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神洲沿海,原本平靜的海面突然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攪動,掀起無盡的滔天巨浪。
無盡的海水化為了滔天的海嘯巨浪,瘋狂地向著大地席卷而來,整個海面都在發出了轟鳴。
這等規模的海嘯。
似要將似要將大地全部傾覆。
“馭水結界,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自大秦疆域之上,諸多大秦鎮守的強者瞬間出現。
他們神色凝重,迅速調轉自身法力,全力開啟早就布置好的陣法。
剎那間。
一陣陣光暈在虛空出現。
整個沿海地界頓時光芒閃爍,一道閃爍著金色光芒的屏障如同一道天輒,緩緩升起。
將一切大地都阻擋在后。
轟,轟,轟!
當那無盡的滔天巨浪洶涌涌來,狠狠撞擊在這陣法禁制之上,發出沉悶而震撼的聲響,濺起漫天的水花。
面對如此滔浪,輕易間可以撫平一切。
這看似無形的屏障卻堅不可摧,巨浪無論怎樣咆哮、怎樣沖擊,都無法突破這道防線,終究沒能侵入大秦的疆域內。
只不過。
東海之上忽然掀起如此異象巨浪,自然立刻被這大州的官員層層上奏。
大秦天宮之上!
“皇祖父。”
趙啟神色匆匆,快步上前,對著高位之上的嬴政恭敬說道:“剛剛收到一個消息。”
“東海之上忽起滔浪,席卷我大秦沿海。”
“幸得鎮守沿海的仙修供奉及時開啟馭水結界,才使得沿海百姓安然無失。”
如今的大秦,嬴政雖依舊是那至高無上的主宰,但大多數日常政務已然交由趙啟來執掌。
這些緊急事情第一上奏就是趙啟。
“東海之濱…”嬴政眉頭微微皺起,帶著幾分思慮,繼而緩緩開口:“如今龍族生怕我大秦去攻,也向來知曉分寸,絕不敢無故在此處掀起風浪。”
“看來,東海怕是有什么事發生了。”
“皇祖父圣明。”趙啟微微欠身,當即道:“孫兒已經派人前往探查了。”
嬴政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欣慰之色,夸贊道:“還是當初你聰慧,能洞察東海之因,預見東海之果,所以早早命陣殿將陣法布置妥當。”
“如若不然,此番面對這等巨浪,還真的不好應對。”
趙啟謙遜地笑了笑,說道:“孫兒深知大秦遲早會兵發東海,而龍族最擅操控風雨。”
“早做預防,也是為了避免百姓遭受苦難。”
嬴政微微瞇起雙眼,眼中閃過一抹冷冽的光芒,問道:“如今各軍的情況如何了?”
“各上將軍,還有主將都已經順利赴任了。”趙啟則是十分平靜的匯報著:“此番擴軍,對我大秦而言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特別是原本軍中的將領,他們為我大秦立下了無數赫赫戰功,卻一直未能得到晉升的機會。”
“如今新設四個大營,多了四個上將軍,四十個主將。”
“這些人都是從原本大營的戰功戰將之中精心選定的。”
“大軍組建初步完成后,先行讓他們入三仙島修煉,修煉軍魂戰陣,待修煉有成,就可正式成軍。”
“此事你需全力督辦。”嬴政語氣堅定,充滿了對趙啟的認可:“大軍何時成型,吾大秦就何時對東海動兵。”
“龍族…是時候解決了。”
“孫兒明白。”趙啟當即挺直身軀,領命道。
稍作思索后,趙啟又接著說道:“不過,孫兒覺得,除了駐守在兩大洲接壤處的兩個大營外,其余四個大營可先行調撥到沿海,隨時做好出征的準備。”
“而新設的四個大營則作為輔助。所謂練兵,還是在戰場之上才能真正得到錘煉。”
嬴政沉思片刻,緩緩點頭,沉聲道:“按照你說的來辦。”
花果山!
“猴子猴孫們,大王給你們帶好東西回來了!”
孫悟空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歸來。
如今的他,早已改頭換面。身上的鎖子甲寒光閃爍,每一片甲葉都似乎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身后的披風隨風飄動。
這般裝扮,已然有了未來齊天大圣的風范。
顯然,這就是孫悟空從龍王手中得到的寶物。
隨著孫悟空一回來,花果山上面的猴群瞬間沸騰起來,無數猴子上躥下跳,歡呼雀躍。
還有諸多妖兵也迅速匯聚而來,將孫悟空團團圍住,眼中滿是崇拜與期待。
孫悟空站在一塊巨石之上,身姿挺拔,威風凜凜。
他沒有任何猶豫,大手蕭灑地一揮。
剎那間,天空中光芒閃爍,漫天的兵器如雨點般落下。
刀、槍、劍、戟,各式各樣,應有盡有,且每一件都散發著淡淡的仙氣,顯然都是難得的仙器。
“猴子猴孫們,每人一件!”孫悟空大聲喊道,聲音響徹整個花果山:“從今天開始,我花果山就要開始厲兵秣馬,好好練兵了!”
“大王神威!大王神威!”
“這些可都是仙器啊!”
“還是大王厲害!”
無數猴子興奮地呼喊著,響徹花果山各處。
就連花果山的諸多妖王,此刻也都被孫悟空去龍宮獲得如此眾多兵器的壯舉所折服,看向孫悟空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
而此刻!
東海龍宮內!
“父王。”
敖甲一臉的困惑與不滿,看著敖廣說道:“我實在不明白,為何要對那一只猴子如此縱容?我龍宮雖有不少仙器,可平白無故就給了那猴子,這到底是為什么?”
剛剛輸給了孫悟空,又眼睜睜看著龍宮的諸多寶貝被孫悟空拿走,甚至龍宮的定海神針都被他給帶走了,這讓敖甲心中十分不忿。
“甲兒啊!”
敖廣長嘆一口氣,神色中透著無奈與滄桑:“難道你還不知道大劫即將降臨了嗎?”
“大劫將臨與這猴子有什么關系?”敖甲依舊一臉茫然,滿心疑惑。
敖廣微微搖頭,緩緩說道:“這猴子就是大劫之子,也是佛門選定的取經人。”
“大劫,將會由這猴子來開啟。”
“同時,佛門與天庭的目光如今全部都聚焦在這猴子身上。”
“不然,你以為為父會那般愚蠢,平白無故給這猴子這么多好處?”
“大劫之子?取經人?”敖甲聽聞此言,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這,自然是他第一次接觸到此事。
“好了。”敖廣擺了擺手,神色疲憊:“這些事情你無需多想了。”
“如今我龍族已然不是太古時期的龍族了,只能在這復雜的局勢中屈于生存。”
“如今既然選擇了與天庭合作,自然要順應天庭的意思。”
“倘若秦庭來襲,我龍族能夠依仗的,或許也只有天庭了。”
敖廣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曾經龍族的輝煌早已遠去,如今面對各方勢力,只能小心翼翼的尋求生存之道。
而在地府內,地藏王所居之處,雖然周圍的一切都被幽冥之氣彌漫,但地藏王身上則是涌現了濃郁的佛光。
似將一切負面都隨之驅散。
“道友。”
普賢眉頭微皺,看著面前的地藏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勾魂孫悟空,此乃世尊法旨!難道你不打算遵從了?”
“唉。”地藏王長嘆一聲,臉上滿是無奈之色,輕輕搖頭道:“道友,何故如此為難于我?”
“當初之事,你并非不清楚。”
“金蟬子輪回之事之所以不受掌控,正是因為平心娘娘不滿地府操縱陽間之舉。”
“此番再次勾魂,如若讓娘娘知曉了,貧僧該如何自處?”
當然。
地藏王心中的顧慮,平心娘娘只是其中一分,還有當初趙封帶給他的那種強烈威脅,至今仍記憶猶新。
昔日,地藏王雖被西方兩個圣人安排鎮守地府,為西方教搶奪一分氣運,打下輪回根基。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地藏王逐漸明悟了自身的道,他只愿沉入地府,一心度化惡魂,完善輪回之道。
對于陽間這些無休無止的爭奪爭斗,他實在是不想再參與了。
但,他也沒有辦法去拒絕。
“道友。”普賢微微皺眉,神色稍緩,說道:“并非吾故意為難你。而是大劫開啟,一切皆有定數,必然如此。”
“世尊也交代了,深知道友的難處,所以此番勾魂之后,世尊不會再讓你違背地府規則。”
“唉。”地藏王再次長嘆,沉默片刻后,緩緩點了點頭:“好吧,貧僧再違背地府規則出手最后一次,往后陽間之事就徹底與貧僧無關了。”
說罷。
地藏王微微閉上雙眼,臉上滿是疲憊與解脫之色。
未來。
他無需再操縱陽間之事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大秦,南域的一個佛寺內,香煙裊裊,靜謐祥和。
前來參拜的香客絡繹不絕,他們虔誠地走進大雄寶殿,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然而。
令人奇怪的是,這佛寺內并沒有常見的佛陀金身,唯有一個大大的“佛”字高懸其上,散發著一種古樸而神秘的氣息。
這,便是大秦佛道之本!
佛本無相,心中有佛,自身就可成佛。
佛,無需金身,心中有佛,佛化萬物。
在那“佛”字之下,一個老僧靜靜的端坐著。
他身著樸素的僧袍,手中握著一串佛珠,正緩緩轉動,口中念念有詞,念誦著佛經。
他的周身籠罩著一層柔和的佛光,帶著一種讓人內心平靜的祥和之氣。
不過,仔細看去,這老僧的模樣卻無比蒼老,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皺紋,皮膚松弛,生機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從佛光之上判斷,他的修為應該不低,可他的狀態卻似油盡燈枯,生命之火即將熄滅,與尋常凡人無異。
若是在昔日天庭執掌的東勝神洲,佛寺內沒有佛修,那或許還能理解,畢竟都是普通凡人,無法通過修煉延長壽命。
但如今的大秦,各種修煉之法昌盛繁榮,佛修亦是如此。
踏上修煉之路,壽元便會變得漫長。
特別是那些具佛性慧根之人,甚至可以成就太乙,乃至大羅之境。
如今大秦就有不少高僧達到了這般境界。
在佛寺外!
虛空之中,一道身影隱匿其中,正靜靜窺探著佛寺內的一切。
此人正是觀音,她目光帶著幾分審視之意。
“奇怪。”觀音心中暗自疑惑:“金蟬子如今的佛力不低,境界也接近大羅之境了,為何他的生機卻如此微弱?”
而下一刻,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觀音的耳邊響起:“道友,多年未見了。”
觀音心中一驚,連忙看去,只見金蟬子的元神已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同于下方老僧的蒼老模樣,金蟬子的元神依舊是年輕面容,周身散發著明亮的佛光,顯得超凡脫俗。
“道友已經恢復了靈智?”觀音十分驚訝的看著金蟬子,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金蟬子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平靜地說道:“早在很多年前就恢復了。”
觀音眉頭輕皺,不解地問道:“既然恢復了,而且道友也重新踏上修煉之路,為何化身仍是凡人之軀?”
金蟬子聞言,輕輕一笑,反問道:“道友,我的命數,難道你不知道?”
此一問,讓觀音頓時沉默了。
金蟬子的命數,那是無休止的輪回,直至取經之路開啟。
哪怕金蟬子這一世重新踏上修煉之途,擁有了漫長的壽元,可在那強大的大劫之力下,他的生命依舊無法長久延續,注定要不斷的往生輪回。
“道友可曾怨過世尊?”觀音心中有些擔憂,輕聲問道。
“為何要怨?”
金蟬子神色平靜,眼中透著一種看透的淡然:“昔日世尊有他堅持的佛理,而我也有自己堅持的佛理,他沒錯,我也沒錯。”
“而且輪回之后,來到了大秦,我也真正找到了屬于我的佛道。”
“大秦的佛道,方為眾生之佛道,大秦的佛法,方為眾生之佛法。”
“道友,你看下方的信徒,與西牛賀洲的相比,有何不同?”
金蟬子笑了笑,忽然抬起手,指著下方源源不斷走進佛寺參拜的信徒說道。
觀音目光一轉,向著下方落去。
靜靜的觀察了許久,足足持續了一刻時間。
終于,觀音似乎有所領悟,緩緩說道:“相比于西牛賀洲的信徒,這些信徒似乎更具朝氣,而且是真心來朝拜,并非是例行公事。”
作為佛門的菩薩,觀音又怎會不知西牛賀洲的情況。
在那片大洲之上,完全由佛門執掌,而且相比于昔日天庭執掌東勝神洲,佛門的控制更為嚴苛。
每一個生靈自出生起,都需要打上佛門烙印。
佛,至高無上。
在西牛賀洲的無數人族生靈,出生后便被定下了階層,底層永遠是底層,高層永遠是高層,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們自幼學習佛法,可那更多的是畏懼,而非發自內心的信仰。
與眼前大秦佛法信徒相比,兩者截然不同。
“那道友心中有何想法?”看著觀音若有所思的模樣,金蟬子又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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