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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四圣道

熊貓書庫    我才一歲,逆襲系統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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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老師殯天——這是三先生長久以來的夢想。

  從他在京都學府求學開始,從看到大先生的第一眼開始,他的腦海里便只剩下一個念頭。

  “彼可取而代之!”

  三先生楊歡的出身并不好。

  一百四十三年以前,他還未拜入京都學府時,他只是一位賣油翁的三兒子。

  他上面還有兩位兄長。

  老大楊雨,早早地就跟隨父親走街串巷,起早貪黑的賣些散油。

  老二楊晨十三歲報名參軍,加入泰山侯麾下的泰山軍,后來死在了北雄關上。

  直到楊歡五歲展露出讀書的聰慧天賦,并拜入京都學府后,他們楊家的生活才有所改善。

  初入學府的楊歡,盡管天資出眾,但在人才濟濟、世家子勛貴遍地的京都學府里,他其實只在中游偏下。

  不過他很努力。

  一路通過各項考試,君子六藝、圣賢經綸等等,他靠著堅韌不拔和勤學苦修,逐漸在學府嶄露頭角,后來他與其他三位學士并稱“京都四才子”。

  也是在那之后,他得以拜在大先生門下,獲得更多的天材地寶養自身浩然氣,后來又獲得征召資格進入太周山戰場。

  在那里,楊歡經歷過數次人族和妖庭之間最殘酷的廝殺,深刻認識到他與大先生的差距有多大。

  所以他想盡辦法提升修為,不擇手段的獲取更多的天材地寶強化自身。

  直至某一天,他遇到了那個人,那個自稱“將軍”的神秘且強大的存在…

  “在這學府之地,你沒有勝算。”大先生看著眉眼挑起、浩然氣息升騰的楊歡,嘆息說道:

  “束手就擒吧。”

  “呵,”楊歡輕笑一聲,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神里滿是冷意:

  “老師,您還是這般自負,一如當初那樣…令人厭惡至極!”

  “當初,”大先生神情稍顯落寞,說道:“看來那件事情,讓你對老夫失望了。”

  “不,您錯了。”楊歡搖了搖頭道:“即便沒有那件事,我也依然會如此。”

  “京都學府看似光耀的千年,實則只有七百年。”

  “自您接手學府之后,將近三百年的時間,學府內早已缺少了變革之心。”

  “老師,您的存在阻礙了太多人嶄露頭角,也讓儒門一脈的路走上了歧路。”

  楊歡頓了頓,手中的酒杯瞬間崩碎,他似乎是沒了再繼續辯論的心思,開口道:

  “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老師,我會證明您是錯的。”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竟緩緩消散,好似本就不在茶室一般,與周身的白金光暈融為一體。

  大先生眼眸略有惋惜,絲毫沒有因為三先生楊歡的消失而有變化。

  他只緩緩起身,背對著李輕舟示意道:“道友在外掠陣即可。”

  李輕舟瞥了眼茶室一角,微微頷首后閃身出現在學樓之外,懸在半空之中,只以神通境之下的伏魔劍意籠罩在學樓四周。

  儒道兩圣的廝殺與妖魔或者其他神通技法不同,看似平和、清凈,實則處處暗藏殺機。

  便是他這位劍修,貿然參與其中,也會被那無處不在的浩然氣影響了自身劍意。

  只不過李輕舟心中仍有疑惑。

  三先生楊歡也在“天地橋”上烙印過神通氣息,在這天元大陸上他怎敢與大先生動手?

  大先生同樣有此疑惑,但不妨礙他全力出手。

  “圣人言:畫地為牢!”

  淡然無為的聲音在茶室傳蕩開來,一縷縷赤金色澤的浩然氣便以茶室為起點,沿著學樓的四梁八柱,將整座學樓都染成了赤金之色。

  便在這時,三先生楊歡身形顯露出來,身上衣著竟不再是那套儒生長衫,而是一件金色袈裟,其內還有一黑一白兩件內襯。

  而他周身氣息更是復雜,除了恢弘盛大的浩然氣之外,竟還有佛門愿力和道家真元。

  “三脈同修?”

  大先生怔了一下,打量著楊歡周身氣息,臉上神情逐漸嚴肅。

  天元大陸上,儒釋道三脈同修之人并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據他所知,從未有人能將三脈修出個所以然來。

  一是人的天資血脈有側重,有的適合儒家浩然氣,有的是道家真元,也有的人在佛門功德愿力上有天資。

  天資側重上的修行進度自然快一些,并非側重的兩脈修行所要耗費的精力便會事倍功半。

  二是因為所修功法,很少有能讓三脈兼容的功法,至少大先生這么多年來從未聽說過。

  多數情況下,很多大能者在所修技法達到神通境界之后,便會以自身情況決定第二項乃至第三項神通技法威能,用以彌補自身短板。

  “老師,您此刻除了驚訝外,心中怕是想要訓斥于我吧?”

  楊歡一邊笑著說“讓我猜猜看”,一邊抬起手掌,三團光球緩緩浮現,金色、赤金與幽暗光球環繞盤旋,并逐漸融合在一起。

  “讓我猜猜看,您會說‘學海無涯,單是儒圣一脈便浩如煙海般廣袤,貪多嚼不爛’,對吧?”

  “但這般簡單的道理,我又怎會不清楚呢。”

  說到這里時,楊歡手掌之上的光球合三為一,竟是呈現出如同鮮血般流動的暗紅之色。

  大先生看著他手中之物,眼神變幻不定。

  儒釋道三脈同修不算,楊歡竟還可以將不同宗、不同源的三脈融合到一處。

  這樣的功法,這樣的威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是你從‘極凈天’中獲取的功法?”

  “當然。”三先生沒有隱瞞,看到他臉上的驚訝,心中很是暢快的說:

  “‘極凈天’的可怕遠超您的想象,老師啊,今日學生請您殯天!”

  話音剛落,楊歡將手中的血紅光球拋飛出去,輕飄飄好似沒有重量般的光球靜靜懸在茶室上方。

  并且光球之上一圈極為淡薄的紅暈擴散出來,如同在平靜湖面上拋下一顆落石那般,一圈接著一圈蕩漾開來。

  沒等大先生開口,便見他方才用出的“圣人言”,便被這道淡薄的紅色光暈整個破碎。

  “儒門圣人道的浩然氣,終究有所缺陷,老師,您說呢?”

  大先生面色一凝,打量著那顆血紅光球,隨后看向楊歡沉聲問道:

  “你不受‘天地橋’的威脅?”

  先不說那顆由儒釋道三脈神意融合的血紅光球的威能,以他“圣人言”的威能,非神通境之下的技法絕無破碎的可能。

  楊歡臉上笑意更濃幾分,微微欠身說道:“老師,何必明知故問?”

  “若是學生受到‘天地橋’威脅,又怎敢在此對您出手呢?”

  大先生聞言靜立不語,半晌方才舒了一口氣,臉色恢復先前的淡然之色,說道:

  “今日,便讓老夫領教一下‘極凈天’之能吧。”

  隨著聲音回蕩,大先生不再想著隱瞞學府之亂,周身浩然氣沖天而起。

  他的身體更是化為金光,如同一具金人,眉眼面容全都呈現金黃之色。

  而在外間,赤金色光輝突兀劃破夜色,仿若太陽般耀眼,瞬間便照亮整個京都府。

  片刻之后,那道光輝一分為三,逐漸化為三道偉岸的光影之人,看不清面容長相。

  只能看到他們都是一襲長衫,卻又有些許區別。

  左側那道光影手里握著一桿毛筆,筆桿上刻著“春秋”二字。

  中間的光影雙手合抱一卷竹簡,竹簡半開,好似在閱覽經典。

  右側的光影則是騎在一頭毛驢上,頭顱微低,神色淡然的俯瞰著整座京都府。

  楊歡有所覺察,猛地抬頭看去,臉上的笑容不再,眼神更流露出一抹駭然之色。

  “三圣…不,四圣之道…”

  夜空上橫亙的三道光影,乃是儒門自黑暗年間崛起的三位圣人,分別是“畫圣”顏青,“書圣”王羽和“游圣”張之望。

  而在這三位儒門圣人之外的第四圣便是——大先生林中客!

  “老師,學生沒想到您隱藏的如此之深!”

  一圣便是一道神通,四圣便是四道神通。

  即便楊歡看得出大先生自身儒道僅為神通五境,但四道神通神意疊加之下,其威能絕非一般神通境大能者可比。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傳  大先生負手而立,看著楊歡:“有一件事,你說得很對。”

  “三百年來,老夫的確橫壓在學府之上,諸子道統盡都被老夫壓住,不得翻身。”

  “目的——便在此間!”

  他一人修成四則圣人道,便會讓學府內諸多儒生學子修行精進速度降低。

  若是有儒生不幸與他走同一道,精進速度還要再打個對折。

  這般緣由,大先生心知肚明,但他為了“鷹”,仍然執意如此。

  好在他成就圣人道之后,所選的三圣道乃是君子六藝中的三則法門,否則京都學府內想再成就圣人道的難度堪比登天。

  看到這樣一幕,楊歡臉色陰鷙下來,不復先前那般輕松。

  即便他儒釋道三脈同修,也只不過是“儒、道”兩家達到神通境,且境界最高的儒道只為神通三境。

  和此刻顯露出真正修為的大先生相比,他還要差上許多。

  “哼!老師,您總算承認了——昔年便是因為您,才有幾位師兄慘死!”

  楊歡冷哼一聲,眉眼陰冷的揮了揮手,便在袈裟之外浮現一層三尺長的龜甲,剛好覆蓋住他的上半身。

  龜甲正面為背,上面遍布大大小小的年輪,形成規整的四方痕跡,隱約能看到數十顆篆字。

龜甲的背面則是腹部所在,刻畫著一張陰陽八卦陣圖。此刻在  接著楊歡雙手掐訣,懸在半空的血紅光球的光輝映照在龜甲之上。

  他背上的陰陽八卦陣圖隨之旋轉,流出一黑一白兩道光芒投射進他的眼眸之中。

  “奇門·卦引!”

  做完這些,楊歡眼中黑白籠罩,神色威嚴的看向大先生,好似要將他看穿一般。

  但只是一瞬,他的面色卻是大變:“您,您的四圣道,都,都達到五境!?”

  聞言,大先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淡然開口:“四圣言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若沒有將四圣道都修煉至五境,那他坐鎮京都學府三百年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

  隨著他的話音傳出,夜空之上的三道金色光影好似贊同般點了點頭。

  下一刻,就看到三位圣人光影目光都看向下方的楊歡,聲如洪鐘的開口:

  “理該如此!”

  楊歡眼神一凝,臉色猙獰的瞪著大先生:“老師,你敢?!”

  不等他有所反應,便有四道光輝投射在他身上,頃刻間就將他所修儒道浩然氣消弭。

  不是單純的封印,而是直接將他儒道浩然氣直接剝離出來,消散于這座京都學府內。

  盡管楊歡目眥欲裂,但自身的神意氣息仍舊瞬間衰落大半,只剩下道家奇門一脈的神意。

  看到他這般模樣,大先生那雙金色的眼眸中,卻是沒有一絲的波動,繼續開口:

  “四圣言說——畫地為牢·囚!”

  又是四道金色光輝降下,瞬間在楊歡周身形成一座牢籠,將他關在其中,并且牢籠的四面各有一個金色的“囚”字。

  “你——”

  楊歡臉色更加難看,不敢相信他三脈同修卻連大先生的毫毛都沒傷到就被轉瞬鎮壓。

  并且,他的儒道修為被剝奪,道、佛兩脈修為也在這座“囚”字牢籠的壓制下難以施展。

  即便他的雙眼看到了“未來”,但結果仍舊沒有任何改變。

  大先生看著楊歡,微微抿了抿嘴,遲疑片刻,方才繼續說道:

  “四圣言說——畫凡!”

  “不,不要!”

  楊歡瞬間看到了下一刻發生之事,臉上竟是露出哀求之色,雙膝酸軟跪了下來。

  然而不管他如何哀求,在大先生“圣人言”之下,夜空中的那道拿著毛筆的圣人光影揮動手臂。

  ——筆走龍蛇!

  眨眼之間就在他身前浮現一幅畫卷,其上隱約有一道身著袈裟外套龜甲的儒生。

  看著那幅畫卷,手執毛筆的金色光影好似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隨之看向下方的楊歡,開口說:“畫道·點睛之筆!”

  隨后他便將手中毛筆點在畫卷之人上的眼睛那里。

  緊接著,那幅畫卷投射出一道金光照在楊歡身上,竟是將他所修的道、佛兩脈修為神意卷向天空,讓畫卷之中的儒生活靈活現起來。

  但楊歡本人卻是氣息更加衰落,不僅面容變得枯槁起來,腦袋上的黑發也瞬間變成了滿頭白發。

  “你,你,你為何…”楊歡神色化為驚懼,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先生:“你怎么敢如此待我?!”

  不僅他的面容長發,隨著三脈修為被剝離,他的氣息不再,身體也瞬間消瘦,四肢干癟、皮膚干裂,如同一位年過百歲的垂垂老者。

  大先生看著他這般模樣,語氣微有嘆息的說:

  “癡兒,既然你不尊儒道,便做個普通人也好。”

  “啊——”

  楊歡承受不了這般打擊,狀況瘋狂的嘶吼起來,原本清亮的眼睛變得渾濁,聲音也不似先前那般年輕,而是蒼老許多。

  一邊嚎叫嘶吼,他一邊跪在囚牢里語無倫次的求饒道:

  “老師,學生錯了!求,求您原諒!”

  “您為何這般殘忍!?為何啊!?”

  “您原諒我吧,不,不,不原諒嗎?死!老師,您會死!您一定會死得很慘!”

  “‘極凈天’不會放過您!‘將軍’不會放過您!今夜,就在今夜,您…”

  沒等楊歡吼完,他那顆本變得如垂垂老者的身體竟突然爆開,毫無征召的爆開。

  血肉四散,尸骨無存,頃刻間化為烏有,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大先生眉頭一皺,眼眸瞬間升起兩團怒意,隨之看向四周:

  “何人,膽敢殺我京都學府的儒道圣人!?”

  “桀桀…送大先生一份禮物,還請先生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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