媒做的事是不是…
李純鈞提著劍,一步步逼近向前。
他的每一步,都仿佛一柄大錘敲打在宋社長心頭,讓他忍不住大口喘息,臉色亦是隨著李純鈞越發逼近,一陣慘白,豆大的冷汗更是沿著額頭源源不斷滑落。
終于…
當兩者相隔不到五米時,他的護衛張立大吼一聲!
“老板!快走!”
可他并未爆發勇氣前去截殺李純鈞,而是在大吼之際,猛然朝一扇開著的窗戶沖去。
有錢人家的窗戶…
不裝防盜網!
幾乎在張立大吼狂奔時,屋內剩下的足有十余人一哄而散,上二樓的上二樓,翻窗戶的翻窗戶。
而也就在此時,李純鈞腳下勁道爆發。
身形猶如迸射的箭矢。
箭尖處,冷冽的劍光仿佛游走虛空的驚鴻!
“嗤嗤嗤嗤!”
殺戮!
毫不留情的殺戮!
助理、秘書、司機、護衛!
一個不留!
或許,這些人中有所無辜。
或許,一些人罪不至死。
又或許,他們還是某些人心目中偶像般的社會精英。
但,不重要。
當他們站在這里,站在金家人身邊,無論是出于什么目的為金家人辦事時,對他來說,他們的身份,就都只剩下一個!
金家勢力的一份子!
為虎作倀的金家勢力一份子!
雪崩之下,沒有無辜。
身似游龍,劍出驚鴻!
僅僅數秒,沖向這扇窗戶的幾人全部倒在血泊。
包括那位對上普通人足以以一敵十的護衛張立。
緊接著,李純鈞身形急轉,大步流星,一個沖鋒掠過客廳二十余米,勁風獵獵,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機直令匆忙爬窗逃出去的宋社長幾人亡魂皆冒。
“饒命…”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求饒出聲,冷冽的劍鋒已經貫穿了他的頭顱,絞碎了腦部神經,將他大腦接下來想下達的指令全部中斷。
這一刻,他心中充滿著無限悔恨。
如果…
他們沒有接下金家的任務處理輿論壓制一事,今天就不會被金夫人邀請做客。
沒有來金家做客,就不會遇上前來復仇的李純鈞。
沒有遇上李純鈞,他自然也就不用死。
不死,他繼續當他的星聚傳媒社長,身家上億的成功人士。
可惜…
真實世界沒有那么多如果。
一啄一飲,不外如是。
手持寶劍的李純鈞切瓜砍菜殺死四散奔逃的十余人。
除了被貫穿雙腿,恐懼爬行的金浩軒外,一樓,未留一個活口。
至于二樓…
“咻!”
利劍飛擲!
猶如強弩迸射的箭矢,精準凌厲的貫穿正要開門的金夫人手臂,將她穿金戴玉的手臂釘在房門上。
“啊啊啊!”
席卷全身的疼痛加死亡臨近的恐懼,讓這位金夫人發出凄厲的慘叫。
優雅!?
見鬼的優雅!
一波波席卷全身的痛苦讓她整個人連站都有些無法站穩,身體半癱半靠,依在墻壁上,臉色瞬間白到發青。
“咻!”
身形飛縱。
李純鈞幾步間重新上樓,來到金夫人身前。
“不要…求你放過我,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啊!”
金夫人痛苦的哀求,最后一下,卻是李純鈞將釘住她手臂的劍拔了出來。
那種痛苦,讓她再也撐不住身體,整個人順著墻壁癱軟在地上。
鮮血沿著她的手臂不斷流淌,很快染紅了她身上那件普通人打工十年都不見得能買下的名貴長裙。
“痛嗎。”
李純鈞道。
她當時,是不是也這么痛。
金夫人軟癱在地,顫抖的跪伏身子,眼淚都流了出來,弄花了妝容:“我認錯,我也愿意接受所有懲罰,因為我的縱容,才讓軒兒對婉清小姐鑄下大錯,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愿意去向她磕頭道歉…”
“多為難你,不用,你只要死了就行。”
李純鈞用平靜的口吻,說出讓金夫人渾身顫栗的話。
“生命值得敬畏,我不虐殺,但,一劍貫穿你頭顱的死法太過輕松,所以,我會割開你的喉嚨,讓你聆聽鮮血自大動脈中噴涌的聲音,以奏響你生命末路的樂章。”
“不!”
金夫人眼睛猛然睜圓。
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她的內心爆發開來,帶著凍徹靈魂般的寒意彌漫全身。
對生命滿懷不甘的渴望,竟讓她奮力爬了起來,想重新逃離。
可下一刻,一點寒光在她眼前掠過。
“不要…”
絕望的叫喊傳出。
緊接著,喉嚨傳來陣陣涼意。
她低頭,恰好可以看到殷紅的鮮血仿佛花灑般,從喉嚨處被割開的口子中噴涌而出。
血液流動的聲音…
一如李純鈞所說,那是她生命來到末路聽到的最后聲響。
金夫人的尸體抽搐了片刻,再沒有了動靜。
鮮血匯聚,從二樓走廊沿著雕龍刻鳳的欄桿間隙流淌,滴落到一樓。
濺起一朵朵小紅花。
滴答、滴答。
和一樓客廳驚恐拖著雙腿爬行的金浩軒沉重的呼吸相映成輝。
“嘭!”
李純鈞的身形從二樓欄桿翻身而下,穩穩落回一樓。
這陣落地聲讓已經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的金浩軒心中的恐懼攀升到了極致。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
他驚恐的叫喊著,竭盡全力想要朝房屋爬去。
似乎躲到房子里,躲到門背后,就能安全了。
腿部被挑開的傷口在地面拉出一道九米長的血痕。
殷紅刺眼。
“所以…”
李純鈞想看到的問題得出一個初步結論。
“萬物萬靈,面臨死亡時并無不同,誰也不比誰高貴。”
他在金浩軒面前站定,舉起劍,對準他的頭顱。
“不!不要!不要…”
金浩軒凄厲的叫喊著、掙扎著,神情崩潰,面容扭曲,眼淚橫流。
渾然沒有半點金家小少爺的瀟灑自如。
可他的慘叫并未制止李純鈞刺下的劍鋒。
“咻!”
瞄準金浩軒頭顱的利劍悍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